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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同桌初印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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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班同学最不喜欢的就是体育课,大家都不喜欢出汗,更不觉得炎炎夏日跑圈是一件对身体好的运动。
陈乐一站在阴凉下,面无表情的看着操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扭头:“和路爱卿同桌怎么样,都没听你说过。”
“还行吧,挺好的啊。”
陈乐一眯了眯眼,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
“还好。”
张帅帅又回了句,顿了会儿又出神说:“我一开始对他就挺有好感的。”
陈乐一啧了声没说话,心想不知道刚开学是谁被冷的在宿舍冻成呆站的北极熊。
体育课还要跑三圈,队伍里层出不穷的嘟囔了起来。
“天气真好呢,太阳真大呢。”
王欣然也眯着眼无不讽刺的说着。
“但是圈还是得跑的,这我做不了主。”
队伍里还是喋喋不休的在抱怨,王欣然只得大声喊两句“别说话了”才下令跑步走。
天气还没到极其热的时候,但队伍还是拖拖拉拉的转完了三圈。
跑完后一方队气喘吁吁的列队在篮球场。
体育老师骑着电驴从远处飞驰而来,翻身下车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惹的队里一阵惊呼。
天空与地面相衬,天光自远处而来,操场上绿茵成片,篮球砸的地面咚咚作响。
“下周有个拔河比赛你们知道不。”体育老师背着手笑呵呵的说,只不过这笑怎么看点别的意味。
王欣然一向很给面子,她问:“什么情况老师您说说呗。”
“害,也没啥,人要十男十女。”
二十一班同学:“……”
十男十女。
搞笑呢?
“我们从地里再刨俩男同志?”
张帅帅如是说。
体育老师笑的特别大声,拜了拜手。
“学校组织的,下午你们就收着通知啦。”
“解散!”
果不其然,下午班委开会也说了这事。
“学校还体贴的在最下边批红了呢。”
张帅帅拎着纸的边边,活像上边沾有什么毒药。
“备注,不得弃赛。”
在他大声说出这句话后,底下当即骂声一片,讽声连篇。
“多冒昧啊!”
“最后那句不就是针对我们班吗。”
“君让臣上,那臣也变不出那俩男的啊。”
张帅帅也冻着脸,语气里无一点情绪的下结论。
“校方说……让我们去别班借俩?。”
低下又是一阵躁动。
“我们班和别班关系很好吗……”
路蓝转了会笔,在卷子选项上打了个勾。
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张帅帅从下来回到座位上就一直低气压,上半身收着支在桌子上,也不动笔,半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路蓝问,他第一反应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笑了声。
“也没什么,只不过被学生会骚操作气着了。”
张帅帅换了个放松一些的姿势,朋友闲谈似的说:“全年级的比赛,就咱班情况特殊,没人不知道咱班男生少。”
“就算不知道的我也主动提了,最后给出解决方案是自己解决,这属于个例,就挺好笑的,我怎么解决?”
“我总不能真从地下刨人,多没道德啊。”
“我说回来问问大家意见不行就弃权,结果人就被他妈的标红说不得弃权。”
进不给解决,退解决不了。
不想参加不公平的比赛,但又被强调重在参与。
路蓝听着也蹙了眉。
踌躇了一下他说:“其实没人会在乎输赢的,这没关系。”
懂得都懂大家都忿忿不平,这种比赛走个形式最多不过一个奖状,更何况二十一班班级荣誉估计只有班主任在乎。
“是啊,我知道。”
张帅帅这么说着,却是半抬着眼皮趴在桌子上,行云流水的动笔写了句脏话。
“害,你不懂路爱卿,我压力很大的。”
毕竟出事总要有人担着,张帅帅莫名有些忌惮这次比赛。
结果下课还有两分钟,张帅帅一忍再忍还是掏出桌兜里的卷饼。
埋着头啃了起来。
另一边路蓝闻着卷饼的味道心想你压力大个屁。
谁曾想这人烦恼的时候是真的忧郁,想开了后是比谁都想的开。
后续就是这件事张帅帅撒手不管了。
大有爱咋咋地,你又不能让我死的架势。
王欣然领着练习几次没成效也就不练了,主打摆烂式参赛。
于是拔河比赛那天大家光荣的五分钟不到结束比赛,仗着年级没主任在自动上起了自习。
唠嗑的唠嗑,吃东西的吃东西,简直是不亦乐乎。
瞄了一眼纪律委员也说说笑笑的。
张帅帅想着反正大家都没上课,也就没强调纪律,随大家去了,毕竟强调了也是吃力不讨好。
结果当天下午全班就被看过监控张璐批了一顿,重点把几个班干部痛骂了一遍。
“让你们当班干部是干什么的?”
张帅帅学着话,笑却不达眼底。
其实话比这些还要严重点,说他耽误的是整个班,说他这个班长当的真没用,说他要不是上次同学集体上书不然早就把他撤了。
可是凭什么呢,他也只是一个班长。
他应该是被批的最惨的,被骂了全班班干部他自己共三波,最后从办公室出来后感觉都有点恍若隔世的感觉。
上课前还嘻嘻哈哈的和关心的同学们汇报完情况,一上课张帅帅晃了晃就趴在了桌子上。
数学老师估计是知道点什么,也没叫他。
有人一直往后瞅,见人一直埋在臂环里,慢慢的也就不看了。
灯光明晃晃的照着,摄像头被打开过一次,机械的转了一圈又不动弹了。
路蓝收回视线,瞥了眼旁边的人。
发丝在头顶有点放肆的翘起,一只手动了动压住了后脑,情绪低落的脑袋蹭了蹭露出眼睛,没有定点的飘在桌子上。
这个角度只有路蓝的看得见。
一抹红蔓延到眼尾,路蓝心想这倒是有点楚楚可怜。
“喏。”一个已经凉了的的卷饼递过来,张帅帅眼睛眨了眨,接过来小声说了“谢谢”。
夜色慢慢吞噬了校园,教学楼到还是一间间的亮着,有的教室悄然无声,有的教室老师在讲台上侃侃而谈。
从远处看这栋连体楼就像一所永不停工的工厂,在黑夜里沉默又疲惫的运营着。
张帅帅抵着桌角把卷饼吃了一半,解了饿装到抽屉里,然后就继续低着头发呆。
半晌,他手肘蹭了蹭路蓝的衣服。
“你给我带的?”
“嗯,陈乐一说你不去吃饭。”
“哦。”
对话几句,又是一阵沉默,路蓝脑袋昏昏沉沉的也有点做不下去卷子。
他正想开口安慰点什么,就听张帅帅问:“陈乐一呢?”
“发烧回家了。”
张帅帅心道原来如此,今天是月中,也是时候找借口回趟家了。
路蓝拿笔点了点桌子,对张帅帅说:“一会就凉了。”
“不想吃了。”
路蓝看着他。
张帅帅眼睛弯了弯看向路蓝:“其实有点难过。”
这是在求安慰吗。
路蓝也看着他的眼睛:“嗯。”
想了想他又说:“别难过。”
张帅帅发现路蓝估计没安慰过人,显得有点笨拙又真诚。
他兀自笑了会,又无聊的没话找话。
“你和我家猫有点像。”
“哪像?”
张帅帅盯了会儿路蓝,又改口说不像。
“我家那个是黄毛,还胖。”
路蓝:“……。”
那你大概是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