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墨水》水中望啥子月

24、跳楼自杀

　　即使白锦楊他们，已经很快速的回到宿舍楼下了，可还是过了关门的时间。几人和宿管阿姨解释了半天才被放进楼。简单洗漱了一下，大家也都安然入睡了。

　　第二天，还没等白锦楊给张队打电话，张队就先一步给他打来了电话。张队在电话里告诉白锦楊，失踪的那两人昨天晚上就被他们找到了。两人没离开教学楼，分别昏迷在3楼和5楼的走廊里。通过张队长的叙述，那两人被找到时，都是安安静静的平躺在地上。二人身上都没有任何伤痕。当他们湊前检查时发现，二人都只是昏迷了。张队长试图叫醒他们，很快二人都被唤醒。当张队长询问他们为何在此时，二人都说自己不记得为何来这里了。他们都忘记了昨天发生过的事。

　　“失忆了？”

　　“没错，这两个人都说不记得昨晚干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躺在教学楼的走廊里。”张队本来对两人失忆的事，还有所怀疑。可当他看见两人懵懂的样子，实在不像是在说谎。他们确实是不记得了。“锦楊你说的怪物，暮雪也和我说了。但我们找了一晚上也没有发现它。反正你多加小心吧，那东西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对了，你仪式的事上面知道了，已经派人来T市了。都是这方面的专家，用不了几天就能到。到时候我通知你来组里。正好他们对暮雪也很有兴趣。”

　　白锦楊没想到，上面的人这么重视他们。他高兴的说：“太好了！谢谢你了张队。我会注意这边的情况的，有事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至于我的事，那我这边就等你的通知了。张队再见。”挂上了电话，白锦楊勾起嘴角，抱起下午要上课用的课本就跑了出去。这一整个下午他心情都很美好，直到晚上下课回到寝室后。他有点后悔自己没有答应班里好友的邀请了，他真该和他们去包夜唱歌的。这样就可以再晚点知道这个噩耗。

　　当白锦楊下课回来，推开寝室大门后。就看到李牧梓，王勇两人挤在门口，交头接耳的偷偷交谈着。白锦楊不客气的拍了两人一下，两人嗷的一声窜出八丈远，把白锦楊反而吓了一跳。

　　“我的天，你俩干什么啊？吓我一跳。”

　　“嘘嘘！别这么大声，那个男的来了。他现在是咱的新室友啦！”

　　新室友？那个男人？白锦楊挣开李牧梓拽着他的手。走回自己的床位，放好东西后才转过身看向对面的床位。对面原本空荡荡的书桌上，已经摆上了书本。上方的床上，一个鼓起的大大的被子包。在白锦楊新奇的注视下，动了动。几缕纯黑色的长发，从被子包里滑出。床上的人，一踊一踊的从被子里坐了起来。当白锦楊看清对面男人，长发下的脸时呆了一下。

　　那是一张多么精致美丽的脸啊。微眯着的狐狸眼被长而密的睫毛所遮挡，从缝隙中可以看到对方黑如浓墨的瞳孔。挺而长的鼻子下，一张薄薄的唇微启。口齿间粉色的舌头一滑而过。前短后长的黑发，随意的搭在他，无意间露出的锁骨上。雪一样白的光滑肌肤，是连女人都羡慕的好皮肤。看着这秀色可餐的容颜，白锦楊表示自己好像，想要吃吃湾仔仔小水饺了。白锦楊赶紧挥去自己脑中，不太和谐的画面。仰头对男人，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嗨，你好。抱歉吵醒你了。我叫白锦楊，建筑专业的。你叫什么呀？”

　　对面的男人很显然愣了一下，随后抚开粘在脸上的黑发。委屈的说：“楊楊宝贝，你不记得我了？”

　　楊楊宝贝？这么恶心的称呼他听到过，可是不会吧？难道。白锦楊狐疑的扫视，对面男人书桌上的物品，希望能从中找到点，可以代表男人身份的物件。这时，一件镶金边的黑袍与黑色面具吸引了他的注意。那衣服就随意的搭在，对面大敞开的衣柜架上。

　　“靠！还真是你呀！大变态。你，你来我们寝室干什么！”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一直对他穷追不舍的变态搭档啊。

　　“楊楊，你回来啦，哈欠。我哪里变态了。从今天开始我就住这里了，大家以后好好相处吧。放心吧楊楊，我不会再强迫你了。真的。”说完这句话，男人再次躺回床上睡觉去了。这时一旁的李牧梓和王勇，才敢走过来和白锦楊说话。

　　“我回来时他就在了，他看见我还给我鞠躬问好来着。吓了我一跳。我悄悄看了一下。他应该是音乐系的。”李牧梓说完指了指男人桌子底下的乐器包。白锦楊也看到了，那乐器包的样子看起来应该是小提琴的包？

　　“音乐系的为啥来咱艺术系的宿舍啊？”

　　“额，音艺本一家？”

　　“……”

　　就这样俩“好搭档”终于是住到一起去了。白锦楊的“好搭档”叫楚涸，音乐系新生。至于为何搬来他们寝室，据其原寝室室友所说，当然情报都是李牧梓找来了的。

　　咳咳跑题了，据其前室友所说，楚涸是个灾星。但凡他碰过的东西，全都不是坏了，就是丢了。挨人，人倒霉。挨狗，狗都嫌。这倒霉就算了，楚涸不知咋的特别喜欢cosplay。这就导致，他经常在寝室打扮成不同的人物。可奇怪的是，他的性格也会随不同人物而改变。这让他的几个室友的生活，那是雪上加霜啊。最后几人实在受不了了，合计了一下找导员打小报告，给楚涸赶出来了。现在楚涸就搬来他们寝室了。

　　白锦楊看着眼前，被他拽起床，坐在食堂桌前懵懵懂懂的青年。他实在是无法将楚涸，和先前的那个变态，残暴的那个男人联系到一起。

　　“楚涸，你……你干什么？勺子！勺子要断了！哎呀！哎哎！快放下碗，漏了漏了！”王勇眼疾手快的抽走楚涸手里的碗，将里面的汤倒进新碗里。可即使这样，楚涸的衣服还是被滴上了一些污渍。白锦楊看着手忙脚乱擦拭衣服的楚涸，突然觉得这人还挺可爱的。当然除了他那奇怪的爱好，他还是挺讨喜的。

　　楚涸将面具戴在脸上的一瞬间，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了变化。处于上位者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走到白锦楊的身后，将人强行转到正面，面对着自己。他蹲下，望着白锦楊说：“楊，舞台已经搭起，演员早已就位。是时候来见证历史性的一刻了！”

　　“说人话。”

　　“……楊，我们动漫社今天晚上有演出，你去看吧。”

　　“这不是能好好说话吗，真是的。唉，看演出啥的完了再说吧。”

　　“啊，去吧，去吧楊楊。”楚涸一把摘掉面具，用可怜兮兮的小眼神看着白锦楊。白锦楊越和楚涸相处，越觉得这人，其实平时就是个小孩子心性的人。这不，又闹着他去看表演了。

　　“就是！锦楊，来我们动漫社看看吧，今天有表演。我和王萌都是志愿者。东南大学的动漫社和咱学校联动，晚上的节目很精彩的，还有好多周边可以买。那些都是我们社长淘来的宝贝，便宜精美，物超所值！”李牧梓也积极的宣传他们社的活动。俩人最后闹的白锦楊无奈，又一次的妥协了。他秉持自己痛苦，也不能忘了好室友的思想。不仅抓了想逃跑的王勇，还带上了上次没看乐队演出的李鑫。三个难兄难弟下了课，就结伴往湖边广场走去了。

　　“你们什么情况啊？乐队表演不叫我，这个什么破Cosplay硬拉上我来干什么呀。真够意思的。”李鑫抱怨不断，上次他错过了很多精彩趣事。也不知道这次还有没有那么刺激的事发生。

　　“那不是人太多，太乱给忘了吗。这次不就叫上你了。动漫社这次活动搞的也挺大的，走走走去看看。你们不是动画专业的吗？应该都喜欢动漫的呀。”

　　“我……我那不是分不够吗。要不我能选这个专业？好啦，知道啦走吧，去看看吧。”

　　“咱们专业咋了，很好的好不啦！”

　　“是是是！快走吧！”

　　三人走到湖边广场上时，并没看到他们想象中的热闹景象。整个湖边广场上，根本没几个人。好多摊位上东西摆了一堆，却没有人看管。舞台上，舞台下也没看到那些打扮艳丽的coser。

　　“人呢？这东西就这样扔这啦？也不怕丢？”李鑫看着两旁无人看守的摊位，问向唯一一个有人的摊位主。“学长，他们都去哪了？”

　　那个学长把自己正看着的手机递给李鑫。“你自己看，好像是有人跳楼自杀了。死了不止一个呢。”李鑫接过手机，那手机屏幕上播放的是一个小视频。

　　白锦楊，王勇挤到李鑫身边，催促李鑫点开视频看看。视频被打开了。第一个画面，就是拍摄者在人群里，推搡向前挤的画面。随后周围突然传来惊呼声，镜头马上一转。当画面再次对好焦时，就拍到看不清有几个人的黑影。从不远处，高高的教学楼顶坠落下来的影像。视频中，周围的人都在惊呼，有人甚至高喊跳楼了，有人跳楼自杀了的话。在这些惊呼过后，视频里的画面再次晃动起来。这次晃动的时间有点长，白锦楊猜测，拍摄者应该是在往跳楼者的落地点挤呢。

　　“快进，往后拉拉。”白锦楊提醒李鑫拉动进度条。视频被往后拉了拉，再次播放时，画面已经再次转变了视角。在众人围着的空地上，三个人抱成一排摔死在地面上。股股鲜血，混着白色不明液体。不停的从三个人的尸体上往出流。旁边的好几个女生都吓坏了，在疯狂尖叫着。这时，不知是人群里的谁说了一句：“我去！这……这俩人的手是插在中间这男人的肚子里吗？”镜头就马上被放大，直接对着三个死者拍摄。从放大的画面上，白锦楊大概看了个真切。好像这两边两个女人的手，是插在中间男人的身上的。等他还想再仔细看看的时候，镜头里就传来拍摄者干呕的声音。再往后整个画面都黑了，视频也就此结束了。

　　李鑫，王勇，包括白锦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惊讶的神情。白锦楊拿出自己的手机，和这个手机的学长沟通了一番，要到了这个小视频。

　　“我怎么总觉得，这个男的我好像见过啊。在哪里见的来着。”王勇盯着视频里跳楼的男人看的仔细，他对这个男人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我也觉得见过。”白锦楊附和道。他也觉得熟悉。

　　“谁啊？你们都熟悉啊？这一看就是个学长吧。你们能熟悉到哪里去？”李鑫质疑道。

　　“咣铛！”一声，寝室的大门被人从门外大力踹开。一个浑身都被黑色斗篷，捂的严严实实的男人，从门口走了进来。男人一身的怨气，仿佛化为实质一般。犹如一团黑雾般，压的寝室里的灯光都暗了不少。

　　“楊，你今天没来。”低沉的声音从“黑雾”中传出。任谁听都能从中感觉出，男人的怒气在翻涌着，马上就要爆发出来了。一旁的李鑫是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楚涸。上两次他都只是远远的看了几眼。

　　“这楚涸……你们不害怕？”李鑫看了一眼，已经躲他身后的王勇，觉得自己问这话都多余。这傻子长的五大三粗的，胆子怎么就这么小啊？

　　白锦楊没回楚涸的话，他径直走到楚涸面前。一把摘掉楚涸的面具。瞬间，周边的怨气消失的一干二净。面具下，楚涸先是呆呆的看着白锦楊。后来，好像缓过了神。小嘴一嘟，小脸一垮，嘴里嘟囔着什么。你也不找我！自己就回去了！都怪那几个人毁了表演等等。一系列的抱怨，全都给他吐了个干净。白锦楊也不嫌烦，一一都给楚涸解释了个遍。最后还哄了孩子半天。可把后来才进寝室的李牧梓，还有躲的远远的李鑫，王勇三人看的目瞪口呆的。这就好啦？白锦楊牛啊，牛啊，yyds！

　　不过几人还是高兴的太早了。只见一串火星，顺着插板直窜上头顶。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过。寝室头顶的吊灯瞬间就灭了。不仅如此，整栋楼瞬间就步入黑暗之中。一股难闻的像是烧焦了金属的臭味，从寝室的吊灯里传了出来。不仅整栋楼停电了，他们寝室的这灯也算是彻底报废了。

　　“不，不能怪我。”楚涸尴尬的把放在台灯开关上的手指，悄悄收了回来。在白锦楊照过来的手电灯光中，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今天大家都早早就躺床上了，能不早吗，又没电。躺上床的时间太早了，谁都睡不着。四人干脆讨论起今天晚上的跳楼事件了。

　　“其实，晚上我们本来都准备好了，今天来的人不少的。大家就等着时间到了，就登台呢。可谁知道，居然有人跳楼自杀了。

　　当时教学楼那边突然就骚动了起来，不一会儿广场上也乱了。我就听我们社的，一个社员跑过来和我们说。3号教学楼有人要跳楼！这下大家也不表演了，全跑去看了。

　　等我们也跑过去的时候，就看到远远的，教学楼楼顶上站着几个人！楼下的人一直喊着什么别跳啊，别想不开啥的。可那几个人没待了一会儿，突然就从楼顶掉了下去。然后就是各种尖叫声，呐喊声。虽然很多人报警了，可咱这里可是郊区啊。警察哪能那么快到啊！要不是几个老师和保安维持秩序，疏散人群。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看到人砸在地上的惨状呢。”李牧梓今天看了几眼那人的死状，到现在一想起来都还犯恶心呢。

　　“牧梓，你看清那三个人的死状是什么样了吗？我怎么看的旁边两人的手，放的地方不太对劲啊。”

　　“额……我……没敢看，就看到一点点。”

　　“我看到了！我知道！”楚涸插话道。

　　“她们的手都插在中间那个人的身体里了，看位置应该是在第二肋骨和第五肋骨之间。”当时楚涸也去看了尸体，他很清楚尸体的状况。

　　“第三肋骨？嗯……那个位置，好像是心脏的位置吧？怎么会这样呢？一个手掌的距离，已经捅进去了。那他们跳楼之前，那男人还能活着？”白锦楊从视频上看过。中间男人的右侧，也就是现实中位于他左侧的那个女人。她的右手整个手腕，包括了整个手掌，都已经没入男人的身体里了。这个距离，一定是到达心脏的位置了。

　　“活着，他们当时是活着的。”楚涸又回答道。

　　“你怎么知道的？不可能吧，你瞎猜的吧。”王勇不相信站在楼下的楚涸，能看清楼顶的情况。

　　“他们真的都活着，我看的见。”楚涸说完也不在意，另外的几人相不相信。他转过身不再说话，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就打起了小呼噜睡沉了过去。

　　“锦楊……你说，楚涸说的不会是真的吧？这事……会不会和那天咱们碰到的怪物有关啊。”

　　“还别说，今天那三个人，就是从3号楼跳下来的。锦楊……要不要告诉张队长？”

　　“我想用不着我说，他应该已经知道了。明天问问他情况吧。对了再去找贺龙一趟，他应该知道点什么。”

　　白锦楊不再思考这次跳楼案中的疑点，与其闭门造车，不如出去多找一些线索。

　　床对面楚涸的背影，好似有种催眠的能力一般。他只盯了一会儿，就再也忍不住了，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