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之物》杏子鸢

60、登基为王

　　钟离添浑浑噩噩的坐在龙椅上面：“今天早朝，孤就宣布一件事情，说完以后，群臣自便，太子聪颖，天资卓越，勤恳能干，早年间替孤出征，打了不少胜仗，优待体桖百姓，当属民心所归，孤老了，不中用了，有了太子可以独挑大梁，孤也能放心退居宫中，故将魂国事务都交给太子，孤在此宣布，即刻将王位传给太子，群臣当以自勉，用心辅助新王。”
　　大臣们好像早有预见，纷纷跪下应喏，代茂神情解脱，温文客跟随大臣下跪，钟离子民也在其中。
　　钟离添说完，独自一人离开，门外的小太监急忙跟上去，钟离子邱站起来以后站在台阶之上，龙椅前面。
　　端木蓉烨上前：“殿下，应立即召太师院的院士选定即日祭祀告祖与天神，早日登基为好。”
　　“就以太宰所言，南爱卿。”
　　“在”
　　“这件事就交给你们礼院和太师院全权负责，给出的方案需要早点交到我的手中。”
　　“是，臣知晓。”
　　“殿下，殿下即将为王，然后宫佳人过少，应当趁这个机会，喜上加喜，召选秀女入宫。”孙澜柬道。
　　“我已经喜得两个贵子，秀夫人肚子里面还有一个，子嗣并不稀薄，没有纳妃的必要。”
　　“殿下要是实在不愿意选秀，可以再迎娶一个女子入宫，也好凑个成双成对成全之美，殿下要是不嫌弃，我家小女儿年芳二八，正是出阁的年纪，她若是能入宫，是她的幸运。”
　　钟离子邱正要拒绝，端木蓉烨劝道：“太子妃性情温顺文弱，辛妃直率坦诚，秀夫人性格迂回婉转，孙大人的小女儿孙玉卿性格大大咧咧敢说敢说有胆识和文墨，刚好合适，殿下无需推辞。”
　　钟离子邱思考片刻，正在为了稳住张玉秀的事情发愁，刚好这是端木蓉烨和孙澜的计策，于是点头同意。
　　“既如此，孙大人既然愿意信任子邱，那么我便择一良辰吉日就将孙小姐娶进房中。”
　　“如此甚好。”
　　钟离子邱下的聘礼送到孙府，孙玉卿砸了好几副茶具：“父亲，且不说那太子殿下是何等风流，和表姐还没有成亲就和别人珠胎暗结，表姐她们还没有生呢，又跑到繁商国捏花惹草，把自己的身体搞亏空了，不行了，还要来娶我，难道我堂堂孙家小姐，是个不值钱的物件吗？”
　　“小声点吧你，生怕左邻右舍的听不见是吧，殿下虽然不能再人道，但是他马上就是大王，你进宫以后，一来不用费力伺候她，只管过你的舒坦日子，要是实在气不过，你还可以拿繁商国来的那位出气，岂不美哉。”
　　“爹你怎么能这么说？咱们就算再怎么讨厌繁商国的人，也不能欺负人家啊，实在是非君子所为，根本就是小人行径。”
　　“是是是，你最光明磊落的，也就是太子殿下性格好，能够纵容你，不然，老实说，就你这个泼辣的性格，我都不敢把你嫁出去。”
　　“切，我又没说我非得要嫁人啊，都是爹你自己的主意。”
　　“我懒得和你吵，马上要嫁人了，你可好好收敛你的性格吧。”
　　太子府中，钟离子邱回来就被辛芷儿堵住。
　　“子邱，我请了先生来给你看看，应该是王城的风水有问题，不然的话好好的一个君子，怎么就成了浪子。”
　　“所以我当时才让你离开，现在才发现我的真面目，是不是很后悔，这样吧，你要是不愿意再继续待下去，我派人悄悄送你离开，对外宣称你死了即可。”
　　“哼，嫌我碍事了，我可不走，我要是走了，不正好给你的莺莺燕燕们腾位置了吗？”
　　钟离子邱拗不过辛芷儿，被她拉到和尚们的面前，和尚看她神情可怖，装病逃出府中。
　　“要是玉卿能来，刚好可以牵制住张玉秀，只是可惜了。”端木梨落抱着钟离诚说。
　　“除了我和她做不成真的夫妻，我也不会亏待她，你放心，我会尽力补偿她的。”
　　“这挺好的。”
　　祭祀前几天，钟离子邱将孙玉卿娶进门，大婚当日，钟离子民喝着酒看着直叹气摇头，然后望着明月。
　　钟离子邱来到他的身边：“十哥这是怎么了？有心事？”
　　“我是叹啊，子邱你艳福不浅，本事没有，还招蜂引蝶的，我有件事很好奇，张玉秀肚子里面的孩子真的是你的吗？”
　　“十哥是想问，我既然不能人道，如何能使她怀孕是吧？”
　　“果然，那天我跟踪你的事情，你是知道的。”
　　“十哥和我关系匪浅，你又不会害我，所以那天发现你跟踪我以后，我并没有阻止，我和钟离子睦走到这个地步，也不是我的本愿，更别说我们都是血浓于水的兄弟姐妹，如非必要，我不愿意对任何人出生，况且，我们从小关系就很不错，是一根绳子上面的蚂蚱。”
　　“你说得不错，不过，我愿意一直支持你，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母后，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我要是做得不对，十哥可以随时提醒我，我会愿意听的，你猜到没错，张玉秀的孩子不是我的，而是侍卫阿桂的。”
　　“你就这么默默的承受了？这可不是我认识的你啊？”
　　“那是当然，所以侍卫活不了多久，孩子出世以后能否平安长大，也要看他的命了，看他能不能选好自己的命运。”
　　“这才是我认识的你。”
　　“不过倒是有件事，十哥也该成亲了。”
　　钟离子民一顿，手上的酒壶差点掉落在地。
　　“我曾经和九哥约好了，我们要一起娶和我们一样玩得好的姐妹为妻，婚后我们还要继续住在一起，一起孕育新的生命，可是，我害死了九哥，我哪里有资格娶妻生子，过上圆满的生活，我只配做个孤家寡人，向他赔罪。”
　　“九哥要是还活着，一定不想看到你这样。”
　　“不说这个，我还有一个疑问，既然你不能生育，为什么不立你自己的血脉，也就是辛妃的孩子为太子，偏偏要去找钟离子睦要一个儿子？”
　　“我这不是不确定芷儿肚子里面的孩子究竟是不是儿子吗？而且这件事我也有考量，我未来的太子，他必须是梨落所生，又是钟离子睦的亲生孩子，他才能愿意按照我说的去做，父王才会同意退位。”
　　“说的也是，你要好好办繁商国的事情，希望从你开始，我们和繁商国不再继续纠葛。”
　　“这件事很快就能有个结果了。”
　　钟离子民换了一个姿势：“父王和钟离子睦做了那么多不可原谅的事情，完全不顾及我们的亲情，而我们对待他们的时候万事总要留情，真是不公平，我们也真是懦弱。”
　　“没办法，若我们像他们一般，不是在向他们靠近吗？不过，十哥这件事可以交给我，你可以尽量的做你自己，有你的喜好厌恶。”钟离子邱说完提着酒坛离开，钟离子邱吃完钟离子邱留下的吃食，也起身返回了住处。
　　宫中，张锦程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怎么会这样，子睦怎么突然就出事了，钟离子邱要是既位，肯定不能容我，要是子渊还在，我也不会这么被动，我要想想本办法，不能就这么放弃。”
　　祭祀当天，钟离子邱和端木梨落乘着马车来到祭祀地点，大臣们早已等候在此。
　　钟离子邱拉着端木梨落的手一步步踏上台阶，苏荷珪抱着钟离诚跟着后边。
　　上到祭祀台前，钟离子邱和端木梨落跪在神像前面，钟离子邱举起酒杯，将酒洒在神像前面，又点燃三炷香插在神像前面。
　　一片风和浪静的景象，大臣们纷纷跪在地上：“臣等参加大王王后。”
　　“众卿平身。”
　　太师院的众人吐了一口气，要是洒在地上的酒不是清澈见底的而是浑浊不堪，香烛要是熄灭了，起风或者是下雨，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都代表着神仙对这个君王的不满，那太师院的人也难逃干系。
　　钟离子邱突然看向太师院的人，指着其中一个人道：“这位莫非就是侯霖？”
　　侯霖被点，忙上前磕头：“臣侯霖拜见大王。”
　　“孤常听文人志士提起侯卿文采斐然，当是栋梁之材，待在太师院做一个小职，实在是屈才了，刚好邓岩邓大人前些日子告老还乡，不如你去接任他的位置。”
　　侯霖一脸的惊喜，跪倒在地：“臣受宠若惊，感谢大王给我这个机会。”
　　“侯大人可曾娶妻成家。”
　　“臣还未立业，哪里来的机会成家，现在还是单身。”
　　“是了，侯大人一心扑在社稷之上，洁身自好，孤的六姐一直没有挑选到合适的夫婿，婚事一直搁置着，若侯大人有心，孤愿意为你们做媒。”
　　“臣惶恐，此事还得询问六公主的意思，臣怕是高攀不起。”
　　“侯大人不必妄自菲薄，孤已经问过六姐的意见，她说侯大人虽出身寒微，然为人正派有担当，若是侯大人不存在另有所爱的情况，她愿意下嫁于你。”
　　“臣并没有心仪之人，能得公主垂爱，若我们能成亲，她便是我一生所爱，我当一辈子爱护她。”
　　“那好，等孤挑好吉日，就为你们做媒成亲。”
　　钟离子邱和端木梨落回宫以后，结伴来到金玉宫。
　　“儿臣参加太妃娘娘。”
　　“大王王后折煞老身了，快快请起。”张锦程虚情假意的客套着。
　　钟离子邱和端木梨落坐下后，钟离子邱说：“孤今天来此，一来是老看看太妃身体如何，房中生活用品可有短缺，宫女侍奉你是否尽心尽责，二来，也为了六姐的婚事，再则，太妃正是颐养天年的时候，不宜操劳多度，故孤将王后带来，太妃可将后宫之印交给王后，给她一个机会让她来孝顺孝顺你。”
　　张锦程的指甲嵌入手背，面上赔笑道：“多谢大王关心，我这里现在这样就很好了，惊心的婚事是我疏忽了早就该替她看选的，我也还清醒着，印可以先放在我这里代为看管，等我将王后教好，再给她也不迟。”
　　钟离子邱手指点在桌上：“太妃莫要逞强，要不是老糊涂了，在自己的掌权之下，亲生女儿年龄早已到了可以挑选夫婿的时候，怎么会一直不为她掌看，如果不是金玉宫的人不负责任，糊弄主子，怎么主子会越来越不中用了，母后她说起来年龄比你还大，可是却比你清醒能做不少，说句不该说的，孤也没有指望着太妃能教王后什么？主要还得靠母后和她自己而已，太妃不必多言，孤心中有数，不会叫那些人欺负你去的。”
　　钟离子邱强行将张锦程的后印拿给端木梨落，又将金玉宫人的行动限制起来，但是却忘了派人进来监视张锦程，对她有所疏忽。
　　钟离子邱又来到端木兔颜的宫中，里面到处种满的花香，端木兔颜一改以前，变得恬淡不争。
　　“是子邱来了啊？回来这么久，才来见我，还在恨我吗？”
　　“母后，儿臣来迟了，本来回来就应该来见你的，只是事情太多还没有解决完，不敢见你。”
　　“我明白，子邱辛苦了，孩子，虽然现在看起来风平浪静的，你还是要多小心张锦程，她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
　　“是，多谢母后提醒，儿臣听说昨日父王才此，被您拒之门外了？”
　　“子邱要是不说，我都忘记这件事了，昨晚我已经睡下了，睡梦之中好像听到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醒来以后，我就忘了这件事情，原来是你父王啊，可惜我的事情还很多，没有时间和他见面了，真是不巧。”端木兔颜无奈的说，看起来好像觉得这件事有点麻烦，不愿意花时间在这上面。
　　钟离子邱看完以后行礼：“确实不巧，那儿臣告退，母后有事记得叫我。”
　　“我现在的日子已经很逍遥了，有你养着我，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照顾好自己，忙你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