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端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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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一切尘埃落定，林樾跟董事长签订的经营规模指标提前三个月达成，而截至九月末，年度销售任务已超额达成，总体销售指标在来年提前完成几乎成了板上钉钉的事。为了庆祝这提前到来的胜利，国庆放假前，周玟育举办了一个盛大的庆功party。
“你晚上有空吗？”一大早，林樾发微信询问嘉祐。
“什么事？今天是你生日，你有什么安排吗？”嘉祐回复道。
“可能没空过生日，晚上周二少搞了一个活动，邀请我参加，你有空一起去吗？”
“我不方便去吧，我跟他们不熟，去了尴尬。”
“主要是为庆祝项目业绩指标达成，他爸履行承诺，已经同意他进总公司了，他乐不可支。请的基本上是公司同事，没有他那帮狐朋狗友，梅若岚也会去，你也去吧，算我邀请你，你就当去逛逛，不想搭理人可以谁都不理。”
“去了还能不搭理人吗，我也不至于到那个地步。”嘉祐很无语。
“那你去不去？去吧。”林樾殷切道。
“好。”
下午五点，嘉祐搭乘汪宇的便车出发前往湖畔山庄八号别墅。两人停好车走进别墅时，天色已经昏暗，别墅门口放置了一个布满白色系鲜花的背景板，一名身着改良款浅米色中式旗袍的礼仪小姐手捧托盘站在背景板前面，另一名礼仪小姐正在给来宾递上签到笔和鲜花手环。院内布置了白色夜光灯球和鲜花花簇，一个小乐队在演奏爵士乐，长长的餐台上布置着精致的冷餐，冰桶里放置着香槟，白色的餐桌区域零星坐着几个人，餐台中央也布置着同样色调的鲜花，两侧依次摆放着餐盘和香槟杯，餐布上点缀着黄色的跳舞兰。
别墅一层是一个挑高六米的客厅，一名身着香槟色礼服的女孩在弹奏三角钢琴，身着白色制服的厨师长在中西餐厨区指挥着忙碌的厨师团队。旋转扶手梯的一旁放置着精致的指示牌，指示牌显示负一楼为棋牌休闲区、影音室及娱乐室，负二楼为泳池及桑拿室，二楼为茶室及阅读区，三楼不开放。
二人乘坐电梯下了负一楼，负一楼大厅连着外庭院，庭院里同样装饰着鲜花簇及白色灯球。大厅里摆放着一组沙发，吧台的石材饰面内透射出淡黄色的灯光，一名调酒师正站在吧台后调酒，吧台上已经摆满了各式鸡尾酒，吧台旁有一个小型恒温藏酒室和雪茄室。负一层大厅一侧是一个标准的台球桌和一个桌面棋牌游戏桌，另一侧紧闭的房间门上一块金属牌蚀刻着“娱乐室”三个字，里面是一个能容纳二十人左右的ktv空间，天花板上的旋转灯球已经在不停的闪动。旋转楼梯另一侧也有一扇门，金属牌上有“影音室”三个字，推门进去是一个能容纳十六人观影的豪华家庭影院，厚重的地毯上摆放着四排舒适的真皮观影沙发。
顺着楼梯下到负二层，一个长约三十米的、宽约六米的泳道呈现在眼前，泳道顶棚闪烁着蓝色的星光，一侧是一排落地窗，窗外是一个休闲庭院，有一整面主题为“静水流深”瀑布墙，泳道另一侧分别是浴室、更衣室、桑拿间和按摩间，一排服务人员侍立一旁，在敬候召唤。
参观完后，二人沿楼梯返回一层，已经没力气再前往二层了，他们找了一处高脚桌坐下。此时，来宾已经陆续到齐。
“这是个私家别墅改的会所吧。”嘉祐道。
“应该是，听说周少爷是这的股东，这边都是会员制，平时就是吃个私房菜，几个人就包场了，所以老板见不得这里闹哄哄的，今天周二少包场请的是芸芸众生，让老板出去躲清静了。”汪宇解释道。
“芸芸众生不配吗？看来今天如果不是沾了领导们的光，我也不配来这里。”嘉祐调侃道。
“今天要不是看在老林的份上，我才不会来这种无聊的地方，不如我去打网球来的痛快。就这么个破泳池，还弄一个哗众取宠的星空顶，有意义吗，根本就游不开。主要是三楼还有两个套房。”汪宇笑骂道：“这帮畜生，平时就喜欢带小姑娘来这，纸醉金迷地把她们晃瞎眼，好行骗呗。”
“谁好骗？”两人正聊着，林樾走了过来。
“你才来？我们坐半天了，你再不来我们就走了。”汪宇道。
“耽误了一会儿，你们聊什么呢？”林樾笑道。
“放心，不该聊的都没聊，聊这个地方就是你们用来骗小姑娘的场所。”汪宇道。
“什么你们，不包括我。”林樾反驳道。
“对对对，不包括你。”汪宇语气略带嘲讽。
主宾到齐后，正餐开始，大家纷纷恭维互敬，芸芸众生们把高级会所吃出了大排档的氛围感。酒过三巡，周玟育道：“谢谢兄弟们，虽然我不经常在陆州，但感谢大家的努力付出，尤其感谢我的合作伙伴、也是我的同窗挚友林樾，林总是我从大学时期就非常佩服的精英，一路走过来，我周某人多亏了他的帮助，可能大家不知道，今天是双喜临门，不仅我们的业绩达成了，今天还是我兄弟林樾的三十大寿，让我们一起举杯为他庆祝。”
林樾略有些尴尬，他不知道周二少还会来这出，居然给他送惊喜，只能硬着头皮举杯侃侃而谈了几句，把大家哄得心花怒放。
饭后，有人提议到楼下玩，周玟育连拉带拽地拖着林樾来到负一楼娱乐室，服务人员已经摆好了啤酒、香槟、冷餐、果盘，中间的推车上还放着一个巨大的多层蛋糕。
嘉祐暗道：“真是不管在哪里都是这一出——喝酒、唱歌、发酒疯三部曲。”
此时，梅若岚也跟着下来了，不一会儿，娱乐室就坐了十来个人，进来的基本上都是周、林双方的好友及嫡系。汪宇去跟梅若岚聊天，嘉祐一个人习惯性选择了角落坐下。
很快，撕心裂肺的歌声响起，嘉祐深感无聊，很想溜之大吉。正当此时，他的手机屏幕亮起，是林樾发来了信息：“应该快结束了，你再等我一会儿。”
嘉祐回复道：“没事，你玩你的，不用管我，我坐一会儿到处走走，你要太晚我就打车回去，你叫个代驾。”
“等我。”林樾喝了点酒又故态复萌，嘉祐没有回复。
大家闹哄哄地嘶吼了一会儿，梅若岚来和嘉祐聊天。
嘉祐道：“你这么晚回去，小孩子有人带吗？”
梅若岚道：“已经上一年级了，好带多了。我妈没走，她回去也没什么事，我哥嫂的孩子是他外婆在管，人家不想让她管，而且……我答应了多给她一些钱。”
嘉祐叹道：“你太不容易了，长期这样也不是办法，还是小朋友比较重要。”
梅若岚笃定道：“对啊，所以这几年要多赚钱，拼命赚钱才能解决问题。”
嘉祐真诚提醒道：“确实，你别忘了跟领导提要求，上面的人很难主动看到下面。”
梅若岚道：“是啊，林总有承诺了我的薪酬和销售奖金，今年应该还可以。”
嘉祐道：“那就好。”
两人正说着，却听到主位方向嚷嚷起来，定睛一看，是周玟育和汪宇抱做了一团。
周少爷道：“师兄，我是真佩服你，你爹比我爹还不是东西，但是你不靠他，我不行，我没你有本事，但我咽不下这口气。”说着，他扔掉麦克风揽着汪宇耳语起来。
汪宇吓得连连躲闪，忙去拉林樾求援，林樾笑着递给他一个麦，他马上开始沉浸式唱歌，再也不理周玟育了。周二少见汪宇不接招，眼光开始来回扫射，找寻下一个倾诉目标，然后，他看到了程嘉祐。
周玟育朝着嘉祐走过来，坐在了他的身边，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他酒气熏天地对着嘉祐耳语道：“兄弟，我真羡慕你。”
嘉祐莫名其妙，他向后略微欠身，尴尬道：“周总，你可能都不太认识我，何谈羡慕，你事业有成，我应该羡慕你才对。”
周玟育道：“你这话不对，我怎么不认识你，宋潇潇都认识你，宋潇潇你知道吧，宋邺家千金，我大学同学，也是林樾的同学。前段时间宋大小姐说你程嘉祐就在老林公司，我还不信，今天才知道居然就是你。去年林总经常带着你旁边那个美女出门，我还以为他转性了……”
嘉祐越听越糊涂，眼光不自觉地飘向林樾，林樾也同时看了过来。
周玟育接着说：“我兄弟对你可真是情深意重，这么多年了，我虽然不能理解他，但是我表示佩服，羡慕，是真羡慕。我怎么就……”
话没说完，林樾已经走到近前，他一把薅起周二少道：“说什么呢，喝多了吧你。”
嘉祐心脏狂跳，整个人懵在原地，他大脑迟钝地读取着接收到的信息，无论如何也无法解读出其中内容：他刚说了什么，是什么意思，宋潇潇跟他说我在林樾公司，他们两人十年前就知道我？头脑中的各种念头浮现又隐没，渐渐地缠绕成一团乱麻。嘉祐强装镇定地走出娱乐室，到花园里呼吸新鲜空气，他觉得大脑严重缺氧。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端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