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成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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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以往的习惯，嘉祐来到一个自己不太了解的市场都会先进行调研，这次也不例外，他花了半个月时间跑遍了江州四区，把市场上在售及待开发的项目看了个遍，当然也包括林樾的江湾城，只不过他去江湾城的事林樾并不知道，梅若岚是江湾城的销售总监，嘉祐和她约定好了做好保密工作。一番认真地调研后，他甚至在江湾城缴纳了购买意向金，当然，意向金是可以退回的，交钱不过是为了更方便地获取信息，从而达到个人目的。
来到江州后，工作开展得很顺利，嘉祐深感顺势而为的重要性，他感慨道：“‘大势来了猪都能起飞’这句话真是话糙理不糙。”
唯一的麻烦就是林牧。来江州工作之前，他把林牧放在了他妈妈高敏那里，高敏已经退休，时间倒是很多，可林牧已经长成了成年犬，性格又十分活泼好动，高敏身材瘦小，外出时经常跟不上林牧。有一次外出散步，林牧看到不远处的另外一只狗就急着奔过去，差点把高敏拖倒。高敏给嘉祐打了电话，委婉地表达了可能存在的问题，嘉祐于是赶忙抽空把林牧接去了江州。平时能正常上下班还好，他能每天早晚带林牧出去散散步，可一到周末忙起来，就要晚上十点左右才能回到家。几次之后，林牧充分展现出了拆家的潜质，房间里能拆的东西很快就所剩无几了。嘉祐的宿舍是分公司帮忙租的，再这么下去，他可能要赔房东财产损失了，无奈之下，他只得给林樾发了条消息：“我把林牧带到江州了，你能不能帮忙安置一下，房子快被他拆了。”可一整天过去了，林樾也没有回消息。
自从嘉祐跟父母就他和林樾的事达成了较为明确彻底的一致，他开始对林樾产生了隐隐地期待，有时候甚至会想去问问他那边怎么样了，可他自己制定的规则就不能随意打破，于是忍着没问。两人之间还是保持了十天半个月联系一次的频率，即便联系也都是谈工作，对个人问题则避而不不论。一年半以来，林樾对他的态度从完全不能接受到纠缠不休，再到勉强接受，之后就是阴阳怪气，再后来终于逐步恢复了平静。
近来，嘉祐觉得对方似乎平静得过分了，他甚至开始产生自我怀疑以及危机感，一个人闲下来的时候，他不禁问自己：“小程啊，你是不是过分自信了，林樾一个正儿八经的高富帅，你就这样撒手不管一年半吗？你知不知道他身边有多少有实力的人在虎视眈眈。”可如果时间倒回到一年半以前那段混乱焦灼的日子，难道还有更好的路可以选择吗？如果当时两边都选择去硬碰硬，恐怕故事早就走向令人唏嘘的结局了。
面对现状，嘉祐绝不后悔，但他也不想坐等，他要像林樾学习，主动设定目标主动做出选择。
发出有关接管林牧的求助信息后，对方三天都毫无反应，嘉祐打电话过去，林樾没接电话甚至没有回电。
又到了周末，无奈之下，嘉祐只能给在高新区上班的沈立帆打了电话求助。为了脱离父母的控制，沈立帆回国后选择来到江州上班，在这里已经两年了。嘉祐来的这两个月里，他们一起吃过几次饭，沈立帆对嘉祐的问题处理方式表示无法理解、更不赞同，照他的话说就是：“一棵树上吊死有什么好，你的择偶效率之低下真是让人无法理解，大好青春都浪费在一个人身上有什么意思啊。”
嘉祐叫他周末帮忙照看林牧，他又开始喋喋不休地教育他哥：“嘉祐哥，我看你是要玩脱靶了，怎么还能这么淡定，照这样下去，你的沉默成本可能真的要永远沉默下去了，我必须出手帮你。”
嘉祐生怕他生出事端，问他想要怎么样，沈立帆就是不说，他道：“你别管了，反正不会违法犯罪，他要是真心对你，会在乎我干什么不靠谱的事吗？”
嘉祐着急去上班，实在没空再计较，就由他去了。而惹事生非似乎是小沈的爱好之一，他带着林牧开开心心地出门了。
江湾城的销售中心与高新区发展指挥中心的办公场地仅一路之隔，项目公司租了发展指挥中心旁的一栋四层办公楼，这样不仅方便跟主管部门沟通，更方便监控销售中心的情况，可谓一举两得。
沈立帆带着林牧轻车熟路地来到了江湾城项目公司办公楼前，刚要进去，就被门口的保安小哥拦住了，小哥道：“不好意思，这里是公司，宠物不能进去。”
沈立帆道：“这是你们老板的亲儿子，叫他下来带走。”
保安小哥一脸懵逼，心道：“这人怕不是骂老板呢吧。”
再三拉扯后，保安坚持不让进，沈立帆掏出手机，拨通了林樾的电话。
林樾接起电话道：“哪位？”
沈立帆道：“林樾，我知道你在公司，看见你的车了，赶紧下来把你儿子接走。”
林樾也一脸懵逼，他第一反应是：诈骗电话打到自己头上了。转念一想，又觉得能直呼其名的应该不是诈骗，况且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于是追问道：“你究竟是谁。”
沈立帆道：“我沈立帆，赶紧下来，你儿子林牧在门口，再不来我就把它扔了。”
三分钟后，办公楼里出来了一个西服笔挺、高大帅气的年轻男人，但不是林樾。这人走到保安室跟小哥说了几句后，冲着沈立帆微微一笑道：“沈先生是吧，您跟我来吧。”
看在帅哥的份上，沈立帆立即改变了态度，他先是礼貌地道了谢，又跟保安小哥说了不好意思，才跟着进了办公楼。
林樾的办公室在四楼，帅哥把沈立帆带进去后转身离开。沈立帆马上又恢复了本来面目，他大大咧咧地牵着林牧进门，丝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沙发上。
林樾坐在办公桌后回着微信，半晌才抬头冲着沈立帆道：“什么事？”
而林牧早就发现了它那久违的主人，一直试图挣脱牵引绳上去亲热，林樾抬头发问的瞬间，沈立帆松开了牵引绳，林牧一个箭步飞扑到了林樾的怀里。
沈立帆似笑非笑道：“呦，果然是亲儿子，自己爹不管不问的还能认识呢。”
林樾并不打算跟他计较，他道：“没什么正事的话你可以先走了。”
沈立帆不甘示弱，他道：“我说林总，你打算把我嘉祐哥凉多久啊，你要是真没本事搞定家里不妨早点说，我这爱的号码牌都拿了好些年了。”
林樾道：“呦，果然是资本主义大染缸泡出来的人，你不是有男朋友吗？打算脚踏几只船啊？”
沈立帆道：“资本主义的道德水准可没你这个资本家低，男朋友我可以换啊。”
林樾忽然起身，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干脆利索地说出了几个字：“不劳费心，请吧。”
与此同时，一个漂亮女孩来到了林樾办公室门口，她轻轻扣门道：“林总，该出发了。”
林樾道：“走吧。”
沈立帆却还是坐着不动，他懒懒道：“不会吧，资本家，我都义务把你亲儿子送上门了，你要这么对待你儿子的恩人吗？”
林樾冷酷道：“今天有事，改日奉陪。”
沈立帆只得起身，出门之前他掸了掸袖子，仿佛林樾的办公室让他蒙了尘。
嘉祐晚上一进门，就看到沈立帆靠在沙发上边吃零食边看综艺，满脸挂着笑，却不见了林牧的踪影，他问道：“林牧呢？”
沈立帆的眼睛仿佛粘在了电视上，他道：“给他亲爹送回去了。”转头看见一脸迷惑的程嘉祐，他补充道：“我的哥哥，别操心了，给林樾送过去了。”
嘉祐这才松了一口气，还没等他开口，沈立帆又道：“你们可真拧巴，受不了。我看你家那个林大少爷真是放飞自我了，办公室左拥右抱，你明天就应该直接去扇他的脸。”
嘉祐无奈道：“你们两个真是前世的冤家。”
原来沈立帆前脚走，林樾马上就怒不可遏地摔了笔记本，吓得秘书小姐和林牧慌忙躲闪，他抓起手机给嘉祐发了条信息：“叫你那个沈立帆离我远点。”
嘉祐不明所以，回了个问号，对方没再回答。
沈立帆不乐意了：“谁跟他冤家，他也配，我晚上不回去了，住你这。”
嘉祐道：“你住我这没有问题，不过你男朋友没意见吗？”
沈立帆道：“他敢有意见，我要有个人空间。”
嘉祐笑着摆摆手。他有时候觉得这个弟弟太幼稚，也要二十七八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可更多的时候是羡慕，他这种直来直去从不拧巴的性格怎么能说不是一种生活智慧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