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你是我的一束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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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这里，我就当做没听到。”
他挑眉，用一种温柔到十分诡异的语调：“分手？不需要同意？这个想法还是不要有的好。”
抚摸后颈明明是安抚的动作，禤棋却感到一阵寒颤。脖子被手轻轻握住，谢泽临把他的腿压到一侧，俯身把头埋在他锁骨处。
“听说犯错了都会有惩罚的。”
“不乖的要怎么办呢？”似是苦恼地嘀咕，禤棋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就这样呆呆地任由谢泽临摆布。“嘶——”禤棋痛呼出声，一阵疼痛让他瞬间回过神。
推开谢泽临的脑袋，看了看疼痛的地方。
肩头有明显的牙齿印，渗出了点点血迹。看得牙齿的主人用了多大的力气，恨不得咬穿了。
谢泽临舔了舔尖牙，“疼吗？疼就对了，你要记住疼的感觉，这次只是咬破皮肤，如果再有，说不定不只是咬你这么简单了。”
“不要试图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我喜欢你是不需要回报，如果非要我说的话，那你多爱自己，然后再爱我。”
“不要跟我莫名其妙地说分手，不然……我可能真的会，让你哭。”
哭到停不下来，哭到向他求饶。
“仔仔，要听话。”
看起来十分平静的谢泽临，早就理智绷成一根弦了，好像再从禤棋嘴里听到他不想听的，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举动。
他注视着禤棋，嘴角淡淡的笑，平和的表象却早已崩坏，让人不寒而栗。
禤棋木楞地，脖子上力气紧了一些，抬着他的下巴。从没见过这样的谢泽临，他从来在他面前都是阳光的，没来由地生了几分怕意，绷着脊背，默而不语，慌了神。
一段话一段话进入禤棋的脑子，停运的机器尝试重新转动，缓慢又笨重地滚动轴承。清清楚楚地听到小谢说，他的喜欢不一定需要他的回报，要他爱自己再去爱他。
禤棋动了动嘴：“谢泽临……”
目光在谢泽临脸上来回游走，他就这样定定地望着自己，眼底看起来是一片波澜不惊。
他伸手，把谢泽临的脑袋勾了回来，心里难受又纠结，面上神情恍惚，嘴唇张张合合，还是说了出口：“不想分……”
一点都不想分……他的小谢那么好，他真的不想分。
谢泽临抬了抬眼，轻启薄唇：“嗯，不分，也不能分，明白了吗？”
“知道。”微弱地答他。
空气中像咬开了青苹果，不成熟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又酸又涩，久久不能散去。
静静地看着对方，两人未发一言。片刻后，禤棋扯着他领子，坐直了。
禤棋抿了抿嘴，扭扭捏捏地问：“还继续吗？”
谢泽临：“？”
“小谢，还气吗？还有气吗？”
谢泽临微微抬起下巴，往后仰了一点：“如果有呢？”
顿时泄气了，他就知道，怎么可能会不生气了，没有人会不生气，喜欢的人突然提出要分开。拉了拉自己的领口，露出白皙脆弱的颈部：“那你轻点，我怕疼，我可以忍忍……”不打你的冲动。
谢泽临出气了，他疼是应该的，尽量忍一下。
“是吗？”钳住他的脖子，佯装就要咬上去。
张嘴停在他颈侧，听见弱弱且坚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脖子……不要……会看见……”
“好，那我换看不见的地方。”谢泽临忍着笑，亲了亲。
反正除了正常社交距离能看到的，谢泽临都做了。又亲又咬，细细碎碎的痕迹遍布全身，没有一块好地方。
重重吻了肩头的那块地方，谢泽临问：“讨厌吗？”
下嘴有点狠了，咬破的地方和周围的皮肤完全突兀开来，深紫色格外醒目。轻轻抚摸凹凸不平的肌肤，时刻提醒他恶意伤害的事实。
禤棋控诉他的恶行，委屈巴巴地说：“好疼啊，你知道我最怕疼了。”
“那下次不要这样了好吗？”谢泽临把禤棋的手放在胸膛，“我也会疼。”
心跳有力，一动一跃震起掌心，“砰砰砰”的心跳声都像是重重撞击着禤棋的身体。心跳声证明了毫无虚假的感情，谢泽临几乎红了眼，“不想你疼，但是不要跟我说分手。”
“你看起来太落寞了，所以我被你吸引，想靠近你。我知道你过得不开心，那你说我要怎么样才能帮到你呢？我问你，讨厌的是我，还是我帮你，还是……”
“不是！不讨厌，我喜欢你。”禤棋说，“一直都是。”
“不分……”
“嗯……谢泽临你很好，是我……是我自己，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对我好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能反馈你，我也不是不知道，你对我越好我就越是心里有负担……”越说声音越低，越说越难受。
渴望又害怕，怕这个美梦总有一天会破灭。就像他小时候养的小猫，明明已经坚强活下来了，还是死了，被人扔下楼摔死的。他哭着和父母说，小猫被人摔死了，只听到他们说，再养就是了，一只猫而已。此后，禤棋再也没提过养猫。
被按着进了温暖的怀抱，他眼眶泛酸，吸了吸鼻子，脸贴着蹭蹭胸口。谢泽临又搂近了点，给他顺背，“我也一直一直都是喜欢的。不分。你也很好，你说我很好，那我们不是相互的吗？”
怀里的人扯了扯他的衣服，慢慢把头探出，谢泽临揩他眼尾，叉过两臂挺起放他坐在床上。“没有代价，这是你该得到的，不要有压力，你只要知道，你开心就是对我最好的答复。”
又变回了禤棋熟悉的谢泽临。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错中复杂包裹着他，轻缓笃定的话语划开了这层膜，窥得见光。
“总会有人为你而来，禤棋，我为你而来，你是我的一抹光，我想被照耀。”
禤棋长睫颤动，抬手，勾住他的小指，“约定。”
勾了勾手指，谢泽临俯身，说：“遵命。”
维持了一分钟，谢泽临晃晃勾住的小指，手荡悠悠的，禤棋不明所以地看他。
膝盖顶住分开他的腿，谢泽临现在站在空隙中，往后压了一下禤棋的肩膀。
“仔仔，好瘦。”谢泽临按了按禤棋的肚子，“以后怎么办？养大点好不好？”
太瘦了，都没什么肉，得想办法让他长点肉，谢泽临暗自盘算着。
没有什么的抵触，禤棋没有什么应激反应，谢泽临继续接下来的动作。
“谢泽临……别……不行……轻点，太……太快了……”禤棋仰着头，手指插进谢泽临的头发里，拢了拢他的发丝。
“求你了……呜……”几乎是带着哭腔，轻哼了几下又咬牙忍住。
他快不行了，要出来了……
咬着的衣摆掉了下来，谢泽临按着衣服推了上去，少年腰身瘦削，“嗯？怎么松口了？仔仔这么不乖啊？”
求饶的话刺激他的神经，激起骨子里的顽劣因子。
使坏地晃了晃，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谢泽临仰着脸问：“以前没有过？”
“没……没有。”禤棋喘着气，唇瓣翕动，隐约能看到粉嫩的舌尖。
对这方面需求不是特别高，至少是因为某些事情之后，抵触甚至厌恶。
谢泽临双眼微微眯起，加重力气，哄道，“快结束了。”
“谢泽临……小谢啊……谢泽临唔谢泽临……”禤棋手背挡着唇，不断喊着他的名字。
喉结滚动，谢泽临顿时觉得很渴。
停了。
大脑突然一瞬间空白，禤棋原本后仰的姿势，改成头靠在谢泽临肩上了，身体颤了颤，重重地呼出气。谢泽临捻了捻手，拿纸巾给禤棋清理干净。一打起横抱禤棋，往浴室走，“衣服脏了，洗澡。”
禤棋不敢看他，将脑袋深深埋进他怀里，小小声说：“都怪你。”
真是怪让人窘迫。
“嗯，怪我。”谢泽临看着他的后脑勺说。
淋着浴，谢泽临扶着禤棋。禤棋手撑着墙，嘴里含糊不清说着什么。
谢泽临低低地笑着：“是什么？”
“男……男朋友。”禤棋脸都红了。
这个人，明明是他自己问的，还反问他。谢泽临，是王八。
“谁的？”继续追问着。
“我……我的，我的男朋友。”
“还有呢？”依旧不依不饶地。
“是，是禤棋的男朋友，谢泽临，呵……”说什么互帮互助，他真的好累啊。
谢泽临定住禤棋的手腕：“手怎么这么细？”
贴近禤棋的耳朵，喷洒的热气在耳垂随着浴室的水汽升腾着。禤棋只好求饶：“你快点好不好，手好疼……”
谢泽临那……也太变态了吧……
“握好。”谢泽临说。
禤棋颤抖着手，谢泽临包住他的手，呼吸越来越快，挺着腰肢动。
“张嘴。”
禤棋乖乖照做，脑袋晕乎乎的，谢泽临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谢泽临吻得好重，吮吸绵密黏腻，禤棋感觉自己快缺氧了，呼吸断断续续的。脸被轻轻拍了一下，他湿漉漉的眼神望着谢泽临，对方的喉结上上下下翻滚了良久，才找回声音一般：“呼吸，是笨蛋吗？都不会呼吸的吗？”
禤棋撇撇嘴，语气带了点委屈：“你自己不松口的嘛。”
他捏了捏禤棋的嘴，鼓了起来，像河豚。谢泽临笑了笑，抚上他的脸，拇指摩挲他的唇，又亲了上来。
“唔……”禤棋被带着走，舌间相互追逐着，舌尖不小心掠过他的上颚，快感从四面八方涌来，令他头皮发麻。
口腔空气被夺走，有气无力地挣扎着，禤棋推不开他。
浴室内关了窗，雾气蒙在玻璃上，白花花的看不清，凝聚成水，流下一行行的痕迹。温度此刻升温，像烧了火一般，热得发烫。
不知过了多久，谢泽临终于放开他，禤棋才从中脱离出来，深深呼吸新鲜空气，缓了缓，装作很凶的样子：“你……别亲了，不许再亲了！再亲我就咬你了。”
觉得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原来深吻这么累。
禤棋憋红了脸，快没知觉了，身体感觉软绵绵的。
“咬。我都可以，哪里都行。”往禤棋的方向凑近了点。
谢泽临把头抵在他肩膀，呼吸粗重，哑声近乎撒娇般：“仔仔，帮帮我好不好？”
手被谢泽临牵过，两人十指相扣，掌心里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热水了。
禤棋满脸通红，他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水滴都要蒸发了。
认命一般地完成任务。
手像握到了火把，烫得肌肤颤栗。
谢泽临敛眉，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按着禤棋的脑后，往自己身前带。隐忍着声音：“叫人。”
禤棋有些懵：“啊？”
“像刚才那样，喊我名字，小祖宗。”
“谢谢谢……谢泽临谢泽临谢泽临……”被他变调的声音吓到，禤棋磕绊了一下，再是听话地叫他的名字。
刚才那样……禤棋感觉睁不开眼了，丢人。
忽的头皮一紧，谢泽临抓住他的头发，让他仰起头和他对视。谢泽临眼神像蒙了一层雾，迷离朦胧：“大点声，听不到。”
喉头梗了一下，提高了音量，禤棋板着脸：“王八蛋谢泽临谢泽临………”
叫叫叫叫什么叫，他也是要脸的好吧。
禤棋这样想着，带着怨气工作，不仅嘴上说，心里也说。
良久，“呵——”谢泽临低哑出声，禤棋腿间有温热的感觉。滑落又被冲走。
“男朋友，好厉害啊。”谢泽临贴在他耳边说。
禤棋被这种“表扬”羞赧起来，脸颊可能因为水蒸汽而变得通红，头低了下来。
下颚被不轻不重地攫住，谢泽临落下一个羽毛般轻的吻，一下又一下。
禤棋闭眼，感受谢泽临留下一个个细碎轻柔的亲吻，流水不停地冲刷皮肤，整个浴室白雾氤氲，朦胧的身影隐匿在这之中，清晰的爱意透过雾气，缱绻绵延不绝地萦绕在空间里。
结束清洗的两人，躺在床上。谢泽临拿了一人一套衣服，一套白的，一套黑的，同款。谢泽临订了外卖，很快就到。楼下传来敲门声，谢泽临下楼去拿。
给禤棋调开馄饨，挑了挑葱花，拆了勺子，递给他。
谢泽临问：“要住这吗？”
禤棋吃馄饨的手一顿，垂下眼，慢慢咀嚼：“这个走读的，不是需要家长同意吗？”
他明白谢泽临的意思，只不过他不想麻烦小谢，谢泽临已经对他很好了。
微微睁大眼睛，身子移了过去，他又被谢泽临抱在腿上，谢泽临额头抵着他额头蹭了蹭，“没关系，你有时间就好。周末，或者放假。”
谢泽临明知道结果，不过还是抱着希望问一问，或许有可能呢？
海中走读生必须要经过家长以及学校同意，学生因为生病不能住校或者学生属于街道上，也就是近学校的才可以申请，且不能在走读期间违纪违规故意迟到，否则会取消走读生资格。
住校和走读区别就在于，氛围稍微轻松点，节奏可以慢点，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和谢泽临一起。
“我……知道了，会来的。”禤棋闷声说道。
谢泽临夺过他手中的勺子，亲了亲他的虎口，“还疼吗？等下买个膏药涂一下。”
禤棋张了张嘴：“那你喂我吧。”
“好。”
谢泽临吹了吹，喂他。
“肩膀也疼呢。”
“这个也买。”
“我有点想咬你，让你也疼疼。”
“好。你挑地方，随便咬。”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你是我的一束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