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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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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出发。”柏鸿将自己的高领毛衣向上拉，覆盖住自己下半张脸，穿上厚实的棉袄。来到露台上拆下花架上的防腐木。
连日的积雪覆盖着损毁的花圃，将一切凌乱埋藏在皑皑白雪之下。
“给你。”柏鸿抖落木棍上的积雪，将木棍递给站在身边的华珈后，顺手再抄起一根。
华珈接过木棍，敛下眼眸，对着白茫茫一片的露台，叹息一声：“可惜了这美景。”
“你要是喜欢，到时候再自己造呗。”柏鸿掂量着手上的木棍，挥舞几下，“方的不够顺手。先将就着用，到单元楼口有消防栓，里面有消防斧。到时候你用还是我用？”
“其他单元楼也有，你先拿着，到时候清理其他单元一人一把。我算法师，双手斧用着不趁手。”华珈从厚厚的棉袄里面拿出一本笔记本递给柏鸿，“这些都是我赶工画出来的。”
笔记本翻开，书页翻卷，每页都画着各式不同的冷兵器，柏鸿甚至在里面看到了几把枪。
“虽然看着多，但是只是一次性的，将就着能用。还是小心一点，别被抓伤了。”华珈收回笔记本。
两人举着木棍打开门，楼道里空荡荡，只有寒冷的空气。
“先去楼上。”
一人蹑手蹑脚关上门，另一人上下扫视，时刻准备对突然出现的丧尸发动攻击。
两人顺利的来到楼顶，一路上没有遇见丧尸，让他俩松了口气。看着贴着红色福字的大门，两人对视一眼，华珈趴在猫眼前往室内看去。
中式装修风格的屋内干净整洁。
“看起来没有丧尸。我试试看能不能用异能开锁，你小心点。”
华珈手上具现出画笔，那画笔周身泛着淡淡的红光，随着笔刷扫过，锁眼变成了黄铜色的纸张，红光猛地暗淡了几分。
用手往外一拉，纸张发出清脆的撕裂声。刺啦一声，门开了。
两人仔细扫视室内，地板干净整洁，门口还放着几双鞋，没有藏着丧尸和人类。
“看来是跟着大部队去避难所了。”柏鸿轻呼一口气，平缓了一下怦怦直跳的心脏。
“楼上安全了，我们面临的危险主要就在楼下了。”华珈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大概是异能使用不当引起了反噬。
柏鸿看着华珈紧皱着眉头，脸色有些苍白，出声关心：“还好吗？需要休息会吗？”
“先去楼下，拿上消防斧。”
柏鸿瞬间了然，看了一眼空洞的门锁，知道这间房子里并不安全。
柏鸿为了照顾受到反噬的华珈，两人在楼道里走走停停。
两人在一二楼的转角平台处。看见单元楼门口扑倒着半具尸体，只有上半截的尸体头朝内，面向下俯卧在地板上。飞溅的血迹凝固在雪白的墙壁上已经发黑，不知倒地的是人还是丧尸。
柏鸿下走几个台阶，俯身用手上的木棒戳了戳尸体，尸体猛的抬头，露出面目全非的狰狞面容，双手向前攀爬，试图咬死面前的人。
柏鸿吓了一跳，手一抖，木棒顺着张开的大嘴戳了进去，捅了个对穿。
一旁的华珈也吓得一抖，手上木棍虎虎生风，棍下西瓜崩裂，一颗晶核滚落在地。
“手感不对。太烂了。”柏鸿用木棍将尸体挑出大门，扔进雪地，合上单元门，细细思索打击感。
一旁华珈撕下笔记本中空白的纸张，捡起滚落在地的晶核，包在纸里递给柏鸿，又一脚踹开消防箱，取出斧头。
“我想再砍两个研究一下。”柏鸿看着华珈，嘴里解释着理由，“看看是丧尸的问题还是我们的问题。”
“你想怎么操作？”华珈没有拒绝而是直接问起了操作方案。
“用斧头敲单元楼门引过来，一个个放进来砍。太多了就直接关门，在二楼平台用木棍向下戳。”
华珈点头同意这个方案：“你堵门还是我堵？”
“你堵我砍。”柏鸿一把提起斧头，扛在肩上，转了一下斧柄，挥动斧头，斧背和门碰撞发出巨大的响声。
巨响之下，小区里嘶吼的声音瞬间停止。寂静之后，又爆发出更强烈的吼叫声。
柏鸿站在单元楼门口，听见吼叫剧烈却并没有发现丧尸到来，他伸出斧头，通过反光看见小区道路上并没有几只丧尸活动。
连原本在客厅看见完好的丧尸也缺胳膊少腿。
两人离开单元楼缓缓靠近一只断臂丧尸，那丧尸头顶肩膀堆满积雪。走近才发现，丧尸的双臂已经落在地，摔成两截，像是被强行掰断一般。
丧尸双腿埋在积雪中，好似已经被冻住。
华珈上前，一棍子落下，脑袋四分五裂，站着的身子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严寒中，室外的丧尸已经变成了冰棍，无法移动，少有几只听见巨响刚从楼道里出来的因为恶劣天气，同样行动迟缓。
这些丧尸或是一斧剁碎，或是一鞭抽烂，长枪飞过，串起丧尸糖葫芦。
随着丧尸击杀数量的上升，柏鸿确定异能为他们带来了巨大的改变，至少在这个冬天，只要不被围攻，普通丧尸对两人不再是威胁。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扫荡了一栋其他单元楼并清扫了去往四栋超市道路上所有的丧尸。
叮叮当当，沾着污浊的各色晶核落在陶瓷洗手池里，随着水流冲击，污秽脱落溶解在水中，顺着水流从溢水口流入下水道。
清澈的水池中晶核反射着光线，色彩夺目，宛如各色珠宝横陈其中。
“一人一半。”柏鸿将洗净的晶核从水池中舀起，在客厅玻璃茶几上平均分成两份。
华珈苍白着脸，在属于自己的那一堆中挑出木系晶核，推给柏鸿：“所有晶核我都能用，木系的就换给你吧。”
“白天光顾着砍丧尸了，我还没用过异能，看看木系异能对植物有什么效果。”
柏鸿回想白天华珈撕下画作，变成各式冷兵器痛殴丧尸，好奇自身异能能够产生效果。
走到电视机柜前，手指轻触金边吊兰叶片，召唤出异能。随着点点荧光输入，发白的根茎从花盆底部透水口钻出，盘踞在花盆底部，植株整体变大，高脚花盆发出清脆的哔剥声，一道裂纹从盆底向上延伸。
吊兰的金边从嫩黄色转变成烫金色，深绿的叶片也变成墨绿色，匍匐茎随着主体变粗，上面的簇生叶宛如拳头轻轻摇晃，叶片下生长出密密的气根。
簇生叶轻轻晃动，拍打着柏鸿的大腿，证明吊兰随着异能输入异变成为异植。
柏鸿感觉指尖一凉，再一睁眼就是两只庞然巨物在他面前吞吐着空气，其中一个靠得很近，每一次呼吸都喷出大量二氧化碳，叶片每一个细胞都在努力捕捉二氧化碳分子，将其转变成营养物质。
那是他的身体，柏鸿意识到他正以吊兰的视角观察周围环境，不等他继续观察，突然感到天旋地转，宛如放在洗衣桶里甩干。
他直起身子，眼冒金星，脚下趔趄，一手撑住电视机柜，干呕几声。
坐在沙发上的华珈忍住自己突突跳的头疼，冲到柏鸿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脊背：“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异能反噬了？”
柏鸿紧闭双眼，一只手紧紧攥着华珈的衣服，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华珈顺着力蹲下。
人和植物的感官来回切换，带来的反胃和晕眩，让柏鸿说不上来的难受。
一口酸水在喉间上下翻滚，耳中传来尖锐刺耳的啸叫，脑海中的眩晕感挥之不去，房子在旋转，人也在旋转，眼中闪过红的绿的稀奇古怪的光斑，比吃了菌子还要迷蒙。
体内残存的异能自发流转，柏鸿错位的感官逐渐恢复正常。
“原来异能反噬这么难受，白天真是辛苦你了。”柏鸿一手抓住华珈的手，另一只手指尖按压在桡动脉上，“别反抗，我用异能帮你恢复。”
华珈闻言，放松下来，抱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态挪了挪身子，舒服的半靠在柏鸿身上，食指在柏鸿手心勾了勾，指甲轻轻划过柔软的掌心，让他发出喟然的叹息。
柏鸿也没多想，只当华珈找一个舒服的姿势能更好放松，防止两人异能冲突，那声愉悦的叹息更坚定了他心中的想法。
看来华珈异能反噬很严重，木系轻微的疗愈都能让他松快不少。
随着暖流在华珈体内流转，他因为疼痛紧皱的眉头放松，华珈呼吸渐缓，头倚在柏鸿肩上，沉沉睡去。
柏鸿心中更是自责，光顾着清扫丧尸，没关注到华珈已经透支了异能，只是默默陪他清理，保障他安全。
伸手抓过几粒木系晶核，顺着一股凉意，手中晶核消失，体内异能壮大几分。
循环几次后，柏鸿没有在华珈体内找到损伤，将异能撤回，运用异能催生起变异吊兰来。
木系异能显然很受植物欢迎，两根葡匐茎主动靠近柏鸿，上面的簇生叶宛如两只小手，亲昵的扒拉着他的手臂。
柏鸿再次轻点吊兰，这次他在吊兰里感受到一个懵懂的意识。
原本他打算将簇生叶取下栽种在露台上的花圃里，培养出一片变异吊兰。
但是他现在有了一个更好的想法，将整盆吊兰都移栽露台，通过延长匍匐茎，将簇生叶种在一楼绿化带里。
这样还能链接吊兰主体监视马路状况，未雨绸缪，避免接触外来丧尸和其他异能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