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化 岩语》对对齐

5、抹茶拿铁

　　“好饿...”，魏霄趴在课桌上用圆珠笔在小本本上涂涂画画着。
　　江潞歭的目光从课本上移到魏霄的小本本：“……画的…不错？”。
　　魏霄抬起头，脸上的红印子格外显眼：“谢谢，你带吃的了吗”。
　　“我像是那种随便翻别人家东西还带走的人吗？”，江潞歭无语的把魏霄的课本翻到读的那一页：“读这”。
　　“真奇怪，你昨天晚上还挺……”
　　“魏霄！江潞歭！你们关系很好啊，给我出去站着！江潞歭站前面魏霄站后面！”，物理老师生气的看着他俩说。
　　魏霄朝着江潞歭看了一眼走出了教室。
　　时光易逝，秒表嘀嗒嘀嗒的记下这段日子，很快就读到了最后的时候，欣喜，但又不舍，那天放学的路上，他们没有犟嘴，气氛难得的温馨。
　　“哥哥，吃糖吗，牛奶味儿的”，魏霄一屁股坐在江潞歭旁边，手指间夹着一根和他嘴里一样的糖。
　　江潞歭放下手里笔，抬手揉揉魏霄的头：“当然吃”，然后熟练的把头伸过来一口咬住棒棒糖。
　　“我问问…就随便问问”，江潞歭含着糖突然问魏霄。
　　魏霄放下手里的画笔：“问呗~”，乐呵呵的贴过去：“哥哥想问我什么”。
　　江潞歭抬起手揉了揉魏霄的头，魏霄也配合的低了点头随他摸：“霄子，你…以后想去哪里”。
　　魏霄愣住了，但还是回他：“去哪？嗯……有你的地方算吗”。
　　江潞歭也乐了，揉魏霄头的力度加大了些：“说正经的，我是在认真问你”。
　　“我也是认真想和你在一起”，魏霄低着头，与江潞歭对视：“哥哥真的好呆……都要毕业了都还不懂”。
　　江潞歭也愣住了，思绪来回翻着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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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桌，我们一前一后站着分开了一节课，像不像被王母娘娘分开牛郎织女啊？”魏霄没脸没皮的凑过去。
　　“嗯，是的，织女~”，江潞歭用语文课本挡住他。
　　“唉~真是在一起久了~情感淡了~夫君可不嫌小女子吗~”。
　　“去你的，分开了”
　　“那夫君，还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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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会画画？”，江潞歭洗完澡出来看到魏霄桌上的一副画。
　　魏霄大方承认：“很不可思议吗？”。
　　“嗯”，江潞歭仔细看了看：“这画的是……”。
　　魏霄干脆岩豆不带岩了：“画的你，什么感觉”，他紧张的看过去。
　　江潞歭呆了一下，然后朝魏霄走过去，魏霄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缓缓的低下头等待，江潞歭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他：“画的很好，别气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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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潞歭，我想做你余生的托付，我一直都想，从那个早晨，那顿早餐，那碗白粥，就一直在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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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桌，黑咖啡不苦吗？我第一次喝的时候都直接喷出来了”，魏霄抱着枕头看着正在泡咖啡的江潞歭。
　　“你喝久了就会发现，其实苦也是一种享受”，江潞歭搅拌着咖啡，勺子敲击杯壁发出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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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这条路充满未知性，很多不确定因素导致它很不安全”，魏霄努力的抬起头，挤出一个微笑：“但是美食没有尝过怎么知道是苦是甜，如果苦，我就加糖加奶努力让他甜，如果甜，我就不舍得把他分享给别人，我会独占它细细品尝”，他小心翼翼的牵住魏霄的手：“哥哥，我很自私，我看不得你当别人的男朋友，一想到我就莫名其妙的气愤和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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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霄子，你是不是不行啊？”夏屿东贱兮兮的问魏霄：“那么多妹子喜欢你，我就不明白，你就一个都看不上？要求不要太高”。
　　魏霄嫌弃的推开他，然后阴阳怪气的说：“你要是明白了，许嵩阳他就要感谢天感谢地了”。
　　“不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夏屿东大脑瞬间爆炸：“你和嵩阳！”。
　　“滚滚滚，去你的吧，马上都要考试了，给我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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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潞歭的思绪随着风吹了回来：“我…额…这个我…你…你你让我想一下……”。
　　“这有什么好想的？你只需要回答你对我是什么感觉，我在你这里的位子”，不给江潞歭反应，魏霄捧着他的脸，猛地一口亲上去。
　　在这一刻，他仿佛吃到了肉的边牧犬，不管怎么扯都扯不走他嘴里的那块肉。
　　“怎么样，哥哥，我啃你，反感吗”，魏霄喘着粗气，扣住江潞歭的手，凑在他耳边轻声询问。
　　江潞歭刚刚快窒息了，脸都憋红：“你…你有病啊”，刚说完，下唇就被魏霄咬了一口。
　　“嗯，我是你读了万卷书，行了万里路都不一定能遇到的神经”，魏霄又亲了上去。
　　“烦！烦死了，特别烦，住嘴！你想憋死我啊？！”江潞歭尝试挣扎动两下，很热，特别是魏霄还压着他，二人的距离很近。
　　“口是心非”，魏霄笑了：“烦感刚刚不知道推开我？烦感还对我起反应”。
　　江潞歭在魏霄的怀里放弃挣扎，闷闷哼唧：“嗯…烦感，你的吻技真烂…我差点憋死…”。
　　“你自己接吻不知道换气还怪我，不讲理，我还特意练过的”，魏霄抱着江潞歭玩他的手。
　　“练过？和谁？？？”，江潞歭皱着眉转头看着魏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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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潞歭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而魏霄的父亲常年不在。
　　当时的暂住变成了现在的一家，但是魏霄并不满足于和江潞歭做异父异母的兄弟，在这段时光里，他将自己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任由风掠过他，保护用的岩石外壳在他面前渐渐化作粉末被风吹走。
　　那天魏霄爸爸回来看他的宝贝儿子，也认识了江潞歭，虽然他儿子在手机上也和他提过江潞歭，他也看过照片，但见到真人还是感叹了几句：“我还以为你给我看的那些照片是加了特效的，没想到真那么白啊，他怕不是个奶团子成精”，在那一次见面之后魏霄爸爸知道了江潞歭的事情，答应了收养他，一方面是看着孩子可怜，另一方面，想着自己平时都没空，多一个人可以照顾他儿子，他在外面也可以放心许多，而且那一顿饭，也看出了魏霄真的很喜欢江潞歭，他这个当爸爸的都被冷落了。
　　魏霄爸爸在他儿子去上厕所的时候，把江潞歭叫了过来聊聊：“潞歭啊，叔叔不强迫你叫爸，也没有别的要求，只是叔叔想拜托你”，他看了一眼柜台上的全家福，叹了口气：“霄子他妈妈走的早，叔叔在外面没时间，给不了他多少陪伴，也只能满足他物质上的需求，这几年他一直都是一个人，我不求多的，希望潞歭你和霄子能好好相处，多陪陪他，叔叔也没有几年了，这算是叔叔的一点私心…”。
　　江潞歭沉默了一会儿，他知道一个人长大是什么感觉，即便他们经济条件上不一样，但精神上的感受都是相同的：“知道了，叔，其实您不跟我说，我也会这样做，所以您放心，我也很喜欢魏霄，我会把他当亲弟弟”……
　　魏霄没有再往下听，神情复杂的回到房间，他很开心，因为江潞歭和他是家人了，能一直陪着他，也能和江潞歭一直在一块儿。他也很失望，他在反复回味江潞歭那一句“我会把他当亲弟弟”，魏霄一想到以后可能要管别的女人叫嫂子，一想到江潞歭的胳膊被除他以外的人搂着就很烦。
　　那一晚上，一家三口都喝了点酒，魏霄爸爸喝的很多，后面和他们告了别就跟司机去了机场，江潞歭和魏霄没喝多少，都是小酌，但是江潞歭的酒量真的不好，只是喝了那么一小口啤的都醉了，魏霄倒没什么事，这可能就是遗传。
　　他扛着江潞歭上了楼，给他泡了一杯蜂蜜水：“想吐吗？”。
　　“no…嗝，我……我没事，就是有点儿……困”，江潞歭迷迷糊糊的嘟囔着，眼眶红红的，像刚哭过一样，摇摇晃晃走路的样子，看着十分易碎，惹人心痛。
　　魏霄把他扛到卧室，结果孩子倒头就睡，怎么叫都不起：“哥哥啊，你先把衣服换了再睡呀…算了，反正明天周末”，他也躺了下来，像那天放学一样，有一股想把玩他头发的冲动，只不过那天不行，但现在可以，他有个大胆的想法，凑的更近了一些：“江潞歭？”叫了一声，没有反应，他就放心了。
　　那个晚上，酒精在二人的心中燃烧，那个漫长的吻，饱含着许许多多复杂的感情，这股热烈的暖流佛过，烈焰燎原。
　　“江潞歭……谁想和你做兄弟，我TM才不想跟你做兄弟”，魏霄低沉着声音：“你是老子的人，你不可以去找别人”，说完心里更难受了，紧紧抱住江潞歭不松手，像一个护食的孩子：“你要不离开我，我跟你好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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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你，也只有你，在你醉了的那一次”，魏霄笑着说，好像这件事情很值得炫耀一样。
　　江潞歭可能也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被这么亲，大脑暂时没有反应过来：“哦……啊？！”，他的脸上开始出现当时早餐店时的表情，像在看变态：“你……你只亲了我了？”。
　　魏霄乐疯了，笑的合不拢嘴：“哈哈哈…要是真干了别的”，他的手特别不老实，从领口侵入，江潞歭能很清晰的感觉到他锁骨处的触觉：“你！你干嘛！”，江潞歭的脸上是惊恐，是羞涩，看起来像是魏霄刚刚在欺负他一样。
　　“亲都亲过，摸也摸过，哥哥你反应也不用那么大吧？”，魏霄笑的更放肆了：“你爬我床的时候怎么不害羞呢？”。
　　江潞歭直接在他的大腿上掐了一下，很用力：“你还没回答我呢”，他瞪了魏霄一眼：“你到底想去哪里上大学？”。
　　魏霄认真的沉思了一会儿：“嗯……你想听实话吗？”。
　　“你要敢跟我撒谎，你就完了”，江潞歭直直的看着他。
　　“北京的央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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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霄从小就喜欢画画，但是他想的多，没有和他爸说过，他想帮他爸分担压力，希望他不要为了这个家活的太累。
　　所以在那个时候，爱好，就只能是爱好，但也导致他不曾想过和别人袒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你画画挺好看的嘞，你长大一定是个有名的画家”。
　　“我当不了画家”，魏霄看着这个男孩，脸上露出的是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与冷漠：“你不懂，梦想不一会实现，也不一定要实现，你长大了就会明白”。
　　“不也是小孩儿吗”，他抹了把鼻涕：“而且，梦想之所以叫‘梦想’，就是要敢想，敢做”，他捏捏魏霄肉嘟嘟的脸蛋儿：“何况我比你大，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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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是想……和我在一个地方上大学吗”，魏霄笑嘻嘻的问他。
　　“嗯”，江潞歭点点头：“我怕你在那没人照顾你，在那吃不惯”。
　　魏霄挑挑眉：“找理由，明明就是放不下我”，说完意味深长的补了一句：“也对，离得近方便”。
　　江潞歭刚要开喷，魏霄立马臭不要脸的贴上去：“哥，我饿了”。
　　“饿了？活该，刚刚扣我的时候不是挺有力气？啃我的时候不挺好猛？”，江潞歭阴阳怪气的调侃。
　　“错了错了嘛，孩子要饿洗啦，我给你买了咖啡”，魏霄撒娇的摇摇江潞歭的手。
　　江潞歭妥协了，搓了搓魏霄的头说：“下楼等着，我做啥你吃啥”。
　　“知道啦”，小声说了一句：“男朋友做的…我都吃”。
　　玄关那传来门铃，“(叮咚~)您好！美*外卖”，门外面是外卖员。
　　“嘿！挺快”，魏霄从座位上起来去取。
　　“谢谢啊，辛苦”
　　“没事没事”
　　江潞歭端着一盘牛奶肉酱蛋包饭过来
　　“Sir,Tonight's dinner, please enjoy”(先生，今日的晚餐，请享用)。
　　魏霄乐了，很配合：“Thank you, it looks delicious”(谢谢，看着很美味)。
　　江潞歭见他拿着一个袋子笑了笑：“For me?”(给我的？)。
　　魏霄走了过去：“Yes, including me”(是的，也包括我)。
　　“哼…肉麻，快吃，不然凉了”，江潞歭接过袋子拉着魏霄坐下来。
　　“拿铁？”，江潞歭咖啡不是很喜欢喝甜的。
　　魏霄知道，但：“抹茶拿铁，你试试”。
　　江潞歭将信将疑的小酌一口，魏霄便开始念广告：“咳咳！抹茶清香，牛奶醇厚，捧在手心，温暖在心~苦与甜的交响曲！”。
　　刚念完，后脑勺就给来了一下：“神鲸，哥尴尬，闭嘴吧”，江潞歭手起刀落，动作流畅，毫不拖泥带水。
　　但事实证明，“真香定律”普遍出现在每个人身上。
　　“你别说…还……行？”，江潞歭咬住吸管慢慢的品尝。
　　“江潞歭，你说，我和你，像不像这杯咖啡？”。
　　牛奶与抹茶粉在杯中接触，相融，抹茶的苦味，营造出甜而不腻的口感，同时抹茶的苦味也平衡了牛奶的甜香。
　　很融洽。
　　我的画板，永远为你留得一席之地，那一页页陈年的稿纸，会随我一同乘风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