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念念不忘前男友》人间不值得清醒

31、第 31 章

　　第三十一章
　　晚些时候，余平又过来了，刚进门就自发手打了一杯咖啡，摆出一付长谈的样子，‘我刚刚楼上楼下溜达了一圈，大家都说不出来最初谁传出去的，有人说是听胡叙说的，有人说是财务那几个小姑娘传出来的，还有人说一开始是秘书处那边说得有模有样的，也有人指着上面说是楼上传下来的，我发觉就这么一个小传言，真相也很扑朔迷离。’
　　高廉没想到他还真跑去调查传言的来源了，顿时十分无语，停下手里正在签的文字，‘你很闲？’
　　余平头一甩，得意忘形，‘那可不，最近设计部所有工作都停了，只剩下那个AI医疗影像设备开发，杨总集中了一切资源正在攻关测试，现在我可不就清闲了。’
　　高廉揉揉眉心，‘那你好歹也装装样子，被老板看见，又要骂人了。’
　　‘老板现在可顾不上我，产品都进入最终测试了，他心急如焚，整天在追杨总进度，要看成果。’余平根本不担心。
　　话题来到标杆产品开发，高廉顺势问起，‘那个产品进度如何？’
　　余平顿时来劲了，‘嘿，跟我们当初预料的一样，中看不中用。’
　　高廉右手撑住脸颊，神思游移，忽然问余平，‘老板看过那个产品了么？’
　　余平一愣，有点莫名其妙，‘还没有啊，最终测试还没完成，杨总肯定不会让老板看到的，连我都是偷偷打听的。’
　　高廉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怂恿老板去检查那个产品，他相信老板的眼光，只要看过就会立马明白杨承海失败了，但过后呢？
　　策略失败，产品失败，这些其实都没什么，这两年大家都习惯了，激不起任何涟漪。
　　失败可以习惯，但问题终究要解决，于是又回归原点：如何成功？
　　高廉站起身，走到窗边，炎炎夏日的余威还在，太阳仍旧炽然难挡，然而一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分之三，今年不会有奇迹，那么明年能出现奇迹么？
　　他又开始想卢兴伟了，以卢兴伟对市场的敏锐，锋锐是不用操心这种事情的，它只需要在卢兴伟的带领下向前向前不断向前就行了，想到这里，他的胃肠又开始蠕动。
　　余平看到高廉站在窗边许久，不说话也不动，探着头开口问他，‘你想什么呢，那么入迷，话都不说了。’
　　余平的话将高廉从思绪沉迷中惊醒，他急速喘息了两下，定下心来，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没事，我刚想别的事了。’
　　余平接着刚才的话题，‘老板还不知道产品详细的参数，你是要让老板知道？’
　　高廉摇摇头，‘老板知道有知道的好处，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好处，我还没想好。’
　　余平见状点头，‘那行，你想好再告诉我。’
　　高廉奇怪地望着他，‘你都不问我要让你干什么，你就准备按我的话去做？’
　　余平嘿嘿一笑，‘你是个好人，跟着你干我放心。’
　　高廉哭笑不得，‘你这也太随便了。’
　　余平：‘反正我认定你了。’
　　高廉摇摇头，不想再跟他讨论这个，怪不好意思的，‘上次说了，让你多看看外面的机会，最近有在看吗？’
　　话题突然转到跳槽上去，余平有点反应不过来，‘看了几个，但看来看去，还是锋锐最好。’余平忽然来劲了，‘你不知道，我最近又深入调查了下锋锐，我发觉他们老板真是个大好人，他们公司里一点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没有。’
　　余平边感叹边把脑袋往后仰，靠在沙发背上，‘唉，我要是在锋锐就好了。’
　　高廉白眼直翻，余平最近完全被锋锐迷住了，或者说被卢兴伟给套路了，‘你怎么知道他们公司一点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没有？’
　　余平扭头冲着高廉龇牙一笑，‘上次我们部门走的那俩大学生，就被杨总逼走了那俩，走得时候我跟他们提了一嘴锋锐，要不说小伙子就是活络，最近锋锐扩招，他俩就跑去应聘了，现在正实习呢。我也算是有内部消息的。
　　唉，我说，高廉，要是公司真靠不住，你要不考虑下锋锐，带我们一起进去干呗。’
　　高廉简直被他气笑了，跳槽去锋锐，还拖家带口，余平以为他是阿拉丁啊。
　　他开始把余平轰出门去，‘走走走，回自己办公室做梦去，别在我这儿烦我。’
　　就在余平YY锋锐的时候，卢兴伟也在与董特助讨论余平。
　　荣景AI悬而未决，他决定还是要求助于行业内制造经验丰富的技术专家，高廉是最合适的人选，但他不敢冒险，所以他决定曲线救国。
　　余平是高廉的好朋友，先找余平，如果余平能解决最好，如果解决不了，余平自然会求助于高廉，事情也就解决了。但可千万不能让余平知道是锋锐在求他。
　　或者还有一个办法，让潘越直接求助于高廉，更快更直接更高效，但风险也很大，一不小心就穿帮了。
　　再三考虑后，为保险起见，暂时还是不要让荣景出手，或许余平就能解决了。
　　抱着侥幸心理，他吩咐董特助，托中间人联系余平，请他看下资料，赚个外快，锋锐以三倍市场价付费，但余平必须要先签保密协议。
　　只是这个中间人有点难托，锋锐刚刚成立，行业内的关系网还不太熟，兜兜转转，最后还是求助于荣景找到了请托人。
　　中间人搞定之后，董特助效率很高，他很快就请来了余平，两人约在一家茶楼商谈。
　　余平最近正闲得慌，公司里一片乌烟瘴气，他上班上得不痛快，正好熟人请托，也不计较是工作日，极有兴致地请了假就过来了工。
　　来了之后听完原委，发觉还挺神秘的，委托人完全不愿意透露来历，他犹豫不定，怕被人坑了，但架不住中间人是大学导师，德高望重，不好驳了他老人家的面子，沉吟再三，最后还是签了。
　　等拿到资料，一开始他还没在意，看完第一遍，他没找出毛病，只当是因为自己刚才漫不经心，又再看一遍，这次认了真，结果还是没有问题，这下他心里咯噔了一下，坏了，今天要砸招牌了。
　　他禁不住开口问委托人，‘你们确定这个程序是崩了的？’
　　委托人语气十分肯定，‘是的，在加载到实际场景后，系统崩了，还出了事故。’
　　他又仔细检查，思考良久，最终还是无可奈何说道，‘我暂时没有发现有异常的地方，如果方便，能让我带回去检查吗？’
　　委托人公事公办，‘当然可以，您签了保密协议，只要您按协议执行，我们这边自然相信您，电脑您可以带走。’
　　‘嗯，那电脑我带走，一周后你再来找我。‘余平大致估了个时间给委托人，‘不过，先说好，一周不一定能解决问题，我得先看过是什么问题，估过难不难才能给出时间。’
　　委托人十分通情达理，’这个我方能理解，我们会和您保持联系，随时交流。’
　　难题悬而未决，余平也没多废话，很快离开茶楼，带着电脑回了家，开始仔细核对基础代码，底层逻辑，以及和设备的相互配合。
　　核查数据整整耗费了余平五天的时候，检查完后他还是没发现任何问题，代码干净利落，简捷有效，与设备的吻合度也很高，大部分冗余环节也被剔除了，难得的是代码层连个后门都没有，好评。
　　余平纳了闷了，不应该啊，做到这样都会崩，什么制造厂啊，保密业务啊，精度要求这么高，可保密业务也不会找他呀，他老师比他都专业。
　　余平给老师打了个电话，‘老师，托您找我的那事，对方是哪家啊，这程序完全没问题啊，他们真用崩了？是不是在玩我啊？’
　　老师在那头吹胡子瞪眼，‘你以为都跟你一样闲，拿个好的寻人开心，人家就是找不出问题，才求到你那里。兔崽子，你给我听着，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事你得给我办好了，要不然你就别来见我了。’
　　余平在他老师那里没问到答案，反而找一顿骂，也不纠结是谁家这么倒霉了。老爷子下了死命令，要是真搞不定，他过年去拜年能被打出来，那脸可就丢大发了。
　　他又闷头研究了两天，还是毫无头绪，无能为力下只得去找了高廉。
　　于是第二天清早，他又出现在了高廉的办公室。
　　高廉一看到他又一次大清早出现在自己办公室，白眼直翻，‘你最近是有多闲，这是这两个月第几次了。’
　　余平心里有事，没按往日习惯跟高廉胡说八道，乱扯一通，‘我有个难事，你帮我看看。’
　　高廉纳闷，‘你最近不是没事干么，还有什么难事？你底下谁闯祸了？’
　　余平摆手，‘不是，不是，最近他们忙得想摆烂了，还敢闯祸啊。是我老师，有人托他求到我这里，他们程序崩了，要我给他们的程序定位问题，三倍价格。我一开始寻思着，闲着也是闲着，又是我老师找的，就去了，结果翻了车了。’
　　高廉疑惑，‘翻车？’
　　余平接着解释，‘我以为没什么大问题的，谁知道拿回来一看，什么问题没有，我又跟对方反复确认，确实是崩了，还出了事故。这下好了，我连问题在哪儿都找不到，还搞个鬼啊。’
　　高廉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你都没找到问题在哪儿，我就能找到？’
　　余平讪笑，‘那不多个人多条路吗，说不定你一眼就看出来了。’
　　‘死马当活马医是吧，’高廉没好气地啧了一声，‘说说吗，具体什么情况？’
　　‘程序我都看过了，完全没问题，异常地好，语言简洁优美，说实在的，真想知道谁做的，是个高手，还是大高手，得是这个级别的，’余平伸出个大拇指，‘就是不知道怎么的，一到现场就不行，只要运行几小时就会崩，据说他们改了十来版了，最长的能坚持三天，最短的一小时，真是奇了怪了。’
　　高廉双手交握，托住下巴，‘有没有检查过设备，有可能设备与程序的兼容性不好？’
　　余平摇摇头，‘设备清单我看过，大多数是国产设备，有些进口设备也都是国内组装的，没什么异常的，程序里设备参数设定也没什么不对的。’
　　高廉听完继续分析，‘既然程度与兼容没有问题，那问题可能出现在设备本身硬件上，你有清单？’
　　说完有个设备部员工站门口敲门要进来签文件，不再方便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了，高廉顺势对余平说，‘我现在比较忙，后天一天都有空，你后天把东西带过来，我们一起研究下。’
　　余平点头应好，‘那说定了，后天我来找你。’
　　忙了一天，晚上下班开车回家的路上，高廉不知怎地就转到了余平的这个“忙”上，他本能觉得真是巧，前段时间锋锐刚出事故，现在又有人求到了余平身上，要不是余平跟锋锐没直接联系，他都快觉得找余平的人就是卢兴伟了。
　　吃饭的时候他还把这事当笑话说过卢兴伟听，‘不知道哪家公司程序代码出BUG了，问题找不出来，三倍市场价找余平解决，结果余平也没找到问题，今天要我帮他看看。说话你们公司前段时间好像也出事故了，现在怎么样，解决了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卢兴伟心里咯噔一下，‘小事，当周就解决了，你听谁说的。’
　　‘啊，’高廉抬眉看着卢兴伟，‘上次谭荟给你打电话，她一开始以为是你接的，就说出来了。’
　　卢兴伟心里更慌了，‘哈，哈，是这样啊，那她没说别的吧？’
　　高廉挑眉，‘你觉得她会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不就怕你误会嘛，’卢兴伟手忙脚乱，遮遮掩掩，‘嘿、嘿，嘿、嘿。’
　　高廉哼了一声，低头继续吃饭，不说话了。卢兴伟逃过一劫，怕多说多错，也不敢说话，专心干饭，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再无话语声。
　　吃完饭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卢兴伟心里一直惦记着问题定位的事，又怕真露出马脚让高廉察觉，心神不定，坐立不安。
　　高廉勉强忍耐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开口对卢兴伟说，‘你有什么问题，问吧，问完了就安份点儿，别动来动去的，看个电视就不安分。’
　　卢兴伟强笑，‘没事，哪有什么事啊。’
　　高廉撇了他一眼，视线转回电视上，慢悠悠地说，‘过了这次，可就没这店了，你可想好。’
　　卢兴伟眼珠乱转，窘迫地笑着，沉默了一会，终究还是不愿意错过难得的机会，‘余平的那事，你找到答案了么？’
　　高廉闻言终于认真了起来，皱眉问卢兴伟，‘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真是你们公司？’
　　‘不是，不是，哪能呢，就是，那事吧，我知道，有人通过我客户也找了我，听了一耳朵。可我太忙了，没敢接，这不，想问问到底什么情况嘛。’卢兴伟急中生智，勉强圆了过去。
　　高廉不疑有他，哦了一声，‘我还没看呢，余平还没把详细数据给我，今天我也就听他讲了点儿大概，我猜，程序没问题，兼容没问题，那设备本身会不会有问题，也许是出在设备那块儿。不过，现在我也不确定，后天等余平给了我数据，再看吧。’
　　‘嗯，’卢兴伟趁机要求，‘这事我挺有兴趣的，你要有答案了，告诉我一声。’
　　‘知道了，现在安静看电视，我都听不清楚了。’
　　卢兴伟心里高兴，么了高廉一口，大腿被打了一巴掌之后，才心满意足地陪着高廉看起了悬疑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