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列车》晚霞绯绯

13、过 年

　　第 十 三 章 过 年

　　【本章简介】叶青和在黑龙江支边的哥哥都回上海过年，带回家的土特产让家人喜欢。何小丽把媒婆来纠缠的事和姐商量，姐姐的办法好吗？

　　马路两边挂满了彩旗和红灯笼，大街上到处都是拎着大包小包年货的市民，人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要过年了，家里下乡的孩子回家啦！
　　叶青家两个下乡的孩子都回来了，哥哥叶文支边去了黑龙江建设兵团，叶青去了怀远山区插队落户。两人回家都把当地的土特产带回来让父母和邻居们尝尝味道，了解各地的美食和特产。
　　哥哥叶文回来带了好多香瓜子，这种瓜子又大又长，颜色有点偏黑，放进嘴里一嗑，瓜子肉就会掉出来，嗑了没几粒，满嘴的香味，同一屋里的人都会闻到，真的好香！还有那些大个头的土豆，一个就有一斤多，半旅行袋的土豆就有三、四十斤，幸亏是个大小伙子，背着两个旅行袋坐三天三夜的火车还能挺住。回乡心切，两条腿都肿了，硬是撑着回到了家。
　　叶青路近没这么累，也带了很多当地的土特产回家来，这些细细的小笋干，用淘米水浸泡一晚上，第二天洗干净就可以和大块的猪肉加调料一起烧，烧的时间稍微长一点，这肉和笋干的味道就很浓很好吃。还有那些花生、黑芝麻和板栗，都是当地的特产，那个年代的上海还很难买到，家里人都开心极了，两个小妹妹还以为农村是个物产丰富的好地方，很想去见识一下，甚至还想去锻练几年呢。
　　听了两位大哥讲述在农村的艰苦生活，两个妹妹才知道这些好吃的东西都是来之不易的，需要付出很多艰辛的劳动才能获得。看着大哥到家后躺在床上睡不醒的样子，两个小妹不由地担心起来，大哥太累了，三天三夜没好好睡觉，两只脚肿得只能穿拖鞋，长期这样身体要垮掉的。相比之下，去南方插队要好很多，听叶青哥哥说他们今年的年终分红很多，所有的知青都有份，女知青的收入比往年要高很多。以后要去当知青，还是去二哥那儿的好。再过几年还会下乡吗？如果我俩再下乡，爸妈该怎么办？两个小妹互相看了一眼，眼圈红了。?

　　叶青的父母是沪上一家大型国有企业的职工，父亲还是财务科的负责人，收入较高。两个女儿还在上学，还要负责自己父母的生活费，开销很大。去农村的两个孩子基本上不用什么花费，在边疆的大儿子每月还有工资，可以养活自己，过年回来还送父母红包，父母就会把孩子的辛苦钱存起来，以后还给他办正事。
　　叶青在农村插队落户，没有稳定的收入，手表还是父母帮着买的。这孩子很懂事，知道父母的负担很重，从不向父母伸手要钱，也不让爸妈买这买那，都是靠自己在农村天天出工，挣工分，到年底就有分红，有一些收入。这次回上海来还自己买衣服，买鞋袜，买书本。父母给他买了一件的确凉衬衫，他还要付钱给爸妈，让父母心里不好受，这孩子太懂事了，妈妈告诉叶青：“爸妈的收入还是可以的，这件衬衫你就收下吧，这是爸妈的一番心意。”
　　“妈，下次千万不要再买了。”叶青朝母亲摆了摆手，“我现在可以养活自己了，以后有工作的话，我会给您和爸爸买新衣服的。”
　　“我和你爸就盼着你早日工作。最好能回到上海来工作。”
　　“妈，这很难，去年我们那儿已开始招工了，但都是县级以上的国有企业。”叶青告诉母亲，“知青点的王卫国上个月去县图书馆工作了，我们都很羡慕，招工名额太少了。”
　　“刚开始都这样，机会不多，以后会越来越多的。”母亲安慰叶青，“你学习成绩好，还是复习数理化吧，特别是高中的课程，听说大中专院校要招学生了，你要做好准备。”
　　“我一直在看高中课本，是初中数学老师奖励我的。”
　　“我知道，不能骄傲，对自己要求要高，复习好了，才有机会进入大学学习。”
　　“希望能进入上海的大学学习，最好能通过考试进入大学，这样就有机会选择自己喜欢的大学和专业。”
　　“以前就是这样，这几年会恢复考试的，你就好好复习吧。”母亲的眼睛里满是期待，“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我和你爸都盼望你能进入好的大学。”
　　“妈，你放心吧，我会努力的，争取进入重点大学。”

　　回家的感觉真好，和父母、姐姐、弟弟在一起吃饭聊天很开心，还可以去外面逛街购物买年货，去公园玩，去电影院看电影，繁华的大都市与偏僻的小山村有着很大的差距，有时会让人感觉仿佛是在穿越，前几天还在小乡村和几个知青在小院里晒太阳聊天，商量着去买火车票，准备回家过年。没几天就飞到上海和家人在一起了，人仿佛就是一只小鸟，飞来飞去寻找着温暖的家，那个知青宿舍只是一个临时的家，父母的家才是我的家。
　　一想起前几天来知青点做媒的大妈，小丽就觉得心烦，那个能说会道的媒婆真会缠人，让人讨厌。我该想个办法来对付，堵住她的嘴，让她死心，不再来问这问那。
　　吃完晚饭，小丽和姐姐一起帮父母收拾饭桌，“妈，您和爸去房里休息吧，我和姐一起洗碗刷锅。”
　　“你现在是客人，我来洗。”姐姐笑着对小丽说，“这次带回来的芝麻糖真好吃，味道比食品一店买的还要好。”
　　“真的，我是在小镇的集市上买的，老远就闻到香味，买的人又多，就跑去买了。”小丽告诉姐姐，“我还吃了几块，这糖不是很甜，越吃越香，就又去买了一斤。”
　　“这芝麻糖不粘牙，切得薄，香味浓，这师傅肯定是做芝麻糖的高手。”
　　“我问了一下做糖师傅，她说这种芝麻糖都是用最好的芝麻和冰糖汁搅拌均匀后做的，不会粘牙，而且越吃越香。”
　　“小弟最喜欢这种芝麻糖了，一口气可以吃一大把。”
　　“哈哈??，牙齿要吃坏的。”小丽笑着说道，“他呀，最喜欢问这问那。”
　　“我只是问了一些农村吃的东西，还有用的水和电灯。”小丽弟弟在一旁说道，“二姐，我再过三年也要下乡了，我想了解一下情况。”
　　“好啦，到时候再说吧，运气好就不用下乡啦。”
　　“我就盼着这一天。”
　　“就你精明，快去玩吧。”小丽姐姐转身对小丽说道，“小丽，你去房间看书吧，这里的事我包了。”
　　“姐，上了一天班该休息了，我来洗碗。”
　　“別客气了，今天我来洗，明天你再洗吧。”
　　“那好，我在小房间里等你，我想和你说事呢。”

　　一会儿功夫，收拾好灶间的姐姐来到了小房间，小丽正在看书，看见姐姐进来，随手把书放在写字台上，拉出一把椅子笑着对姐姐招呼道：“姐姐辛苦了，快坐着休息一会儿。”
　　“没事，几个碗和锅一洗就好，你呀，肯定有什么小秘密要告诉我。“
　　姐姐的心眼就是多，我有什么事她一看就知道，这事她会猜到吗？小丽轻声说：“姐，这个秘密很难说，不知该不该说？“
　　“有什么难的，你说出来就是了。”看着小丽想说又不好意思说，姐姐在心里暗暗嘀咕着，只有男女之间的感情才是这样的，难道小丽心中有喜欢的人了？可她还很小，去外地插队务农还不到一年，怎么会有这种事，难道是农村的小伙子在追她，让她心烦？
　　“小丽，是有人在追你吧？”
　　姐的眼光好准，看来和她商量最好了。“姐猜得对，我正在烦呢。”
　　“是知青还是那边的小伙子？”
　　“唉，这个人我根本就不认识，是媒婆上门来缠着我要说媒。”
　　“那你就干脆回她不愿意就可以了，犯不着烦恼的。”
　　“姐，这是给大队干部的儿子说媒，我不敢招惹他们。”
　　原来是这样，知青下乡都盼着有上调工作或升学的机会，这机会大多是大队干部推荐的，怪不得小丽要心烦。得想个办法帮小丽。姐姐眼珠一转，有主意了，帮她找个临时的男朋友，这样就没人来打扰她了。但这只能是假的，不能当真，可这个人上哪去找呢？姐姐看了一眼小丽，她正用询问的眼神望着她呢。
　　“小丽，你就说有男朋友了，媒婆就不会来烦你了。”
　　“我没有男朋友，不能乱说的。”
　　“你在男知青里挑一个吧，但要和他说好，只能是假男友。”姐姐看着小丽说道，“大家还要争取上调的机会，不能假戏真做，更不能产生真情！”
　　姐姐说得对，可这个男知青必须是个善解人意的人，是个会配合做戏的人，而且是不会计较得失的人，这么多的男知青，该挑谁呢？
　　“你自己决定吧。”姐姐安慰小丽，“现在正在严打迫害知青的犯罪分子，不必怕人报复。”
　　“但也要提防着。”
　　“好啦！不说了，明天一早一起帮妈买菜，准备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