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完美悖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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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麻烦源帮我拿一下。”赤司征十郎递出外套。
源鸣雪自然地接过，扫了眼队列前排人的参观卡：“平均反应时间在165ms左右，厉害。”
“谢谢谢谢！我经常打游戏来着。”眼镜男生激动地说，“可以和你合——”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就是来收集个徽章。”
身后的朋友赶紧把他推走，朝旁边的赤司征十郎尴尬笑笑。
“下一个。”他也笑了笑。
来人打完卡却没走：“刚刚就是你全满分吧，能不能帮忙拿个徽章，我真得很想要礼品！”
“这似乎不符合规则。”赤司征十郎看向源鸣雪。
“可以啊。”源鸣雪弯起眼，“只要你想，特别来宾。”
他竟然真得好脾气地答应，如果别人问起技巧，还会耐心地不吝传授，一时间身后跟着大群嗷嗷待哺的人，变成代打发奖一体机，活像带崽的鸟妈妈。
代打也要刷kpi？源鸣雪严重怀疑他在报复平常的阴阳怪气。不过因为对SAIS的了解，他无形中还承担起场内向导的职责。
源鸣雪忽然变得无事可做，只好抱臂靠在展台边，偶尔望向热火朝天中的少年。
赤司征十郎的问题究竟在哪？
对篮球，他似乎比其他事多几分“真心”。这么说有些奇怪，但打球时他会更加投入，和平日里端起的“一定要做”不太一样。
有时源鸣雪会觉得很割裂。不夸张地说，拥有这样的身份背景，只要他想就可以为所欲为，偏偏克己到严苛的地步。
视力太好，源鸣雪看到他鼻尖上点点汗珠。愣了愣，她隐约抓住一点问题所在。
等宴会上的宾客到展馆，看到的就是这幅场面。
东道主源鸣雪闲得神游天外，向来被称赞礼仪优雅、涵养过人的赤司家少爷袖子挽到手臂，兢兢业业地当着流水线工具人，恍如他是展会的金牌员工。
“……”
“过来。”赤司征臣脸色难看。
源鸣雪用尽毕生所学才没当着他的面笑出来。
“那我先失陪。”赤司征十郎将打卡机还给她。
“说真的，你要不要来做驻场职员。”
“如果还有时间。”
他淡笑着拿回外套，眼尾翘起柔和的弧度：“谢谢源，今天很开心。”
朝他挥挥手，源鸣雪和弥雅那行人点头当打招呼。
哪怕已经失礼到这种份上，因为顶着不懂事小辈的标签，根本没人会苛责她。
正如绝不可能这样做的赤司征十郎，穿上外套的瞬间又回归条条框框中，礼貌地走去和所有人寒暄。
源鸣雪有点笑不出来了。
索然无味地在其他馆转转，她自己回到公寓。
顶层空间非常宽广，刚开门就是巨大的生态缸，一路引进主客厅。回转楼梯联通一二层，高挑空有种剔透的通畅的明亮感。
这种明亮来自于大扇落地窗，天空树和东京塔尽收眼底，室外的流动水池看不见边框，和黑色石板组成镜子倒映着整个穹顶。
她敲敲左腕，手环自行收回肢节，窸窸窣窣爬回透明生态缸中，找了个角落缩成一团。
生物手环之所以叫生物手环，正因为看似金属的材质，其实是一种岩基虫的脊柱。它具有环境同化能力，能将自己变成其他生物的一部分。
借着这种特性，源鸣雪在中等研修毕业那年研发出了新型终端，通过体外介入循环，无误差地获取身体数据，就像一个内置了感应器的额外器官。
生物手环和战力开发系统，都是她为了就职做出的辅助产品，合在一起才有了如今的SAIS
拿起地上的篮球，源鸣雪难得有些放空。
住了这段时间，房子里只多了这么个新东西。
也不太准确。包里塞着紫原敦安利的新口味美味棒，外面挂着绿间真太郎送的小蜜蜂，以及浴室里前段时间和桃井五月一起买的沐浴香氛。
还有移动终端里多的联系方式，零零散散都算是新东西。
在沙发上翻个身，源鸣雪有些苦恼。加快资源中转不可避免要扩大规模和知名度，一定会导致合理离开变得越来越困难。
算了，未来的事未来再说，以现在的速度，星舰没个五年启动不了。
从挎包翻出零食，一条银色细链也随之掉出来。
“？”是赤司征十郎那堆配饰，最后谁都没想起来。
正看着，终端响起消息音。
先是一张照片，上面是八点场表演的打卡徽章。
【奖品？】
还真看到最后了。
源鸣雪给赤司征十郎发去：【黄金奖章是特殊奖励，要晚点才能给你。】
没等到回复，她又补充：【好吧，其实正在制作中，目前进度0。另外你的东西忘了拿。】
【麻烦源明天午休时带去。】
信息像是都扎堆在这个时候，她又收到来自桃井五月的消息，发来好几套衣服搭配让她参考。
【小Q也给了意见，不过还是想听听鸣雪的！ps：顺便也帮笨蛋看看，他苦恼好久了。pps：偷偷的不要告诉他~！】
认真评价每套的优缺点，以及最适合的部分，源鸣雪发过去小论文一样的短信。现阶段因为没有智能机，社交软件功能也很少，大部分人还在用这种方式联系。
果然还是要先给周围人更新下配置。
她想想，拍了张美味棒的照片发给紫原敦，并配上大拇指。
很快那边回过来同样的黄色大拇指，画风十分复古。
源鸣雪忍不住笑，又给黑子哲也每天的例行汇报回复收到和鼓励的话，消息再次弹出“新”。
【晚上好，如果诸事平安，能否回复确认。】绿间真太郎发来。
【只是为了保证幸运物发挥应有的效果。】
好忙啊。她感叹。
…………
按灭屏幕，赤司征十郎面色平静。
哪怕今天一再挑战规矩底线，回来后也没有受到太多训诫和责备。
他很清楚，只要行为和源氏有关，现阶段有无数正当理由为此让路。
从书柜拿下一个木盒，他将SAIS的晶核放入其中。
盒底铺着层漂亮的银白色织物，动作间像是电光在云雾中流动，绝不属于世界上现有的任何材质。
辅一接触，两样物品如同产生共鸣，晶核周围产生规律的波纹。
【真应该让她到你脑子里看看，这样就会发现你是个——】
“不要再随便出现在她面前，如果你不想被发现。”
【那又如何，也许她更喜欢我[仆]呢，不如交换试试。】
“绝无可能。”
【卑劣的家伙，用……博取同情。】
指尖拂过紫色晶核，赤司征十郎没再说话。
…………
午休时间，天空又落下小雨。
源鸣雪感受新鲜空气进入鼻腔，带着盛夏的清新味道。
“你在那淋雨？”冷淡的声音疑惑。
绿间真太郎推推眼镜，不是很懂源鸣雪的行为。
虽说雨不算很大，但走廊没有遮挡，只要有风就会飘进来，橘红色发丝上已经挂着很多水珠。
“中午好绿间君。”
她的目光从树顶移到绿间真太郎头顶。同样都是绿色，绿间真太郎的就沉静很多。
“怎么在1班这。”
“拿东西给赤司，你呢。”源鸣雪问。
“偶尔会和他下将棋。”
进教室时，赤司征十郎正面对棋盘，神色平和地自己对弈。
夹住棋子的手指欣长，思考时动作格外优雅。玫瑰色原本是艳丽热情的代表，放在他身上多了贵气的敛和。
源鸣雪在门口拍头发上的雨滴。
“教室后面的柜子上有纸巾。”绿间真太郎提醒。
“黏糊糊，甩得比较快。”小小反驳一句，源鸣雪还是将头发抓在脑后去找纸巾。
绿间真太郎的视线落到打卷的发尾上，发丝随着脚步摇摆，忽地在手背上留下细碎的水渍。
手指动了动，一点冰凉潮意燃起莫名的灼烫。
“中午好。”赤司征十郎打招呼，将残局整理归位。
重开一局，源鸣雪就靠在过道看他们下。
棋风和人的性格息息相关，两人都是稳重谨慎的路数，开局以试探为主，光是这个阶段就过去十多分钟。
玩游戏源鸣雪更喜欢爽快搏杀的类型，将棋不在取向之内。
不过以她的了解，过去试探期，赤司征十郎会利落果断解决一切。
果不其然，长久的布局急转直下，他正式开始收网。前期看不出意图的安排，转瞬间连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锁链。
绿间真太郎这边也并非那么简单就能按死，局势几度陷入胶着。恍若沙尘翻滚的龙狮之斗，一时看不出谁的优势更大。
不久，绿间真太郎忽然微睁大眼。
什么胶着，根本是诱骗人还有希望的假象，一头撞进安排好的陷阱。
“……”炫技？
从正面相接开始，源鸣雪也垂头认真看棋盘。
她突然替绿间真太郎代行一步，阵型顿时变得诡谲，意图迷乱难判。
两个人都抬起眼，并非惊讶，而是有些欲言又止。
“很好的一手，但是桂马不可以这么动。”赤司征十郎无奈。
“我是外国人，让让我。”
他嘴角微扬认下无伤大雅的耍赖，同时讲解正式规则。
很快成了源鸣雪和绿间真太郎轮流出招的奇怪三人局。
绿间真太郎几次想吐槽，又看在源鸣雪帮自己的份上忍住。
她落子很快，似乎根本不思考。
棋风也是乱七八糟横冲直撞，就这么乱来，竟然还真给她碰出条缺口。
推了推眼镜，绿间真太郎神色微妙地看向对面，一种联手打BOSS的既视感涌出。
但是源鸣雪不想玩了，拿出纸袋包好的配饰给赤司征十郎。
“一局这么久，整个午休也下不出输赢，东西还你。”
“麻烦源。”
如果黄濑凉太在，一定会厚着脸皮问清这是什么，但绿间真太郎问不出。
他收回目光：“我听说昨天SAIS展会周边抓到了奇怪的人。”
“你的消息还挺灵通，确实有这事。”
源鸣雪挑挑眉，看向赤司征十郎：“安全防护用的是蜂巢矩阵，怪不得幸运物是蜜蜂，也怪不得射手座运势倒数，原来你的危险在这。”
“算不上特别值得注意的人。”他淡淡地说。
脑筋快如绿间真太郎，仅从只言片语里就判断出，赤司昨天也在展会，还是和源鸣雪一起。
他无意识捏紧棋子。
“说起来，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如果我把排名挤下去，你们不会生气吧。”源鸣雪笑着问他们。
白色纱帘被风鼓动，窗外嫩绿枝桠在她背后摇曳。
仿佛能灼伤眼睛的热烈橘红色，大张旗鼓烧起跃动的贪心。
耳边被躁动的鸣音淹没，绿间真太郎没回答。
“当然不会，欢迎。”欢迎来到我的身边。
赤司征十郎轻声，视线从失神的翠色眼瞳划过。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完美悖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