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帝光人才市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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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那个大零蛋，源鸣雪沉默片刻。
不确定，再看看。
视野中的蓝发少年清秀透白，清爽如海盐冰棒。
黑子哲也和她同在2班，上课一整天，她几乎没从班级的“声音”中获取到有关他的信息。
这已经足够异常。
源鸣雪拥有精神场，看人的视角不同，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的特殊性，直到他来领取手环。
好稀薄的存在感，以及好羸弱的体能。
同样强度的一组训练，他比别人吃力太多，消耗也是成倍的。
但都不如那个零蛋来的震撼。
“如果你在看小黑子，最好别用普通标准哦。” 懒洋洋的少年音响起，“不然就会像我一样被吓到。”
身材颀长的少年站在休息凳前喝运动饮料，金色短发比阳光还灿烂。
“黄濑凉太？”
“你知道我呀！”细长秀美的眼睛微微瞪大，满脸惊喜。
一张再违心也说不出难看的硬实力帅脸，有着相当特别的重色上目线，斜飞长翘潋滟多情。
不同于学生派的规规矩矩，单边耳环满是潮流气，比起篮球选手，更像随时可以去走T台的模特。
“正选小前锋嘛。”源鸣雪点头。
“不过首发是灰崎祥吾，也就是说你在给他补位。”
黄濑凉太怔住，好半天才眨眨眼：“一来就是这么尖锐的话题我真的会哭。”
“灰崎不在吗。”
“啊，那家伙今天又缺席。打架，也可能是约会，总之就这些事。”黄濑凉太撇撇嘴，“我可没有因为讨厌他乱说，随便问谁都知道。”
“教练不管？”
“唔，我现在确实打不过他，所以对教练们来说是不可替代。”黄濑凉太大方承认。
不可替代？源鸣雪指尖轻敲。
数据后台飞速充盈，除了身高体重等等基本值，每个人的镜像档案都有维度面板。
人型周围延伸出几个圆圈，分为【进攻】【防守】【感知】【机动】【连携】几栏。
黄濑凉太，机动A+，进攻A，感知A，和他本人一样金光闪闪。
关键他今年四月才入部，满打满算两个月从零基础打到一军正选，说句天才不为过。
没见过灰崎祥吾不好随意定论，很难说以黄濑的天赋有谁不可替代。
“不说讨厌的家伙，小黑子可是我尊敬的人，对了对了，还有小青峰。”
无视奇怪的称呼，源鸣雪问：“让你也尊敬的人？”
“从他某方面很厉害倒推，加上黑子的特质，单从篮球说，大概会担任出其不意的角色，比如抢断、传球，对吗。”
黄濑凉太愣了下，金色眼睛泛起亮色光点。
“真是的，还以为能吓到小源。”
源鸣雪：“小？”
“我会这样叫认可的人啦。”见她没有拒绝，黄濑凉太眼睛弯成月牙，“不过小源随便怎么叫我都可以。”
“好啊小黄。”源鸣雪模仿他。
“呜哇这个不行，太逊了！”
“那，能麻烦黄濑帮我拿一瓶水吗。”
“OK，等我下。”
金发少年像领到重要任务，两指从额头摆动下，大步跑去后勤区。
清净了。
在他档案边画了只小狗脑袋，源鸣雪神色平常地继续工作。
这个间隙，SAIS见缝插针投递来几个数值，框选的面板十分醒目。
【绿间真太郎，命中率：100％。】
源鸣雪顿住，又确认了遍数字。
有0％衬托，100％的含金量爆表。
三分见长的金牌射手人如其名，头发和眼睛都是接近仲夏林的深绿色。
社团制式运动短袖却显得比其他人板正很多，方框眼镜气质冷淡，压低的眉头透着内敛稳重。
一米八多的个子姿态舒展漂亮，球刚出手就收势，相当笃定不会丢。
“看他的起手，因为要高抛物线投球，所以下蹲会比正常三分深一些。”源鸣雪对SAIS说。
“优势是能弥补手臂发力，劣势是启动慢，比较依赖队友援护。”
“多留意他的对抗练习，从这方面做相关提升。”
【了解。】
说话间，两双绿色系眼睛撞到一起。
绿间真太郎平淡转走，方框眼镜下，眼型姣好的绿瞳睫毛细密漂亮。
“嗯……如果换个眼镜样式可能会更帅。”源鸣雪又说。
SAIS不语，只是默默录入她每句话。
要看绿间真太郎，就不得不关注到同场存在感爆表的另一人。
篮下的紫发少年接近两米，仿佛伸手就能碰到球筐，半长发懒懒散在肩膀。
他的动作幅度不大，因为臂展惊人随手就能拦球，别人都在满头大汗跑位，他时不时打个哈欠，训练态度相当散漫。
只看个头就能立刻确认，他就是号称铁壁的中锋紫原敦。
【受试者紫原没有极限状态，仍然留有35％的余地。】
源鸣雪偏偏头：“宝，咱们先学点人情世故。”
既然是五个天才之一，有傲气，当然也有特权。
紫原敦的基础素质碾压全场，哪怕不需要手环也看得出来。
先天条件这么好，只要五分力就能达到十分效果，偶尔摸个鱼教练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种情况，她当然不会让SAIS扯着嗓子喊“有人偷懒”。
“你只用做好规划，干不干是教练和选手的事。”
SAIS乖巧应下。
看着看着，源鸣雪眼睛不由自主歪去一个人身上。
没办法，有些人哪怕不特意关注也过分显眼。
被汗水浸透的赤发少年手腕轻别，以弹射巧劲将球传出，很多时候不需要正面看也能精准给到该给的人。
他无声做手势，进攻阵型立刻变动，姿态漫不经心游刃有余，完完全全是赛场节奏的掌控者。
敏锐如这类人，立刻察觉到落到他身上的视线。赤瞳从她身上点过，相比刚刚的温和笑意，多了种清浅的矜贵，像是默许了她做观察。
“是指挥官的苗子。”战力开发系首席源鸣雪客观评价。
这么好的幼苗，怎么就姓赤司呢。
说起他们的恩怨，或许算源鸣雪单方面记仇。
本国财阀林立，其中又有顶层三大姓氏，“赤司”就是其中之一。
源氏的生意并非一帆风顺，明面上她是归国而来继承遗产的孤女，前期由于不了解当地派系势力，度过了相当艰难的起步阶段。
她向来主张有仇就报，得了机会立刻把所有试探和刁难咬死，疯到惊动家主赤司征臣亲自下场调解。
但这位老狐狸所谓的主持公道不过是各打五十大板，虚伪得源鸣雪想给他脸上来一拳。
赤司征十郎身为家主独子，目前在帝光2年1班就学。
这位可是重量级。学生会会长，常年霸榜年级第一，同时也是篮球部副部长和副队长。
作为无情的客服机器，源鸣雪不会把私人恩怨带入工作，心如止水打开他的档案。
哐哐三个金色A+闪耀刺眼，分别落在【感知】【机动】和【连携】。
正在这时，【感知】那栏若隐若现，慢慢被橙红色的S给覆盖。
感知S？？
这项分类下包括精神强度，空间感，触觉敏感，调度思维等等。
以地球人标准都能算变态的范畴了。
眯起眼对他展开精神洞察，一段时间后，源鸣雪不得不承认，这人不止感知超群，每组练习完成度近乎完美，对自己要求高到苛刻。
这个骂不了，这是真卷王。
闭了闭眼，源鸣雪飞速拉取其他人的数值，确定只有赤司征十郎是独一无二的S。
所以为什么是个赤司啊！
“感知方面先不要随意规划，交给我来。”源鸣雪对SAIS说，“脑域开发太复杂，不小心会变成傻子。”
【是。】
手指在黑子哲也和赤司征十郎的档案间犹豫了下，她还是决定先看看小前锋对决。
“喏，水来了，不知道小源喜欢什么就挑了个大众口味。”黄濑凉太放到源鸣雪旁边。
他没有拿运动饮料，去场馆外的贩卖机买了柠檬气泡水回来。
源鸣雪接过：“谢谢，多少钱。”
“不用啦，小源多看看我的镜像就好，哼哼，最好能到小青峰那种程度。”
“那你得努力肝数据了。”
黄濑凉太支支吾吾：“不是有‘特殊途径’，就是那个，摸一下那种。”
“？”
“我不可以吗。”他神色真挚。
可以个鬼。
源鸣雪微笑婉拒：“抱歉，你可能有什么误会，那是作为零号准线的定位，和数据收集关系不大。”
“诶，小源来那天我要是也在多好。”他可惜。
“但没关系，我绝对会拿到汇报演示的名额，毕竟某些没来的人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了！”
“说谁会输呢，凉太。”
压低的声音黏腻冰凉，如同某种鳞片生物从耳膜爬过。
一条胳膊从黄濑凉太身后伸出，亲昵地揽住他的肩膀。
灰崎祥吾，传闻中打架泡妞翘班的叛逆小前锋。
又是一个海拔相当高的人，灰白短发散乱，三白眼相当凶戾，双边耳钉冷光闪烁，大概真的刚打完架，下巴还贴着崭新的创口贴。
“放开。”黄濑凉太皱眉甩开他。
“一回来就听到你在说我坏话，真让人伤心。”
灰崎祥吾双手插兜，弯腰凑近源鸣雪：“你就是源大小姐啊。”
“你好。”源鸣雪不动声色。
“哼，勉强算这次传言不夸张。”
他扫过气泡水，嗤笑一声：“换目标换这么快吗凉太，前几天不还有女朋友，哦，已经是我女朋友了。”
“说过很多遍，我不认识那个女生。”黄濑凉太声音冷下来。
上班坐牢还能听八卦，源鸣雪无声停下手中的笔。
“怎么，平常像个跟屁虫黏在青峰后面，现在他有的你也要？”灰崎祥吾意有所指瞟一眼源鸣雪。
“我警告你——”
“开个玩笑，别这么认真。”灰崎祥吾笑着后撤小跳，“换衣服去了，毕竟我今天可是特意来见识什么智能助手。”
他挑完事光速撤离，滑溜溜像难捉的泥鳅。黄濑凉太深吸一口气，睫毛垂下掩住眼中情绪。
“原来是这种讨厌。”源鸣雪悟了。
黄濑凉太受到暴击：“不是的！！完全和那些没有关系，小源千万不要误会呜呜呜！ ”
刚才一瞬的冷凝似乎是错觉，他又毫无心理障碍开始满地打滚。
“……”这人变脸功夫恐怕比她还要厉害。
时间接近自由训练，换上社团T的灰崎祥吾喊青峰大辉1on1。
“干嘛？今天都要累死了，你还来这么晚。”青峰大辉不耐烦。
“看某人在那汪汪叫眼痛，来点厉害的让你的小顾问看看。”
“少说屁话，放尊重点。”
灰崎祥吾乐了：“之前发现她天天来看你不是爽死了，现在装什么装。”
他学别人戴上手环，模糊的人型出现，又瞧着青峰大辉的高精度镜像，区别大的像是随手涂鸦和大师手雕。
“草，真变态啊。”
青峰大辉懒得骂他：“又怎么了大哥。”
“动动脑子，影子能搞到那种程度，是不是得反复研究你，都细到头发丝了，肯定从头到脚全看个干净。”
“真变态。”他又重复。
“…………”黑黢黢的脸肉眼可见温度升高。
“闭嘴，还打不打。”
丢球过去，灰崎祥吾稀奇：“你什么时候走纯情路线了。”
青峰大辉直接用速攻回应他。
单挑开始，整理数据的源鸣雪一个猛抬头。
灰崎祥吾球风有种不管不顾的狠劲，是能轻易撕开局势的粗暴进攻型。青峰大辉更不用说，锐利的尖刀凌厉如风，论暴力感不相上下。
——两个人打起来完全是力量碰撞的视觉盛宴，带着血液烧起来的刺激感。
源鸣雪指尖一动，心底漾起微小的痒意。
怪不得教练们放纵灰崎祥吾。
个人风格太独特，显然可以根据对手战术进行不同的阵容搭配，直接踢人无疑是笔损失。
一军可真是人才辈出。源鸣雪转转手中的笔感叹。
几人的档案滑动成一条彩虹，她难得有些迟疑。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帝光人才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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