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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对立 ...

  •   总之,元帅大人回来的第二天就要上班了。

      可喜可贺,萧祈今天独守空房。

      “阿祈,我今天要去军部一趟,你在家等我好不好?”

      早上萧祈看到塞德里克被他的精神力触手缠绕的模样就疯狂吃飞醋,忙不迭地收回了还想赖在雌虫身上的触手。

      萧祈:如果不是昨天我不能进屋睡觉…

      “很着急?”萧祈叼着元宝做的早餐,手上忙着给塞德里克夹菜,之后才腾出手问。

      “嗯,有点麻烦,所以必须要去一趟。下班就会回来,可以吗?”

      元帅大人有些担心萧祈不同意,讨好的捏了捏对方的手指。

      然后手被对方拉到唇边啃了一口。

      随后他看到萧祈点头。

      “我会早点回来的。”元帅大人低声安抚着雄虫。

      虽然不愿意自己待着,但萧祈也并不想干扰塞德里克的正常工作,很好说话的同意了。

      只在临出门前磨磨蹭蹭的跟在金发雌虫的身后,看着他换好鞋子。

      “我走了哦,阿祈乖乖在家。”

      萧祈的吻落在额头上。

      他目送塞德里克出门。

      军部。

      迪安的指控陈述完毕后,屋子中陷入沉寂。

      没有谁愿意先开口,就算是雄保会的成员也沉默着。

      佩兰德的光脑不合时宜地响起,惊动了在场的所有虫。

      佩兰德:“哎呀,这时候会是谁呢?”

      通讯接通之后金发紫瞳的军雌出现在了众虫面前,塞德里克的头发用一条宝石蓝色的丝带松松的挽在一侧,并没有穿着军服反而是身着一件黑色宫廷风衬衫,贵气优雅。

      不像是被指控杀死雄虫的嫌疑虫,反而像是马上要去参加宴会。

      不见丝毫心虚的模样,反而看着有些慵懒。

      “各位,下午好。”

      塞德里克完全没有任何被指控的恐惧,甚至他悠哉悠哉地靠进自己的办公椅中,让在场的其他虫甚至忘记他并没有被邀请加入这次会议。

      一时之间没有虫开口说话,原因无他,只是……

      塞德里克这种模样属实少见。

      “听说各位在准备指控我,介意我也一起听听吗?”

      “当然不,你请。”

      佩兰德拦住了想要拒绝的虫们,提前把他们的话拦截下来。

      迪安倒是想拒绝,但他对佩兰德的恐惧深入骨髓,丝毫不敢反抗。

      全息投影里的军雌扫视了一圈会议室里的虫们,

      “雄保会的几位也在啊,那我们就别浪费时间,直接开始吧。”

      佩兰德认识塞德里克多年,还头一次见他这样,似乎是在故意挑衅,也许这才是他本来的性格吗?

      果然比之前那副假脸顺眼的多。

      指控非常简单,无非就是塞德里克涉嫌杀害雄主。

      虫族社会少见如此骇人听闻的事件,每个雄虫对于帝国来说都是极珍贵的宝物,还没有哪个雌虫收到这种指控后还能如此……

      若无其事。

      佩兰德撑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着全息投影里塞德里克的身影。

      全帝国最年轻的元帅啊…

      是指控作假吗?

      不,不会。

      塞德里克这个模样显然指控是真的,但他为什么要故意做出这幅样子呢?

      现在的场面或许是他下的一盘大棋,佩兰德虽然不清楚对方的意图,但他明白现在会议室里的各位都沦为了塞德里克的棋子。

      棋手就是这位即将,锒铛入狱的金发雌虫。

      有意思。

      佩兰德从最开始见到塞德里克就不喜欢他。

      那个军雌是从最底层爬起来的,耀眼夺目但又着实很碍眼。

      塞德里克在军校的时候就广受军部的好评,他和另一位陨落的星星在当时几乎霸榜了全部军校的荣誉。

      毕业之后他们同时进入军部,加入了最讨厌的虫的麾下,第四军那时简直风光无两。

      直到他和他的朋友一前一后成为少将,他们终于进入了雄虫的视野,也成功为自己的年少轻狂付出了代价。

      双子星一位陨落一位沉寂。

      佩兰德从那时起不再关注塞德里克。

      再注意到他的时候,雌虫不再如印象里的那般孤傲,带上了假面,变得像阳光般温和。

      像,其他雌虫一样。

      温顺。

      不再发光。

      这么说似乎不太妥当,他认识的塞德里克依旧耀眼,但不再有会灼伤虫的温度了。

      意料之中的妥协,佩兰德想。这样的雌虫无法成为自己的盟友。

      但或许是有一丝的不忍心,佩兰德开始和他针锋相对,试图让塞德里克完美的假面破碎。

      总之他不想再看到被磨平棱角的军雌,这样的例子已经够多了。

      就这样也过了几十年。

      佩兰德的回忆被打断了,因为塞德里克给出的模糊答案。

      “也许吧?”

      他在回答什么问题?佩兰德一惊,刚刚似乎有虫询问他是否杀死阿尔瓦。

      在座的各虫都惊得说不出话,塞德里克的这个答案虽然不能将他直接定罪,但也足够雄保会那些早就看他不爽的虫做做文章把他扔进监狱。

      屈打成招在哪里都并不少见,尤其对雄保会来说。

      他不想活了吗?佩兰德似乎现在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位同僚。

      而塞德里克依旧在微笑着,阳光穿过窗棂洒下,雌虫的身影沐浴在柔和的光线下,像一位优雅的贵族。

      明明他刚刚才把自己推入无尽的深渊,可谁也感受不到他的恐惧。

      “塞德里克是真的为此感到高兴。”

      荒诞的想法回荡在每个虫的脑海。

      “真是个疯子。”

      所有的虫在此刻脑回路似乎共通了,没有虫理解塞德里克的做法,只觉得他在寻死。

      迪安是通讯里唯一清醒的虫,或许他是在座各虫里最了解塞德里克的。

      也唯有他确定塞德里克不会寻死。

      他们曾拥有同一个雄主,但又是两个极端。

      迪安看过很多很多,

      对方在发情期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恳求阿尔瓦的模样

      因为不够听话所以得不到阿尔瓦的疏解,被迫挣扎于精神力暴动的模样

      当然还有因为匹配度过高而对阿尔瓦信息素上瘾时的痛苦挣扎

      他冷眼旁观过太多塞德里克的反抗。

      他不明白,明明只需要跪下就能让自己活的好一些,为什么要反抗呢?

      为什么他不敢反抗呢?

      迪安恨他自己,恨塞德里克,也恨雄虫。这种恨才是他必须要让塞德里克去死的原因。

      那个讨厌的军雌拥有的太多了,权利、财富、实力和勇气,而这些衬托得自己卑劣至极。

      好在他还“救了”自己。

      他的善良亲自留给迪安刺向他的利刃。

      迪安永远也不能成为塞德里克,他没有独自活下去的勇气。

      献祭塞德里克后能够获取的报酬太过丰厚,足够他洗去标记离开军部然后无病无灾得过好这一生。

      至于塞德里克,又关他什么事。

      所以哪怕他意识到事情的发展并不受控制他也要赌一把。

      这个时候无关输赢,他就是想看塞德里克痛苦,看看那弯不下去的腰是不是和他记忆里一样的硬。

      或许在心里的某一个小小的角落,迪安是希望塞德里克能赢过他的,他也想看雌虫赢一次,而不是永远地被雄主踩在脚下。

      但这可能吗?

      有个声音在小声的说,“可能的。”

      很久之后迪安确实看到了那个可能,塞德里克做到了他做不到的事情。

      或许太阳永远不可能被淤泥覆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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