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渊】》醉雾殊途

9、谈话

　　天空阴云密布，压得人喘不过气，似要下雨却又迟迟不下。
　　顾祈来到警局，没多一会王可欣就到了。
　　她戴着口罩，穿着长长的碎花连衣裙，配着一双紧俏的黑色小皮鞋，学生气满满。
　　顾祈目光从那双皮鞋上不留痕迹的移开，直奔主题。
　　“您好，我是刑侦支队这起案件的办案人员顾祈。我们现在正在调查你的妹妹王语欣身亡的案件。您能给我们讲讲当时发生了什么或记得的事情经过吗?”
　　女孩点点头，缓缓开口“我妹妹和我是双胞胎，对于她的遇险，我很伤心。”
　　那是王可欣永远忘不掉的，王语欣和王可欣两个姐妹相约去爬山。
　　高考完景区的景点爆满，游客们大多都是刚高考完的准大学生，长久的压抑过后，是狂欢。
　　他们喊着笑着，享受属于自己的放松。
　　山路很漫长，越往上走人往少，大多数的人来爬山并不是一定要登顶，而是在路上停停歇歇，欢欢笑笑。
　　很多人爬到一半就下山了。
　　王语欣和王可欣也不例外，她们在山路上，打打闹闹，谈天说地。
　　爬累了，王语欣和王可欣一致决定下山。
　　她们原地休整了一会王语欣提出要去上厕所，于是王可欣就在原地等待妹妹回来。不一会，王语欣回来了。
　　兴冲冲的和姐姐分享找厕所途中，发现了一条几乎无人走的小路。
　　她们找到了那个下山的路口，山路人迹罕至但在幽深有趣。
　　经过讨论她们决定从这下山。
　　顾祈起身给王可欣接了杯水，轻轻放在王可欣面前。
　　王可欣缓过神，握着温暖的水杯“谢谢。”顾祈坐回原位“不客气，然后呢?”
　　“我其实在那时有些犹豫的，但不远处就可以听到隐隐的欢笑声。我就想应该没事，也没离太远…”
　　远处鼎沸的人声很好的安抚住她们犹豫的心。
　　但是上山容易下山难。何况她们选得还是一条几乎无人经过的小路。
　　很快厚兴的新鲜感过去，加上上山花费了太多的精力，耳边的吵闹声不知何时消失了，四周静的可怕。
　　向下是无尽的山路，一眼望不到头。分歧很快产生，妹妹想继续往下走，而姐姐想返回，从大路下山。
　　于是不欢而散，妹妹赌气继续从小路下山。
　　姐姐则原路返回，找到大路从大路下了山。
　　可是姐姐在山下等了数小时仍没等到妹妹下山 。
　　她的电话一直拨打着，却一直传来冰冷的女声。
　　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她到景区寻人广播站发布寻人启事，广播一遍又一遍播放着，却仍然无人回应。
　　后来警察告诉她，她的妹妹失踪了，并且很大可能是遇险了。
　　这无疑是晴天霹雳。
　　从此过后，她们的父母整日以泪洗面。家里被压抑悲伤笼罩着。
　　大学开学了，她的妹妹却永远留在了开学的前一个月 。
　　故事讲完了，房间里陷入了安静。
　　顾祈打破了安静的氛围：“所以你并没有亲眼看到你的妹妹失足掉下山？”
　　王可欣点了点头：“是的，她继续从小路走后，我就原路返回了。”
　　顾祈微微起身，从身旁的桌子上拿了一个文件，打开放在王可欣面前
　　“可是你在接受询问时，却说自己看着妹妹失足摔下去的。害怕自己也摔下去才没救，所以用手机拨打了110。”
　　桌上静静的放着一个复印件，上面赫然写着顾祈说的话。
　　——“我听到我妹妹啊的叫了一声，扭头看了一眼，她掉下山了。”
　　——“你确定你看到了?”
　　——“是的。我确定。”
　　王可欣平静回答：“时间过太久了，我忘了。两年了吧，当时突然出事，脑子很乱记不得了。”
　　顾祈点头“行，可以理解。那你可以再倒着说一遍吗?你返回之前做了什么，详细的说一遍。”
　　王可欣紧紧盯着顾祁的眼睛，顾祈也静静的看着她。
　　她开口“我和她发生了分歧。”
　　顾祈打断她“你说了什么？她说了什么?”
　　“我说要不咱们上去吧，有点危险。她非要继续走说“那你上去吧，我要继续走。”
　　“你才说过你们发生了争吵。并且，不、欢、而、散。”顾祈一字一顿的复述。
　　王可以别开眼“那我可能记错了，2年多了，过去太久了。”
　　“哦。你猜我在想什么?”
　　王可欣沉默。
　　“我在想，你说话的时候为什么要盯着我看。为什么再次复述的时候会和第一次相悖。看着我，是在享受欺骗别人的快感吗？”
　　王可欣微笑“没有为什么，说话看着对方有礼貌。而且2年，经过的实在太久。我已经记不清妹妹的面貌，更记不清当年发生的事。没有人会一直记得令人难过的事。人还需要生活下去。顾警官这难道就是你们警察的通病吗？想的太多，反而会迷失方向。”
　　顾祈淡淡笑了笑，转移话题“看来是我猜错了，抱歉。不谈案件了。最近生活还好吗?你的父母还没发现你冒充你姐姐了吗?”
　　王可欣正握着杯子的手抖了抖，水洒了出来，滴落在她崭新的皮鞋上。留下一道水渍。
　　她猛得抬头“你怎么…”
　　“怎么猜出来的?”他叹息“不是猜的，很明显啊。”

作者有话说

　　[合十][合十][合十]错字请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