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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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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说啊,你听谁说的?这消息真吗?”许川喊着雪糕,含含糊糊的出声。
“保准真,百分百真。”林乐乐拍着胸脯保证“我听我们英语老师说的,她说这周五的课要上不了了,得以后找时间补回来。”
“这不百分百了吗?我们英语老师就没有传出来过假消息,就是不知道去哪,走多远?可不能走太远啊,到时候走不动了。”林乐乐快乐并担忧着。
回到教室,不出所料消息已经传开,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涟漪迅速阔开,这样难得的活动在紧张枯燥的高中生活中,算是浓墨重彩的一笔,一阵阵低语在座位种漫开,彼此眼睛中都带着无尽的期待与喜悦,整个教室被难以言喻的期待和兴奋笼罩。
只有一个人,季言,他依旧低着头,晦涩难懂的字符在他笔下汇成华丽的乐章,略长的头发垂下遮住眼睛,小扇子一般的睫毛安静的垂下,洒在眼下一片阴影,在这样热闹喧嚣的环境中,沉默不语的季言无端给人一种可怜感。
期盼中的日子总是过的格外快,很快就到了周五的早上,同学们都整装待发。
天气仿佛也懂得学生们的期待,是个很给力的好天气,万里无云、碧空如洗。
宣城一高高二全体学生,迎来了他们高中生涯的唯一一次远足活动。
远足的终点是35公里外的北海公园,宣城不是旅游城市,可供游玩的景点不多,除了几个人造古城外,只剩几个宣称人从小就逛过的公园,尽管已经有不少同学已经去过北海公园,此刻也藏不住兴奋的神色,不用上学,干什么都行。
“嘶”刺耳的喇叭电流声声音响起,吸引了喧闹不停的同学们的注意。
“同学们,为期一天的远足即将开始,接下来要向同学们交代一些事情。”教导主任清清嗓子,做活动前演讲“我们高二年纪全体总共有26个班,人数太多,所以为了保证每一个同学的安全,我们以班级为活动单位,每个同学都要跟紧自己的班旗。”
“路上要注意安全和卫生,不能乱丢垃圾,有任何情况都要向班主任汇报。”
喇叭嘶嘶的电流声不断响起,“接下来,以班级为单位排好班,我们出发。”
”哇!“、”出发喽出发喽“、”万岁“伴随着阵阵欢呼声,队伍迅速排列整齐,许川扛着班旗,在老师的带领出发。
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了,从校门口开始,穿过繁华的街道,渐渐地城市的喧嚣的轮廓被郁郁葱葱的树木取代,为了不影响交通,学校选择了人迹罕至的小路,平时安静的小道,在此刻被无数学生填满,欢声笑语充斥在小小的地方,尽管人数众多,但都按照班级的队伍整齐排列在一起,没有人掉队,也没有人不服从指令。
许川穿了黑色防晒衣,女生们也打起了五颜六色的遮阳伞,这个防晒衣还是被许妈妈强制塞来的,现在发挥了巨大作用,饶是如此,白皙的脸颊上也起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面亮晶晶的。
扛着班旗走在队伍末尾,许川看着自己旁边的季言,排队的时候,他们还没有站在一排,是赵轩跟他换了位置,为了跟女生们在一块,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季言怎么换到后面来了?后面有谁在吗?
徐绵绵和小姐妹钱晓喻也换到了后排,小姐妹喜欢许川,央求徐绵绵趁着这个好机会帮她给自己创造条件,这样她以后临摹许川的作业就不用签订不平等条约了。
这个提议还是有道理的,耐不住小姐妹软磨硬泡的徐绵绵拉着她换到了后排,看到季眠徐绵绵一愣”季言同学?你怎么到后面来了?徐绵绵记得季言排队的时候好像不在这里。
“赵轩和我换的"季言还是一如往常的言简意赅。
“这样啊,你不晒吗?”今天的太阳很大,照在身上带起阵阵的刺痛感,徐绵绵看着季言,简单的白色短袖,没有任何防晒措施,奇怪的是他白皙的脸上干干净净,徐绵绵对他居然不出一点汗感到很好奇。
“还好,不算晒”这点太阳不算什么,对于徐绵绵好奇的疑问,季言没有过多解释,宣称地处长江中下游,是北温带大陆性季风气候,可是夏天却不算炎热。
季言猜测可能是因为四线城市的资源开发不算完善,大多地方保留着城市原本的特色,人工的痕迹少,秀美的自然风貌保存完好,市中心有一条长长的护城河,荷叶茂密,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景观,这样的城市,秀丽温柔,季言很喜欢这个城市。
小时候的季言在X市度过很长的一段时间,对那里的印象只剩下很热,难以忍受的热,阳光仿佛带着火焰,将空气烤的炽热,呼吸之间都是滚烫的热意,像是被放在铁板上炙烤的鱿鱼。
直到离开很久之后,太阳接触皮肤带来的灼热感仿佛一直停留在身上,经久不散,偶然间在网上看到,X市是四大火炉城市之一,季言觉得这个名头倒准确。
对于X市季言倒是谈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这个地方,遇见了最珍贵的朋友,也忍受着最难耐的痛苦。
5岁到7岁是季言最难以忍受的几年,在其他孩子享受父母的关爱,撒娇玩闹的年纪,季言不明白为什么和蔼的父亲忽然消失,任凭母亲流泪哀求,都不曾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女人。
第一次见她,是中班的季言幼儿园放学,所有小朋友都被父母接走了,光亮一点点变暗,剩下季言孤零零的坐在沙坑里,老师陪着玩堆沙游戏。
小季言有点难过,为什么爸爸妈妈还不来接他,他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只记得父母说过,等外面蓝色的天变黑之后,要回家,不能在外面,会有坏人来把小朋友抓住,每天都要吃青菜。
小季言讨厌吃青菜,青菜有奇怪的味道,每当这个时候,爸爸就会把小季言举高高,用短短的胡茬刮蹭他的脸,很痒,小季言咯咯笑,妈妈在一边温柔的看着他们笑。
“季言小朋友,你的姨姨来接你了。”听到教室的老师喊他,季言快速冲出去,把陪他玩的老师远远甩在身后,却在看到那个陌生的女人后停住脚步,小步跑到老师身旁,紧紧抱着老师大腿,警惕的盯着她。
小季言不认识那个女人,没见过,可是那个女人知道爸爸的名字,知道妈妈的名字,知道他们的家在哪里,知道季言的身高、体重、喜欢什么,知道外公外婆的名字。
那个女人拿出顾成志的身份证,季言看了,那个确实是爸爸的东西,很重要,只给他看过一次,平时都不放在家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