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道祖师误入恋综后》与浓

34、老艺术家们

　　谢莳最终还是带盛尧去了闫老师家，他们到的时候才不到九点，闫老师家的门还没关。

　　盛尧的心情肉眼可见的激动，尤其是在半路和谢莳确定，俞峰真的有一头红色头发后，就更加激动了。

　　“肯定就是他呀，这小子居然也跑到这里来，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盛尧的表情欣喜万分，状态比这几天来都要好。
　　人生四大喜事中，“他乡遇故知”能排上号不是没有原因的，盛尧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自己的好友，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两人来到了闫老师种花的院子前，谢莳朝里面喊了一声，很快屋子里便走出一个人，正是长相凶神恶煞的闫老师。

　　“妈呀，俞峰怎么有个这样子的表哥，之前都没听他说过。”盛尧看着朝他们走过来的闫老师，搓了搓胳膊。

　　“你们怎么过来了？”闫老师走出来，将封上的篱笆门拉开。

　　“我来找俞峰的。”盛尧迫不及待地嚷嚷。
　　闫老师手上的动作一顿，注视着盛尧道：“你认识他？”

　　“当然啦，我和他都认识四五年了。”盛尧笑得开朗，“我们俩是一个乐队的，他是我的御用贝斯手。”

　　正是对俞峰技术的信任，盛尧每次写的谱子，对贝斯手都有很高的要求，在他看来贝斯是摇滚乐队的灵魂，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哦。”闫老师不咸不淡地回应。
　　他其实很看不惯俞峰混混一样的打扮，搞艺术就搞艺术，干嘛把自己整成那副德性。俞峰也怕他这个表哥，所以从来不和闫老师提起乐队里的事情。

　　盛尧太高兴了，并没有注意闫老师的态度，篱笆门一打开就冲进了屋间里。

　　“俞峰！快出来，你跑到这儿来都不提前跟我说，太不够意思了吧。”盛尧进去后就嚷嚷道。

　　里屋很快钻出了一个火红色的脑袋，俞峰的表情有些错愕，他显然是着急忙慌出来的，上身光着，露出满背的纹身图案。

　　“你怎么过来了？”俞峰哑着声音问。
　　盛尧举起拳头锤俞峰的肩：“你还敢问我怎么过来，要不是听他们说起你的名字，我都不知道你也来了这里。”

　　俞峰歪了歪头，却没有躲开盛尧的拳头：“我每年都会来这里，没想到你录制节目的地点就在这，上周知道的时候我也很吃惊。”

　　“你就是不关心我，我可不止一次跟你提到我录制节目的地点了，你居然上周才知道。”盛尧佯装生气道。
　　俞峰抓住盛尧的拳头，语气闷闷的：“我以为你不会参加就没留意，没想到……你真的参加了。”

　　“我当然要参加呀，这个是给咱们乐队打出名气的好机会。”盛尧说到这又低下头，面露难色，“不过我好像搞砸了，真不知道回去怎么和其他人交代。”

　　俞峰：“怕啥，有我在他们不敢说什么。”
　　盛尧斜睨他：“啧，怎么能说这么有碍团队和谐的话。我把事情搞砸了，被骂是应该的，你可不许和他们起冲突啊。”

　　俞峰抓了抓那头艳丽的红发，表情无所谓：“行吧。”

　　两人这样旁若无人地聊起来，全然不顾旁边还有跟拍摄像录着呢。

　　盛尧要是昨天之前遇上俞峰，可能还会想着避嫌。但是昨天既然决定要退出节目组，就没有那么在意这些了。

　　确定了真的是自己的好兄弟，盛尧心满意足。

　　“时间也不早了，那咱们明天见啦。”盛尧与俞峰挥手道别。

　　回去路上盛尧就差哼起小曲了，两日阴霾的心情一扫而空。谢莳跟在他身边，也被这种情绪感染，脚步轻快了许多，两人很快就回到红砖小屋。

　　大家都没有回房，在院子里商量着事情。

　　见盛尧回来，宋霆道：“乐器已经送到了。”
　　盛尧看了一下时间：“怎么都快十一点了，这一天过的也太快了。”

　　一周的时间迫在眉睫，他们这一天都没有彩排，一切也还处于计划阶段，未步入正轨，这让盛尧刚才愉快的心情，瞬间被焦虑替代。

　　“就剩下六天了，感觉根本来不及。”盛尧烦躁地揉乱了自己浅金色头发。

　　祝星道：“我们刚才也在讨论这个问题，咱们的时间紧迫，不能因为材料迟迟不到而浪费时间，泉瑶村交通是一个大问题呀。”

　　送乐器进来就花了一天的时间，他们后续搭建舞台布置场地，需要各种各样的材料，照这样拖延下去，可是遥遥无期。

　　“算起来这路修的也有五六天了，怎么才修了那么一点，也太慢了吧。我看小区外面的路面翻新不都特别快，晚上回去时还是旧的路，早上睡醒就成新的了。”盛尧不解。

　　“你那是沥青路，最快三小时就能通车，泉瑶村这边的路铺的水泥，等水泥凝固时间太长了。”祝星道，“不过主要的还是工人磨洋工，那条路算不上多长，拖这么长时间就不应该了。”

　　“啧，怎么这个样子。”盛尧很不爽，“他们就想着多干几天，多几天的工钱，怎么就不考虑村里出行多不方便。”

　　按天拿工资的工人怎么会考虑这一些，这样子拖下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低着头把玩手机的宋霆突然开口：“我刚和吴导聊过了，宋氏追加投资，将这条路换成冷铺沥青混合料铺设，工人通宵作业的话，最晚后天就能正常通车。”

　　空气一时凝固，这就是钞能力解决问题的速度吗？

　　“哎，宋总裁太大气了！”盛尧用力地鼓起掌来。

　　“咱们今天不是还要试音，现在都这个时间点了，还去吗？”程贺铮坐在边上弱弱的问。

　　“今天太晚来不及试音了，还是等明天吧。”祝星微笑道，“大家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才有状态可以练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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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早，红砖小屋就热闹了。

　　昨天联系的几个表演嘉宾都过来了，除此之外还有几个生面孔。

　　昨天找到的唱戏婶婶是唱粤剧旦角的，看着五十来岁的样子，但比起村里同一年纪的妇女们，容貌神态、言谈举止都别有一番风味。可见年轻的时候，在村里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了。

　　程贺铮每天雷打不动要出去晨跑的，不过这两天比较累，比起之前晨跑的时间都要延后了一个小时。
　　他跑完一圈回来，看见院子里这么多人，昨天刚见过面的婶婶也在其中，就朝她打招呼。

　　程贺铮：“明珠婶婶，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啊？”

　　穆明珠今早还特意打扮了一番，比昨天看着气色都要好，她笑盈盈道：“昨天又联系了几个戏班子的老伙计，商量好今早一起过来的。横竖大家都年纪大了觉短，便早早地过来了。”

　　“你们都坐都坐。”程贺铮招呼他们，“辛苦你们一大早跑一趟，我让人给你们送点茶水过来。”

　　跟穆明珠说话，程贺铮不自觉也文绉绉起来。

　　红砖小屋的隔音并不好，院子里的人声在二楼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大家陆陆续续洗漱完下楼。

　　盛尧看见穆明珠也很高兴，隔着老远就冲她挥手。

　　嘉宾们吃了点东西垫肚子，就出来和院子里的穆明珠一行人打招呼。这群人数还不少，有九个人，大部分都是之前戏班子里的伙伴。

　　节目组为了这次活动，特意找村长租了一间面积不小的平房，准备用来当临时的彩排场所。
　　刚好村里宗祠旁边有几间暂时没人住的平房，戏台子也在宗祠附近，都离得非常近，倒也方便。

　　几间平房被打扫的很干净，昨天采购来的乐器放在了其中一间，剩下的两间既可以用来排练，也可以来当临时仓库，采购过来准备布置场地的材料，都可以先放在这边。

　　“这乐器还真不少呢。”祝星在门口朝里面张望。

　　放眼望去乐器几乎快摆满整个房间，除了他们和小荀确定一定要有的架子鼓、吉他、贝斯、小提琴等乐器以外，还增加了一些古筝、雷克萨斯、尤克里里等乐器，而且每个种类数量不止一件。

　　宋霆道：“我与吴导商量后决定，表演完之后，这些乐器就捐给泉瑶村的小学，用来丰富学生们的课余生活。”

　　祝星带着笑意看向宋霆：“没想到你这么有心。”

　　穆明珠等人也代表村小感谢宋霆和节目组的好意，彼此之间的关系无形中又增进了几分。

　　“明珠婶婶，你们决定好要表演的节目了吗？”盛尧询问道。

　　穆明珠道：“我和老伙计们已经商量好了，就表演‘白蛇传’的一个选段。”她看向身旁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向大家介绍道，“他们都是我以前的搭档，左边这位是李民生，右边这位是肖惠。”

　　这两位想来就是饰演许仙和小青的老艺术家，饰演小青的肖惠看着年纪和穆明珠差不多，精气神还很足。饰演许仙的李民生就格外苍老了，皱纹横生，两鬓斑白，身形也有些佝偻。

　　后来在排练的休息间隙，他们才知道李民生已经六十好几了，在戏班子一直都是挑大梁的，可惜后继无人，加上他的岁数越来越大精力跟不上，只能遗憾解散戏班子。

　　戏班子解散后，他们偶尔也会聚在一起唱几段戏过过瘾，但再也没有登台的机会。这次还能够上台唱一段，也是弥补了李民生和大家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