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噩梦过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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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秦雨睡得并不踏实。
可能是睡前说起了那个男人，秦雨久违的又梦见了小时候“受难”的场景。
梦境里总是黑黑的，但那个带着火光的烟头，灼烫感异常真实。
场景变化轮着一遍又一遍，而自己怎么也逃不掉。
那双恐怖的大手，自己怎么也挣脱不掉。
“不要……不，别……”秦雨开始慌张开始呓语。
舒雅睡眠一向比较浅，尤其白天的时候还补了眠。
秦雨的动静一开始不过是睡不踏实，翻来覆去的……但之后，就变得不对劲起来，说出的梦话带着些许哭腔。
舒雅把床头的台灯打开，昏黄的光线下，舒雅看清了秦雨的面容。
在哭，眼角是湿润的甚至还有泪痕。
“小雨，醒醒。”舒雅轻声的在一旁叫唤了好几遍，企图唤醒做着噩梦的秦雨。
小丫头看着，怪可怜的。
秦雨睁开了眼睛，眼神一开始是迷茫的、不清醒的，心脏的跳动感却是清晰的、猛烈的，甚至还觉得有点胸闷。
自己好像……又梦到了那个“噩梦”。
“阿雅姐，对不起……我是不是把你给吵醒了？”秦雨不好意思了起来。
“和你没关系，我睡眠向来就浅。”舒雅淡淡地说道，“现在，有感觉好点么？”
“嗯，好多了。”心脏的跳动感已经恢复了平静，胸闷的感觉也好受很多。
总之，是虚惊一场。
“你……经常这样做噩梦么？”大半夜醒了之后，舒雅睡不太着了。
“难得的，现在好太多了。以前的时候……很严重。”秦雨如实回答。
秦雨九岁到十岁的那两年间，过的日子简直就是一场循环往复的“噩梦”。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爸爸染上了抽烟喝酒的毛病，一开始量都还不算大，但后来，在烟酒上的日常花销变得越来愈多，隔三岔五就会和“狐朋狗友”小聚。
后来工作也没了，成了无业游民。再后来就是找工作多次碰壁，最后彻底沉迷于酗酒，浑浑噩噩一天又一天。
那些日子里，爸爸和妈妈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僵硬、割裂，一开始的吵架、冷暴力再升级到家庭暴力。
变得越来越可怕、恐怖。
男女的力量，悬殊的可怕。
秦雨害怕，但更害怕，有一天妈妈会被爸爸失手打死。
瘦小的秦雨帮着妈妈回击，以卵击石般。
男人最后彻底被激怒了。
而后，虐待更弱小的秦雨，便成了男人“发泄不满”的源头……
这种行为，能让“征服”欲来得更加的猛烈。
秦雨的妈妈一开始还期盼着，这位自己曾经喜爱过的男人，有一天能够幡然醒悟，重新振作起来。
但，差劲就是差劲，烂泥就是扶不上墙。
彻底失望也就是在一瞬间的事。
秦雨的妈妈彻底爆发的那一天，就是看到了女儿背上坑坑洼洼的“烟疤”，有些甚至还是新鲜的，结着痂。
触目惊心的“烟疤”，足够让一个女人“发疯”。
为母则刚。
怀胎近十月忍受了非人的痛苦，生下的宝贝女儿，就这么给人“霍霍”着，这人还特么是她的“亲生父亲”！
无法忍受！
脑子里像是炸了无数雷一般，那一晚，秦雨的妈妈拿起了菜刀，冲着垃圾男人，彻底发了疯。
无需忍受！
大不了鱼死网破！
“发疯”时红透了双眼，秦雨妈妈的这架势，让男人感觉陌生甚至于说是害怕。
当一向温柔的一个女人发起疯来，欺“软”怕“硬”的立场就有了彻底的转变。
男人害怕那把菜刀，跌跌撞撞地跑了，消失在了雷雨夜。
而后好几天，男人像是消失了一般。
大概又是去哪“鬼混”了。
但不久，传来的确是男人的“死讯”。
男人的死亡，让这个家的“噩梦”结束了。
但不是彻底结束。
秦雨内心所受到的阴影，如影随形般。
休学了一年后，在妈妈的关心呵护下，才有了积极向上的转变。
活着真的很痛苦。
但妈妈还活着。
自己也不能死。
于是……只能接着活。
往后余生，和妈妈相依为命，一起好好活着。
秦雨对着舒雅讲述着这段过往，无异于是主动揭开自己的伤疤，还往伤疤上不断撒盐的行为。
但不知怎么的，说出来之后，竟觉得舒服了不少。
这种不堪的往事，秦雨没有一位能够倾诉的对象。
如果这一次和舒雅的相遇，是一场“萍水相逢”，那么，秦雨很愿意把自己的这个故事说给她听。
“烟疤”的存在，是秦雨一生的“噩梦”。
秦雨想和“烟疤”和解；想和“噩梦”和解；想和“身子”和解；想和“自卑”和解。
在这个18周岁的年纪。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噩梦过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