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秋天》fridge

13、第 13 章

　　烧烤店里的三人组看着仅剩下一人的赵希娜正在悠闲地吃着烤肠，时不时低头玩手机露出笑靥。

　　朱老板端着几碟烤串朝他们走过来“来喽～你们几个小子点的烧烤！”

　　孔书莫推了推眼镜“谢朱叔”

　　朱老板用手帕擦擦手上沾的油，眼睛瞄过对面的赵希娜一桌，转过头低声问到

　　“我记得刚才那桌坐的是两个女生，合着她俩不是朋友？”

　　三人一脸茫然摇摇头，朱老板皱眉
　　“她俩哪班的？你们知道吗？”

　　一句话换来三人齐声回应

　　“不知道”

　　谁也不想探讨这种八卦性的话题，偏偏朱老板最爱观察学生们在店内的一举一动，以他观察学生神态较多的经验来看直觉告诉他这俩学生不算太熟悉，朱老板压低声音凑到他们三个面前

　　“以我的经验来看，这俩女孩子不算熟悉。”朱老板本以为他们听完后会表现出惊讶，哪怕一点点细微的表情也好。可三人就像是不出所料般淡定自若，除了以礼貌听着朱老板的讲述外，无任何要参与闲聊的样子。

　　朱老板左右瞧瞧，挺直腰板说到

　　“你们这些小子，今天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算了，我去干活了，有事喊我啊！”

　　三人齐声回应

　　“好嘞！”

　　夕阳渲染的城市宛若一幅优美的风景画卷，自然界的美难以用画笔完整的表现出。接着落日余晖，林艺菡拼命跑到学校门口，保安大爷从窗户边探出头寻问

　　“同学，你现在要回班吗？”她低着头，因刚才发生的一幕让她控制不了内心的情绪，眼眶红润的林艺菡不敢与眼前的保安大爷对视。

　　她点点头，手中依旧紧紧抱住书包，仿佛这里有自己最珍视的东西。

　　这个时间段学校大门是打开的，但过早进入校园需要保安室人员知晓。

　　大爷得知后她匆匆跑进校园里，目标直奔文科楼。放学时段校园内最具有活跃气氛的只有食堂和教学楼里的学生寥寥无几。

　　林艺菡低头抱住书包默默走向自己班级的位置，脱离赵希娜的冷眼相待她的心情平缓许多。一路上肚子警报声接二连三响起，任凭肚子的警报她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埋头沉思。

　　林艺菡本以为自己能克服饿的信号，没想到生理的反应如此剧烈。她一把抓住书包跑出文科楼，通往食堂的路中会遇到来来往往的学生，林艺菡害怕与他们直视，那种充满冷陌的眼神仿佛无时无刻不在取笑她。由此来看，以林艺菡的状况与其在校园内还不如到外面的小吃店，最好离学校距离远一些。她想逃避，远离尘嚣，远离在她眼中的昏暗社会。

　　三中对面小吃店排成一排，混杂的香味扑鼻，诱惑的香气四溢让肚子饿得直叫的林艺菡疯狂咽唾液。路过的人群在街道上缓慢前行，唯独在余晖下奔跑的她成为路边特殊的少女。沿着这条路一直跑下去，渐渐地林艺菡感到疲惫，腿部肌肉酸痛难忍，一种逃离的渴望迫使她拼命奔跑，内心深处发出阵阵警告——停下来就意味着死亡。

　　终于因生理上的原因林艺菡四肢软下去，她能感到自己不小心扑在一个人的身前。

　　她本能反应向后费力退了半步

　　“对……对不起”

　　林艺菡不敢抬头，她害怕别人看到自己丑陋的样子，只能听到男生磁性挑逗的嗓音
　　“哟，怎么跑成这样？难道风谭三中的体育都这么疯狂？”同样，那位男生没看清楚她的正脸，试图俯下身子仔细琢磨着林艺菡。

　　身前男生的清香愈发浓烈，林艺菡意识到这个男子正向自己慢慢靠近。心中组织好的语言被他的袭击给打乱，一时间林艺菡只顾躲避视线，用书包遮挡住自己的正脸。

　　“害什么羞啊。”男生修长的手指抓在林艺菡的书包上，这书包对她来说比自己的生命更为重要，乏力之下的她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夺过书包，自己的面容也显露在他人面前，这种状况下已经毫不在意遮掩面部的举动，此时的她目光凶狠直视对方。

　　眼前的男生身材高挑，身穿休闲装，细碎的短发被夕阳染上一层淡金色，头发天生带有自来卷更像是烫过的纹理烫发型。白净标准的五官如异次元走出的人物，脸部轮廓清晰，鼻梁挺拔眼眶深邃，上挑的眼尾和浓浓的一字眉彰显出他英俊外表的同时展现出领袖的魅力。

　　人类是一种高级的视觉动物，看到颜值高的人一般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林艺菡见到这副高颜值脸蛋儿时凶狠的眼神并没有散去，反而内心的怒火愈加强烈。林艺菡长得不算特别出众，因为不爱打扮加之心理存在问题等各种因素导致她的气色一直不太精神。她怒视着男生，警告道:“我不许你碰我的书包！”

　　现在的她与之前相比判若两人，男生勾起嘴角，没想到自己会在三中附近遇到一个有趣的灵魂。

　　男生眉眼带笑注视着她，警惕心较高的林艺菡感到不对劲儿，挺着费力的身子从男生身旁走过，前脚踏出半步男生迅速拉住她的胳膊，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林艺菡重心不稳向后踉跄，从校服上衣的口袋里掉落出一张学生证。

　　男生率先弯腰捡起，学生证件上面带有个人信息，在网络发达的时代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林艺菡惶恐不安，行为开始反常目光紧紧锁定学生证，不惜代价要拿回它。
　　“还给我！”

　　因疲惫的缘故，她的嗓音渐渐嘶哑。身高差距太大，男生打开证件瞟了一眼“林艺菡，名字挺好听啊！”男生一连贯的举动让本就心理素质不强的她受到连续的打击
　　她趁男子不备一把抢过学生证。此刻她的双目赤红，对这男生的憎恨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笑容满面的男生对林艺菡越发感兴趣，他最喜欢别人生气的表情，那种愤怒到极致却不能伤自己分毫的人类，他人的情绪越低落自己的内心越发愉悦。

　　“生气了？是怕我泄露你的个人信息还是觉得自己暴露在我眼前了？”男生语气中带着些许挑逗的意味。

　　这人明显话中有话，就连懂人情世故的低年级学生都能明显察觉异常。从接触他开始林艺菡已经意识到他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恶意，自己想尽办法逃离此人的手掌。

　　最终她攒足奔跑的力气拼命逃开此地，然而后方的男生双手插兜站在原地，懒散掀起眼皮扫过抱着书包慌乱逃跑的林艺菡，随后转身离开。

　　晚自习时间渐渐接近，放松自在的逍遥时光也即将结束。学生们纷纷进入校园，饥饿难耐的林艺菡在附近的小吃店内对付了一口便匆匆赶回学校上晚自习。

　　在打铃前，所有学生按照指定时间到达教室，因风谭三中特殊的校园规定让迟到的人类少之又少。高二三班的学生已经做好上课的准备，只有叶潇然前方的位子空着。今日的晚自习各班会举行竞选班长投票活动，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些激动，一些学习好的同学在底下怀着侥幸心理，相反这些选拔人才的活动那几个学渣都不会特别关注，也就是当个观众凑个热闹。

　　钱莹抱着投票箱走进教室，将它安放在指定位置后，环顾一周，发现缺了个人

　　“叶潇然，你前桌呢？”

　　他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自己怎么能知道这家伙去了哪儿？

　　“不知道啊”

　　钱莹疑惑看了一眼他，在她的印象里倒一排和倒二排这俩学生走得最近，甚至因为上次迟到的事件，给钱莹留下了有难同当好兄弟的深刻印象。

　　“你确定你不知道吗？你们不经常在一起吗？”钱莹紧皱眉头，看得出她不相信叶潇然的话。

　　门外传出袁晟睿欠揍的声音

　　“钱老师，我们放学就在一起吃饭来着，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抱歉啊，老师，我迟到了。”

　　眼看某人淡然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钱老师杀气腾腾的眼神随之递到叶潇然眼前，座位上的他坐着也能中枪，合着这人自己迟到了也不忘记把自己拖下水。

　　“不是，这事儿……”叶潇然的话说到一半立刻被台前的钱老师打断

　　“行了，别解释了。今天时间紧迫所以这次就不追究你们了，如果再发生一次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啊！好了，现在各个班级竞选班长的活动已经开始，一会儿我手里这些票由袁晟睿给下面的同学发下去，在上面写好名字后放入纸袋里投到讲台桌上的投票箱里。”

　　钱莹手拿一沓包装好的信封示意刚坐下没有一分钟的袁晟睿上台领取，他走出位子运用余光扫了眼后座正在气愤中的叶潇然内心暗暗自喜。信封发到每个人手中，大家都迫不及待打开写上自己心中班长候选人的名字，只有叶潇然一个人快速夺过他手中的信封。

　　台下的学生们提笔写出名字装入纸袋内，按照秩序站排送到投票箱内。叶潇然灵活的手指玩起转笔，一时间他想不起来应该写谁，对每个人的学习能力都不怎么了解，除了他前面的这个奇葩人类。

　　竞选班长活动在短短十五分钟内完成，各班班主任将投票箱送入办公室后各自回教室上课。投票名单由专门的老师来完成，保持公平竞争，以免出现自己班教师偏向学生的恶劣行为。第二节晚自习上课，每个班级的班长已被选出，钱莹站在讲台上宣布

　　“以后我们三班的班长就是袁晟睿，在班级制度及各种学习方面你就是其他学生的榜样，希望你以后能遵守各种校规校纪，同学们之所以将票投给你是因为你有足够的能力去管理这个班级。”

　　倒二排的袁晟睿万万没想到这个班级的班长会是自己！他内心其实非常厌倦这种情况，明明大家看好自己的能力，却要给他们失望的结果。

　　关系到自身利益时，谁又会在意他人的眼光？

　　袁晟睿起身说道

　　“钱老师，这个班长我不想当！”

　　所有人吃惊望向他，在他们心中一高转来的学子就是有能力去担任这个位子。

　　接下来的话语让全班同学震惊，他的眼神从后桌旁边扫过，嘲讽傲慢的表情再次出现

　　“把班长的位置给我亲爱的后桌吧！我认为他比我更合适担任这个职位。”

　　站在台前的钱莹与台下同学表情想通，都在一脸疑惑看着这位能把班长职位拱手让人的袁晟睿，倒数第一排的叶潇然本不想担任这种风险过大的班长一职，没想到现在这算是躺着也中枪，他一直认为一高转来的奇葩学霸没安什么好心，愤怒之下踹了一脚前桌袁晟睿的椅子。

　　“袁晟睿，你为什么想把班长给其他同学？”

　　其他同学指的正是叶潇然。

　　袁晟睿眉毛上扬，他意识到了后桌的叶潇然处在愤怒之中

　　“老师，我从开学第一天就已经选好了班长候选人，我也没想到你们会把票都投给我，钱老师，不如这样，你把我的候选人推进去，我相信他能比我优秀。”

　　钱莹陷入犹豫中，后桌的叶潇然干脆起身说明自己的想法

　　“钱老师，我不想担任班长。”

　　班级逐渐混乱起来，底下同学七嘴八舌言论这场班长投票活动出现的差错。台前的钱莹一时间陷入选择困难，一个是三中学霸另一个则是从省重点一高转来的学神级别人物，虽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但班级中出现如此优秀的学生怎能不获得班主任的推崇？

　　最终她在黑板上写下二人的名字

　　“好了，现在全班同学安静一下，我们按照‘正’字笔画来选出我们班的班长。”

　　下方学生表示赞同，按照座位顺序依次到台前填充笔画。只剩下袁晟睿和叶潇然两人在台下默默观看，一股杀气从后方传到袁同学的周围。

　　“你他妈有病吧？没事拉我下水是几个意思？”

　　袁晟睿回头看到叶潇然气势汹汹的样子表面平静如水，内心有种安耐不住的喜悦感，他喜欢看后桌这副表情，想打又不能动手得意样子。

　　“我可不是故意拖你下水，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哦，对，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叶潇然无奈撇过他一眼，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自从遇到他自己一天到晚准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