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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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复。
拿着手机看向球场，楚聿发完消息就一直盯着屏幕。
直到裁判开始催促，楚聿才焦急地抬头朝宋祈安的方向看来。
宋祈安挑唇一笑，手指按下发送键，将早已编辑好的信息发送出去。
［Song］：我会的，加油。
他看见楚聿立刻低头，在看到消息后才满意地笑起来，给他回了个可爱小狗的表情包，又将手机交给替补队员保管。
随着哨声响起，比赛正式开始。
物理专业率先获得球权。
也许是忌惮楚聿，他们打法偏向保守，有多次可进攻的时机都没能掌握好，在上半场第一节就丢掉了比赛节奏。
宋祈安也会打球，只是平时很少玩。
他不太喜欢挤在人群里和别人产生激烈的身体碰撞，如果一定要选择一项运动，他会选择买一台跑步机。
但此时，他第一次觉得篮球这项运动充满着无法言说的魅力。
他也是第一次认真看楚聿打篮球。
听崔唐介绍，楚聿球风多变，速度和反应力都极佳，很少有非专业球员能和他正面交锋。
宋祈安十分赞同。
楚聿进球时，周围总会有欢呼声。也许是气氛浓郁，连带着宋祈安都快忘了自己是物理专业的人，一心看着楚聿在球场上跑动，期盼着他能赢下这一球。
他羡慕场上奔跑的楚聿，热情自由，阳光富有魅力。
自由。
他追求并且正不断为之努力的东西。
他看到楚聿带球连过两人在篮板下起跳扣篮，落地后在比赛结束的哨声吹响时和队友击掌迎接胜利。
场馆内开始呼喊楚聿的名字，为他获胜而欢呼。
宋祈安也在心里小小地欢呼了一下，面上却装作可惜地模样：“哎，输了。”
其他几人也是一脸惋惜地摇头。
比赛结束后，物理专业的同学许多都选择了离开，宋祈安也和室友一起准备回去。
手机嗡嗡响了两声。
他好像能猜到是谁发的。
［楚聿］：你走了吗？
［Song］：刚出体育馆，怎么了？
［楚聿］：没事。
［楚聿］：我刚刚打得好不好？［期待］
宋祈安很轻地笑了下。
“安安怎么这么开心？”柳益抱住他的胳膊，黏着他问。
宋祈安偏过头，有些不解：“有吗？”
“有呀！”柳益作出思考状，“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咳咳——老奴已经许久没见少爷这么笑过了！”
他故意装出的老人声音逗得在场几人都笑起来，宋祈安也不例外。
柳益向来是宿舍里的开心果。
宋祈安也因为他的话意识到，原来自己会因为楚聿而感到开心。
有点怪异。
但不得不说，他此时此刻的确很开心。
怀抱着这种感觉，他在聊天框里打字：打得很好。
末了，眼珠一转，又加上一句：想不想要奖励？
篮球场上坐在休息凳上的楚聿看到消息，倏地站起来。
旁边的队友被他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问就看见他又立马坐回原位。
楚聿咬着下嘴唇，喉结反复滚动，盯着消息看了一遍又一遍。
然而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打字，对面的消息就紧接着发过来了。
［宋安安］：不想要？
他瞪大眼，立刻回复。
［C］：要！
他正翘首以盼地想问问是什么奖励，宋祈安接下来的话语就像给他浇了盆冷水。
［宋安安］：好。
［宋安安］：欠着。
［宋安安］^-^
楚聿感觉自己被冷水淋了个透心凉。
但只要想到屏幕另一头的宋祈安眼睛里也许正闪烁着恶作剧之后的满足光芒，他又觉得这盆冷水淋得很值。
［C］：［大哭］
［C］：［委屈］
宋祈安很满意。
他憋着笑，脑子里自动把楚聿的脸代入这两个表情包。
心情大好。
［楚聿］：你好坏［委屈］
宋祈安挑眉。
他坏吗？
好像是有点。
不过委屈的大狗还是可以哄哄的。
他在临近宿舍时停下脚步，将手臂从柳益怀里抽出来，向三脸懵圈的室友解释：“比赛队友找我有点事，你们先回去。”
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奶茶店方向走去。
二十分钟后，他提着奶茶和小蛋糕，再度踏入体育馆。
馆内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宋祈安快速扫了一眼。
没看到楚聿，反而在座位后方看见对亲得热火朝天的小情侣。
他轻轻退出体育馆。
本想发消息问问楚聿的位置，但转念一想还是打算给对方一个惊喜。
于是宋祈安从体育馆外绕了半圈，从后门进入，直上二楼。
篮球活动室的门敞开着，透出白色的灯光。
他心下一喜，加快了脚步，却在接近时听到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是个女生，语气听起来十分难过。
“抱歉，我不喜欢你。”楚聿直接又果断地回答对方的问题。
宋祈安眨了眨眼睛。
看来是告白的场面。
但楚聿平时不是挺会撩的，怎么拒绝人这么直白。
他觉得站在门口听似乎也不合适，于是退到稍远一点的地方。
但两人的声音在空旷的二楼显得格外清晰。
“没有接触过怎么知道喜不喜欢呢？”女生听起来似乎很着急，宋祈安脑补猜测着此时的画面，“楚聿学长，我从入学第一次看你打篮球就喜欢你了，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呀？”
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听到了明显的撞击声，然后噼里啪啦一阵响动。
？
这是发生什么了？
不管拒绝还是答应，都不该是这个动静啊？
他心里实在好奇，在心里纠结了短短一秒后，他迈开了脚步。
篮球活动室里乱成一团，球框和篮球凌乱地散乱在地面上。
而地面的中间，楚聿将那名女生护着，单手撑在地上。
门外的动静让两人不约而同地看过去，在看清门口站着的人时，楚聿顿时脸色煞白，立刻从地上弹起来。
宋祈安只看一眼就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但这幅画面却让他觉得有点不爽。
有点烦躁。
却又和以往的烦躁感不同。
他说不清，只觉得这股闷闷的感觉堵在心口，让人无端生气。
“抱歉。”他开口，语气尽是淡漠和疏离，“走错了。”
说罢，他转身离开。
楚聿正搭了把手让女生从地上站起来，见状也再顾不得其他，飞快地扔下一句：“抱歉，你先走吧，这里我等会儿回来收拾。”
然后追了出去。
宋祈安没能走太远，刚跑下二楼就被楚聿追上，拽着从体育馆后门离开，来到外面一片无人的草地。
他甩开楚聿，摸了摸被扯得有点疼的手腕，抬眸冷眼质问：“你做什么？”
楚聿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着急了没能收力，把宋祈安的手抓过来轻轻揉捏那块发红的手腕。
“对不起。”他直接道歉，为现在，也为刚才。
但宋祈安并不领情：“你没必要向我道歉。”
话一出口，他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才终于发现了出泄口。
他为什么要生气？
他有什么必要生气？又有什么资格？
况且他明明清楚地知道楚聿刚才只是下意识保护女生的举动。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的态度缓和了些，正想说话，被楚聿直戳命门的问题堵回心里：“你为什么要生气？”
宋祈安：“……”
这他该怎么说？
他只能干巴巴地嘴硬：“我没有生气。”
好在楚聿没有拆穿他，只是瞥了他一眼，手上扔抓着他的手腕不放。
宋祈安忽然觉得被他揉捏的地方有点痒。
明明对方也是用了力的，可总感觉有股微弱的电流顺着接触的地方，从手腕直冲心脏。
他连忙把手抽出来。
楚聿的指尖碾磨了一下，然后收回大腿两侧，视线移向宋祈安一直提着的奶茶和小蛋糕上，眼巴巴地看着，抿唇不语。
知道他在看什么，宋祈安把手往身后藏了藏，理直气壮地问：“看什么？”
楚聿的眼神顺着他的动作移了移，复又收回：“没看。”
他还以为是给他的奖励呢。
看到他这样，宋祈安烦躁的心情终于被扫空，唇畔带上笑意，大方地将手中的东西递到楚聿面前：“逗你的，这是说好的奖励。”
楚聿：“！”
真是给他的奖励！
他像个被大人夸奖的小孩子般，从宋祈安手中接过来，拿出手机对着两个东西“咔咔”拍了几张照片。
“一起吃？”他扬了扬装小蛋糕的盒子，亮晶晶的眼神叫宋祈安无法拒绝。
两人并肩走回体育馆，回到篮球活动室。
本来凌乱的活动室变得整整齐齐，掉落的篮球被悉数捡入框里，挨着搁置在木柜旁边。
但那名女生不见了。
楚聿看到整洁的活动室时，噎了半晌：“我让她先回去的。”
原本打算帮忙收拾的宋祈安默默放下袖子。
“人挺好的，结果就被你那么不留情面地拒绝了。”
两人走进去，楚聿将门轻轻带上，然后带着宋祈安往里面的休息间走：“人是挺好，但我又不喜欢她。”
说完他看了眼宋祈安的脸色，见对方表情未变，心里不免感到难过。
忽地又想起什么，眼神和语气变得惊讶：“你都听到了啊？”
休息间里有沙发和几张小圆桌，宋祈安捡了个位置坐下，面不改色地看着他，丝毫没有偷听被发现的紧张与尴尬：“嗯，听到了。”
楚聿：“……”
他捧着小蛋糕在宋祈安对面坐下，拆开盒子端出蛋糕，拿起叉勺递给宋祈安，将蛋糕推到一半时，忽然顿了下，又拖回到自己面前。
宋祈安拿着叉子，脑袋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这是我的奖励，不给你吃了。”楚聿说着，还伸手把叉子从宋祈安手上抽回来。
一米九的男人脸上挂着如此委屈又可怜的表情，倒是与他在球场上光芒四射充满野性魅力的模样完全不同。
宋祈安觉得好笑，也确实笑出了声：“幼不幼稚？”
楚聿瞪着他，大方承认：“嗯，幼稚。”
“你吃你吃，我不跟你抢。”宋祈安摊手，决定顺从幼稚鬼。
但幼稚鬼又不肯了，把小蛋糕往中间放，亲自叉了块沾满草莓酱的蛋糕递到他嘴边。
“不是不给我吃吗？”
“……我开玩笑的。”
楚聿哪里舍得。
再说，这一切都是有意图的。
他看着宋祈安张嘴含住那块蛋糕，悉数咬紧嘴里。
唇边沾了点红色的草莓酱，衬得他的唇色更加红润。
他不自觉地舔了下干涩的唇角，用叉子又叉起一块，假装自然地送进自己口中，为自己的小心思沾沾自喜。
宋祈安一开始并没有察觉。
直到蛋糕咽下去，他瞥见楚聿嘴角边收不住的笑容，才恍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们好像……间接接吻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