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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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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燃目送江凭非坐的车离开,在那里驻足良久。
他叹了口气,总觉得没有江凭非在,去密室也没那么好玩。
拿起手机,拨通。
“喂?”
“王睿,密室你和茉莉去吧,我就不去了。”
“哎不是,小娇人不来就算了,你也不来?你俩什么情况?”
“挂了。”江燃说完就挂了。
手抄进口袋,慢悠悠的走在路上。
江燃一天都在沈先生那待着,到了晚上,他独自一人来到一群人的聚集地。
那里站着许多不务正业的人,不是染着黄毛就是戴着个金链子一样,个个都看着不好惹,满脸横肉。
江燃就像是误入淤泥地里的白莲花,俊美的脸此时面无表情,透着冷意,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阴冷。
面对众多不怀好意的视线,他内心依然无波无澜,迈着修长的双腿朝那些人走去。
“这小子又来了。真是不自量力。”
“一个高中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敢跟我们走一起。”
“也不知道牛哥看上他什么了,一个小白脸而已。”
“听说他一直在打听一个人,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好像叫什么张雷……谁听过这人?”
“没有……”
“我好像听说过,张雷……不是之前的独眼吗?消失有三四年了吧,之前听说被一个初中生打瞎了一只眼,好多人都要笑死他了,连个初中生都打不过,最近没什么消息。”
“牛哥来了牛哥来了,别说了!”
慌乱的声音瞬间鸦雀无声,齐齐站好迎接那位重要人物。
牛哥一袭西装,抽着个大烟,啤酒肚圆滚滚的凸着。
江燃走过去,“牛哥。”
牛哥浑厚的声音笑了,“来了,最近学业怎么样?”
“就那样。”江燃眉眼弯弯。
“你小子,”牛哥拍他肩膀,“给我好好学。”
“嗯。”江燃淡淡一笑。
牛哥迈着步子朝前走,身后一堆小弟跟着,他身侧是江燃。
江燃身量高,比牛哥还要高出半个头,弯腰侧头听牛哥说话。
“独眼这个滑头狡猾的很,当初要不是你,我还坐不稳这个位置,你放心,我一直在找人找他,对了,还有你说的那个孩子,我也一直让人小心保护着,这么多年了,独眼应该早就跑了,掀不起什么风浪。”
“不,他一定还在这,只是藏起来了。”江燃的眼眸阴沉冰冷,提到那个人就满脸阴翳。
张雷这个人当年被他打瞎眼,本以为赔钱就会平息这场祸事,毕竟是他先欺负江凭非在先,但是后来江燃不止一次的发现张雷暗中跟踪江凭非。
那次要不是江燃警惕性高,张雷差点就要再次对江凭非下手。
从那以后,江燃就一直送江凭非回家。
后来也是阴差阳错,竟然发现张雷是牛哥的手下,并且发现张雷瞒着牛哥做黑帐,暗中做了不少勾当,牛哥知道后,当即就要处理张雷,却被那人给逃走。
江燃是电脑天才,除了江凭非,谁都不知道,如果当初不是为了查清楚张雷的底细,他也发现不了张雷是个怎样的小人,后来他顺水推舟的把发现的交给牛哥。
原以为张雷这个隐患会除掉,可他却跑了。
警察也没找到。
江燃帮了牛哥,牛哥问他有什么想要的,可他却说让牛哥替他护个人。
道上的人最讲究江湖规矩,知恩图报,牛哥讲义气,这么多年来一直让高手暗中保护江凭非,可是江燃依旧不放心。
张雷一天找不到,江燃就一天放不下心。
牛哥坐上豪华轿车,车窗滑下,看向江燃,“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保护好那个人。”
“谢谢。”江燃弯腰。
………
江凭非坐在车上,江妈开车。
“后座上有吃的,你饿了就吃点。”
“好。”江凭非淡淡应着,他侧头,透过车窗看向外面一闪而过的风景。
车里放着江妈喜欢听的戏曲,声音婉转悠扬,一路上也不显得无聊。
到了地方,江凭非四处看着,发现这地方有点偏,穷乡僻壤的一个地方。
不是医院,很像是诊所,还没走进去,就发现一路上都是挂针的病人,终于走到那门前,江妈先拉着江凭非对着人家的大门先拜了拜。
江凭非跟着弯腰。
“观音在上,这次一定要让凭非治好,以后定会好好供奉您。”
两个人这才走进去。
江凭非见到那位专家,差不多四十多岁的样子,戴着眼镜,一身白色医生服,挂着听诊器。
江妈先跟人客套一番,又把江凭非的病情讲述一番。
医生先给江凭非做了简单的检查,听诊器仔细听着他的身体状况。
来到内屋里,医生给江凭非打了止疼针,然后又拿出一根较长的粗针从江凭非的胸口刺入。
即使不疼,但是也很不舒服,江凭非蹙眉……
最后从医生那结束,回到家,已经是晚上。
麻药过劲后,江凭非连呼吸都不敢太大,疼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一张脸惨白。
江妈见状立马扶着江凭非到床上休息。
“儿子,很疼吗?”
江凭非躺在床上,轻轻点头。
胸口处像是针扎一般泛着疼,牵扯着他的肌肉,最后蔓延到四肢百骸中去。
江妈看着心疼,为他抹去额头上的汗,“乖儿子等着,妈去给你做好吃的。”
江妈走后,江凭非再也忍不住,无声的哭了出来。
哭也不能哭的太狠,因为太疼了……
江凭非几乎是在家躺了两天,才没那么疼。
假期结束,江凭非去往学校。
江凭非一出门就看见江燃在等他。
江燃看见他后,笑着招招手,“怎么样,好些了没?”
江燃这几天和江凭非的联系没断,两个人一直在手机上说话,他知道江凭非治完病回来一直疼,自己想去看他,又怕影响他恢复,一直忍着。
这不,一大早就来了。
“好多了。”江凭非说。
到了学校,王睿和张茉莉也是一脸紧张的问江凭非这问这问那。
得知他现在好多了才罢休。
“不过你们俩没去密室好可惜。”张茉莉撑着下巴惋惜。
江凭非拿书的动作顿住,看向江燃,“你没去吗?”
江燃哼哼,“你不去我也没去,刚好也有事。”
“得了吧,”王睿说,“燃哥就是觉得没有小娇人做什么都没劲才不去的,哼。”
王睿和张茉莉一脸被抛弃的表情,哀怨的看着他俩。
江燃嗤笑一声,把王睿的脑袋推开,“滚滚滚,别碍我的眼。”
王睿伤心不已,像是被负了的小情人,“你个无情汉。”
张茉莉也是一脸傲娇的哼了一声扭过头。
“这俩活宝。”江燃锐评。
江凭非勾唇。
………
江燃觉得江凭非变得有点奇怪。
他总觉得他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这也不是他自恋,而是真的发现了这件事。
但是江凭非喜欢看自己,江燃觉得还挺骄傲的,并且乐在其中。
江燃从上到下看自己,确定自己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佯装生气的转头看向江凭非:“你看我干什么?”
江凭非默默移开视线,默不作声。
江燃更加疑惑,“怎么不说话?”
江燃没等到他的回答,只能无奈的趴在课桌上,反正也困了,还有几节课,干脆睡觉得了。
江燃是这样想的。
但是。
那道视线太过炙热,犹如实质落在自己脸上,他实在难以忽视,即使他闭着眼,也能感觉到那道强烈的视线。
不用猜他也知道是谁。
江燃昏昏沉沉的睡过去,顶着那道视线,虽然难以忽视,但却心安。
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的有要醒的迹象。
鼻子里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清冽的香气,在哪闻到过呢?
他突然有点想不起来,睁开眼,朦胧之中,感觉到一阵风,又闻到那股清香,只是越来越远。
入目是江凭非那张好看的侧脸,浓密的睫毛低垂卷曲着,褐色的眸子像琥珀,眼睛往下,是有着浅浅粉色的唇……
江燃这才注意到江凭非的耳朵跟熟透了一样红通通的。
他好奇的看着,不由得笑出声:“江凭非,你的耳朵好红,干什么坏事了?”
江凭非心漏了一拍,写字的手顿住,睫毛颤了颤,没说话。
攥着笔的手用力到泛白。
“别胡说。”他如是说着。
只是脸好像更红了。
江燃无声的笑了笑,直起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阳光洒在身上,微风吹去身上的燥热,凉爽舒适。
“啊——睡了一觉真舒服。”
江燃起身才发觉身上盖着衣服,一直腰就掉下去,他捡起来一看。
待要细看,一只白皙的手直接拿走,江燃抬眸看去,“你给我盖的?这么心疼我。”
江凭非:“………”
江燃看着空荡荡的教室,“是吃饭了还是?”
江凭非淡淡的说:“吃饭。”
眼眸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江燃有些心虚的说:“我睡这么久,你怎么不叫我?”
他站起身:“也罢,我们去吃饭吧。”
去食堂的路上,江燃踢着路上的石子,玩得还挺开心,
路上遇到吃完饭回来的王睿还有张茉莉。
张茉莉睁着一双大眼睛看他们:“不是你们还没去吃饭?食堂都要没人了。”
江燃无所谓的说:“正好清净。”
他看到两个人一人拿一个冰棍吃,肚子饿的咕咕叫,走到王睿面前就要抢他的冰棍吃:“让我尝一口看有没有毒。”
王睿挣扎着躲开他的手:“这是我吃过的燃哥,男男授受不亲啊。”
江燃还要再上前,被人拉住手,他扭头看,就见江凭非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别争了,我给你买。”
江燃想了想,“那好吧。”
他瞪一眼王睿:“你小子,我嫌弃你口水。”
王睿撇撇嘴,傲娇的哼了一声。
吃完饭,江凭非给江燃买了冰棍,给自己也买了一个。
江燃拿到手里,迫不及待的撕开咬进嘴里,甜滋滋,冰冰凉,立马开心了。
他吃着自己嘴里的还不忘看江凭非手里的,“你的什么味的?”
江凭非咬了一口,凉的龇牙咧嘴,“哈密瓜。”
江燃立马把脸凑过去,“我还没吃过哈密瓜味的,给我尝尝。”
在江燃期待的目光中,江凭非怔愣着把自己的冰棍递过去,江燃咬了一大口,嚼来嚼去,评价:“没我的好吃。”
或许是天太热,冰棍化成的水顺着木棍流到江凭非的手上,黏黏糊糊的,他低着头,看着在自己咬了一口的地方,江燃咬了一口更大的,眼眸微闪。
江燃走老远见江凭非在那傻站着发呆,他立马冲他招手:“哎!江凭非——”
江凭非回过神,跟上他,然后和他并排走在一起。
他看着化了不少的冰棍,唇缓缓凑近,在江燃咬过的地方,伸出舌头,轻舔,好甜。
然后一口吞下。
江燃无意间一瞥,就见江凭非一口囫囵的吃着冰棍,惊讶的瞪大眼睛:“不是,江凭非你没吃过冰棍吗?吃那么急干吗?”
江凭非咬了一口在嘴里,笑着说:“太好吃了。”
他那笑容耀眼的就像头顶的太阳,江燃失神一瞬,随后红了耳根,移开视线。
想到什么,直接三两口吃掉自己的冰棍,把江凭非的抢过来也一并吃了,说:“你不能吃太多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