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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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汐的声音带着闷闷地调侃：“你要是能一直这么通人性就好了。”
【系统：谢谢宿主夸奖，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那么，还请宿主为了我，使用炎拳——探索出去的路吧！】
“……你是真的不经夸。”岁汐漫不经心地说道，借着玩笑道出真心，“出不去的话，你就永远留在这里陪着我好了。”
系统突然迟疑片刻，才继续回答。
【系统：已检测到宿主皮质醇水平下降，心情变好，鼓励模式已关闭。】
【系统：请宿主放平心态，努力寻找破局办法。】
还是一样的音调，却少了点说话的艺术，似乎为它赋予灵魂的那个人已经撒开了手。
岁汐已经想好的玩笑话到了嘴边，又被系统冰冷的发言堵了回去。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向系统撒娇，得到的回应无非是程式化的台词。它从未真的理解她。
那些短暂的温情，不过是计算出的最佳话术。那些看似温暖的关怀，不过是为了维持她的行动力而进行的诱导。
她明明知道的，可还是在被它安慰的瞬间，感觉没那么难熬了。只是……
好像更空荡荡了些。
在这个虚假的世界里，她唯一能交谈的对象，是一个不会说话的程序。而更可笑的是，她竟然已经适应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害怕沉默，害怕连系统的声音都消失。
仿佛一旦彻底安静下来，她就会被整个世界遗忘。
所以她才那么珍惜玩家的出现。
不仅是因为他们是救活整个世界的关键，更是能让她感受到平等交流的存在。
岁汐不再理会系统的提示，整个人向后一倒，索性放任自己沉入这份荒芜。
“永远留下来陪我都不敢，胆小鬼……”
她想象着后脑勺撞上冰冷的地面，想象着泪水顺着鬓角滑落，消失在这片没有尽头的黑暗里。
可预想中的冰冷没有到来。
落下的瞬间，她的后脑勺轻轻抵在了一处温热的表面——像是某个人展开的手。
温度透过发丝传来，是活人的温度。
就在这时，系统那恢复了机械化的语调，冷淡而毫无情绪地播报。
【系统：player1——刃，登录游戏。】
时间像是被这句话冻结了片刻。
岁汐的心脏猛地一顿，她屏住呼吸，后仰去看自己的“枕头”。
视线撞进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一直蓄在眼眶的眼泪突然不争气地落了下来，正好被那双熟悉的眼睛看得一清二楚。
是刃。
“你怎么也在这里？我们被关起来了，想从这里出去有点困难。”她胡乱找话说，试图掩盖刚才的失态。
可刃连眼睫都没有动一下，目光仍然落在她脸上，沉默着。
又过了几秒，刃终于动了。
他伸出左手，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痕。
那只手不是他的惯用手，指尖的茧稍微不那么重，力道也比平时轻得多。
岁汐迎着刃的动作抬起视线，再次与他对视。
刃：“我不是胆小鬼。”
他像是在回应她刚才的喃喃低语，又像是在陈述一个无需反驳的事实，声音平静得没有任何起伏。
在岁汐做出反应前，刃先行收回目光，左手垂在身侧，抹开沾在指尖的泪。
他眼神幽暗：“你想休息就继续睡，我来找出去的办法。帮你，这是当初束缚的一项。”
刃原以为，他再也回不到这边的世界了。
可在一次全力拼杀中，他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安宁的感觉再次包围住了他。
这个世界让他远离被困于过去，所带来的痛苦。
这里和以往不太一样，比以往更黑暗，也更安静，像是某种密闭的囚笼。
刃警惕地观察四周，不远处有盏漂浮着的灯，他靠近才看清，那是岁汐和那盏灯昼龙鱼。
刃突然停住脚步，低下头。
他低头，注意到自己此刻的模样——衣不蔽体，满身狼藉，浑身是血，衣料破破烂烂，连“衣服”二字都难以称得上。
他的衣服相当不体面，这种破破烂烂的布料还能被称作是衣服吗……
刃内心多出一个想法，这副样子，不能见她。
每次见面，他都这样……狼狈不堪。
他不想让岁汐看到这样的自己，不想在她面前留下不堪的形象。哪怕她不会在意，他也不想。
从期盼再见，到以为重逢无望，他在原来的世界熬过了近一个月的漫长等待，终究还是回来了。
刃记得艾利欧提到过这个叫系统的东西会提供衣服购买服务，刃打开商城，特意挑了件看起来最朴素、颜色最深的衣服。
他不想穿得过于隆重，那会显得奇怪。
可当衣服入手，他才发现——这不是普通的衣服，而是一身沉稳又繁复的礼服。
……算了，至少比他原来的模样要体面。
刃手头的资源已经不足再换一件其他衣服，因为他又去换了能一键清洁身体的功能，让他保持整洁，身上没有浓重的血腥味。
刃只好硬着头皮穿上，在岁汐睡倒前，坐在了她身后。
所幸，岁汐没能看出什么，她平平的态度也就是刃想要的效果。
岁汐：“……也没有真的想睡觉，只是待得久了，有点无聊。”
岁汐还是一骨碌爬了起来，地上太硬了，躺着不舒服，而且没有刃当枕头，那更不舒服，还不如不躺。
刃直入主题：“你被关了多久？那些家伙没有尽到保护你的义务吗？”
听到刃说得那些家伙是指太宰治他们，岁汐赶忙解释：“大家都很好，非常的负责，是我和你的朋友单独行动的时候，不小心被反派角色阴了，当然你的朋友也是很努力地接替你的工作，现在大概率是和地方交手，想办法救我出来吧。”
刃不太认同，他觉得岁汐的想法天真了一些，怎么始终要把他以及与他有关人士全部当作好人呢，诚然他没有想要伤害她的想法，但这不代表其他人没有。
还有……他的朋友？
是谁？
刃的眉眼微不可察地冷了一瞬，打开系统，看向在线列表，这里多了个陌生名字。
丹恒。
刃点进丹恒的主页，里面空空如也，连头像都还是系统默认款。
他没能获得任何有效信息，只能从名字开始推测
首先，这个名字符合仙舟的命名方式；
其次，这有点像持明族会使用的名字；
第三……
刃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个人影——丹枫。
他从未刻意去回忆，但此刻，那个曾经与自己共犯过一场罪孽的名字，像幽灵一样浮现出来。
……丹恒，丹枫。
刃无声地重复了一遍。
感觉和丹枫扯上关系，不会是个好兆头。
然而，岁汐刚刚说，丹恒是他的朋友。
刃轻嗤了一声。
希望丹恒最好没和那位龙尊大人扯上关系。
他并不关心丹恒的身份、立场，甚至也不在乎此人是敌是友——但如果他与丹枫有所牵连……
刃垂下眼睫，眼底的冷意被压进阴影之中。
那么，就算岁汐现在还天真地将那家伙视作“朋友”，他绝不会对一个连她都护不住的龙尊大人手软。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3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