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明珠》小黑蛋

19、第 19 章

　　想把手机藏好并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鲜少有人来姜夏房间，他把手机调成静音直接放在了床单下面，虽然家里没人，但姜夏还是跟做贼似的有些心虚。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到饥饿，冰箱里只有牛奶，姜夏不爱喝，只能恹恹地拿起桌上的苹果啃了起来。他一边吃一边想着等会贺榆回来他要趁着玩手机的间隙记住姜秋的微信号，然后偷偷用自己的手机联系姜秋，这样就不用跟贺榆“交换”了。
　　他等了很久也没等到贺榆，倒是贺亭先回来了。姜夏饿得睡不着，正在客厅吃第三个苹果，对上贺亭凶恶的眼神后他慌乱地扔掉果核就想回房间，被对方一把抓住了：“我tm不是让你等着？你瞎几把跑什么？！害老子找你好几趟！”
　　姜夏扭了几下想要摆脱他的桎梏，贺亭被惹得怒意勃发，更加用力地钳住了他的肩膀。
　　“二少爷你先松手好不好……”姜夏痛到声音都变了调，他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比自己高出半头的少年，心里惧怕得要命：“你别打我，我等你很久，你没来，我才自己……自己走回来的。”
　　贺亭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阴不阳的冷哼，似乎是准备放开姜夏，可目光触及他锁骨上的红痕又突然变了脸，一把将他推倒在地，咬牙切齿的：“妈的……真是杂种！贱货！”
　　姜夏不知道贺亭小小年纪怎么能说出这么多骂人的脏话，但他很聪明地选择不反抗，任由贺亭辱骂，他假装听不到就可以了。直到贺亭手机响起，姜夏才算逃过一劫。
　　趁着贺亭接电话的间隙姜夏迅速跑回自己房间，还不忘把门反锁，以防贺亭突然发疯冲出来打他。
　　天色渐渐暗下来，树枝被风刮得左右摇摆，姜夏站在小窗户前看着有些阴沉的天气，感觉可能要下雨，将窗子关好又洗了澡，躺在床上把手机拿出来下载了几个游戏，玩得连饥饿都忘记了，姜夏想手机真好玩，比跟贺榆出去买东西有意思多了。
　　门外突然响起转动门把的声音，然后是贺榆略带不悦的命令：“姜夏，开门。”
　　姜夏被这冷不防的动静吓了一大跳，他迅速从床上坐起来，有些慌乱地关掉手机塞进里侧床单下面，才起身去开了门。
　　“你回来啦，少爷。”
　　“我不是说不许锁门吗。”贺榆锐利的目光扫过来，是在审视他。姜夏瞬间头皮发麻，迎着对方不太友善的表情磕磕绊绊地组织谎言：“刚才，刚才在洗澡，顺手锁住了。对不起……下次不会这样了。”
　　索性贺榆并未计较，淡淡嗯了一声，又问他：“晚饭吃了没有。”
　　姜夏想何止晚饭，他是一整天都没吃上饭，但是说出来又感觉自己很窝囊，比贺亭大还天天被贺亭欺负，丢人得紧。于是只能接着扯谎：“吃了。”
　　“牛奶喝了吗。”
　　“没……”
　　自从上次跟姜秋见面回来以后，贺榆不知道抽什么疯，每天晚上都会逼迫他喝牛奶，就连晚饭都要在他的监视下多吃一碗，这些天来姜夏常常晚上被撑得睡不着。
　　贺榆转身出去了，没一会儿又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喝掉。”
　　“噢。”尽管不爱喝，但姜夏还是乖乖接过来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光了。
　　“胳膊怎么回事。”贺榆冷不丁问他。
　　姜夏茫然地把目光投向自己的两条胳膊，这才发现上面出了一片片红疹。
　　“我也不知道……”姜夏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发痒，伸手刚挠两下就被贺榆阻止：“不能抓。”
　　贺榆出去拿了药膏给他涂，姜夏很敏锐地察觉到贺榆此刻心情不是很好，一动也不敢动，偷瞄了两眼对方发沉的面色，姜夏小心翼翼地开口：“少爷，我可以自己擦药……”
　　话还没说完贺榆黑而深的眼睛便冷冷看过来，姜夏闭上嘴巴，在诡异的气氛里忍受着他不算温柔的擦药举动。
　　“今天跟贺亭去哪里了。”
　　姜夏心里一惊，目光躲闪：“少爷我不认路……”他怕自己说错什么会招来贺亭更加恶劣的报复。
　　贺榆拿出手机按了几下，很快贺亭出现在门口那里，看起来有些心虚：“怎么了哥。”
　　在贺榆示意下贺亭走了进来，贺榆淡淡看他一眼，言简意赅：“说。”
　　贺亭认为是姜夏在告状，目光跟淬了毒似的紧紧盯住他，凶狠得像是要把他当场大卸八块，姜夏不自觉地哆嗦一下。
　　“就按照你说的带他出去吃饭呗。我不是好好的把人给你带回来了吗……”
　　“贺亭。”贺榆叫他名字：“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贺亭咬紧牙根，脸涨得通红，说话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我朋友也在，我就先送朋友回去，让他在路边等我。”
　　“少爷！”姜夏不安地拉着他的衣袖：“二少爷很快就来接我了，你别生气好不好……”姜夏害怕事后贺亭会狠狠报复回来，只能选择帮贺亭圆谎，虽然他到现在也没能理解贺榆为什么会生气。
　　“我给你买了蛋糕，在客厅桌子上。”贺榆轻轻拍了下他的脸：“只能吃一半，吃多会生病，去吧。”这一刻贺榆的语气甚至算得上温柔。
　　“好……”姜夏犹豫着回答，看了一眼下颌线绷得很紧的贺榆，慢慢走了出去。
　　“姜夏什么都没说。”似乎是看出他心中所想，贺榆淡淡说道。
　　“那为什么——”
　　“因为他是易过敏体质，被太阳晒久的话就会得日光性寻麻疹。”贺榆头疼似的揉捏着太阳穴：“我不是告诉过你不准欺负他吗。”
　　贺亭握紧了拳头：“不过是个婊子！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勾引你的小杂种，你怎么还为他说话！”
　　贺榆目光变得冰冷，声音森寒：“闭嘴。”像是在努力压制怒意，贺榆闭上眼睛复又睁开：“他没有勾引我。还有，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你就回老宅陪爷爷住去吧。”
　　自从两年前贺亭大年三十晚上把他二伯家孩子打成脑震荡之后，他便没再回去本家过年了。
　　“哥！”贺亭低吼一声，想要说些什么，对上贺榆冷漠视线后悻悻闭了嘴，不情不愿地说了句：“……知道了。”
　　没一会儿贺亭出来了，脸色很差的样子，狠狠瞪了一眼姜夏，回自己房间时嘭地一声关上了门，弄得他颇为胆战心惊。
　　贺榆也走了出来，看了眼桌子上已经被挖空的蛋糕盒，破天荒的没说他什么，掀起眼皮平静地注视着姜夏，忽然伸出手擦去他唇边一点白色奶油。
　　“嘴巴张开。”
　　“……啊？”姜夏对他提出的要求感到不解。
　　贺榆不语，只用一双黑沉眸子盯着他。
　　在这种无形的威慑里，姜夏缓缓张开了嘴巴。
　　伴随着一股清淡的松木香，姜夏被抱起来放在桌子上，对方温热呼吸喷洒在脸上，有点痒痒的，姜夏忍不住躲了一下，但很快被按住后颈，接着贺榆轻轻地含住了他的舌尖。
　　“唔！……”姜夏感到不适，用手去推他的肩膀，好在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很久，在他嘴唇舌头都快要被吮麻的时候，贺榆放开了他，因为垂着眼睛所以看不到表情，只语气平淡地给出评价：“太甜了。”
　　然后又说：“要玩手机吗。”
　　姜夏用力点了点头。
　　在贺榆手机里，姜夏很轻易就找到了姜秋的微信号，他看了好几遍终于记住，怕现在把手机还给贺榆会让他起疑，姜夏又打开游戏玩了几局，确定没有任何破绽后把手机还给了贺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