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景明》弥丫

7、第 7 章

　　他不是木头。
　　因为一直做着男娼，春生没有谈过恋爱。
　　对于那个骗他的裴学长，那不是爱，只是被希望干净的人拉他出泥潭的渴望而暂时冲昏了头脑。
　　他也想干干净净的站在阳光下。
　　不是像个□□娃娃一样被关在屋子里，日复一日的只管张腿接客。
　　被关在会所当招待的那几年他不能出门，只能在防盗网封死的阳台上窥见一些外面的世界。
　　其实，他一开始不是喜欢黑色的。
　　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春生。
　　他喜欢春天的颜色。
　　嫩绿，浅蓝，淡黄…春意盎然的，多好。
　　刚进会所时年龄不大，有的客人会在床上哄着他说什么喜欢，爱，但是春生根本不懂这些词语的意思。
　　偶尔遇到温柔又帅气的客人，春生也愿意相信他们是真的喜欢他，于是他试着求救。
　　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就会撕开假面，露出狰狞的真面目。
　　他们花样很多，会把春生吊起来淦。
　　放下来时，已是四肢肿胀，磨损严重。
　　除此之外，鞭挞弱者，掐住春生的脖子欣赏他窒息涨红的脸也是他们最爱的项目。
　　这群人啊，看似地位超然，相貌堂堂。
　　实际上，还不是对地位更高的人摇尾乞怜。
　　在外面当了狗不爽，就会到会所里发泄□□和怒气。
　　春生那些年受了很多伤。
　　乍然遇到个单纯的小白花对他这么好，日子久了，不可能不动心。
　　春生选择隐藏这份感情，他不想自己的爱玷污周宝明。
　　或许，自己这破烂不堪的身体和心早就失去了爱人和被爱的资格。
　　春生找到龙哥，交出了房产证作抵押。
　　龙哥早就想要春生拿出房子抵押了。
　　那地段，虽然便宜又破烂，但是这几年有消息，红袖街可能会拆迁。
　　可惜春生过的再苦再累也不肯交出房子，因为这是顾奶奶年轻那会儿一砖一瓦挣下来的。
　　春生希望抵押房子能给他换来最少一年的还债时间，这一年，他一定会挣够钱赎回房子。
　　龙哥答应的好好的，立的字据也是一年期限。
　　一周后，龙哥找上门。
　　“春生啊，钱准备好了吗？”
　　“你怎么来了？不是一年期限吗？”
　　“一年？你看看清楚，这tm写的是一周，这可摁着你的手印呢！”
　　春生不敢置信地夺过字据仔细看，手印和签名确实是他的，但是字据的内容完全变了！
　　这些专门的追债公司，有的是方法和手段，捏造一份阴阳合同简直不要太简单。
　　春生被骗了。
　　“不对，不对！明明是一年的，是一年啊！”春生痛哭。
　　龙哥松了松腰带，指使手下抱起春生进房间。
　　春生没有挣扎，眼泪滴答在地板上留下几点深色的痕迹。
　　摇晃间，春生看着封上防盗网的窗户绝望的闭上双眼。
　　就像回到了会所，他逃不掉。
　　龙哥带了好几个手下，他们轮着侵犯春生。
　　…
　　这天刚好是周六，周宝明来找春生了。
　　周宝明走到门前，看着敞开的大门里，顾奶奶倒在地上哭，下身一塌糊涂，屎尿混杂。
　　周宝明很担心春生，先扶起顾奶奶坐在凳子上，顾不得其他，赶紧进屋找春生。
　　眼前场景不堪入目。
　　龙哥露着下身坐在床边抽烟，一人后入春生，另一人玩弄着他的嘴巴，还有两人围着春生动作不断。
　　周宝明目眦欲裂，大喊着冲上去：“你们放开他！”
　　“小帅哥，你谁？要不要一起玩啊？”龙哥对周宝明起了色心，起身向他走去。
　　一直没有反应的春生听到龙哥说的话突然开始奋力挣扎，死死咬住嘴里腥臭的东西，推开周围三人就扑到龙哥背上把他压在身下打。
　　“哎呦哎呦，你个疯子！妈的，给我打死他！”
　　龙哥甩开春生，就像甩开一条破抹布。
　　周宝明扑过去抱住春生，后腰被床角狠狠地硌了一下。
　　“呃…”
　　忍住疼痛，周宝明拿出手机像要报警。
　　龙哥提起裤子赶紧招呼手下离开，嘴里骂着：“臭婊子，给脸不要脸！老子后天还会过来，凑不齐钱，你就等着被淦死吧！”
　　屋里安静下来。
　　周宝明松开一些抱紧春生的手，低头看向怀中人。
　　春生浑身赤裸，嘴角撕裂了一个小口子，刚被龙哥甩开时抽到了脸颊，此时已经红肿起来。
　　身上汗水粘腻，白皙的肌肤布满痕迹。
　　春生没想到自己的这副模样会被周宝明看到。
　　他好想死。
　　好想抛下一切去死。
　　周宝明心疼地拉下床单，翻个面裹紧了面如死灰的春生。
　　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心疼地再次抱紧春生。
　　春生许久都没有反应，过了会儿才开始微微颤抖，大声地哭了出来。
　　“春生，春生，没事了…没事了…”
　　“我在…我在…”
　　“哭吧…”
　　抱着春生走进浴室，小心轻柔地帮他清洗，再换上严实的衣物，春生痛哭后没说一句话，只是呆呆的任由周宝明摆弄。
　　知道春生家有个折叠床，周宝明把床支开，将春生好生安置在客厅。
　　再扶着顾奶奶进浴室清理，收拾干净了再带到客厅，把顾奶奶的躺椅拖到春生床边，让祖孙俩待在一块儿。
　　顾奶奶身上清理干净了就不闹了，傻傻地看着春生说：“你谁啊？干嘛在我家？”
　　“你哭啦？不跟你玩了…”顾奶奶玩起自己的手指，身旁的春生无声地落下清泪。
　　周宝明收拾好两人，又去处理春生遭受侵犯的房间。
　　房间里腥臊的味道非常浓郁，床单被罩皱巴巴的腻在床上，衣服也扔了一地，周宝明干脆拿床单裹住一起扔掉。
　　打开窗户通风，铺上干净的被单。
　　整洁的房间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这一天，周宝明都陪着春生。
　　而春生只说了一句话，就是对刚收拾好房间的周宝明说：“帮我买避孕药。”
　　“好…”
　　咽下药片后，春生才如释重负地睡熟了。
　　第二天，春生在客厅的折叠床上醒来，身边是坐在椅子上靠着墙壁睡过去的周宝明。
　　本就睡的不安稳，听到折叠床响动的周宝明一下惊醒，刚好对视上春生的眼睛。
　　“你醒啦？我去买点早饭。”
　　“嗯。”
　　看着周宝明出门，春生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