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叫我爹也不是不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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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幸直接在屏幕上点了两下，把所有的弹幕都屏蔽掉。随后仔细打量起屏幕上的男孩。和下午见到的不同，楚拉明显剪了头发，做了造型，衣服也由松垮的卫衣变成白色衬衫外搭一件针织背心。整个人浑身透露着一种带有学生气质的温和感。
“和大家打个招呼吧。”
楚拉稍微坐直了身子，视线有些飘忽，似乎不知道应该看向哪里，最后还是把视线固定在蒋幸的脸上，认认真真地打起了招呼，“大家好，我是楚拉。”
蒋幸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楚拉局促不安的样子，“好了，下去吧。”
“蒋老师再见。”听到蒋幸的命令，小孩虽然一头雾水，但依旧是有礼貌地打完招呼。话音刚落，他便迅速地点击了屏幕退出，屏幕右侧的画面瞬间消失，快得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正巧这时，章游叫他过去拍照。房间里搭起了一个简易的摄影棚，除了曼妮，还有一个摄影师正在调试设备。
楚拉走进来，犹豫了一下，还是直直地走向曼妮，一五一十地向两人报告了自己几分钟前参与蒋幸直播的事，事无巨细，无一遗漏。说完，他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低下头，等待老师的批评。
曼妮听后，微微皱了下眉，却什么也没说。她走上前，细心地帮楚拉整理了一下衬衫的衣领，捋平针织背心下摆的褶皱。
“以后再有这种事，记得提前问问我们。这次就算了。”说完，曼妮拍了拍楚拉的肩膀，示意他坐过去试光。
楚拉也低声回应了句“好的”，随即走到摄影棚中央，坐到指定的位置上。
章游这时候已经找到网上流传开的直播片段。他把手机递给曼妮，低声说道：“视频里没什么问题，就是楚拉的拍摄角度不太好。”
曼妮接过手机，大致扫了一眼视频内容，然后干脆地退出界面，转而找到楚拉的账号。她的目光迅速掠过新增的粉丝数，相比下午有了显著的提升，对于一个刚出道的新人来说，算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开端。
接着，她点开几款热门的社交软件，在搜索栏输入楚拉和蒋幸的名字，浏览着相关的内容。果然，楚拉的名字已经和蒋幸捆绑在一起出现在不少讨论中。
“讨论度还不错。”曼妮看了一圈把手机还给章游，“等会儿拍完照，马上修出来一张，我们趁热打铁，把楚拉正式推出去。”
章游有些担忧地问，“蒋哥这样贸然动作，一下就打乱了宣发的节奏。这样把楚拉推到台前，会不会适得其反？”
蒋幸这种先斩后奏，多少带着对公司的报复。想到这，曼妮又无奈地叹口气，无论几岁，蒋幸这种睚眦必报的性格还是一点没变
“我们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让宣传组的同事集中引导一下话题，重点突出楚拉清新的形象。另外把控住网络舆论，特别是林植那边的人要重点防备一下。”
章游一边点头一边开始在手机上打字，听到“林植”的名字抬起头，有些愤愤地说道：“下午官宣刚发出去的时候，林植的粉丝和蒋幸的粉丝已经在论坛有过一次摩擦了。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是阴魂不散。”
“他那边因为虚假带货产生的负面影响还没摆平，很可能把矛盾转嫁到蒋幸身上。”曼妮语气透露着明显的不耐烦，“像林植这样的小人，我们永远没办法理解他的操作，只能早做准备。”
章游点了点头，认真记录下来，犹豫地提起另一个话题：“那千江星的粉丝那边也要盯着吗？”
曼妮沉默下来，想了想，才看向章游，“现在先不用，等到蒋幸生日会的消息发出去之后再重点关注他们吧。”
说完之后，曼妮觉得莫名的心累，望向楚拉。小孩正根据摄影师的要求略显生疏地摆着姿势。
“蒋幸和楚拉的这对cp是公司的重点项目，绝不能因为乱七八糟的事情被毁掉。”曼妮语气坚定，“以前发生的那些事也绝对不能发生第二次了。”
章游的语气也严肃了几分，“明白，曼妮总。我会盯紧的。”他抬头看了眼正在拍摄的楚拉。摄影棚的灯光下，楚拉笑得灿烂，一双眼睛亮得好像有星星住在里面。“孩子底子不错，性格也好。只要稍加打磨，一定会是一块美玉。”
曼妮闻言点了点头，双臂抱在胸前，目光也投向了楚拉的方向。她的眼神却远比章游更为复杂。“但愿吧。”
楚拉退出直播间后，蒋幸再次把弹幕评论打开，硬生生卡了几秒之后，弹幕才正常地流转起来。
“怎么样，是不是很像小熊pooh？”
蒋幸很自信自己对于楚拉外貌的比喻，圆圆的眼睛，挺翘的鼻子，微笑的嘴。特别是两人初见的时候，楚拉穿得正是一件红色的卫衣，可以说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十分贴合这个动画角色。
然而，弹幕的反应却截然相反。蒋幸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标点和表情符号，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
【帅弟弟好冤枉啊哈哈哈哈】
【这个儿媳妇我承认了！！！】
【到底哪里和pooh像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行吧行吧，你们一群没品位的。觉得不像就算了。”
说完蒋幸就不再纠结于对于楚拉外貌的比喻，干脆转移注意力，开始从自己眼睛能捕捉到的评论中，挑选自己喜欢的开始一条条回答。
“为什么叫蒋老师？”
“不叫蒋老师叫什么？难道让小孩叫我爹吗？也不是不可以。”
“新剧是什么内容？”
“保密。”蒋幸回答得干脆利落，但说完后，故意把手里的剧本举到镜头前晃了晃，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几个问题回答下来，蒋幸选择的几乎全都是关于自己和楚拉营业cp相关的问题。回答虽然一如既往地不正经，也没有可以营造出任何暧昧浪漫的氛围，但起码给所有人传递了一个清楚的信息，蒋幸并不反感这次的cp营业计划，也不讨厌自己的新搭子楚拉。单单这种轻描淡写的表述，实际上已经在无形中为楚拉挡下了一次可能的攻击。
楚拉拍完公式照已经接近晚上九点，换回自己的衣服时，他发现曼妮正站在门口等他。
“我送你回去。”
“不用麻烦了，曼妮老师。”楚拉下意识地拒绝，“我坐地铁就行。”
“走吧，我送你，咱俩顺路。”曼妮的语气尽管不像之前见到的那样生硬，但还是不容人拒绝。楚拉最终还是走向了她的车。
坐在副驾，楚拉把自己的背包抱在身前。曼妮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心里明白这是小孩对自己还有所防备。
今天算是第一天开始工作，感觉怎么样？”曼妮一边开车，一边问楚拉。
楚拉老实地回答道：“挺好的，各位老师都很照顾我。”
曼妮微微点了点头，对于楚拉今天的表现还是挺满意的，“那你觉得蒋幸怎么样？”
“蒋老师……蒋老师也挺好的。”楚拉想了想，接着补充道，“跟着蒋老师应该能学习到很多东西。”
曼妮握着方向盘，听到楚拉的回答，嘴角浅浅地笑了笑，“嗯。蒋幸这个人虽然看上去有点不太正经，但他在圈子里也算是个前辈了。经历得多，自然懂得多。”
稍微顿了顿，语气认真了几分，“以后你们在台前，很多事情是公司也估计不到的。到时候你们能依靠的只有你们彼此。所以遇到什么事情，你也可以像今天这样，先相信他的决定。就算真有问题，公司也会想办法为你们善后。”
曼妮说的是今天被蒋幸叫去直播的事情。其实她没有生气的一个原因正是在于楚拉在当时的情况选择了听从蒋幸的安排。楚拉的选择表明了他对于蒋幸的信任。这对于一对营业CP能否走得长久顺利是十分关键的。信任是合作的基石，尤其是在娱乐圈这样一个复杂的环境中，营业cp更像是一个整体，两人如果不能完全信任对方，各怀鬼胎，便很难站稳脚跟。
“其实就像今天的直播，”曼妮趁着转弯的功夫，侧头看了楚拉一眼，语气中多了几分耐心和指导的意味，“虽然突然，但效果也很好，你的账号一下就涨了十几万的粉丝。”
楚拉一下就听懂了曼妮话中的弦外之音，对自己一下子获得了那么多的关注感到惊讶的同时，也震惊于蒋幸的心思深沉。如果曼妮不说，只怕他会一直天真地以为直播只是个即兴决定。他有些迟疑地问，“所以蒋老师其实是提前计划好的？”
曼妮点了点头，目光重新回到前方，语气变得轻快了一些，“蒋幸这个人，你和他熟悉就会明白了，心思深沉，走一步看三步。”
说到这儿，她稍微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严肃，“我告诉你这些，也不是为了让你有负担，蒋幸帮你，也是在帮他自己。只不过我希望你能更加信任他，蒋幸也完全值得你信任。”
楚拉听得很认真，点了点头，他轻声答道：“我明白了，曼妮老师。”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叫我爹也不是不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