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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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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耳边猝然响起澄子的呼痛声。
司英回神,没来得及扭头去看。
“嘶!”
脑门被蹦。
雾月收回手,施施然坐下,瞅着抱头呼痛的两人,想了几秒,说:“喝奶啤吧!”
澄子:“啥?”
司英揉着脑门望向雾月。
“试一试能不能用果啤兑牛奶做成奶啤。”雾月打了一个响指,说做就做。
奶啤做好。
雾月将杯子推向二人,“尝尝。”
混合的奶/白液体咕噜咕噜冒着细小的气泡,司英澄子对视一眼,默默拿起了面前的杯子。
两人一同饮下。
雾月双手撑脸盯着她们的反应,“怎么样?”
澄子喝了一口就放下杯子,皱皱鼻子,“不好喝。”
司英一饮而尽,没有立即接话,似在回味,过了一会,才认真点评:“牛奶和果啤相冲,味道发苦。”
澄子难得点头赞同她的话。
“是吗?”雾月拿起杯子尝了尝自己兑的奶啤,“我觉得挺好,味道奇特…没有碰撞相融,就不会产生如此奇妙的风味。”
雾月喟叹着,喝完杯中剩余的奶啤。
澄子见她喝完,司英也喝完,两个空荡荡的杯子摆在面前,她想了想,拿起杯子一口气喝下,依旧坚持着自己的想法:“我还是觉得不好喝。”
可她到底还是耐着性子喝完了。
雾月摸了摸她的脑袋,没再说什么。
这场风波短暂地平息。
明天就是周一,三人埋头赶作业。
“吱呀。”
卧室房门发出一声轻响。
澄子扭头看去,房门微微打开一个间隙,应当是被风吹的,她没放在心上,继续赶自己的作业。
直到馨香的卧室内开始散发某种生物的尸臭味,澄子鼻腔不适地打了一个喷嚏,抬头,雾月和司英已起身搜寻异味的来源。
阵阵异臭从床上传来,雾月蹙眉走近,澄子抱怨的话音落在身后,“怎么是股死老鼠味?”
走到雾月身后的司英霎时僵住,不会吧……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当司英看见暖白干净的被子下躺着三只横死的老鼠后,天都塌了。
澄子惊叫:“哪来的老鼠?!”
“喵。”
像是回答她的疑问,一声猫叫在三人身后响起。
“美丽呀!!”司英哀嚎。
看到祂叼着一只肥硕的鼠鼠欣欣然走进卧室,司英差点给祂跪了。
她一个跨步上前拦下美丽,伸手就要夺过祂口中的老鼠,被雾月扯住后衣角拉回。
“随祂吧。”雾月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司英双手合十深深鞠躬,“都怪我没看好祂!”
“没事。”雾月满眼复杂看着美丽叼住老鼠上床,爪爪埋在柔软的床铺里掏掏,掏合适了,满意了,才把口中的老鼠放下。
“完了。”澄子看祂一通操作,“这床不能要了。”
司英将头垂得更低,恨不得以头磕地,磕出一个到美丽身下的隧洞,把这个坏咪一头顶出地球。
雾月去扶她,一下还没扶起来。
“没事的。”雾月见她犟着不肯起身,干脆用劲把人薅起。
司英人站起来了,脑袋仍旧垂着,呆毛像是在油锅里炸过一遍,炸着毛无精打采地耷拉下来。
雾月安慰道:“正好想换了,这个床是前房主留下的,睡上去有声响,我已经挑好新的了。你不要太自责,也不要责怪美丽,可能祂不喜欢那个空荡荡的房间,才叼着小零食来我这。”
司英抿了抿发干的唇瓣,慢慢抬起脑袋,雾月见此伸手去揉她焉巴的呆毛。
“好啦。”雾月顺了顺女孩的呆毛。
“对不起。”司英垂下眼睫小声重复道。
见她都不敢看自己的眼睛说话,雾月提起音量轻快道:“新床到了后你来给我整理床铺。”她抬起手,一边拍司英的肩头,一边继续说道,“将功补过。”
司英这才定下神,忙不迭用力点头,“好!我来弄!以后你的床我来铺!”
雾月闻言笑道:“你是我的女仆吗?不用这样……”对上司英执拗的眼神,雾月的声音渐渐低下来。
“好吧。”雾月无奈道。
她的妥协换来女孩轻松的笑容,黑黑的双眸亮晶晶的。
一旁的澄子看得受不了,插话进来,“家里都没老鼠,祂从哪抓的?而且大门也锁了啊。”
雾月:“老鼠是美丽从外面抓上来的见面礼,门的话……”她语气笃定,“嘟嘟开的。”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一声弱弱的猫叫紧跟响起。
“喵……”嘟嘟缩在门后,眼神怯怯地盯着她们。
雾月蹲下身,“过来。”
嘟嘟怂怂凑近,雾月揉拧着祂毛茸茸的脑袋,“你呀,就是个妻奴,美丽想开的是不是?”
“喵~”嘟嘟讨好地支起上半身去蹭她温凉的掌心。
“咔咔—”
房内响起令人头皮发麻的啃食声。
三人同时一抖。
司英忍不住再次哀叫:“美丽啊!”
美丽没空搭理她。
彪悍小猫就这么目中无人把柔软干净的床铺当作餐桌,美滋滋享用两脚兽们瞧不上的大餐。
埋头干饭的美丽还不忘冲嘟嘟喵叫一声,邀请自己的妻妻猫一同享用。
嘟嘟偷偷瞧了眼面色僵硬的两脚兽们,在美丽殷切的叫唤声中跳上了床。
血腥味越来越浓。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灰溜溜收拾好自己的课本去了客厅,结果被尿骚混香味当头一棒,慌里慌张又赶到了餐厅。
到了晚上,睡觉成了一个问题。
客厅遭殃,雾月的房间被美丽霸占,想着司英那个房间还空着,在那打个地铺算了,结果被美丽标记了,满屋子的尿骚味。
澄子发出邀请:“姐,今晚和我睡呗。我等会收拾收拾给司英腾了一个位置打地铺。”
雾月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不,你的房间是‘军事重地’,我和司英在餐厅那块打地铺就行了。”
军、事、重、地?
司英听到这四个字,呆毛弯成一个问号。
澄子瘪起嘴不开心:“我的房间一点都不乱,姐,你真是的!”说着,她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看到卧室里的情形后,司英总算知道雾月为什么这么形容。
真的一点也不夸张,满屋子的飞机火箭坦克的模型。地板上、桌上还有睡觉的床上成片散落着小小的块状塑料零件。
这个小零件司英见田贝贝玩过,不过她拼的是小人小屋,好像是叫乐高来着。
总之,一打眼看去,房间里乱七八糟的。
再多看几眼,司英的注意力被墙上的照片吸引。
是小雾月和小澄子的合照。
两个才几岁的小女孩,亲密地紧挨着,一个笑得清浅,一个笑得灿烂。
好似恬淡的月与明媚的太阳,在漫长的岁月里互相陪伴,永不分离。
司英心里泛酸,呆毛扭成麻花。
澄子说着收拾,可真要动手,却发愁了。
瞧见她为难的小表情,雾月双手抱臂靠着门框,“你还是别收拾了,我和司英就在餐厅打地铺。”
“要不下去到姨姨那睡?”澄子提议。
雾月看了眼身旁发呆的司英,慢悠悠收回目光,“不了。”
要让她先熟悉家里的环境。
雾月拍了拍双眼放空的司英,“你先去洗漱吧。”
“哦。”司英回过神,想着照片的事迷迷糊糊走进浴室。
等她把自己脱/光开了莲蓬头,温热的流水淅淅沥沥洒在身上,才惊觉自己的毛巾和睡衣都没拿进来!
嗷!
怎么又犯蠢了!
司英抓起自己脱下的衣服。
“噔噔。”
敲门声响起。
“谁……”一个音节刚出,门后响起少女凌凌冰裂清脆的声音。
“英妹妹…”一个音绕两弯。
是雾月。
她打趣的叫喊,像一个草莓味的□□糖砸向女孩,瞬间爆汁。
司英耳廓一热,穿衣服的动作顿住,便听雾月继续道:“是不是忘记拿衣服毛巾啦。”
“嗯。”司英大声应道,快速套衣服。
“要不要我帮……”你拿。
她的话还没说完,浴室的门从里面打开,氤氲的水汽从小小的间隙泄出,迎面扑来。
雾月眨眨眼,视野清晰后,看到门缝里露出一双被水汽蒸熏得愈发润亮的黑眸,像被小小的黑水晶摄了魂,雾月愣了一瞬。
司英穿好衣服躲在门后,单薄的布料湿了大半,此刻紧紧贴在身上,像被一层有色塑料薄膜裹住——
这副样子,实在不雅。
她掌心冒汗紧紧攥住门把手,就开了一个缝同雾月讲话:“行李箱被我塞得乱糟糟的……”对上雾月盈盈水光的眸子,话都说磕巴了,“我……我自己拿就好了。”
“嗯…?”雾月挑眉,视线缓缓落在她衣服渗湿的肩头,“好。”说完,她很干脆转身离开。
“哒哒……”
慌乱的脚步声。
走到转角处的雾月鬼使神差停下脚步,扭头,瞥见刹那消失的“好风景”。
S……
指尖摩挲空气描绘出一道流畅优美的曲线。
“呵。”
一声轻笑。
宛如低空划过隆冬的信鸽,带来了春的好消息——
雾月的笑,明媚得不像话。
那双向来平静幽冷的眸子,此刻,暗流涌动。
她的指尖,再次缓缓划动……
“咳!”
煞风景的咳嗽声拽回少女飘飘然的灵魂。
雾月抬眸,对上一脸无语的澄子。
雾月:“……”
“姐……”蹲在阳台透风的澄子很不给面子,“你像个流氓。”
雾月:“……”
雾月冷冷道:“你懂什么?小屁孩。”
不给澄子回嘴的机会,雾月昂起脑袋快步回了自己的房间。
澄子:“……”
司英洗好后,雾月进了空出的浴室。
她一脚踏入,就被浓郁清爽的柠檬香抱头袭击。
此时浴室内的水汽还未消散,犹如冰汽柠檬翻滚的气泡,细细密密四面八方裹住猝不及防的少女——
她心跳骤快。
雾月站在原地怔愣片刻,才抬起手拍了拍发烫的面颊,关上浴室门。
鼻尖萦绕的清香沁人,雾月忍不住耸起鼻子嗅来嗅去,澄子的话闯入脑海。
“你像个流氓……”
雾月面色一僵,讪讪抬手捂住鼻口,颇有种掩耳盗铃的意味。
可能是柠檬清香久久不肯散去,雾月一个澡洗得脑袋晕乎乎的,怀疑自己低血糖犯了。
等她出来的时候,司英已经将她俩的地铺铺好,小媳妇样乖乖坐在自己的床铺上。
呆毛反常地颓颓垂下。
雾月床铺上的澄子舒舒服服打了一个滚,叹道:“好久没睡过地铺了。”
司英:“……”
见雾月从浴室出来,澄子坐起招呼道:“快来快来。”
雾月走近蹲下轻轻推了她一把,“回自己的房间睡去。”
“不嘛!”澄子不干,“我就要睡这。”
雾月:“好吧好吧。”
餐厅面积不大,桌椅靠墙后,打两个人的地铺稍稍拥挤。
可司英还是折起自己床絮的三分之一挨靠墙壁,就为了留一个过道。
雾月抓住司英的床铺,连人带被一把扯过。
身子一晃,司英眨眨眼,她与雾月的床铺紧紧挨在一起,合成一个大地铺。
心情愉悦起来,恹恹的呆毛高高翘起。
澄子瘪嘴,一个鲤鱼打挺睡在中间,还使唤雾月道:“姐,关灯。”
雾月打了她屁屁一下,拦下默默起身关灯的司英,“我来,我近一些。”
“啪。”
屋内暗下,窗外星子闪烁。
三人没再说话,平缓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本来还很紧张的司英,因为澄子睡在中间,慢慢平静下来,她面对墙壁侧躺着,闭眼数着小绵羊。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数了多少只小绵羊,倦意上涌,司英就要坠入梦乡。
“嘶。”
小腿被澄子踹了一脚。
清醒过来的司英:“……”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好像是雾月起身了,司英呼吸收紧,立起耳朵听动静。
其实雾月也要睡着了,被澄子一个肘击弄醒……
她爬起来弯腰抱起睡相不好的澄子,扫了眼身旁的司英,轻手轻脚将澄子抱回她的卧室后,重新躺下。
现下就她们两个人了。
司英的呼吸蓦地放轻。
没了澄子这个人形长城,若有若无的冷香无所顾忌的,一缕一缕钻入女孩的鼻腔。
脊背一阵发麻,司英连换气都要憋一会,实在憋不住了,悄悄张嘴,新鲜的空气裹挟浓郁的幽香劈头盖脸——
雾月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