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肉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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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逸渐飘在空中，眼珠微微下移，一瞬间，黄色光芒在眼底发散，眼睛如同鹰隼般锐利，庄重而有威慑力，但很快又变回以往那般深沉的湖水，平静却蕴含着让人敬畏的力量，仅仅是对视就会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这是身居高位者会带来的压力。
而现在白逸渐飘在空中，更有压迫感了。
季从晚向来讨厌有人这样高高在上的看着他，尤其是这种莫名其妙给人一种视人如蝼蚁的目光，冷冽深邃。
白逸渐唇齿微张：“阴阳怪气。”
季从晚无视这句话。
如果白逸渐3秒内没有落地的意思，他不介意破例动用“星眼”把白逸渐打下来。
所幸，白逸渐没有一直飘在空中的意思，他很快就降落到季从晚身旁。
季从晚看向前方，问：“这里你能插手吗？”
“你想干什么？”
“那就是不能。”
季从晚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盯着路面，场面一时安静下来了。
白逸渐看了眼季从晚，后者低头垂眸，压着嘴角，微微弯腰，双手插兜，正在思考着什么。
白逸渐记得季从晚是星辰力绝缘体，一个星辰力绝缘体，可以做到绝大部分星辰师都做不到的事情——驾驭神器，把他的阵法反弹，察觉到他的存在，轻松面对问心域……
如果说之前是因为他可以使用神器，那现在季从晚察觉到他，也是神器的作用吗？
白逸渐可不记得“星眼”有那么强大。
更令白逸渐在意的是那个人影，出现方式和之前他碰到的那个幻境的人影很像。
如果说幻境是本人内心恐惧的映射，那么，季从晚害怕的东西……找上了他？
白逸渐仅仅接触了季从晚几天，就碰到了源源不断的谜团，就像是有人深知白逸渐的秉性，特意把谜团摆到他面前，吸引白逸渐去解谜。
白逸渐向来乐意接受挑战。
但他对季从晚并不感兴趣，能跟她们混在一起，如果身份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那才是最大的谜团。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明明没有星辰力。”
季从晚语调懒懒的，漫不经心：“如果你能找到最后一具尸体，我就告诉你。”
猛然间，季从晚停下脚步，与此同时，白逸渐低头。
两人看着路面上非红色的部分，零零散散，几乎铺满整条路。
“你为什么肯定自己只有七具尸体？”季从晚听到白逸渐问，“万一不止呢？”
季从晚蹲下来，用手扣了扣地面，地面犹如泥土一般被扣了出来，他挑出粉色的部分，捻了捻。
“只会有七具，毕竟这可是幸运数字。”季从晚站起来，朝其他颜色走去。
白逸渐站在原地，看着季从晚到处走动，不断检查各种颜色，不得不承认，季从晚没有很笨，但是……
撒谎。
他心想。
季从晚把其余颜色检查了一遍。
“不错的设计，居然弄成肉沫藏在路上，长发也齐齐成碎片，不错，比那丧尸有意思多了，问心域还是有想法的。”
季从晚很赞赏地点了点头，他转头，看着白逸渐说：“你很不错，问心域确实是星辰力绝缘体争夺全国武斗名额最合适的地方了。”
“……”
几十年了，白逸渐第一次被一个未成年……表扬？
而且还是因为这么奇怪的原因？
“你们把这个叫幻境，是因为我还在路上，是吗？”
“你确实在路上。”
季从晚转身往回走。
一路上，他又重新遇到了那几具尸体，季从晚看都不带看一眼就直接越过去。
等他跨过第一具尸体时，他也走出了这个幻境。
而白逸渐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花天夭看到季从晚直播亮起，哼了声，李销伤的直播还是黑屏，她只能先转到季从晚这边来看，但季从晚现在的方向很奇怪，不是往前走的，而是走回原点的。
花天夭皱眉，囔囔道：“季从晚为什么要往回走？”
问心域的路是挑战者内心的映射，越坚定的人分岔口越少。
想要通关，就要走出自己真正的路。
进入问心域的人往往要不断减少分岔口，才有可能走出问心域。
而且，并不是说一直往前走就可以走出去，主路只是个人目前正在行走的道路，它也许是个人意愿出现的，也许的被逼迫而出现的，谁也无法保证那属于自己，所以有些挑战者会一直走不出去，但也有的挑战者走着走着就被放出问心域，不算通关，业不算失败。
问心域的机制相当复杂，直到现在，人类仍然不清楚问心域的运行机制，包括它的进入，放人，通过等等。
“算了，不管了，季从晚自己会会处理好的。”
花天夭清楚地记得她们对她的交代。
——季从晚会自己处理好麻烦，你只要照着我们说的做就好，不要做多余的事。
花天夭打算先把直播转到其他人那里去，下一秒，她就看到不打码的腰斩现场。
“……”
死亡两个大字布满整个页面，慢慢地流下血液，随后直播黑屏。
花天夭囔囔道：“都说了问心域是会死人的，就算有名额也只是保你不死，没有实力就别进去啊！老李估计又有的忙了……得亏这是名额争夺，学校有办法救回来，不过这家伙以后也是废的了。”
她兴趣缺缺地把直播转回季从晚。
季从晚停下脚步。
跨过第一具尸体后，世界的红色褪去，蓝色的天空再次出现。
其实问心域问的很简单，就是你觉得自己是路是什么样的，说起来简单，但也抽象。
但对季从晚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
季从晚扫了眼天空，勾起嘴角，试探性地后退一步。
世界染红。
往前一步。
世界恢复。
后退。
染红。
前进。
恢复。
后退，前进，后退……
花天夭满头黑线地看着屏幕暗下亮起，暗下，亮起，暗下，亮起……
“季从晚在搞什么鬼？”
季从晚再一次后退，世界染红的同时红光闪烁，还伴随着警报声，浓浓的警告意味。
“警告？这个幻境……你准备很久了吧？”
世界意识。
季从晚并没有将最后四个字说出，他没忘记，白逸渐也在光明正大地偷窥。
红光闪烁得更快了。
季从晚眨眨眼，没有再说话。
他往前走一步，没有再后退。
季从晚原以为他还会踏入那个老头的地儿，不过什么也没有。
这更能证实那个幻境是问心域特意准备的，或者说，是它背后的世界意识特意准备的。
尽管世界意识有些死板无聊，但回想起他和世界意识到第一次见面，也是超乎了想象。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肉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