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归期》谨七

3、重重有赏

　　陈欲与傅文初告别后，心里还想着这几天怎么能把那疯子控制住，哪管是和前几天那样子得到位置也好，但现在就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明明上次抓住后就可以回家了……
　　刚想着这些，就来了电话，陈欲赶快接听，“队长，我怕你看不到消息，就打了电话，就在刚刚我发现了新情况，那个人今晚又偷偷行动了。”
　　“今晚？好，我找你们会合。”
　　或许是代薇的手机开了免提，陈欲听到了林时的声音:“你现在在哪？要是还在派出所附近，就可以先去，我们还要再开一小段路才能到。”
　　“好，那给我具体位置，我先过去探风。”
　　陈欲一边等着位置，一边来回踱步想着到时候若是交手该怎么办，自己手边没有任何趁手的工具，难不成要靠自己能捡到什么来决定吗？
　　而且这个疯子能晚上行动，一定是什么重要活动，想必一定是做了万全准备。
　　不知有多少胜算……
　　具体位置很快就发了过来，陈欲不再多想，赶忙去了那个位置，这次可能是场恶战吧……

　　又是一个老式的简子楼。
　　层子里陈旧、拥挤，没有一处下脚的地儿，沙发上躺着的人不屑去管，没多会儿旁边的手机响了，那人一看备注本是笑着的脸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故意延了一会才接，但手机却是远离耳朵的，似乎不愿是听到那人的话。
　　“姓疯的，你督促一下下面的人，今天的货务必送达，不少主子都催得紧，着急到不行，还有，这次我们又选一处佳地，这次开会你仔细着点，上次都被那人瞧见了，也就你运气好，跑得快，没被抓到，可这好运不是次次都落你身上的……”
　　“好，明白。”那人脸上一脸鄙夷，明显是千百个不愿意，但那边说完还是赶紧答应下来，随后便听到了忙音。
　　“也就欺负我入帮比你们入的晚，到头来还不是从我这得到一些分帮消息，可真是应了那句人善被人欺呀。”那被称作姓疯的人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开始准备一些晚上可能会用的东西。
　　但毕竟自己是在他们手底下干活，说到底，就是他们那些高处人时刻在攥着低处人的命。
　　他也本不姓什么“疯”，只是他在帮那些人想法子时，总能想到一些“疯”法子，时间久了，自然成了这样，开始他也争辩几次，但换来只有欺压，也就成了现在这懦弱的样子。
　　冯典心里这么想着，手上动作也没停下来，等一切准备就绪，他看了眼床上的黑色手枪，不带任何犹豫地装进了包里，关门时还嘟囔了句：“怎么着还是保命要紧。”
　　出门后冯典没敢打车，他怕被之前跟踪他的那些人抓住把柄，走走停停总算是快到了目标地点，还未来得及兴奋，就感受到一束目光直直盯着他。
　　冯典毕竟是从小就在模爬滚打的地方成长，自然足不知不觉间炼出一种觉查危险的能力，而威胁是一种会使得全身都发麻一般的警告。
　　眼晴一下子瞪大，眼珠来回晃动，这放在略瘦削的脸上显得有些恐怖，冯典侧耳听着后面的动静，慢慢拿出别在身上的手枪，慢慢地转身举起手枪。
　　“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来跟踪我的目的，但这些都是他们逼我的，我不是真情实愿的想要干这些事情。我父母把我卖到这里，我就只能听他们的。”冯典盯着黑暗处，又说道：“听我讲了这么多，还不准备出来吗？”
　　陈欲想了想，摸了个黑色口罩，才从暗处有些防备地走出来，“你应该明白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有多重要，我已经作了录音处理。”
　　“录…录音？”
　　“对，你要是后悔了呢，这会是你再次犯事的证据，反之，它也可以成为你将功补过的机会。该怎么选就是你的事了。”陈欲笑着说。
　　冯典身体颤抖着，眉头紧锁：“果然，警察也会耍花招，我凭什么信任你。”
　　“耍花招？只不过是用了你们的把戏罢了，况且我们若是能把你们耍赢了，不也算我们赢了吗？”
　　“那我要怎么信任你？”冯典这十六年，每天都是在极其恶劣的环境下长大，种种经历都能告诉他，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
　　“你想要离开，对吧？我答应你，你带我过去，我可以试着救你出去。”
　　冯典听着这话，呼吸一窒，他太想离开了，他只想自己平静地生话下去，可转念一想，眼前这个有点恶趣味的警察能做到吗？
　　冯典偏了偏头，“我可以先答应你，但救人出去这种话还是等到时你先做到再说吧。”
　　“那你还是按刚才那样走，我还跟在你后面，你把我带到那里就行，如果你真的想出去的话。”陈欲又嘱咐了一遍，“废话不多说，开始吧。”

　　两人按着刚才的模式走着，双方都控制着距离，直到开始上楼，陈欲才出来，他手里还拿着一个袋子，里面是绿油油的蔬菜，看着冯典用异样的目光看他的时候也不在事，只是用口型说着：万事小心，一切有我兜着。
　　冯典翻个白眼，走了进去，陈欲也紧跟其后，周围没有什么特殊的。就像小区都会有一个热心的老太太，业务都是出奇的广，这座楼里也不例外。
　　陈欲避免被老太太们缠上，连抬头看他们的余光都没有。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只要和这些老太太们对上眼，他们就不会放过你。
　　别问怎么知道的，问就是挺痛苦的。
　　陈欲看着冯典进了那道门之后，就没有什么动静了。但毕竟这个门很隔音，现在的情况，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冯典自进屋后，就被屋里的人各种灌酒，虽然冯典已经是可以喝酒的年纪，但是也禁不住这样灌酒。这分明就是出于恶意，可他没有办法反驳，也无从反驳。
　　他年龄小，来的时间也短，却靠着那些小鬼点子成功地得了一方的赏识，虽然那位老大死了，但他作为那方唯一还活着的人，完全有义务作为曾经暴乱那方的头子参加这次“会议”。
　　这种灌酒根本不容他拒绝，就算是拒绝，以后完全不知什么时候会变本加厉地“还”到某处。
　　上边的那位大人就这样看着这场闹剧，只见她一身红衣，更衬得肌肤胜雪，一双手白玉一般，放在膝盖上，一言不发。但那眼睛里不带着一丝怜悯，他慢慢的抬起手腕看着那精细小表，轻声说这一句：“闹也闹了，这天也不早了，大家该谈些正事了吧。”
　　听见那位大人发话，其他三方也就停止了自己的无理行为，冯典深呼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态，重新做回了座位上。
　　冯典只看她那一眼，便忘不了那张脸，那女人眼底下的欲望如同无底洞一般，冯典想再看一眼，但他感觉身体好似僵住一样，令他无比恐惧，这女人究竟是多……
　　屋里因此僵了五分钟，无人讲话。
　　那位大人翻了个白眼，似笑非笑：“我把你们几位大神请到这里，是想让你们研究接下来的对策的，不是让你们来当哑巴的，懂？”
　　“既然没人说话，那就你先来说吧。”那人漫不经心地点着冯典，“听我那忠仆殷泉很看重你，来显示一下的实力吧。”
　　“……多谢各位大人抬举小的，其实小的也没有什么高能，也就有点儿鬼点子罢了。”冯典思考再三还是站了起来，滔滔而绝，“其实在广场上进行活动并没有错，是那里的人太多，不属于我们这的人也太多了。因此我们还要吸纳更多的人，只要人多，我们事情就会更好办。”
　　“我们的人难道不多吗？”
　　“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人越多越好。”
　　“倒是这个理。”她放下酒杯，去寻桌上的烟管，递至嘴前，含住烟管之后轻轻吐了口气。
　　其他三人眼看风头被抢，但心里也没有人好点子，只好作罢。
　　“你们三个呢，有什么好法子吗？”听见没人再说话，“看来你们三个就是废物咯…”

　　“那疯子怎么现在还没有出来？不会有什么事吧，那这样线索就真的断了了。”
　　陈欲总感觉事情发生的不太对，自己此刻有点太莽撞了，那疯子有很多不得已，自己不应该太对他上心了。
　　陈欲他本该知道的，一个警察从不应该经易相信任何人，那怕是一个再熟悉的人，都会会背后悄悄刺你一刀，更何况是个疯子。
　　想着这些，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打开手机，“都到了吗，人都在，可以考虑一下收网。”
　　陈欲慢慢离开开始向外走去，在群里打了电话，“打字不方便，我已经在这楼附近了，他们老大都在，这似乎是场恶战。”
　　代薇：“老大，我们马上就到。”
　　“嗯，尽快。”

　　那女人眼晴转了转，笑道：“你们也别从座位上闷着了，有人发现我们了。能把他带到我面前的人，重重有赏。”
　　在说的时候，他似乎是故意地顿了一下，声音带着一些玩味。
　　所有人都有些纳闷：“赏？”
　　大家都在想是什么赏赐，那人似乎是早就想到了下面几人的表情，“又在瞎想什么，我会给你们早就想要的，所以给我行动起来吧！”
　　冯典没有什么经验，但也不敢懈怠，只在心里默默念叨着，“你们保重啊，我还指望着你们能带我早日逃离苦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