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为空》没想好名字ne

1、第 1 章

　　他们结婚三年了，相识的第28年，周舒苒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男人气鼓鼓的样子，怎么讲呢？幼稚的很。从小他就是个好脾气的，自己生病后更甚，周舒苒特别喜欢逗他，反正把人惹生气了，自己再哄哄就好啦。但今晚她没有逗姜泽，她是在和他商量正事，她想要一个宝宝，姜泽驳回自己的申请，她想他们有个可爱的小朋友又有什么问题呢？所以小苒没错，小苒不要哄他。想着想着就有点困了，翻了个身，慢慢合上了眼睛。
　　姜泽听着身后细细簌簌的响动没出声，直到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才小心翼翼转过身体环抱住自己的妻子，大手附上她的小腹，他没想过小朋友的事情，今晚这场没由头的话题谈论让他觉着有些突兀。周舒苒前两个月总是反反复复的的生些小病，他陪她折腾了几次医院，医生说是她身体抵抗力有点下降，好不容易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她又跑出去玩了，真是一刻都闲不住。姜泽看着怀里的睡熟的妻子，紧锁的眉头也舒展了些，她总是这样的心大，前脚吵架后脚就能睡着。
　　“坏人。”姜泽小声喃喃，又亲亲妻子的发。
　　翌日天光将有些亮的时候，周舒苒就醒了，她总是醒的很早。抬眼看了看抱着自己的男人，在他紧锁的眉头上亲了亲，这个人真是，连睡觉的时候都要生气么，等他醒了一定要告诉他，他要是这样长出皱纹，自己就不要喜欢他了。推开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蹑手蹑脚的准备下床，姜泽反手拉住她的手，又把她轻带入自己的怀里，躺进软软的被窝里面。“哎呀，别烦。”周舒苒推了推靠在自己颈窝的脸，“你还装睡”。“是你把我吵醒了好不好”姜泽一边环住周舒苒一边拿起床头的手机，眯眼看了看手机。“才五点，再睡一会吧，苒苒。”手背轻轻推了推她的颊边肉。周舒苒揉了揉眼睛，一旦倒下真的很难起来，被子里面好暖和啊，再躺会吧。
　　“你今天不去工作么？”周舒苒钻进被子里面，只留下毛茸茸的头顶。
　　“嗯...不去”姜泽把她从被子里面拉出来，她为什么不知道闷。
　　姜泽用手环着怀中的妻子，大手轻抚她的后背又下滑至腰部，捏捏腰侧的软肉，怎么感觉肉肉变少了呢，最近自己一直忙着手头上的一些事情，少了几餐的相处时间，再加上她外出写生游玩，仔细想想最近更像是谈了半个月的异地恋一样。
　　“那你今天和我一起回家吧，妈妈说今天要做糖醋小排。”周舒苒专注玩着姜泽的左手，姜泽的手又白又纤细，她想跟他换一下，拿自己的手和他的比一比，自己的手好小啊。
　　“好。”摸摸她的脑袋，又往自己的怀里压一压，“再睡会。”
　　等周舒苒再起来已经八点多了，床上只剩下自己，厚重的窗帘挡住了窗外阳光，正醒神的时候姜泽进来了。“早上简单吃点好么，中午再去妈家吃好吃的。”一边说一边掀开被子，扶起周舒苒，拉她下床，推她去洗漱后，又下楼忙自己的去了。周舒苒看着挤好的牙膏，心里美滋滋的，姜泽在家真好。快速收拾好自己，下楼找她的爱了。
　　两个人吃好早餐，随便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他们最近住的地方有些远，路途中周舒苒又悠悠的睡了好几次，彻底清醒的时候车子停在了商业街边，“怎么停啦。”姜泽看着周舒苒懵懵的样子，有点想笑，“我去取东西，你在车上等我。”
　　“嗯嗯。”周舒苒点点头。
　　姜泽松开安全带，身子往周舒苒那边探一探，伸出手背贴贴自己老婆的脸，怎么办她好乖啊。手摸着她后颈，轻轻地往自己怀中带一点，视线慢慢靠近些，本来想亲亲她的脸颊，谁知道周舒苒一下拉短了两个人的距离，她的唇轻轻贴上自己的，又缓缓分开。没错了，他老婆一直是个行动派，主打个主动出击。
　　“快去吧。”周舒苒摆摆手，扬了扬小脸，俨然一副大爷模样。
　　姜泽轻笑，快速下车带上了门，十二月的风吹的人脸有些疼，他又把身上的外套紧了紧，向商场走去。
　　周舒苒一个人在车上发呆，今天好像睡太多了么，头有点疼，不知道是不是车上太暖和，还是姜泽给自己穿太多了。有点想吐，真烦。她都不敢在姜泽面前表现出来，这人最近太紧张兮兮了。
　　没一会姜泽就拿着大包小包出来了，把东西放后备箱，就赶紧发动车子，驶离商业街。并未注意到身边人的不适。
　　周姜两家住在一个别墅区，也是他们从小一直长大的地方，当然这也方便了姜泽近水楼台先得月。姜泽的父母最近外出游玩去了，临走时姜母还拉着周舒苒说了自己都会去哪里，问她有没有想要的东西要给她买回来，告诉她要好好照顾自己，等自己带着她的礼物回来。
　　他们到家的时候，正赶上周父周母外出回家，手上还拎着两大袋东西，周舒苒降下车窗“爸妈”语气中难掩兴奋，“咳咳咳...”迎面风呛了她一下。
　　车没进家门就停了下来，周母走到车边，把周舒苒探出车窗外的脑袋按了回去，“小心点，有风，是不是呛到了。”这边说那边周舒苒呕了一下，姜泽轻抚她的背，着急看她的情况，但安全带束缚了他。周父也赶了上来，无奈看着自己的女儿，吐槽她“怎么还像小朋友一样。”周舒苒缓过来了，看着车窗前的父母无辜的吐了吐舌头。
　　周母催促下姜泽把车开进车库，周舒苒下车的时候感觉自己腿都有点软了，一定是坐太久车了，“哥哥，最近能不能搬回春知菀住啊，回家的距离还能近些。”姜泽从驾驶室绕过来，双手拖着她皱巴巴的小脸，“下回不要突然降车窗了，还难受么。”周舒苒点点头，又摇摇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帮她拉好外套的拉链，又从后备箱把东西都取出来，拉着自己的老婆从车库坐电梯上楼。
　　周父周母在厨房忙碌着，周舒苒松开姜泽的手一路小跑去厨房，周母正整理外出购买的食材，周舒苒把脸贴在母亲的颈窝边，“买这么多好吃的啊。”
　　“嗯，今天家里要来客人。”周母这边忙活手里的活，这边把手里食材递给周父，指挥他把剩下的食材放冰箱。
　　“啊？谁要来啊？”周舒苒的小脑袋离开母亲的肩膀，眼睛里满是好奇。
　　“小顾要来。”周父打开冰箱把剩余的食材有序摆放在冰箱里面，又推上冰箱门。
　　“啊？他不是出差了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周舒苒又开始跟在父亲屁股后边打转。
　　“江洲那边的项目结束了，哎，苒苒你别再这边打转了，上楼去休息会吧，你妈还给你换了那个你喜欢的毛绒毯子，你去看看。”周父看着这个小尾巴一样的女儿，有点头疼。
　　“哦，我刚回来就烦喽，那我上去了。”
　　姜泽刚从楼上下来就碰上气鼓鼓的小朋友，伸手捏了捏她鼓起来的腮帮子，“怎么了这是。”
　　“被嫌弃了”周舒苒一边说一边委委屈屈的低头玩自己的手指。姜泽无奈的笑笑，拉起自己老婆的小手折返上楼，“妈妈给你换毯子了你去试试。”两个人去了周舒苒的房间，一进去周舒苒就躺在床上，左右翻动两下，感觉还挺舒服。
　　“哥哥，你也躺下。”不由分说的把姜泽拉到在床，自己趴在姜泽的胸膛上，听着爱人心跳声。
　　“哥哥，我怎么感觉爸妈有事呢？你去刺探一下军情。”
　　“好，我去问问。你去把那些我带过来的东西，拆一下送妈妈房间。”
　　“好，有送给我的么？”周舒苒从姜泽身上爬起来，就要下床往外跑。姜泽懒懒的躺着，“有，你喜欢哪个哪个就是你的。”还没等姜泽说完话，周舒苒就关门出去了。姜泽又倒了一会，就下楼去厨房了。
　　厨房里面只剩下周父在洗菜，“爸，我来吧。”姜泽顺手接过周父手里的东西，周父顿了一下，把手上的东西交给姜泽。姜泽看周父欲言又止的样子“爸有什么事么？”
　　“嗯...”周父踌躇着如何开口，想了想半晌开口到“苒苒最近和她妈妈说孩子的事情，苒苒与你讲过么？”姜泽把油麦菜放进水中，目光沉在水底的绿色中。“嗯...苒苒昨天跟我说过。”
　　“苒苒上个月的体检报告...”
　　“爸，我们之前没商量过孩子的事，但我想就我们两个就挺好的。今年苒苒身体总是反反复复的有些小问题，我现在只想好好照顾她一个人就够了。”姜泽看着周父，目光坚定。
　　周父僵硬的背脊有了些松懈，两天前周舒苒回家讲了孩子的事情，他们倒不是想反对，但自己女儿的身体素质实在差，自己一个人都强活。
　　“爸你别担心我爸妈那边，结婚之前我们都说好了的，我们不要宝宝。”姜泽把水流开大，冲刷着手里面的菜叶子。周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转过身用手摸了把眼角的湿润。他看着两个孩子长大，看着他们结婚，不论是两个人的结合，还是两个家庭的结合，一直都是被别人称羡的。但这个家庭却一直被悲痛环绕着，周舒苒和姜泽16岁的时候遭遇了一场车祸，那段时间两家的大人一直忙工作，对两个孩子生活方面的照顾都有些疏忽，但是两个人又互相照顾的很好，于是大人们更加安心的去工作了。出事的那天晚上，是两个人刚上完网球课，在回家途中遇到一醉酒驾驶人员冲撞了多辆过路车，在他们车边的大货车因避闪不及导致翻车，车上的东西都压在了他们的车上，驾驶室的司机当场死亡。姜泽当天过度运动有些疲惫，在车上睡熟了，所以当危险发生时他没能及时做出反应，周舒冉看着车窗外向他滚动来的钢管，身体条件反射一样将他拉过来，侧身护住他的脑袋。两个人被人从车里面扒出来的时候，身上的鲜血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了，姜泽最后的意识里就是周舒苒趴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两个孩子都伤的很重，姜泽身上有这不同程度的外伤，小腿骨折。姜泽恢复意识的时候，周舒苒就在重症监护室，一直到姜泽已经可以隔着重症监护室的窗户看她，她还是没醒过来。两家人就这样浑浑噩噩挨了一个月，周舒苒才悠悠转醒。周舒苒醒那天，姜泽哭到失声，整张脸涨的通红，两家父母一边安抚一个孩子一边照看另一个孩子，就这样两家人一起挨过那段最难的时间。
　　楼上周舒苒把姜泽买的东西都拆开展示给周母看，这些东西都是上次晚饭后闲谈时跟周舒苒提及的，现在都让姜泽买了回来，周舒苒拆了半天才发现这些好像都是给妈妈买的，“这些都是姜泽买给妈妈的。”周母笑笑，跟着女儿的后面整理包装纸“没找到喜欢的？”
　　“嗯...妈妈我想要这条围巾。”周舒苒扬起一条围巾，兴奋的看着周母。那是一条扎染的白卡色羊毛围巾，这一看就是姜泽买给周舒苒的，周母自己宝贝女儿全然不知的样子，“这是啊泽买给你的。”周舒苒害羞的低了低头，用手细细地摩挲围巾。
　　“咚咚咚，”卧室的门被敲响，来人并未推开门“夫人，来客人了。”“知道了，张姨。”周舒苒抢先答应到“风佑来的还挺早的。”周母拉着周舒苒起身，往楼下走去。
　　客厅里顾风佑抱着一个小女孩，来回踱步。怀里面的小女孩头埋在顾风佑的胸口不肯露出头来，身体还因为哭泣过的原因有些抽动。周舒苒从二楼一下来就看见了顾风佑怀里面毛茸茸的发顶，下楼的脚步不由得加快，周母在她后边焦急喊着让她慢一点，结果这丫头最后还连着两格跳下来，“周舒苒”周母的声音有些大，把厨房的父子俩吸引了出来，也把抽抽嗒嗒的小女孩吓的开始小声哭泣。
　　周舒苒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顾风佑面前，伸手接过他怀里面的孩子，小朋友一看到周舒苒马上搂住她的脖子开始放声大哭，泪水蹭了她的颈间湿哒哒的，周舒苒用手轻抚她的背，脸颊蹭蹭她的小脑袋，轻声安抚怀里面的小人，“小清不哭，小清不哭。”周父周母对视了一下，又看看姜泽呆愣的样子，谁也不知到这是什么情况。
　　顾风佑把孩子交给周舒苒后长输一口气，“常婶病了，他家里人本来就不愿意常婶养着小清，他们说小清总是哭闹，就背着常婶让我把孩子接走。我去接小清的时候常婶还在医院，他们就给小清穿了些单衣，小清有些发烧坐在凳子上哭，我就直接把她抱回来了。”
　　周舒苒心疼的摸摸小清的脑袋，心里后悔当初没能直接把她抱回来，“别哭了小清。”小清嗅着周舒冉颈间的桂花香，情绪逐渐平稳了下来，又开始轻微的抽噎着，小手扒着周舒苒的肩膀，乖乖的将小脑袋一瞥，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闭上，大有哭累了睡着的趋势。
　　“小清今天早上退烧了，但是她哭的有些厉害，已经开始抽搐了，本来想等她身体好了再带她来看你，但实在是安抚不好。”顾风佑无奈的摸摸后耳朵。
　　姜泽走到周舒苒的身边，扶着自己的妻子坐到沙发上，孩子看着就两三岁的样子，虽然瘦瘦小小的但肯定是有些重量的。伸手又摸摸孩子的额头，确实已经不烧了，看她昏昏欲睡的样子，一时半会不会从自己老婆身上下来了，姜泽叹了口气。顾风佑紧张的不敢说话，姜泽这人最是紧张周舒苒身体的，这小家伙要是把周舒苒传染感冒，自己不死也要扒层皮。周父也不知说什么，前因后果都没能明白，还好周母及时解围，“小佑快坐下休息会”顾风佑如获至宝，赶紧领命去旁边沙发坐下。“好，阿姨。”
　　“啊泽啊，你去楼上给孩子拿个毯子过来。”周母把姜泽支开，打算自己先问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姜泽顺从的去楼上拿毯子去了，周父周母立即坐在沙发边拉着顾风佑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等姜泽再下来的时候顾风佑已经不在了，周父周母正在厨房忙碌着中午的饭菜，只剩周舒苒一个人抱着睡着的孩子在沙发上坐着，姜泽看着自己的妻子心里变得软软的，火气也消了大半，坐到周舒苒的身边，把毯子仔细的给孩子裹上，嘴里小声嘀咕着“这小子跑的倒是快。”周舒苒心虚的看了他一眼，他应该不是太生气吧，他还跟我说话呢？自己应该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