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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渣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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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泽,你穿黑色西装真的很帅。”
屋内的留声机内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周泽把领口的领带打好,走到留声机前站定
他思索很久,还是把留声机彻底关闭,随后来到门口玄关的柜子上,戴上白色胸花。开门后门外喊着一个人,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周泽冷脸凝眉“不是说了你不用去吗?”
温晓的眼眶里眼泪在不断打转,他攥紧身上外套抓出褶皱“我必须要去。”
架不住温晓的哀求,周泽也没那么心情去关注他,关上门后两人坐上车离开。一路上他们都很沉默,周泽的眼神中充满了哀痛,而温晓则是满满的愧疚。
很快车子到了,现场没有多少车子,周泽下来后,助理很快就迎了上来
“先生,骆弋先生的朋友都来了。”
周泽的神情微顿,轻颔首后朝着屋内走去,迎接他的就是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助理赶忙上前阻拦却被周泽挡住了
扇着巴掌的人是骆弋最好的朋友宋星阑,他被身后的人拉着不能上前,本来忍了很久的情绪却在看到周泽的那一刻彻底瓦解了。
“周泽,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哪里好了,值得骆弋做到这一步。”
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因为周泽的态度很明显,不管发生什么他都选择承受。
反观周泽,他用舌尖轻轻抵了下刚刚被扇的侧脸,脸上丝毫没有怒意。他在宋星阑面前站定
“我确实很混蛋,但是今天能不能让骆弋安安心心下葬?”
宋星阑没有拒绝的理由,骆弋在遗言中说的很清楚,他希望是周泽把他安顿好。
眼看宋星阑不再说什么,周泽继续进屋,摆在正中间的就是骆弋的脸。他笑的很开心,那是他背着所有人去照相馆偷拍的。
仪式开始,司仪按照流程主持着,周泽就安静的站在一边看着众人不断的祭拜骆弋。最后温晓上前,宋星阑忍不住了,他上前抓住温晓的手怒斥道
“在这里,谁都有资格祭拜骆弋,只有你没有资格。”
温晓的手腕被攥痛,他有些哀求的看向周泽,宋星阑也看向周泽,大有一种你敢帮他说话试试的意味。
出乎意料的是,周泽招手喊来助理,轻声说道
“安排人送温晓回去,在他没有彻底好之前别出来了。”
没有人想到温晓会是这样的结局,就连他本人都没想到。当他还处在震惊中时,保镖已经上前把他拉走了。
解决了这个麻烦,接下来流程很快就结束了,周泽捧着骆弋的骨灰盒朝着墓地走去。
这里是骆弋带着他来挑的,面朝大海很是自由。
随着骆弋被埋葬下去,宋星阑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好友们被感染也都掩面抽泣。唯独周泽像一个石碑矗立在墓碑前,什么神情动作都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的人离开不少,到最后只剩下宋星阑跟周泽两人。
宋星阑的眼泪早已经哭干了,他累了直接瘫坐在地上,掏出口袋里的酒灌了一大口。
余光扫到周泽,他嗤笑一声“装的这么深情给谁看啊?”
周泽好像听到他说话,看了他两眼后也就地坐了下来,两个男人面对着骆弋,心口都在不断的绞痛。
“骆弋这辈子,就是眼瞎,要不然他怎么一看到你就不行了呢?”说道这里,宋星阑又忍不住灌了口酒。
周泽松了松领带,感觉稍稍能喘息。一整天没有进食水,他的嗓子现在很干涩,开口说话的声音都很沙哑
“是我对不起他。”
“呵,你是对不起他,你把所有人都考虑到了,唯独忘记了骆弋。周泽,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有心吗?”
天色渐暗,墓地上几乎没有什么人了,只剩下不断的风声吹动树叶来回到他的这个问题。
最后他都没有等到周泽的回答,也是,人家根本不可能跟自己说这些的。
宋星阑把手里最后一口酒喝掉 ,起身拍了拍屁股。他看着墓碑上的骆弋,鼻头酸涩
“骆弋,你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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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泽感觉浑身冰凉,他好像感知不到周身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的视线内一直都有骆弋的存在。
等他睁开眼的时候,入目是雪白的天花板,鼻腔间是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他侧脸朝着窗外看去,外面的树梢上站着一只鸟。
“先生,你醒了。需要我叫医生过来吗?”
助理的声音打断了周泽的出神,他拒绝助理后起身,床头柜上放着他的手机,他鬼使神差的拿过来解锁,桌面壁纸是骆弋站在花海里的照片。
助理站在一边不敢说话,片刻后,周泽出声
“收拾一下,准备回老宅。”
全球限量的轿跑在郊区别墅的路上行驶,周泽的视线一直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好像在说些什么。
老宅很快就到了,因为助理提前通知过家里人,所以周泽下车的时候就看到门口站着两排人。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后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别墅内走进。
百平米的客厅,站的站着,坐的坐着,周泽坐在主位,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
阿姨端上来一杯热茶放在周泽手边,他没有去看,透过缥缈的热气,大家好像都能感觉到周泽的怒气。
“周泽,你这个样子是给谁看?”
开口说话的是周泽的爷爷,曾经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却摆脱不了衰老的命运。他看不惯周泽这个样子,边说话边敲打着手上的拐杖,落地的声音敲响着每个人的心弦。
周泽环视整个屋子的人一圈,最后把视线紧紧地盯向他的父亲,周臣仁。
“我之前说过,我并不想继承所为的什么家产,可你们偏不听。现在骆弋死了,我已经没有什么羁绊了,所以我今天来是要宣告一件事的。”
周臣仁的脸色稍变,自己生的儿子是什么性子他很清楚,但内心又抱有幻想。
这一切都在周泽把话说完之后彻底消失了
“我把周家压在我的身上的所有股份全部低价抛售出去了。”
话音落下,客厅内一脸哗然,不相信的赶紧掏出手机,在看到相关新闻后他们都诧异的捂住了嘴巴。周臣仁气的脸色发青,攥紧的拳头暴露了他的情绪。
爷爷在听完这话之后直接气得背了过去,整个周家现在一团糟。周泽不管这些起身准备离开,刚走到院子大门就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你满意了?”
周泽转身,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正站在门口抱臂看着他。
“我知道你买了大部分股份,听我一句劝,能早点离开周家就离开。”
周泽说完最后一句话坐上了离开的车子,助理想到刚刚那鸡飞狗跳的场面,就觉得心惊胆战。
他时不时的回头看周泽的状态,一时间分不清他到底是好还是不好。骆弋离开这几天,他还没有看到先生哭过,他害怕先生的情绪是在积攒。
“圆圆满满在哪?”
助理愣神两秒很快反应过来先生是在问骆弋养的猫猫跟狗狗“在别苑”
剩下的话不用多说,助理心领神会的驱车前往别苑。别苑位于市中心,闹市中的静区,里面设施绿化全部都是顶级的,能住在这里的不是有钱就行。
而这套房子,是周泽送给骆弋的二十五岁的生日礼物,同年,骆弋在这套房子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