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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相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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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姨太都安排妥当,孙家的二儿子,在律所当律师,工作很好,家庭也体面。
他是上乾,和白承景年纪相当,两人也许有共同话题。
咖啡店里温暖宜人,白承景的手常年冷着,握着热乎的咖啡杯,他的手才回暖一些。
他想起来,萧北的手掌也很温暖,虽然带有一层茧,但舒服。
“还在听?”孙越湖挥挥手。白承景笑笑,示意自己在听。
“我说上面的人,就是不像话。”孙越湖点了根烟,扶一下金丝眼镜。
“现在的正册完全是乱来,你看看,什么人都能上去。”
孙越湖就长一张酸腐书生的模样,行为却放肆,好像高谈论阔很能彰显自己的魅力。
“结婚以后呢,”孙越湖吸一口烟,“就马上要孩子,我妈急着抱。还有,你们家到时候能贴多少?”
孙越湖脸贴过来,谄媚地笑:“不是说钱的事,可过日子总逃不了。你说,是吧?”
“结婚,我有说吗?”白承景轻蔑地看他。
“白少爷,我来已经很给面子了。你就一个....啊!”孙越湖话说一半就被泼了一脸烫咖啡,惨痛地尖叫。
白承景忘记自己是如何出去的。他走到家里喝酒,喝多了,在家砸了大半东西,手臂血淋淋。然后漫无目的地走到外头。
他从来就不值钱,二姨太一句话,就可以把他安排。他是风里流浪的柳絮,无论如何,都没有落脚的地方。
下阴,是他能决定的吗?他当然想成为堂堂正正的男人,可是老天不允许。
成为下阴前,作为嫡子的风光他都记得,那些渺茫的回忆折磨得他面目全非。
他依旧是他,只是现在的他,没人可以接受。
连自己也厌恶自己。
等他再清醒时,已经站在萧北家门前。天下起大雨,白承景冒雨前行,浑身湿透。鲜血印在衣服上,成了浑浊的褐色。
他倚靠着大门,从外套捞出一只潮掉的香烟,盯着烟发呆。
白承景深深叹一口气,他叼住香烟,狠狠搓一把脸。然后转身,敲了敲门。
五下过后,无人应答,他只觉自己鬼迷心窍,扭头要走。
下一刻,门开了,萧北穿着睡袍站在门口。
萧北的宅子大而空旷,且只住他一人,雨声显得格外热烈。
“淋成这样?”萧北靠着门,抬手去抹白承景脸上的雨水。
白承景下意识去偏,还是忍住了,任由他擦。
“进来吧。”萧北带白承景进入会客室。
萧北从卧室找出衣服和毛巾,递给白承景:“去洗个澡吧,身体要紧。”
萧北神色如常,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白承景忽然恨起他的自若。
白承景沉默地向他逼近,直到墙角。萧北注视着他,迎着他的每一步。
萧北被抵在墙上,二人咫尺距离,能听见彼此平稳的呼吸。
白承景还叼着烟,抬起头,睫毛上挂着一串水珠,湿漉漉的。
白承景拿开烟,抬眼描摹萧北的神色。
萧北饶有趣味地看着自己,白承景读不懂他眼底的情绪,是嘲讽或是不屑,他不明白。
萧北拿出打火机帮白承景点上香烟。潮了的烟很难吸,白承景费力的吸了两口。
“还算数吗?”白承景声音很轻,轻得像在和自己说话,他心里没有一点底气。
“你手好冷,疼吗?”萧北避而不答,却牵住他的手,揉搓指骨,为他取暖。
白承景诧异地看着萧北的温柔,他不明白,他都这么对他,萧北依旧从前。
也许萧北很爱以前那所谓的“朋友”?
白承景的手暖了起来,他丢掉难抽的烟,凑过去试探萧北的吻。
萧北愣了几秒,然后抱住他的腰,深深吻住白承景。
萧北的吻很有侵略性。
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扣进白承景指缝,沿着脖颈往下吻,他在白承景侧颈留下深刻痕迹,仿佛野兽对所有物的占有。
窗外暴雨依旧。
折腾到半夜三点才睡下,白承景觉浅,睡觉要醒一次,他醒来时,天空泛着鱼肚白。
白承景看自己,换了身干净衣服,连手臂上的血渍都被擦掉了。
他忽然想抽烟,从床头摸了一支,只是拿在手里。
酸痛侵透他四肢百骸,白承景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和别人结婚,那又怎样?
他的眼眶又酸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呢?这样的把自己出卖了。
旁边的萧北翻了个身,貌似醒了。过了会儿,他睡眼惺忪起来,搂住白承景躺下,他说:
“还早,再睡会儿。”
萧北又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