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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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虽然不太合适，但他还是换回了男相。他现在实力大不如前，相比之下还是男相更强一些。
白之偃躲到暗处，将身形隐匿其中，待听到上面传来呼哧呼哧的粗喘声，手中弹出一片碎镜，接住了掉下来的江凌恒。
刚把江凌恒扔下来，男人就迫不及待的从上面沿着梯子爬下来。那菜窖口对他来说属实是有点窄，要稍稍吸气才勉强可以过身。
他好不容易从上面爬了下来，没见到白之偃的身影，心下生奇，眯缝着眼转头看了一圈没看见人，偏头看见那女子身上盖了一件外衣，怒气更胜。刚要发作，看见白之偃和江凌恒神色冷漠的站在暗处看着他，看得他心底发毛，硬生生的给他看出了一身冷汗。
男人蹲下身，在地上摸索着，在角落里摸到了自己的砍骨刀，咧嘴一笑。他拿着刀，像吃了一颗定心丸。手里紧紧地攥着那把刀，扯出一个阴森的笑容看着两人，道，“你们究竟是谁？”
“只要你们听话......”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白之偃一声嗤笑打断了，白之偃冷着眼，一字一句的回答他，“是你祖宗。”
话音刚落，一计冰刃向他甩了过去，却被江凌恒弹出的白光微微挡了一下。
白之偃皱着眉，狠狠地剜了江凌恒一眼，怒道，“江凌恒，你他妈别在这儿和我犯浑，你拦着我杀他？你瞎吗？这畜生有什么好救的？”
“这是幻境，白绥。”江凌恒闻言并不恼，撩起眼皮看向白之偃，背过身手指一翻，先前挡在男人身前的白光变做一根绞绳，猛地勒住了男人的脖子。
虽不致死，但也够他受的了。
江凌恒转过身，隔着衣袖拉住白之偃的手腕，托起一阵白雾，把两人带回到地面上。
江凌恒握着白之偃的手腕心下忍不住感慨，一个男人的手腕生的这样细，自己一个手都可以握住他的两个腕子。他摩挲着白之偃的手腕，在他甩开之前先撒开了手，眉眼带笑的看向他，仿佛刚刚自己心里想的就是今晚要吃什么饭一样简单。
白之偃火气还没消，没好气的看着他，怒道，“你做什么不让我杀他？”
“这是幻境。”江凌恒说。
“那又如何？”白之偃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再重复一遍。
“幻境里你可以看见的，都已经是前世因果已清的。你看不见的，才是因果未清的。”江凌恒说，“你若是杀了幻境里的人，便是强沾了三界之外的因果。”
“这些与你无关。”江凌恒近乎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白之偃长舒一口气，扭过头没再说什么。
江凌恒有些调笑的挑着眉看他一眼，仗着自己身高腿长的，一把揽过白之偃的肩，边走边说，“走吧，我直觉这镇上不止一家是这样。”
白之偃扭了几下，奈何江凌恒力气实在是太大，挣不开，他只好作罢。还被江凌恒发现，拍了下后腰，打趣他，“干什么呢？安分些。”
白之偃懒得和他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计较，就任由他这样揽着自己走。
两人隐了身，又接连去了几家。果不其然，和江凌恒猜的大差不差。
这里确实家家户户都是如此。
月光隐隐透出云层，从王宅那四角的天落下来，处处都镀上了一层幽郁的银光。散发着红光的人头灯笼被风吹得一晃一晃的。那地仿佛是什么无底的黑洞，透不见一丝光亮，影子滑到地上，散到暗处不见踪影。
江凌恒打开大门，只觉得一阵阴风迎面而来。
这里的阴气似乎较之前来说更重了几分。
白之偃进门的时候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被硌了一下。
他低头看过去，是一根雕着花的银色步摇。
白之偃弯腰拾起，把步摇揣到了袖兜里，跟着江凌恒继续往前走。
白之偃心下生疑，他每一步都是跟着江凌恒走的，没道理江凌恒看不见这东西。
不对，有问题。
他抬头看了一眼江凌恒，见江凌恒什么反应都没有，心下蓦的漏了一拍。
坏了，这是冲他来的。
明明只是短短的几步路，却每走几步雾气都会更浓一些。到最后他甚至都有些看不清挂在两侧的人头灯笼散发出的红光。
江凌恒疑心这雾气有诈会把两人分开，伸手想要抓住白之偃，却捞了个空。
冰蓝色碎片浮在白之偃周围，他转了一圈，独不见江凌恒的身影，他不禁心沉了沉。
白之偃顺着雾气稀薄的地方往前走，这一路他都没遇到原先院里洒了一地的碎尸烂肉，王家宅院又没有这么大。白之偃心下其实大致明了了，这大概应该就是锁主来找上门了。
他解过那么多块梦忆锁，倒是头回见着这位锁主这样，上赶着把自己的伤心事往解梦人手里送的。
他上前几步，推开面前那扇雾气露出后斑驳的木门。
小屋中陈设十分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对着门靠墙放着。尘封已久的木屋随着大门的打开，掀起一层浮灰。
白之偃皱着眉头，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扇开空气中挡在面前的尘灰。
里面坐着一位女子，她其实生的很清秀，但目中绝望不止的神情和那决了堤的泪，使她被迫蒙上了一层被尘世烦扰的灰。
她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尘封已久的木门被推开，光亮如潮水般涌入门内。
她有些慌了神。
直到白之偃走进来，他一身红衣似阳，马尾高束在脑后，一脸笑意的拿着那根银步摇踱步进来，问她，“姑娘，是你留了这根步摇给我吗？”
她想开口回答他，或许是太久没说过话了，声音嘶哑的厉害，仿佛声音连着喉咙把血肉都能卡出来。话还未出，一行情泪先自眼角流出来了。
“仙师，求您救救我。”她声音嘶哑，“我深知我罪孽深重，可我事到如今仍有一事心中不明。”
“请求仙师解答，得到答案后，我自会消散，决计不会给您增添麻烦。”
白之偃点了点头，却不着急进入她的记忆，而是用衣衫擦净了那根步摇，簪到了她的发髻上。又递给她一块手帕，让她擦干净面上的泪。
这才两指并拢，合指向她的眉心。指尖散发出淡淡的荧光，逐渐扩大，直至这股荧光将两人包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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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热闹的紧，处处都洋溢着过节的热闹气息。府里院门大开着，小厨房把滚元宵的物什都摆在了院子里。
滚元宵的滚元宵，挂灯笼的挂灯笼，周韫玉甚至在大人们扎灯的空隙里偷偷扎了个小鱼灯笼送给妹妹。
放厨具的桌案对于刚七岁的周怀珠来说还是太高了，踮着脚去揪盆子里的糯米团。周伯手里端了一盆红豆馅儿刚从小厨房过来，看见周怀珠这样子真是又惊又喜，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乐呵呵的赶忙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伸手抱起周怀珠，忙道，“小心些啊，大小姐。”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