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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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隅坐在教室后排，熟练地拉下帽子，将整个脑袋都罩在阴影里，准备在这堂课进入他专属的“休眠状态”
就在他刚调整好姿势，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唰”地一下把他的帽子给拉了下来。沈知隅抬眼望去，就看到谢霁那张笑嘻嘻的脸
“欸，沈同学，大白天的怎么就睡觉啊？”谢霁一边笑着，一边还故意挑了挑眉毛，眼里满是戏谑
沈知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伸手再次拉上帽子，闷声说道：“嗯，别手贱，这节课的内容我提前学过了。”
“好好好，我不手贱了，你睡吧。”谢霁连忙摆手，一副“我很听话”的模样
沈知隅重新趴下，本以为能安稳地睡上一觉，可没趴一会儿，就感受到桌子在持续震动，而且很明显是从谢霁那边传过来的。
他烦躁地坐直身体，眼睛里闪过一丝怒火，先是环顾一周，发现老师不在教室，其他同学都在安静地写题
谢霁察觉到沈知隅起来了，便好奇地侧头看过去。这一看，差点没笑出声，只见沈知隅的脸上仿佛写着“不爽”两个大字，眼神里透着满满的烦躁。
“哥，这又是谁惹你了啊？”谢霁脸上还挂着那副欠揍的笑容
沈知隅二话不说，转头死死地盯着谢霁，果不其然，是谢霁在不停地抖腿，那抖动的幅度和频率，就差没把桌子给掀翻了。沈知隅忍无可忍，朝着谢霁正在抖的腿狠狠地踹了一脚。
“砰”的一声闷响，这一脚的力气可不小。谢霁被他这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操作整得一愣，身体瞬间僵住，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为了在班上保住自己的面子，他愣是咬着牙，没喊出一声疼，只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沈知隅冰冷地开口，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再抖腿试试看？看我卸不卸了你的两条腿。”
谢霁揉着被踹得生疼的腿，“啧”了一声，小声嘟囔道：“起床气还挺大”赶紧停止了抖腿，老老实实地坐好，生怕再招来沈知隅的“二次攻击”
教室里恢复了短暂的平静，沈知隅重新拉低帽子，试图再次入睡。可就在他刚要进入梦乡时，谢霁突然又小声嘀咕起来：“哥，我这有道数学题不会，你给我讲讲呗。”沈知隅把帽子扯得更低，不耐烦地回了一句：“自己想。”
谢霁哪肯罢休，用笔轻轻戳了戳沈知隅的胳膊，像个耍赖的小孩：“哥，我真不会，你就看一眼，就一眼。”
沈知隅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火，一把夺过谢霁手中的练习册，扫了一眼题目，冷冷地说：“用上次讲的公式，代入数据自己算。”说完，把练习册扔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谢霁又开始不安分，嘴里还念念有词：“这题有点难啊。”沈知隅“唰”地一下坐直身子，双眼死死地盯着谢霁
“你到底有完没完？”沈知隅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带着即将爆发的怒火。周围的同学听到动静，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谢霁这才意识到自己又犯了沈知隅的忌讳
就在这时，老师突然从教室后门走了进来，原本有些嘈杂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老师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在了沈知隅和谢霁身上，眼神中带着些许疑惑。“你们两个在干什么？”老师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谢霁脑子一转，连忙站起来说：“老师，我有道题不会，正在请教同学。”沈知隅也只能配合地点点头。老师走上前，看了看谢霁的练习册，耐心地讲解起来。沈知隅则趁着这个机会，狠狠地瞪了谢霁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下课再找你算账”
老师回到讲台上继续授课。沈知隅和谢霁表面上都在认真听讲，可谢霁心里却有些忐忑，时不时偷偷瞄一眼沈知隅。而沈知隅则在心里盘算着，等下课了怎么好好“收拾”这个不让人省心的谢霁 。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铃响，老师前脚刚踏出教室，沈知隅就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课桌上，身子前倾，将谢霁堵在座位里，眼神冷得像冰碴：“谢霁，你今天是故意找事儿是吧？”
谢霁缩了缩脖子，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做题太投入，不自觉就抖腿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说着，还伸手轻轻拽了拽沈知隅的衣角。
沈知隅不为所动，冷哼一声：“做题投入？那你嘀咕个没完又是怎么回事？”
谢霁开口解释：“我是真被那题难住了，满脑子想着解题，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要不，你再给我讲讲那道题？”他眨着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沈知隅。
沈知隅无奈地叹了口气，重新坐下，拿过谢霁的练习册，手指点着题目，语速飞快地讲解起来：“你看，这个条件和那个公式是这样关联的，把数据这么一带入，再通过这几步推导，答案就出来了。”
“听懂没？”
谢霁只顾着看沈知隅认真讲题的样子。他小心翼翼地问：“能不能再讲一遍，脑子有点跟不上了。”
沈知隅看着谢霁那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能耐着性子重新讲了一遍。
沈知隅白了他一眼：“以后就老实点，别再打扰我睡觉。”
谢霁连忙点头：“一定一定，我保证以后上课绝对不抖腿，也不随便打扰你了。”
午后，谢霁和沈知隅难得一次没走在一块儿。谢霁独自走着，突然被一群女生给围堵了。
只见站在中间的女生，脸颊红扑扑的，像熟透了的苹果，她双手微微颤抖着，将一封精心准备的情书递到谢霁面前。
“谢霁同学请你收下我的情书！”
谢霁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礼貌的微笑，伸手接过了情书，轻声说道：“你是哪个班的？放学你一个人在班门口等我一下，好吗？”
女生羞涩地低下头，小声回应：“我是高一14班的。”
谢霁点了点头，应道：“好。”
就在这时，沈知隅从拐角处走来，恰好撞见谢霁被递情书这一幕，而且还眼睁睁看着他收下了，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就以为谢霁答应了。他的脚步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若无其事地从人群旁走过
课间休息，谢霁像往常一样凑到沈知隅身边，眉飞色舞地讲着刚看到的一则搞笑段子，手还时不时比划两下
沈知隅却只是嘴角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嗯”“哦”“是吗”，回复简短又敷衍。末了，还冷不丁冒出一句：“你现在这么闲，怎么不去找你的……嗯，那个谁聊聊天？”
谢霁一愣，挠挠头，完全没明白沈知隅话里的深意，疑惑地问：“哪个谁啊？”
沈知隅别过头，看着窗外，不再接话，只留下一句：“没什么，当我没说。”
谢霁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沈知隅，你今天下午到底怎么了？感觉你怪怪的，上午不还好好的吗”
沈知隅喝了口水，顿了顿说：“我能有什么事，就是觉得你现在应该挺忙的，哪有时间管我。”
谢霁满脸困惑，追问道：“我忙什么啊？我最近和以前一样啊。”
沈知隅撇了撇嘴，小声嘀咕：“和小女生约会不忙啊？”
声音小得就像说给自己听，但谢霁还是捕捉到了只言片语，更加摸不着头脑：“什么小女生？你说清楚啊。”
沈知隅却不再吭声
下午体育课自由活动，谢霁又一次凑到沈知隅身边，试图打破这奇怪的僵局：“沈哥，咱去打会儿篮球呗，好久没一起打球了。”
沈知隅抬眼瞥了他一下，语气冷淡：“你不陪陪你的小女朋友，还有空打球？”
谢霁这回彻底懵了，瞪大了眼睛，一脸无辜地问：“我哪来的小女朋友啊？你可别乱说，我最近除了上课就是和你待在一起，哪有时间谈恋爱啊。”
沈知隅一听这话，心里一动，脸上却还是装作满不在乎：“你就装吧，上次收情书的事儿当我没看见？”
谢霁这才恍然大悟，哭笑不得地解释：“哥，你误会了！我当时收下情书是觉得直接拒绝太伤人，放学后就跟她说清楚了，我没答应她，也没谈恋爱。”
沈知隅半信半疑，皱着眉问：“真的假的？你可别骗我。”
谢霁急得直跺脚：“我骗你干嘛，”说着，他凑到沈知隅跟前，笑嘻嘻地调侃：“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个吃醋了吧？”
沈知隅别过头去，嘴硬道：“滚，谁吃醋了”
放学后，谢霁按照约定，单独找到了那个女生。他神情温和，缓缓开口：“你好，虽然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是你的情书我收下了，我不会扔，它对我来说是一份很珍贵的心意。不过，我也必须诚实地告诉你，我不能答应你。我觉得现在这个阶段更应该专注于学业”
女生听后，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但还是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点了点头
女生走后，谢霁哼着小曲儿往回走，心里惦记着赶紧把这事彻底跟沈知隅说清楚，省得他再误会。
刚到教室门口，就看见沈知隅正背着书包准备离开，他几步上前，一把勾住沈知隅的脖子。
“哥，你等等我呀，我都说了没谈恋爱，你还不信我。”谢霁笑嘻嘻地说道。
沈知隅嫌弃地拍开他的手，“谁稀罕管你谈不谈恋爱”嘴上虽这么说，脚步却慢了下来，等谢霁收拾好书包一起走。
路上，谢霁描述着拒绝女生时的场景。沈知隅偶尔会忍不住吐槽他两句，“你就贫吧，拒绝人还说得这么得意。”可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心情明显好了许多。
到了分岔路口，路灯拉长两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晚风轻轻拂过，带着一丝独属于春日的温柔。
谢霁还在滔滔不绝，忽然话锋一转：“哥，你说以后咱们考上同一所大学，还能像现在这样天天混在一起吗？”
沈知隅脚步顿了一下，侧头看他，路灯暖黄的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勾勒出好看的线条。“你以为大学和高中一样？到时候各忙各的，谁还顾得上谁。”他语气平淡，却藏着不易察觉的落寞。
谢霁没被他的话唬住，胳膊又搭上沈知隅的肩，“我才不管，反正我赖上你了。以后咱们住一个宿舍，上课一起，吃饭一起，打球也一起。”
沈知隅拍掉他的手，“你当大学是你家，还想住一个宿舍，美得你。”
昏黄的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路过那棵老槐树时，谢霁突然停下，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些，认真道：“哥，其实我特怕以后咱俩走散了，你说，要是真到那时候，咱们还能找得到彼此吗？”
沈知隅沉默片刻，伸手敲了下他的脑袋，“净说些傻话，能走散到哪儿去，就算走散了，我也能把你揪出来。”
回到家，谢霁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脑海里都是和沈知隅相处的点点滴滴。他翻了个身，拿起手机给沈知隅发消息：“哥，今天你吃醋的样子真好玩，我可都记着呢。”
没过一会儿，沈知隅回复：“再提这事，明天见一次打一次。”谢霁看着消息，嘴角上扬，快速回道：“那我偏要提，明天你可别舍不得动手。”
谢霁发完消息，把手机往枕边一扔，嘴角噙着笑，闭眼准备睡觉，满脑子都是和沈知隅在校园里的嬉笑打闹，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另一边，沈知隅看着手机屏幕上谢霁的回复，无奈地摇了摇头，手指在屏幕上停留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再回消息。
他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月光如水般倾泻而入，洒在他身上。回想起今天的种种，从看到谢霁收情书时的酸涩，到得知误会后的如释重负，还有刚刚和谢霁在路灯下的对话。
那些话语就像一颗石子，在他平静的内心泛起涟漪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