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出道半生归来仍是素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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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余其实有一点不明白，固渊为什么让自己继续住在半山云畔。说是安全起见，但目前这种情况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池余有一天鼓起勇气问了固渊这个问题。固渊正在修剪盆景，停下手里的活抬头问他：“你很想离开我这？你那房子已经退租很久了，你的东西要么被毁，要么被家里人带回星海。你出去住不仅可能有危险而且麻烦，算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固渊沉默了一会，又接着说：“其实林弦说可以让你离开了，他建议你找个偏远的地方定居，过三五年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就随便你去哪做什么。在我个人看来，林弦虽然努力帮你“复活”，但池余这个身份，要继续做你以前的事业，很难。”
“你和寻兔的合同纠纷还没结果，你一旦大张旗鼓重回娱乐圈，他们肯定不会重新接纳你，他们会向你索赔违约金。虽然之前律师把赔偿金额最终拉锯到了159万，比起合同里的1000万已经少很多，但我相信159万对于你来说应该也是一笔不小的金额。你回来面临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和寻兔的官司，以及超出你承受能力的赔偿。而且根据寻兔的作风，我猜他们应该还会不遗余力地黑你……。”
池余其实都没说想继续工作，他只是提了一下搬出去，固渊竟然猜到他想出去继续工作。“那……我以后如果想找点事做做，比如配音、密室npc之类，渊哥觉得可行吗？我做一些偏幕后和线下的事应该问题不大吧？”根据池余的初步分析，之前对于自己人身安全的最大威胁，应该是暂时解决了。既然没有生命危险，其他的事池余想的是走一步看一步。听完固渊的话，池余才发现自己还是太乐观。固渊：“你……缺钱？你想出去工作是因为缺钱吗？你自己生活里应该没啥用钱的地方，难道是你家里出事了？”
池余摆手：“没有没有，我本来是单纯想工作不想每天无所事事，但渊哥你刚刚提到寻兔的事，我就更想出去工作，攒钱以防万一。”固渊又说：“其实这个违约金就硬拖着不给也没啥，就是有合同纠纷的话，没有别的经纪公司敢签你，哪怕你自己干不签任何公司，也会影响你接活接戏。要不这样，我跟淼淼讲一下，你先跟着他看看有什么合适的活。”
池余连忙答应，这天大的好事可不能错过。不出意外地，池余和固渊聊完那些自己没想到的烦心事，他又失眠了。“啊……”池余想着想着发出一声痛苦的叹息。“复活”前池余只需要纠结固渊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思，现在还要愁以后怎么办。
我这究竟是什么命啊，感情感情不清不楚不敢确认，事业事业雾里看花没个盼头。难道我真的要去找个山头种田养鸡？从此告别我热爱的事物，当个与世隔绝的隐士？都说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可我这曾经啥也都还没有，就要被迫当隐士？不要啊……我都没混进娱乐圈没进过大组……哪怕是好点的盒饭，也就只在《此生》组里吃过半个多月……我不甘心……
刚过完春节，开工后公司里暂时没什么事，加上固渊在忙集团的业务，王淼淼就天天带着姜徕和何芊芊在临渊组队打王者。王淼淼背对着固渊玩得正起劲，姜徕和何芊芊正对着门，看见固渊进来，默默放下了手机。“wc，我控住鲁班了，你俩在哪，快来帮我，打死他快打死他。”
固渊靠近王淼淼念出自己曾配过台词，“下一个任务，猎杀开始。”王淼淼大惊，“wc，哪来的谰？对面有谰吗？诶，固……固……固总，你来公司有事吗？”固渊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我来自然是没什么正经事，就纯来抓你们摸鱼，好扣工资。”王淼淼放下手机，看来今天是有正经事要交代。固渊接过王淼淼的手机，继续玩了起来，还招呼姜徕和何芊芊。“赶紧继续，打完这局，不要挂机坑队友。”
打完游戏，固渊就和王淼淼去会议室谈事去了。姜徕和何芊芊瑟瑟发抖，“小徕，你觉得我们是会被开除还是扣工资啊？”“应该是扣工资吧？刚刚渊哥不都说了吗？”“扣工资就还好还好……”
王淼淼：“就这点事你微信告诉我不就得了，还得专门跑一趟，打扰我们玩游戏，再把两个妹妹吓着。”固渊又拿出一张银行卡，“还有这个，这135万你想办法让池余赚去，他违约金应该是159万。”“那还有24万呢？”“剩下的让他和家里人想办法吧，金额太正好或者太接近不行，他那么聪明我怕他会怀疑。而且也该出出血长点记性，以后就不敢乱签合同了。”
王淼淼接过卡， “固总，您知道吗？您现在有一种慈父感，我都忍不住跪下喊爸爸。”固渊伸腿虚空踹了王淼淼一下，笑骂道：“滚，不要你，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儿子。”王淼淼：“你才大池余九岁，也生不出来他这么大的儿子，你应该不是想当他父亲吧，是不是别的角色。”“你再挤眉弄眼的，我就真扣你工资了。”
姜徕何芊芊看王淼淼神采奕奕地走出来，两人皆一头问号，被扣钱这么高兴吗？“淼淼哥，今天扣多少钱啊？”王淼淼也一头问号：“扣什么钱？”他立马反应过来，“嗨呀没事，这才到哪，今天不扣钱，明天接着玩，争取把临渊摸鱼摸倒闭。”姜徕何芊芊：如果我们没记错的话，这公司也是你王总的吧？
鉴于池余的特殊情况，王淼淼不敢给他找太好的组，但也不敢太差，王淼淼也找不到太差的。一个在圈子里有头有脸的大经纪，突然推荐人去十八线网剧里工作，要价还很高，这不明摆着说自己有猫腻吗？所以王淼淼绞尽脑汁，把通讯录的人从头翻到尾，看看能安排点啥曝光没有那么高的演艺工作。
从纪录片里找一个不太火但是制作好预算多的……嗯，这个讲述少数民族起源与神话传说的吧，这是夏主编负责的，那我可以再顺便看看他那有没有适合池余的配音工作。为了把这135万合理分配出去，王淼淼甚至做了详细的预算。“虽然固渊本人通告少一点都不忙，但是他杂事难事多啊啊啊啊啊啊……”加班到深夜的王淼淼发出悲鸣。
王淼淼去半山云畔接池余去见配音导演，一见面就看见池余穿的衣服，王淼淼意味深长地看向固渊，“哟哟哟，2020秋冬款，Heaven on Earth。你那么喜欢的一套，不要啦？”固渊反驳道：“别看了，又不适合我，放着没人穿多浪费，浪费可耻。”浪费可耻？哟哟哟，您这种一口“剩饭”都不吃的人，衣服买回来丢柜子里四年的人，现在说浪费可耻，您自己听听您说的，这像话吗？
临出门前，固渊像一个孩子即将出远门上大学的老父亲，嘱咐池余，“出去工作，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事找王淼淼。”然后又看向王淼淼：“有什么你解决不了的事，记得找我。”王淼淼：“好好好。”跟着我出去工作还有什么不安全的，我又不是什么好人。呸，我又不是什么不好的人。
池余：“淼淼哥，我就用池余这个名字吗？不用换个名字？我看小说里都会换……”王淼淼：“不用换，我给你安排的工作和你以前工作的重合度很低，无论是制作单位还是作品受众基本都不会认识你。”然后，小六你以前真的很糊好吗？我现在给你找的这些工作，虽然不火，但也都比你以前的寻兔自制网剧高级太多，人家搞纪录片的不会认识你的。
见到配音导演，池余想打招呼但又害怕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直到王淼淼杵了他一下，他才张嘴： “您好导演，我是池余。”导演：“哦哦池余你好，夏主编都跟我们说过了，咱们今天先试音加磨磨棚，不要紧张。你其实颜值很高嘛，怎么不去拍戏？对了，你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池余：“我以前在老家做心理咨询师。”我还说要不要换个名字……原来我糊到这种程度，估计我死的那天是我最出名的一天，过了舆论最热的那七天后，也就没人记得那个死在出租屋里的平凡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