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i人与e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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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天空，万里流云。有飞鸟掠过，空中长鸣一声。
“号外号外，育柳一年一度的文艺大演出—看我秀秀秀，即将开幕！”一个蓝白校服手握节目单，在校园里飞奔着。
“今天是个好天气啊小野。”孟随云拍拍夏垂野的肩道。
夏垂野赞同着点头：“是啊，去年还下雨来着。”
“啊对对对。”孟随云头点的像前后摇摆的不倒翁。拉着夏垂野的手，先去了报告厅。
沿着鹅卵石路直走，路过荷花池。上几层台阶，就进了门。
孟随云歉意的看向夏垂野：“小野啊，我和柯晓有表演要去抽排号先走了啊。”
夏垂野并不介意，因为他也该去找白寂秋了。挥挥手就要告别。走到后台一眼就看见了与人群相隔的白寂秋。
略微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身影朦胧整个人却像是在发光。干净，这是白寂秋给人的感觉。
他不疾不徐的走过去，缓缓坐下。“寂秋哥哥早啊。”
“嗯，早。”白寂秋回应。抬眼去看他。
“哥哥抽过序号了嘛？”夏垂野目光灼灼的盯着白寂秋，只感叹，寂秋哥哥还是那个漂亮哥哥。
白寂秋摇头，因为和夏垂野一起，他不会擅自去做决定。也怕自己的坏运气会让他抽到不合适的数字。
“那，寂秋哥哥和我一起吗？”夏垂野伸出手。
白寂秋握住了，两人都没怎么注意。走到舞台前，那新搬了张桌子，上面放着签筒。主要操办这次文艺汇演的是一个男老师姓王，另一个女老师姓裴。
裴佳站在一旁：“签筒在这，一组抽一个。”
夏垂野问白寂秋：“哥哥，你抽吗？”
自然，白寂秋不会抽的。还是让夏垂野来了。
育柳的目的还是希望学生全方位发展，但显然没有考虑过人太多导致节目太多的问题。前几日彩排，挑挑拣拣删了些太猎奇节目，但剩下很多。
零零散散居然排了一天半，卡着周四的点，周五还准备给孩子们放半天假。没有人不感叹在高校长的领导下学校除了有很多奇葩校规外还是很人性化的。
夏垂野在里面翻了一圈，有些许犹豫还带点紧张。像是在找白寂秋寻求眼神的鼓励，最后才拿出一张白纸。
两人去了个角落，白寂秋背上还背着那把吉他。
当即，夏垂野闭了眼。手上却在将折叠的纸打开，“哥哥，你看看。”
话落半天，夏垂野不见回声。空气静止几秒，难道是排号不好？他睁了眼。一眼瞄到数字，哦…拿反了，哥哥看不到。
“46号。还不错的数字啊…”夏垂野读出来。
一百多个节目，这样的数字对夏垂野而言是个不错的结果。
“很棒。”高三了，白寂秋夸赞人的方式终于从“不错”变成了“很棒。”
夏垂野流出了老母亲般感动的泪水，表情十分欣慰。看的白寂秋一愣，他说了什么吗让夏垂野这样看他。但没问出口。
夏垂野摆摆手，想到要演出还真有点紧张：“哥哥，我们要不要再练一遍？”
听了这话白寂秋就知道他紧张了，生疏的安抚。“没事的，有我在。”
不可否认的，白寂秋身上的的确确有一种安全感。只要有他在似乎什么事情都不用过于关心。他太镇定了，不论是在夏垂野面前还是余晚钟他们那里，他都像是撑在那儿的柱子，只要他不塌什么事情都不会有。
有了白寂秋的话，夏垂野定了定心神。有演出的同学主要被安排在前三排，报告厅是个环形的半圆，大部分活动甚至考试开会都安排在这里，广播声音不小，在哪个角落都听的真切。
在找位置坐的路上碰到了熟人。
“哟，老白和小野？”余晚钟一见面就热情开口，另一只手还握住了想逃离的常声。
“余学长！常学长！”这是夏垂野思寻了很多天才想到给其他人的称呼。
余晚钟先是讶异了下，坦然接受了：“小野怎么这么叫我啊？哈哈，那我岂不是该叫你夏学弟？”
夏垂野表示你要是这么叫我也十分乐意。白寂秋则是看了眼常声，他的表情包不太自然。
“常声怎么了？”白寂秋问。
常声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可能是…太紧张了。”
“怕啥呀，有我余大帅比在呢。”这场面余晚钟没说大话，他是真能扛。和白寂秋常声都不同，他最喜欢被万人注视的感觉，恨不得聚光灯全打他脸上。
常声再度头顶“无语”二字，内心感叹：就是因为你这样我才紧张啊！果然不能跟唐学长混，越来越像了。
自从高一两人加了微信，余晚钟就学习了唐宇的精髓，天天对镜感叹自己的神颜。
轻轻咳了一下，“你抽到的数字有点靠前了…而且…”
“有吗？我觉得很好啊。”余晚钟看了看手上的数：“2号不好吗？”
常声表示：你自己看看到底哪里好啊！
白寂秋出乎预料的点头：“适合你。”
余晚钟以为他在说他比较适合靠前的数字，自信的点头：“是的小爷我就是这么超前的人。”
…….
温馨提醒：此处非禁止画面。
“有时候真的怀疑你…”白寂秋还是很委婉的看向他的脑子。
这脑子到底怎么去参加竞赛的。
常声想结束这个话题了，拉着余晚钟想离开。余晚钟抵死不从：“哎哎！声声你别拽我啊，我还没问他们的节目呢！！！”
常声则是劝道：“很快就要开始了，走吧。”
余晚钟这才作罢。夏垂野和白寂秋找到位置落座。除了参加汇演的学生外其他同学都是按照班级位坐好的。
开场的乐声响起，先是裴佳和王峰资两位老师上来念开幕词：“告别旧时，重开新界。欢迎来到育柳中学第35届校园艺术节。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大家早上好。我是今天的主持老师裴佳。”
男老师手拿麦克风开口：“过往已去，迎接新年。各位早上好，我是主持老师王峰资。”
念完了开幕词：“下面有请高校长上台发言。”
高成见上台，表面是个和蔼可亲的校长。最适合他的词就是周文等老师一齐给他的外号：笑面虎。
“咳咳”又是标志性的清嗓，高校长开始了他的一大串长篇大论，最后结束：“知道同学们都非常期待哈，这一届据我所知是我校以来报名节目最多的一次。我就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接着又是一段…
学生：你也知道你在干什么啊？
ten minutes later
本次参与审核的学生主持们登了台。何久也报了名，因为她不报节目就来当主持了。
“踏歌声而来，奏心中之乐。青春本就该多姿多彩。让我们欣赏歌舞作品《青春》，表演者高一（9）班同学。”
因为参与人数不少，被定为了班级的集体表演。
脚步声阵阵，一群高矮不同的绿衣服走上来。
“好绿…”不知道是谁感叹了声，台下笑成一片。不久音乐就响了。
演出进行一半的时候，夏垂野压低声音去问白寂秋：“哥哥，你觉得这个怎么样啊？”
白寂秋中肯的评价：“立意不错，表演不错。”估计是为了不显得那么敷衍，特地分开了讲。但总而言之还是两个字：不错。
夏垂野心脏砰砰的跳，不知道因为什么。替人紧张的毛病又犯了。因为第二个就是余晚钟和常声，他们已经去后台等候准备道具了。这俩保密工作做的不错，至今无人知晓到底拍的什么。
这样一想，第一个节目很快就过去了。
何久上台：“世界万千，人有所异。不同的人正像不同的磁石般彼此吸引。下面有请高三（3）班余晚钟和高三（5）班常声带来的相声作品《i人与e人》。”
掌声响起，二人登台。
听到他们要表演的东西时，夏垂野意外了，不过白寂秋习以为常这真是余晚钟能干的事今年还把常声拉上了。
两人面前搬了张桌子。余晚钟站在左侧，常声站在右侧。
全场静默，余晚钟开了口：“观众老爷们早上好啊。”
“早上好。”常声道。
似乎为了配合，同学们很热情的回了：“早上好。”
“今个给大家来段相声。嘿，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啦？”常声问。
“哎呀，大家伙瞧。这世道可太有意思了。”余晚钟手指呈放松状随意搭在桌面。
常声倒还是放不开，规规矩矩放在身前。“咦？怎么说？”
“哦？你不知道吗？这人啊，现在不光分男女了，还多了个i人和e人。”
“嗯？那是什么？”常声问。
“哎呀，你真是头发短见识也短呐。你看这i人就是特别会爱人的人…”说着还唱上一段：“我对你爱爱爱不完～”
逗乐了台下一小部分人。
“那e人呢？”
“e人啊就是像我这样高大威猛的叫“1”人。”余晚钟自信的开口。
台下听懂的都笑了，笑眯眯看着没懂的同学。还有小声议论的：“嘿，这个王峰资怎么给过的？”
“噗，你不知道吧。王老师肯定不懂啊，而且，台上那俩成绩可好。”
几人了然的点头。浅笑一番就算过去了，也有些阴暗的人不知道脑子在想些什么。还有些带点偏见的就不乐意了。
常声状似疑惑：“说正经的，这怎么说？”
“哎，和你讲你也听不懂就给你打个比方吧。”余晚钟道。
“哦？什么比方？”常声尽力的配合着，尽管他并不习惯。
余晚钟扬了扬手：“嘿，你瞧就那个台下斗武cos奥特曼的。”他随手一指。“就是你。”
众人都朝余晚钟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见一个cos奥特曼的男孩子，在忘情的舞动，殊不知社死已经降临。
等他缓缓的回神，整个人就僵在原地。内心os：不是，都看我干嘛？什么癖好。
“瞧见没，这个就叫e人热情奔放。”余晚钟满意的点头。
常声恍然大悟似的点头：“喜欢cos奥特曼的就叫e人吗？”
余晚钟差点呛着自己的口水，咳了两嗓：“不是，怎么说话呢？”
“不对吗？”常声无辜道。
“不是，我指的是热情！奔放！高大！威猛！”余晚钟反驳。
常声有困惑了：“e人是我们学校？”
“哪来的理？”余晚钟问。
“我们学校难道不高大威猛吗？我们的学生难道不热情奔放吗？”常声单纯的说着。
他有预感，今日之后育柳不叫育柳，叫“e人”。
“不是，我说的是人啊！人有生命的！”余晚钟还激动似的轻轻拍了两下桌子。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们学校没人气还是没生命气？”还若有若无的扬了扬下巴，示意余晚钟去看。
前排坐了一圈评委老师，还是笑面虎高校长。
可能是适应了模式，常声放开了些。但还是紧张的攥着手指。眼神隔段时间就往余晚钟那儿瞟。
“我不是我没有。”余晚钟赶紧反驳，觉得自己落了下风不符合高大威猛“1”的称号，“得了，观众老爷们咱们再聊聊这i人吧。”
“瞅着，我身边这位就是个典型的‘i人’。”余晚钟轻轻指了指身侧。
“我很会爱人？”常声发出疑问。
余晚钟像是忘了刚才的话道：“谁说的？”
观众老爷们捧场道：“你说的！”
“什么？他说的。”余晚钟已读乱回，目光转向常声：“你也变自恋了啊，哥们。”
常声：“不是，你怎么还不认呢？”
“没人性啊，只能乱说了。”余晚钟这样一说，观众没反应过来。
常声也疑惑。
“你瞧啊，这“认”分什么？“言”和“人”啊，我是“1”嘛，失了人气那只能畅所欲言喽。”余晚钟一段诡辩下来。听的人失笑。
“你畅所欲言那我还默默无声呢。”
“怎么？”余晚钟问。
“我叫什么？”常声反问。
余晚钟一仰头，“你这不废话吗，常声啊。”
说完就定住了，“好啊，你这玩上文字游戏了。”一时高兴，他差点忘了在台上向直接朝常声走去但还是反应过来了。
“不行，你被踢出i人籍贯了。”余晚钟开口，手指又晃了圈，居然指向了白寂秋。“看见没？这个冷冰冰的叫i人。”
“为什么？”常声配合的发问了。
“因为无爱啊。”余晚钟道：“起补足作用。”
常声点了点头。余晚钟又开了口：“来吧，考你道数学题？”
“怎么考上数学题了？”常声觉得跳跃的莫名其妙。
“哎，听着吧…那位同学加i人等于什么？”
常声低头像是在思考。
而台下，夏垂野在很努力的憋笑，因为他看到了白寂秋寒窖般的脸色。这个余晚钟有朋友就使劲嚯嚯。
“不知道。”常声还是想不到结果。
余晚钟化身解惑大师，学识渊博的开口：“等于一百八十度啊。”
“哈？”常声是真惊讶了。
“噗，傻了？我说了他们互补啊。”解释完了还不行，转头去看观众席。“观众老爷们，我说的在不在理？”
“在理！”大家很热情的回应。
余晚钟给了个wink，轻点头，去看常声：“怎么样？”
常声：“……”
又七七八八来了些，节目才过去。两个人弯腰致谢。临走前余晚钟还不忘耍帅，撩头发：“同学们记住我啊！兰陵王般貌美的男子余晚钟！”
常声这才有了实感，脸蛋通红，匆忙的下来台。对他来说，这太刺激了些。
掌声落幕，两人下去后，另一位小主持人就上台了：“节目《青春》评分89.9，感谢两位同学带来的精彩小品。西北百姓热情高亢，歌声嘹亮，腰鼓震天。下面有请由初中二年级组带来的集体表演《安塞腰鼓》。”
因为气势的原因，背景音就给人一种在黄土高坡上唱信天游的感觉。
余晚钟被常声牵着下台，坐到了白寂秋和夏垂野旁边。
照旧自信：“夏学弟看见没？你学长我帅不帅？”
夏垂野还挺配合：“帅帅帅。”
白寂秋却是丝毫不给面子。余晚钟也早就习惯了。
其实嘴上不说，常声不敢看台下，余晚钟却是一直在观察台下的反应不是专业说相声的，他是真怕有什么大问题被人诟病。
可能是意识到这一点，原本因为余晚钟嚯嚯朋友而想杀了他的白寂秋面色变好了些，又是一句：“不错。”
余晚钟要热泪盈眶了：“天呐，白寂秋你居然也有夸我的一天！被夺舍了？”
白寂秋懒得理他，只是一味的沉默。余晚钟动了动嘴也不说什么了，就是凑到常声身边，时不时和他谈论一下台上的演出。
“哎…这个节目不错嘛，声声你说是不是？”
“嗯，确实很好。像是课本文章的重现…”常声用温和的嗓音缓缓道。
“不过，我觉得我来肯定更帅！是吧声声？”
常声点头： “是是是。”却被余晚钟说敷衍，两人顷刻闹做一团。
白寂秋嘴上不语，悄悄把身体朝夏垂野那挪了挪。
“哥哥…”夏垂野突然喊道。面色慌张了些。
白寂秋以为他又怕了，自己把手伸出来让他握。却见夏垂野摇摇头…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i人与e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