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体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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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我刚看到几个白大褂进学校来哩！”孟随云手上拎着茶叶蛋和包子急匆匆跑来。
“在哪啊？”夏垂野走到窗户边，向下张望。
“不是吧？要体检了？”一个男孩子问。
“别啊，我不想体检。”立刻出现了哀怨声。
果不其然，
下午，第二节课。
“同学们，我们来了解这首诗的背景。来，你，回答下，这是什么体裁？”
一个男同学站起来，脑海隐约有个印象。支支吾吾道。“呃…骨…骨头体？”
霎时，底下爆发出一阵阵笑声，还有窃窃私语的声音。
“他语文课都是睡过去的，怎么可能知道啊。”
“哈哈哈，那也不至于回答骨头体吧？”
周文皱了皱眉头，用力拍桌子。“静静，你再仔细想想。”
那男孩“啊”了一声，本以为躲过一劫。
“打扰一下，体检。”两三个白大褂敲开门，向老师示意。
“好的。”本来准备发作的周文看到这情景暂时熄火，男孩悄咪咪舒了口气。内心：太好了，这下真逃过一劫。
“柯晓，下课来我办公室。”周文严肃开口，转身离去。
柯晓是那个男孩的名字，“啊！救救我吧，我好像听见了魔鬼的问候。”他双手贴在脸颊上，嘴巴张大。
旁边的同桌用手拍了几下柯晓，“节哀。”
“去你的，我没死。”柯晓骂道。
柯晓转过身，去找夏垂野。
“小野，你跟我一起去吧，那魔鬼会剥了我的。”
柯晓是夏垂野的前桌，两人关系不错。
“不是，你让小野给你挡刀啊？”孟随云道。
“那不是，小野，帮帮我吧，我请你吃汉堡。”柯晓恳求着。
夏垂野有些为难。
“夏垂野。”一名医生喊道。
“啊，来了。”夏垂野跑着过去，心想这声喊的真是时候。
医生惊叹了一声，“小伙子，长挺高啊。我记得我们检的是初一啊。”
夏垂野假装腼腆的挠挠头，说：“我爸妈都挺高的，遗传吧。”
医生“哦”了声，又问道：“平时没少锻炼吧？”
“嗯，比较喜欢跑步跳高之类的。”
“怪不得。”医生赞同的点了点头，“这习惯不错，保持，你这小伙肯定能长到一米八往上。”
“来，脱鞋站上去。”
夏垂野脱了鞋子，站到体重秤上。
医生站起来，调整上面的高度，直到他和头顶贴合。开玩笑道：“你要是长得再高点，我就得拿凳子来了。”此刻，医生是垫着脚的。
夏垂野不知道说些什么。
“175…体重60kg，偏瘦了，孩子多吃点。”
“好的。”夏垂野听话的答道。
“张嘴。”下一个流程要看有没有蛀牙。
夏垂野不爱吃糖，他对食物的要求很简单，早晚都刷牙，自然没有蛀牙。
后面的测视力就更轻松了，5.2的眼睛不是盖的，没一会就结束了。他后面是个女孩子，文文静静的，带着眼镜。
体检结束，医生走后。听到有人说：“她这体重超重了吧，少吃点。”
“取个绰号叫肥猪怎么样？”
“哈哈哈哈。”
她的朋友张口想替她骂回去，女孩摇了摇头，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吧。”
“怎么能算了，他也太没礼貌，还朝咱们做鬼脸，你都瘦成什么样了，他还说重，也不看看自己，胖的过年都可以上桌了。”
夏垂野看了眼，还是忍不住开口，“同学，你刚才说的话不太礼貌，请你道歉。”
谁知那男孩子变本加利还造起谣。
“不是，夏垂野，你这么向着她，她你女朋友啊？”
转过头，对着班级喊“来看看，夏垂野维护她的小女友喽。”
女孩子臊的红了脸，低声对夏垂野道谢。刚才夏垂野走到女孩旁边说：“同学，这种行为你不去制止，就会愈演愈烈，他们这种人见你忍让，就会觉得你好欺负。”
女孩子闻言，目光坚毅的看向那群造谣者。
“你们起侮辱性绰号，和造谣是违法的。请给我道歉。”
“哟哟哟，还违法？那你报警啊，看警察抓不抓我。”造谣者无所畏惧道。
夏垂野站在旁边说：“我已经叫过老师了。”
“周文？也就虎虎你们这些乖学生，你看？她拿我有办法吗。”男孩接着道，似乎是不满他威胁的态度，扬起拳头给夏垂野来了一拳。“你个娘炮，出事了就找人帮忙，成天哥哥哥哥的叫着，我，呕。”
夏垂野没躲过去，眼神暗了暗。
周文过来，看到这里吵成一窝。“你们几个，去我办公室吵。”
柯晓看到周文来了问：“老师，我还用去办公室吗？”
“你，别去了。回去好好复习下次喊你，答不上来抄一百遍。”周文嘱咐道。
柯晓欣喜了下，这怎么不算夏垂野帮忙呢？但又有些担心的去问孟随云。
“你说小野会不会有事？”
“不会的，放心吧，小野做事一向有数，而且他刚才都没动手。”孟随云道。
办公室，
“什么情况，说说吧？”周文坐在椅子上，冷冽的目光扫过众人。
“温然，你来说说。”周文指了指女孩，在班上表现一直乖张，怎么还吵起来了。
“老师，张强恶意造谣我，还给我起绰号。”
周文瞪了眼张强，“她说的是否属实？”
张强的声音明显见小，看了周文严厉的样子明显怂了。“我…我就开个玩笑，谁知道她当真了。”
“有你这么开玩笑的，还殴打同学？”周文带上怒音。
“我我，闹着玩的谁知道他不躲啊。”
“诡辩，不知悔改，我刚才已经联系过家长了，回去反省一下午。”
如果刚才张强只是怂了点，但依然不肯妥协，现在他是真的害怕了，把家长叫来，回去的一下午哪里是反省那是被暴揍啊。
他几乎是跪下的，扒着周文的大腿，哭的眼泪鼻涕一把。“求求你，老师，算我求求你，不能喊我家长来啊。”
周文怎么可能心软，时间便在一声声求饶中过去。
“你个小兔崽子，敢这么麻烦老子。”人还没看到，骂声就先到了，这就不奇怪为什么张强听到见家长后反应这么大。
“老师，麻烦你了，这小兔崽子我先带回家了。”张强是被拧着耳朵拖走的，看的周文都有些于心不忍。还是说了句：“孩子要好好教育，暴力不是唯一途径。”
也不知道家长有没有听见，只有一连串的叫骂声逐渐远去。
世界终于安静了，周文看了看女孩子道：“你很勇敢，出了事就是要让老师帮忙，大胆告诉老师经过。”
温然腼腆的笑了笑说：“我要谢谢夏垂野，他的话点醒了我。”
周文微笑着看夏垂野：“那我们小野同学很不错，长大一定能成为一个出色的男孩子，或者，男朋友？”
平常的周文都是和蔼可亲的，和学生的相处模式更像朋友。
“老师，别打趣我了。”
“哈哈哈，老师这是在夸赞你呢。行了，回去上课吧。哦，对想去趟医务室。”
夏垂野一回教室，孟随云和柯晓就迫不及待涌上来。“怎么样？老师没怪你吧？”
“没有，我又没跟他打架。”
“那，眼睛呢？眼睛怎么样？”
“还好啦，他爸还赔了医药费给我呢。”
“那就好，刚才张强他爹气冲冲过来给我吓死了。”孟随云抚摸着他受惊吓的小心口，颤巍巍的说。
“可不，结果就是拿书包回家。”
“你别说，不知道谁这么缺德，把张强这段期间的鸭蛋卷子全放上去了。本来就要挨打，这下…啧啧。”柯晓感叹着。
夏垂野笑了笑没说什么。
没一会儿，上课铃响了。这节是数学，几人坐到自己位置上。夏垂野不想翘课，想着眼睛也没什么事就寻思把课上完再走。
课程结束，夏垂野出了班级门，好巧不巧碰上白寂秋。
“寂秋哥哥？”
“嗯。”
白寂秋听到声音回头。
“寂秋哥哥怎么在这里啊？”夏垂野问道。
“送资料。”白寂秋言简意赅的回答，目光在夏垂野脸上顿住。
“你的眼睛…怎么了？”
“啊，哥哥我喝水的时候，水杯不小心砸到了。这时候柯晓走了出来：“瞎扯，被人打的。”
白寂秋就知道夏垂野说的不是实话，那么大一个眼影怎么可能是砸出来的。
“谁打的？”
夏垂野支支吾吾的，一副不想说的样子，主要是不想让白寂秋担心，人生第一次希望白寂秋快点离开，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不好看。
“还能是谁，张强呗。”柯晓再次不知死活的开口，无视夏垂野要刀人的目光。对着身后的孟随云比了个“OK.”计划通。
白寂秋看出夏垂野回避，神色黯淡下来，决绝离去。当然，还有原因他的资料还没送过去呢，老师急疯了。
夏垂野看着白寂秋的背影，他生气了？是的吧。我把寂秋哥哥惹生气了。
柯晓疑惑的瞅了瞅夏垂野，又瞅了瞅离开的白寂秋。“这俩人莫名其妙。”他悄咪咪对着孟随云说。
“没错没错。”孟随云非常赞同的点头。
最后一节课结束。
今天全校老师开例会，晚自习取消了。
高中牲罕见的放的如此早，一个个都高兴疯了。
然而，这对于初中生来说只是平常。
要说区别，最明显的就是原本就拥挤的校门口变得更加拥挤了。
可是，就算这样，想见的人还是一眼便能看到。
孟随云和柯晓走着走着，周围突然“唰”了下。
“刚刚什么玩意飞过去了？”柯晓问。
“我不道啊，外星人吧？”孟随云答。
匆匆掠过的夏垂野没听到他的“好朋友们”的议论。只顾着飞奔向白寂秋。
“寂秋哥哥，寂秋哥哥。”夏垂野追在后面，跑的急促，气息都有些喘。
然而这次的白寂秋没有停下脚步，夏垂野一直追到白寂秋身后。
白寂秋没理他，只是走着，今天这条走一会就能到家的路似乎格外漫长。
夏垂野开口：“对不起，寂秋哥哥，你生气了吗？”
他一如既往老实的道歉，风刮的有些大，他想揉眼，这一碰就碰到了淤青的位置。“啊！”忍不住疼痛的叫出声。
白寂秋连忙转头看他，“疼吗？”
“嗯。”委屈巴巴。
“去医务室了吗。”
“忘了。”夏垂野是真忘了，一看到白寂秋什么都想不起来。
白寂秋顿了顿，还是开口“去我家，帮你处理。”
夏垂野这才发现卖惨这招百试不厌十分有效。见白寂秋终于愿意理他，他才好意思开口：“寂秋哥哥，我不是故意不说的，就是怕你担心。而且…我这样子是不是很丑。”
他的左眼周围有一圈紫色的淤青看着挺滑稽，但人家底子好，再怎么样也不会丑。
“嗯，不丑。”白寂秋安抚性的说。“他打你你还回去了吗？”
“没有。”夏垂野老实回答“我以为哥哥会问我他为什么打我是不是我做了什么。”
“为什么不还回去？”
“我以为哥哥会比较喜欢不挑事的孩子呢。不还回去难道不对吗？”夏垂野问。
“嗯…”白寂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干巴巴道：“还回去。”
夏垂野愣了愣，笑了，这样的白寂秋是他没见过的。“我本来是打算还回去的，都准备好麻袋准备放学套他头上揍一顿了。”
“嗯。”白寂秋点头，那模样似乎在赞同，“为什么不？”
见白寂秋这样，他接着说下去：“结果他被他爸带走了，看着还挺惨。我想我就不报复他了。不过我趁一窝人吵架的时候，把他的零分试卷全搜罗出来放桌子上了。”
“不错。”白寂秋回了这两个字。
让夏垂野感到离谱，谁家的哥哥是这样的？打架了不问弟弟为什么打架，好像在说我弟弟和你吵那肯定是你的问题。
不还手，还问弟弟为什么不还手，听到做了反击才罢休。
夏垂野想结束这个话题了，转了个话头。
“寂秋哥哥，我们今天体检啦。”
“嗯。”白寂秋其实很少能给出什么回应，更不会提供情绪价值。但他总在听，认真的听。
“哥哥，你看我，是不是比今年刚见面的时候高了不少。”说着还自己用手比了比，“哥哥，你看，我到你嘴巴这里了。”
“嗯，是高了不少。”白寂秋回话。
再走上几步，两人到了小区门口。
夏垂野想，这条路为什么又变短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体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