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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照片(大修必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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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打翻了墨水,浸湿了白云,密不透风的阴沉笼罩了天空,阳光也无法穿透,易舒棠的心也随之一起,被忧愁裹藏。
自从早上余言卿莫名的生气,易舒棠就不安得紧,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他为什么生气,自己也无法鼓起勇气的去找他解决问题。
这场莫名其妙的冷战结束在下班过后不久,“舒棠!”出声的是胡岁生,他面露尴尬的指了指对面那山紧闭的门,意义不言而喻,“他……叫你过去。”
“哦……好,” 易舒棠怔愣了一下,收拾好了东西,回避掉胡岁生那好奇的神情,径直朝对面走去。
“咚咚咚,”易舒棠礼貌性的敲了敲门,随即门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抽纸的刷刷声,没几秒,门打开了,易舒棠被一股蛮力拉入,门外的光亮被掩藏。
余言卿把头埋在易舒棠的颈窝,抽抽噎噎的啜泣,易舒棠有些慌乱,但也只是轻拍着怀中人的背,给予他一丝安慰。
余言卿抬头,眼眶绯红,含着氤氲水汽,“为什么不来找我,”余言卿缓缓地吐出几个字,鼻音很重,哽咽着让人听着难受。
“我以为…你很生气,就…没来打扰你,我……对不起,”易舒棠苍白地解释着,揩掉余言卿眼角的泪。
余言卿听到这儿似乎是应激了,离开了易舒棠的怀抱,“对啊,我就是很生气,”余言卿故作生气,语气发狠,“气你有心事不跟我说,气你伤害自己,气你总是不愿意依靠我。”说到最后,他又开始哽咽起来,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他又重新抱了回去,嗅着那人身上温柔的香气。
“舒棠……”易舒棠听见他叫自己名字,嗯了一声,语调上扬。余言卿继续吐露呼吸,“你有我了,知道吗?”易舒棠没说话了,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余言卿见他不说话,心里也有些不安,抬起头认真的注视着易舒棠,很轻很轻的对他说,“就上次啊…你答应了我的,你不是说好吗,既然答应了我来接你,我就当你是答应和我在一起,我跟你说同居,你不是说你想想吗?想好了吗?”语气迫切,眼神希翼,像是一定要从易舒棠嘴里翘出一个他满意的答案,也不想想自己这话有多自私,有多先入为主。
“我……”易舒棠微张着嘴唇,却吐不出一个字。余言卿更慌了,眼里又蓄满了泪,一滴一滴的掉在易舒棠的手背上,他紧紧地捏着易舒棠的手质问他,“你不是说好吗,你不能反悔啊,棠棠,你不能反悔!”他情绪过于激动,手下也没了轻重,看到面前人紧皱的眉头才从刚刚那偏激的情绪里脱离。
“呜……对不起,棠棠,对不起。”余言卿抽咽着跟易舒棠道歉,泪水鼻涕糊了一脸,垂下的眼眸中神情晦暗,整个人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可怜又可爱,但是…这只狗刚刚才咬过人。
易舒棠吐出一口浊气,捧起余言卿垂下的头,语气又轻又缓,“我没有反悔,我只是,还没适应…”
“好!好,我等你,多久我都等你,只要你不离开就好……”余言卿眼里的光又重新亮了起来,迫不及待的钻进易舒棠的怀里乱蹭,最后,在他耳边说,“来我家住吧,就今天,等会儿回家收拾东西。”啄了一下对方的脸颊。
易舒棠没回答,只是默默地捋顺余言卿乱糟糟的头发,在心里想 :我难道有拒绝的选择吗?(附赠白眼一个)
易舒棠家-----
易舒棠这房子是租的,当时租的时候交了两年的房租,其实时间也差不多了,但是易舒棠还是没有选择退了,给自己留条后路,怎样都是好的。
他从遥远的南方来到北国,在这里待了快两年,却也没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行李收拾好了,满打满算也就俩蛇皮袋的东西(当然不是用蛇皮袋装的),站在门口,回望了一下空荡荡的房屋,心里还是有点说不出来的酸涩。
“好了,走吧,”易舒棠闻声看去,余言卿站在走廊的尽头,笑意盈盈的望着他,金色的夕阳从上头的窗户铺进来,点点浮光映射得空气中的灰尘也熠熠生辉,为面前的人上了一层温暖的底色,伸着手想要把站在阴影里的易舒棠拉到阳光下。突然的,易舒棠就想把面前的这幅画面画在纸上,永远保存。
余言卿见他怔愣,于是便向着他走过来,接过他手中的行李箱,拉住他的手带着他往前走。易舒棠这时才回过了神,看着他的背影,随着他的脚步一起踏入了那片金粉浮动的阳光。
车程很快,没过一会儿就到了余言卿家所在的小区,一个很普通的小区,字面意思,不是什么高大华丽的别墅,也不是什么几百平的大平层,就是普通人居住的单元楼。易舒棠虽疑惑,但也没说什么,跟着余言卿进了家门。
进了家里易舒棠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词就是温馨,家里的色调很暖,墙面不是千篇一律的白,是淡淡的粉色,还挂着许多色彩丰富的抽象派画作,虽然易舒棠看不懂,但是这些画让人觉得很舒服。
阳台是一个小型的花园,种了许多色彩不一的花朵,易舒棠一眼就看见了那株摆在躺椅旁的白茶花,是和余言卿一样的味道。
余言卿见易舒棠似乎对这个阳台特别感兴趣,就放下了手中的活去为他讲解,“这儿漂亮吧,都是我自己收拾的,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在这里睡觉晒太阳。”
易舒棠笑着点头,“很漂亮。”接着,余言卿又带他去参观自己的房间。
一进去,床铺旁边的展示柜里各种各样的高达模型就吸引了他,虽然他不懂,但也知道这一柜子价值不菲,没敢上手,就在就在旁边站着看。
“喜欢吗?”余言卿从背后抱住他,在他耳边吐气,“喜欢哪个?送给你。”易舒棠闻言急忙摆手,“别别别,我不懂这个,不用。”
余言卿笑了笑,放开了易舒棠,对他说,“那你慢慢看,我去煮饭了。”
等他走后,易舒棠慢慢踱步到了工作桌前,眼尖得瞧见了一张用相框包好的照片,上面没有一丝灰尘,足以见得主人对它的重视。待到看清时,易舒棠却愣住了,脑海中砰一下的炸开,只因那照片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十八岁的易舒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