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我哥就变弯》三竹千

16、消息

　　太过于暧昧的气氛让林玗不禁有些呼吸困难，可明明只是很普通的动作，他以前和高强挤在一张床上时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刚刚他还给程北说不要害羞，怎么自己就先红了脸烫了耳。

　　“要不我还是睡上面吧。”程北起身准备走。

　　林玗伸手拉住程北的衣摆：“哥，我给你讲个睡前小故事吧？”

　　架子床并没有多大，挤着两个近乎成年的男性身体是有点吃力的，不过林玗很瘦，程北躺回去时身体都在床板的范围之内。

　　林玗见程北改变主意留了下来连忙拉出了脑子里各种幼稚的儿童读物。

　　“在一座古老的城堡里，有一位公主她的地位无异于仆人，每天除了洗衣做饭……”

　　“你觉得我需要听故事入睡吗？”
　　程北平躺着身子扭头看他。

　　“我觉得需要吧。”林玗接着讲他的故事， “每天除了洗衣做饭还要帮忙饲养小动物，比如小狗，小猫，鸽子，小鸡，大鹅……”
　　“这公主住哪个村？”
　　“我在认真讲呢。”
　　“你睡不着吗？”

　　程北这句话一下子就戳穿了林话筒的内心所想，此时被揭穿了真相的林话筒还有些不知所措，张着个嘴半天没吐出来一句话。

　　“或者是你晚自习前看了那个鬼片，现在害怕的睡不着，让我陪你睡又给我讲睡前小故事，这些都是为了掩盖你自己心里的恐惧吧？”
　　“……”

　　这下彻底被剥了皮的林玗十分的丢脸，恨不得让时间退回几分钟前死死捂住自己那张嘴不说让程北陪他睡觉。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卖后悔药的地方，林玗一定会第一时间考个驾照买个飞车飙到那里，然后再花重金第一个买下，最后再二话不说再苦再难吃也要一口吞进去让它的药效立马发挥作用。

　　这一切幻想在他脑海中如电影般过了一遍，然后把头闷在被子里试图与外界隔绝。

　　好像自己干什么都会被程北猜到，跟被人监视了没什么两样。

　　程北翻身把被子掀开了一个小洞：“别捂死了。”
　　“就让我捂死吧……”
　　“捂死了那恐怖片可就没人看了。”

　　又提！
　　林玗现在十分想揪住程北的衣领将对方抵在墙角一阵暴打，可惜他有点自知之明知道打不过对方，毕竟曾经程北动手打万常宗时那出手速度与力度都像是久经训练过的职业拳击手。
　　虽然他没有了解过职业拳击手，但此刻脑子里再也想不出第二个可以用来形容程北那架势的词语。

　　“虽然你是我哥，但这样羞辱我我势必要记仇！”
　　林玗很凶地说。

　　程北侧身躺着只能看到林玗的侧脸，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他并不能清晰地看清林玗的面容，但那朦胧的轮廓就如同一根细绳牵引着他的心弦，叫人时时刻刻都静不下心去思考别的事情。

　　这一周没有考练，一中破例放了个双休假。

　　林玗和程北因为要参加竞赛，周五下午其他人都放了学他们这些参加竞赛的还要再多上一节推高课。

　　推高课是晚上八点下，周六早上还要再上两节，其他人已经开始享受双休的快乐了他们参加竞赛的七个人还要继续接受知识的摧残。

　　“哥，今天晚上回家吗？”
　　林玗趁讲台上的老师在黑板上写字时偷偷问坐在自己旁边的程北。

　　推高课只有七个人参加，他们这点小动静就算老师在教室外面都能听到。

　　果然，不出意外下一秒林玗被讲台上的推高老师叫了起来：“林玗，起来回答下这个问题，为什么在这里主语的格式不发生变换？”

　　林玗被抓包后支支吾吾没回答上来，站起来后才看题干。

　　相反程北已经知道了答案，他准备开口给林玗一点提示时就被讲台上的推高课老师看透了一切。

　　“知道答案的同学不要打电话哈，你们在讲台下面的动静我一清二楚，实在不行你们就站讲台上面来看一看，那点小卡拉米的实力别想瞒过我。”

　　林玗趁这老师说话的间隙已经看完了题干，毫不犹豫地开口道：“题目中主人公是李明，但在对话里主人公的视角发生了四次转变，空格处的对话是李明的妹妹所说的，并不需要转换人称格式。”

　　“Ok,sit down please.”
　　推高课老师把题目答案写在了黑板上，还不忘调侃几句林玗：“有些同学，我在这里不点名说啊，不要仗着自己擅长英语就为所欲为，语言类学科最重要的就是积累和脑力的开发，你再怎么有天赋不去努力那都是白费，对吧林玗？”
　　莫名被cue了的林玗再次迎来了人生的至暗时刻。

　　他低头默默做题，整节课再也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

　　下课后程北在走廊上接了个电话，林玗被一个外班的女生拉着问题，简单几句讲完后程北刚好回来了。

　　“哥，我刚给她讲题呢，我俩今天才说上第一句话的，以前不认识。”林玗给程北解释道。

　　程北微微笑了一下：“嗯，我知道。”

　　林玗解释完才感觉到有点不对劲，自己为什么要给程北解释这么多，有点像抓包小三现场一样，搞得自己跟没良心的大渣男一样。

　　程北收拾好了书包，跟林玗最后走出教室时关了灯，他把林玗往自己跟前搂了一下：“有两个消息，想听吗？”

　　林玗像只看见了骨头的小狗一样，连忙点头给程北捶背各种示好。

　　“可我还没说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呢，这么急着奉承我不怕一会儿后悔啊？”
　　“怎么能叫奉承呢？哥你把我想得太物质了吧？”
　　“那我可说了啊。”

　　林玗立马又改了态度，悻悻道：“哥，要不你还是觉得我物质点儿吧？你先说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俩人在走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下楼梯时程北才开口道：“今晚回家，算是好消息吗？”

　　“等等，如果我说这个算作好消息的话，那另外一个是不是就算作坏消息了啊？”林玗自认为聪明地说，“这个就当作坏消息吧。”

　　程北无奈笑道：“是好是坏这都成定数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可以考虑，让你听到的是好消息。”
　　“我亲爱的好哥哥，你简直是一中第一帅，人美心善小王子，所有女生为你倾倒，所有美女败在你的石榴裤下！”

　　程北被如此谄媚的林玗逗得快要笑晕了，最终一本正经地开口道：“第二个消息是……索尔公司汇演你不仅可以坐在vip位置，另外我给你申请了后台见面的机会，你们可以……”

　　还没等程北接着说完后面的，林玗已经高兴的炸了，整个人跟只小小的蜜袋鼯一样飞扑到程北身上。
　　如果说林玗性格是活泼外向的话，那么此刻活泼外向这两个词已经不足以来形容他了，现在的他就像个疯子一样，失声的喊叫都不能够表达他此时兴奋到极致的心情。

　　而后程北趁热打铁又告诉他：“明天不去上课，请了假，他们汇演提前了几天，咱们明天就出发。”

　　“哥我他妈要爱死你了，你对我真他大爸的好，以后就算你害怕我抢你家产要赶我走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林玗简直是胡言乱语一通不思考后果，他有些怕是在做梦，还要求程北扇他一巴掌或者打他一下，最后被程北一个捏脸证实了这并不是做梦也不是临死前的幻想。

　　两人回宿舍收拾了点换洗衣物，大部分衣服都已经放学校洗过了，这一周总共也没住几天，零零总总俩人要带回去的也就几件外套。

　　到家后王雪又称要接待第一次住宿的兄弟俩自己亲自下厨，林玗苦着脸悄咪咪躲进程北房间连忙塞了几口零食。

　　程北正在客厅跟王雪联络感情，母子俩的关系自上一次从万家出去后就已经得到了缓和，今天也是关系融化的关键步骤，因为今天是程北多年后回到家里第一次喊王雪“妈”。

　　就因此王雪更开心了，说要再自己加道拿手菜。

　　他并不知道自己老妈多年来手艺没有一点长进的原因是什么，但之前看林玗吃饭时的表情就知道，菜的咸淡是真……一言难尽，他不挑食，但吃饭也不是什么都往嘴里塞。

　　之前只尝过几小口王雪做的，今天看来是躲不过了。

　　“小北，你能接受就好，妈不强求什么，只希望是你发自内心的就好。”王雪握着程北的手道。

　　“嗯。”

　　“还有，以前在二中你那些抽烟喝酒打架的陋习，万明也跟我说了，说你叛逆不听劝。”王雪注视着程北的双眼，“别人说你叛逆，是因为没有真正了解过你，妈觉得你只要健健康康的就好。”

　　程北实在是受不了这种亲情的寒暄催泪时刻，草草结束了话题：“我知道了妈，您不是还要做饭吗？林玗今天饿坏了。”

　　在程北的忽悠下母子俩的肉麻时间终于结束，程北上楼放书包时听到了屋内的动静，他不明所以地加快步子上去开门。

　　门刚打开，里面窝在柜子角落塞了满嘴辣条的林玗正抬头和自己面面相觑。

　　“林！玗！你又偷吃零食！”程北一把夺走了林玗手里的半包辣条。

　　林玗忙着撕开了另外一袋小麻花，抓了一大把就往嘴里使劲塞。

　　“里面全是添加剂，你没有经过我同意就进我房间偷吃零食，你小心……”
　　“唔唔……唔……”
　　林玗嘴里含着的零食太多，说了什么根本听不清。

　　程北拿他没辙，只好先给他拿了瓶自己备在房间里的矿泉水让他顺顺。

　　林玗接过矿泉水瓶灌了几口，艰难地咽下嘴里的食物后开口接着说：“我买的零食，而且之前也是我住在这儿的，你不能胡搅蛮缠！”

　　“谁胡搅蛮缠了？嗯？”程北反手捉起他的胳膊，两人脸对脸都快贴在一起了，“在你进程家之前，这里是我在住。”

　　觉得自己理亏的林玗突然蔫儿了下去：“对不起，我只是脑子一热才那样说的。”

　　程北原本只是想教训下林玗吃零食乱进房间，但没想到说过火了戳人家心窝儿上去了，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家没地儿吗？

　　深觉自己话说太过了的程北伸手拍了拍林玗的头以表歉意：“随口一说。”

　　“没关系，哥。”林玗反常地躲过程北的手，“我说过你以后赶我走的话我不会有任何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