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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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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去洗澡。”任钦进门就推着白辞去洗手间。
宽宽早就听出了来的人,绕着两个人开始哼唧。
“那我先去,我很快就出来,厨房里有水,你自己拿,房间里有衣服,你找一找。”白辞没推脱,这时候快点完事才能两个人都不感冒。
“好。”
白辞趿拉着拖鞋进洗手间,任钦推开一间卧室。
好家伙……
满屋子的快递箱,拆到一半敞口的,没拆开封好的,再多一点就能玩叠方块了,任钦眼前一黑转身走向另一个,是干干净净的,房间不大,应该是次卧,床单都是新铺的,看来是知道白辞打算住在这里,朗悦提前准备好生活必需品了。
打开柜子,整整齐齐的贴身衣物和三套睡衣,都是上下套装,很符合白辞的风格,拿出两套扔在床上,又出去把门口的水渍擦干净,给宽宽添上狗粮,做完一切,才接收到今天可能会和白辞同床共枕的事实。
“我的天……”
“汪!汪!”宽宽抬脚扒拉走神的人。
“嗯?怎么了宽宽?”任钦低头。
宽宽往一旁的水盆里看,走过去转两圈,“汪!”
任钦走到厨房,从入口往里面走,每一个柜子都开了一遍,最后才打开冰箱:“你啊,还真是聪明,渴不着饿不着的。”
“我也渴了。”
“知道了知……”任钦回头,白辞穿好睡衣搓着长发,来不及擦的,干脆撇在后背,湿了一片。
是刚刚任钦扔在床上的其中一套,白辞空手进去洗澡,所以是真空出来的?
那自己错过了什么?错过了裹着纯白浴巾,睫毛上沾着水雾,头发兜进干发帽里,露出洁白锁骨,额头和匀称小腿,嘴唇水润的白辞?
宽宽!!!这个水不该你喝……
任钦先给自己拧开一瓶水,她急需降温,刚洗过澡的白辞散发着腾腾热气,高温让香味更浓郁,每一颗分子都争先恐后涌进她的鼻腔,无形化为有形,“那个,主卧,应该是主卧吧,里面堆满了快递。”
“我睡沙发吧。”
白辞走过去,越过冰箱前吸鼻子的任钦,伸手拿一瓶水出来,“我看见了,不过你要先去洗澡,其他的出来再说。”
白辞给任钦一个眼神,两厘米的身高差突然变得明显。
“哦。”任钦拧好瓶盖,“宽宽渴了,你记得添水,我喂过粮了,不用再给了。”
“嗯,好。”白辞想到什么,“那个……记得拿衣服。”鬼知道她出来前做了多少心理准备,结果人家不在客厅。
“嗯。”任钦闷闷应一声,错身过去,也想到了错过的景色。
白辞让身又回正,靠在冰箱上,冰凉的手指摸自己的嘴唇,开始回味任钦脸上的触感,从冰箱旁的窗户向外看,万家灯火,她的灯火又在哪?
“汪!”
白辞弹身起来,揉一把宽宽的脑袋,该给小狗倒水了,体重秤旁的狗粮盆里有剩下的一半粮食,一种奇异的感觉闪过。是房子里突然多了一个可以给宽宽喂饭的人,是多了一个可以提醒她记得给宽宽喂水的人。
不大的浴室里面雾气弥漫,通风系统孜孜不倦地发出声音,瓷器洗手台上的镜子蒙上一层水珠,任钦食指点在上面,汇聚成滴,顺流而下。
这是她第二次用白辞的洗手间,但有些不同,空气里是她和白辞的混合气息,掩耳盗铃般地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像个变态,涨红了脸,匆忙擦干身子,穿好衣服,警告自己不能再想别的。
“呼,一天天想什么呢啊!”任钦拍打自己,嘴里鼓的气又泄了出去。
嗡嗡的吹风机响动在门开的一瞬间传过来,白辞站在沙发旁,右腿的小腿抬起来,膝盖放在沙发边缘上借力,左腿笔直地撑着身子,温柔的风轻轻拂过,半干的长发遮挡住了恬静美好的脸庞。
任钦就定在那里,不想打破这一刻的宁静,像是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了许多年,上了一天的班,终于回到一个除去公摊面积只有九十平的房子,房子里有满载的冰箱,有播放的电视,有暖黄的吊灯,转圈圈的宽宽,还有吹头发的白辞,此刻,房子成了家。
任钦擦干手心,反手把干发帽缠住,没有让头发上的水滴在地板上,趿着拖鞋走到白辞腿边,接过她不利手里的吹风机,细心地托起半干的头发,调小档位,怕烫到女孩的头皮。
白辞一愣,施施然觑了一眼,又垂下睫毛,发酸的手碗不自觉揉一揉膝盖,站不住了,转身坐在宽大的扶手沿边,贪恋了一会儿弯腰的舒适,又耐不住疼痛直起来。
暖暖的风从任钦手指间溜走,隐匿于白辞的发间。
白辞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头发上,感受任钦穿插的动作,她缓缓低头,任钦的脚趾圆润平整,像胆小的土拨鼠,警惕地观察四周的动荡,触及到陌生的气息后抱团在一起。她双腿并拢微曲,任钦就站在身侧温柔地做收尾工作,吹干发尾。
平时熨烫褶皱的熨斗落在了她的心上,是情感的灌输,她感觉到了,并要验证学习成果,回馈同样的价值。
白辞垂在两侧的手撑起身,调转两人的位置,灵活的手指一扣,干发帽被头发蓬开,螺旋而下,女人是最懂女人的,没有急着以吹干头发为目的,白辞关掉吹风机,拿过茶几上自己用过的气垫梳,一下下梳开任钦的秀发,又用干发帽吸干水分。
任钦有个从身躯里逃出来的灵魂,一面观察自己因为紧张而纹丝不动的身体,一面观察认真的白辞,看见她为自己吸干残留的水分,梳开打结的发丝,大概是灵魂出了窍,没有平时自己梳得那样疼。
嗡嗡的吹风机再次响起,灵魂回归肉身,也想享受整段的幸福,吹到一半,也许是手腕撑不住重量,白辞换了个手,任钦心里湿漉漉的,蒸发的水分都吹到了心头,沐浴出了欲望。
宽宽的大耳朵被溜走的风吹飞,伸出舌头咬下一口又一口暖风,氛围太过柔美,任钦没过多思考就环住了面前的腰身,贴在小腹上。
邪祟被打散,只有一个念头,白辞太瘦了,瘦得可怜,一只手就能抱得过来。瘦得像路边的流浪狗,到了严寒的冬季,只能蹲在下水道口上,靠着废水的蒸汽来取暖。
流浪狗有宋财来救,白辞呢?
宋财要靠她来捐款,白辞也要她来爱。
白辞在任钦贴上来的时候就僵住了,出风口冲着任钦的衣领,将风不断地送进去,衣服被鼓起来,光滑的后背,白辞一低眼就能看见。
小猫粉色的肉垫踩在气管内,火辣辣的,灌输的太多了,白辞有些招架不住,腰上缠了一条青蛇,凉凉滑滑的,越收越紧,将她拉近任钦,经过体循环空气变得湿热,打透了她的睡衣,过滤掉了水分,只剩下热,
“你等等我。”白辞轻推开,把吹风机关掉塞给任钦。
“啊?”
任钦捧着奶白色的吹风机,只来得及发个疑问,白辞就一溜烟进了卫生间。
“搞什么啊?”
任钦嘟嘟囔囔地抽过纸抽,搂住干爽的头发,用梳子梳顺,蹲下把她和白辞的碎发都捡起来,扔进垃圾桶,不过几分钟白辞就出来了。
她干什么去了?她洗头去了。
任钦看着滴答水的发尾,问:“怎么又洗一遍啊?”
白辞脸颊有些红晕,像一条摸得到的红绫,围住天鹅颈,埋进睡衣里,镇定从容地走到任钦面前。
“再吹一遍,”说着,又把吹风机插好,递给任钦,自己乖乖坐到扶手上,“麻烦了。”
任钦哭笑不得,不理解但还是纵容地打开了档位,突然就明白为什么白辞会换一只手了,真的很累,感觉手腕要折断了,在换另一只手时,白辞的胳膊环上来,力气比任钦的不逞多让。
左右摇晃的风顿住,任钦低头看着黑溜溜的头顶,浅浅的发缝有些可爱,扎进怀里的人不肯抬头,任钦福至心灵,明白了为什么白辞要再洗一次,是想抱抱自己吗?
怀里被蹭得有些难耐,是白辞在躲烫人的风,隐藏在风中的轻语单独开一条路:“烫……”
任钦急忙开始换方向,罢工的手来了动力,爱抚被腰身得到,劳累的却是手腕。
……
爱抚,腰身,劳累,手腕……
越想越离谱。
任钦在心里猛地摇头,给自己一棒子,摒除杂念,满足地给眼前的人吹头发,白辞的胳膊比腰好一点,至少有些肌肉,能让她感受到时紧时松的线条,但更让她焦急的,是后背的手从衣摆钻了进去,不多,只有一根,最开始是单纯的贴住,熟悉领地后开始悄悄打圈。
任钦一激灵,不清楚白辞这个动作到底是什么意思。
尾椎骨酸的要死,风声戛然而止,白辞还沉浸在暖气中,最后一圈刚画完,任钦放下吹风机。
任钦的嗓子失去了往日的清亮:“你在干什么?”
原本停下的手在听到这句话后,不服气地又画了一圈。
“嗯……”身体的中轴线仿佛都干涸了。
任钦掌根抚在白辞肩头,被风吹过的皮肤是滚烫的,白辞下意识在任钦腹部微微蹭一下,她也解释不清为什么自己要伸进任钦的睡衣里,一个十分无理的举动,倘若任钦同她讲理,那她将败阵,但任钦白日里亲她不也是不讲理吗?
抵消吧,都不要讲理了。
摸进去是光滑如被打磨过的玉石,白辞在脑海里把看过的剧本都搜索了一遍,上好的丝绸,剥了壳的鸡蛋,冲刷过的鹅卵石,以往觉得夸张的句子,这一刻都不及指尖的触感,几天后的戏份有救了。
就算输了,那她认了,不亏。
任钦还能感觉到背上作乱的手指,在她问过后愈发嚣张,从一根变成整个手掌,时轻时重地按压揉搓,温度渐渐升高,甚至有要着火的迹象。
“白辞……很痒,有点不对……”任钦换不上气,声音低沉,毫无关联的话拼在一起。
锁骨布料上的手倏然收紧,白辞终于离开了温柔乡,抬头望进任钦迷茫的眼睛里,而她的眼里水润光泽,眼尾是摩擦过的嫣红。
任钦再忍下去都愧对自己酸涩的腰,忍不住了,松开攥紧的手,勾起白辞的下巴,对视的一瞬间在心里暗骂一句。
——白辞,你个磨人的性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