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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师弟坏了 ...

  •   酒这种东西,无论是对于修道之人,还是对于普通人来说,那都是少喝为妙。
      纵使当时酒醒了,但那也只是脑子的假性清醒,实际还在酒精的浸泡之中。
      这不,整个终南派的人都睡得东倒西歪,雷都打不醒。
      醒了,这都快申时了。
      迷迷瞪瞪的,起来吃点儿饭,填填肚子。
      到处去晃悠两圈儿,消消食儿。
      头晚这是否求而不得尚未得出答案,众位心头都有点子好奇。
      但却没看到其中一位主人公。
      几人面面相觑。
      这不对劲啊!
      小师弟可是只贪吃的小狐狸,今日明明就有仔姜鸡丝和黄金鸡柳,可人呢?
      察觉到不太对劲,几人便行动起来。
      但将整个终南派都搜了一圈,也没见到人。
      集合在一起的几位,眉间都有了疑虑。
      众位相互看看,还是由安烈提了议:“你们说...该不会小师弟是在宛柏居那里吧?现在可就只有掌门师兄那里,我们没去过了。”
      高武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难道还真叫小师弟表白成功了?!”
      方炜想了想,道:“我觉得,恐怕...”
      方炜话还没说出来,就被陆聃捂住了嘴:“你这嘴乌鸦得很,不许讲出来!”
      方炜一把薅下陆聃的爪子来:“这是讲不讲的问题吗?现在是小师弟不见了!你这做师兄的,就没半点着急吗?”
      安烈一瞧这就快火光四溢,连忙站到两者中间去:“不要内乱。”
      看向方炜:“说说你的想法。”
      方炜看了安烈和陆聃一眼,有了几丝犹豫,抿了抿唇,还是向安烈道:“师兄,以我愚见,小师弟不可能在掌门师兄那里,他...很有可能失踪了。”
      安烈敛了敛眉:“理由。”
      方炜叹了口气,阴阴郁郁:“若真在掌门师兄那里,估计现在咱们都在观刑了。”
      方炜这么一提,众人才想起来,以前这殷玄对瞿鹤忟疯狂示爱,被瞿鹤忟各种处罚,还让他们观刑的事。
      这么说来,一点动静都没有,那就极有可能是方炜说的那种情况了。
      可...
      殷玄这么大一个人,怎么会不见了呢?
      安烈想了想,对众人道:“此事,咱们还是先去掌门师兄那里报备一句,也正好顺便试探一下小师弟是否在他那里。若真在他那里,咱们也少一桩担心的事。若不在他那里,我们也好想其他办法。”
      众人深以为然,迅速去了宛柏居。
      此时,瞿鹤忟正在修剪院中的矮树。
      众人一瞧,心都凉了大半。
      安烈犹豫了片刻,还是上前:“见过掌门师兄。”
      瞿鹤忟继续手中的活计,随意地问道:“有什么事?怎么你们都来了?”
      安烈压低了声音:“启禀掌门师兄,小师弟失踪了。”
      这话,立刻就止住了瞿鹤忟的动作。
      瞿鹤忟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安烈:“怎么可能?这么一个大活人居然不见了?”
      安烈拧紧了眉,沉沉道:“此事千真万确。我等在来之前已经将本派上上下下都找了一遍,确实没有找到人。以为他昨夜醉得狠了,会歇在掌门师兄这里,便前来问问。但显然,小师弟也没在掌门师兄这里。”
      瞿鹤忟眼睫微颤。
      放下修剪矮树的剪刀,对众人道:“再找!”
      众人领命。
      瞿鹤忟也加入了寻找的队伍。
      但...结果是令所有人都失望的。
      将整个终南派上上下下都给找了一遍,却连一根狐狸毛都没有找到。
      方炜将整件事复盘了一下,朝瞿鹤忟道:“昨晚,小师弟最后见过的人,应该是掌门师兄。那时,小师弟可是有什么异状?”
      瞿鹤忟目光一滞,想起头晚,殷玄一直在问他,礼物到底收不收。
      若是如此,细细想来,难道...
      瞿鹤忟有些不敢相信。
      但现在没有找到人却是显然摆在眼前的问题。
      这...
      方炜并未得到瞿鹤忟的答复,但方炜心里却有了隐约的答案。
      冲着瞿鹤忟拜了一拜,转身离开。
      安烈一瞧,问道:“你跑什么?”
      方炜头也不回:“既然整个终南派都找不到小师弟,小师弟的房间里日常使用的东西根本没有动过,金银细软都没有带走,这只能说明小师弟根本没有离开过终南派。所有地方都找遍了,那就只剩下了最不可能的一个地方——他去腐草丛了。”
      方炜一提,众人倒也回了神。
      殷玄一直以来都很喜欢腐草丛。
      那里,是萤火虫的窝。
      每晚都有无数的萤火虫在那里飞舞,又是一个纵向延伸的山谷,远远看着颇似银河。
      若畅游其间,那便更是置身银河。
      曾几何时,殷玄还特别喜欢变作原身,白天在腐草丛里扑蝴蝶,晚上抓萤火虫。
      随着修为高深,与那处轻微的瘴气格格不入,以及长大了,爱面子了,觉得做这些事很幼稚,便再也不去了。
      这么算起来,还确实是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况了。
      众人跟随方炜的脚步而去。
      瞿鹤忟走在众人身后,面色凝重。
      方炜来到断崖之上,暂且没有去乘坐垂直而下前往山谷的机关车,而是就在断崖之上四处转转,像是在寻找什么。
      安烈看着方炜的动作,心下一转,也大致明白过来,方炜在干嘛。
      也跟着看了看周围。
      方炜走到了断崖的边缘,正好见得地上有非常轻微的两道浅痕。
      蹲下身来,摸了摸地上的细土。
      察觉到细土之上包含着控制力极强的几乎拉满殷玄最大修为的灵力,忍不住地手抖起来。
      生怕搞错,硬是按捺下那种极为糟糕的猜想,再细细感受了一次。
      忍不住地落下泪来。
      瞧方炜蹲在断崖边上许久都没有站起身来,安烈瞧得奇怪,索性走过去问问。
      却在靠近之后,听见极为细微的抽泣。
      心下更是怪诞。
      赶忙蹲下身来:“你怎么了?”
      方炜都快要崩溃了:“小师弟他...自戕了。”
      安烈一下跌坐在地:“这...这...这...不可能!”
      方炜肩头颤抖:“你试试细土上的灵力,就知道我没有恐吓你。”
      安烈完全不敢相信,这好端端的,殷玄作甚自戕。
      赶紧按照方炜的说法,试探起来。
      然而...
      陆聃看安烈和方炜在一处,又不言不语的,甚是奇怪,也跟着走过去:“你们俩在干嘛呢?”
      安烈也无比崩溃:“小师弟殁了~”
      这话,直接炸锅了。
      众人都不敢相信。
      连忙凑过去。
      按照方炜的方法试过,都用一种看大猪蹄子的眼神看瞿鹤忟。
      瞿鹤忟试过之后,感觉到滔天的冰寒之力正蔓延全身。
      但仍旧镇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众人想了想,也对。
      便坐着机关车,往腐草丛而去。
      来到山谷的腐草丛,众人远远的就看到了熟悉的天青色劲装。
      匆匆跑去。
      将俯卧的人翻过来一看,正是殷玄。
      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情。
      唯有嘴角有干涸的血迹。
      高武连忙诊脉,又惊又喜:“小师弟没事诶!没死!”
      高武这么一惊呼,所有人都跟着试了一次殷玄的脉。
      确实仅仅只是脉象稍微弱了些,其他的并无大碍。
      这令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陆聃恨恨地瞪着方炜:“让你胡说八道~”
      方炜讪讪地笑了一下,但心底里却有了更加深刻的疑虑。
      将殷玄带回房间,为殷玄清理之后,众人就等着殷玄醒来。
      瞿鹤忟一看人找到了,也没什么事,便离开了。
      察觉到瞿鹤忟的离开,方炜垂了垂眼。
      也没让所有人久等,在瞿鹤忟离开也就两刻钟之后,殷玄便醒了。
      正常宿醉之后醒来,人都是懵懵的,放空的。
      但...
      众目睽睽之下,殷玄眼睫颤了颤,睁开眼来,眼神清明。
      一瞧周围,竟有那么多人围着他,缓缓坐起身来,有点子懵圈儿:“你们干嘛?”
      高武一把坐到床边,恨不得给殷玄来个猛摇:“我们能干嘛?!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要干嘛?大晚上醉酒醉得去跳崖啊!”
      殷玄看了看高武,又看了看其他几人,翻了个白眼:“你有病吧?胡说八道些什么?昨晚我确实喝多了,但也因为喝多了,早早就歇下了。哪里去跳过崖?”
      殷玄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懵了。
      面面相觑,所有人的眼眸中都是震惊。
      还是安烈反应快些,试探性地问道:“你确定吗?”
      殷玄怪诞地看了安烈一眼:“有什么不确定的?”
      敛了敛眉:“不是?你们到底什么情况啊?依我看,你们才喝多了吧?没事儿别在这儿围着,我还要去织围巾呢!”
      说着,就要起身去洗漱。
      然而,众位都被震惊得快炸毛了。
      方炜站起身来,问道:“师弟,我的围巾能否早些做好?”
      殷玄抬起眼来:“师兄,是近来身体不适,导致咳嗽发了吗?”
      方炜温润地笑笑:“是啊~最近上课也上得多,还贪凉,确实这嗓子不得劲儿。”
      殷玄眼眸中溢着一份依赖:“好~其他人的我都暂且停了,先给师兄织~”
      方炜点点头。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殷玄起身洗漱去了。
      方炜瞧了所有人一眼,手上掐诀。
      很快,众人全都回神。
      立刻就要炸锅。
      却拿给方炜一个瞬移施下,所有人都到了方炜的住处去。
      将所有人都带进了茶室之中,方炜不慌不忙地施下一个结界,这才坐到主位去,准备泡茶。
      众人都还有点子发愣,直到察觉到方炜的灵力,这才醒悟过来。
      就要七嘴八舌的准备吵起来,却拿给安烈一个眼神吓得没敢张嘴。
      安烈看向方炜:“你有什么想法?”
      方炜拨茶的动作一滞,看向安烈:“昨晚,他绝对是自戕了。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他没有事。从那么高的地方没有任何轻功支撑的情况下落下,绝不可能只是出点血那么简单。尤其,他的记忆也甚是奇怪。你我都知,他天生就爱出汗。同样饮酒,比之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都不容易醉。每每的醉态,都是装出来的。其原因你我也心知肚明。但他却说,他醉得狠了,所以选择早早歇下。这不可能。他是我们当中的夜猫子,晚上没到丑时正之后,绝不会睡觉。昨晚,我们回房的时候,才不到子时正。还有,他会织围巾吗?我近来去上课了吗?”
      安烈想了想,道:“也就是说,你刚才是顺着他的话,在试他?”
      方炜也不否认:“确实。”
      疑虑颇深:“但他的眼神清澈见底,根本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甚至...在某一刻,我都在想,他是不是还有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弟弟。而现在在我们面前的,根本不是他,而是他的会织围巾,会醉酒的弟弟。”
      安烈搓揉着左手拇指上的黄玉血纹扳指,也疑虑颇深:“确实,这根本不是他。”
      抬眼看向方炜:“此事,你看...”
      方炜肩头一塌:“你觉得这事儿不该说吗?”
      安烈敛了敛眉:“可这...再说,他俩之间那种极限拉扯,若...”
      方炜叹了口气:“这件事,我觉得我们都要做好准备。总之,事情蹊跷,还是谨慎些好。”
      安烈倒也同意方炜的话。
      随手破了方炜的结界,便立刻传信给瞿鹤忟。
      收到传信的瞿鹤忟皱了皱眉。
      继续修剪起他的矮树来。
      心有疑虑,当然这几位也格外关注殷玄。
      但令所有人都想不到,殷玄居然真的在织围巾不说,选的线还是方炜喜欢的灰绿色。
      大家都懵了。
      翌日,殷玄竟不知在何处去找了鱼骨,在枫树下,做拼图游戏。
      拿着白泥,捏头骨。
      看着,总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瞧殷玄干得认真,躲在暗处的安烈与方炜对视一眼。
      安烈瞬间出手,直接袭击殷玄的背心。
      强大的掌风,漾起殷玄的长发。
      殷玄连忙放下手中的白泥,立刻转身与安烈对掌。
      一直以来,殷玄是几人中最弱的。
      平日里的演武,大家都让着殷玄,没有让他太过狼狈。
      现在,安烈就是要试上一试殷玄到底是什么情况。
      便按照平日演武的程度,先用了一成功力。
      殷玄的顶格,大概在安烈的五成功力左右。
      一成功力,对殷玄来说,不算什么。
      但安烈却亲眼见到,殷玄虚汗涔涔。
      心下,对方炜的猜想,竟多了一分确认。
      这...
      再提了一成功力起来。
      立刻殷玄的嘴角就流下一抹殷红。
      安烈连忙撤掌。
      但来不及了。
      殷玄一大口血喷出去,直接将安烈的衣裳染红。
      若飞鸢般,坠落。
      安烈迅速将人搂住,但还是不妨两人一道摔在地上。
      殷玄气息不顺:“师兄,你干嘛突袭我功课?”
      安烈当然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心下迅速盘算,严肃道:“还不许我抽查了?”
      殷玄呛咳几声,道:“师兄,你这不是抽查,是谋杀~”
      安烈恨不得赏殷玄一个暴栗:“真要谋杀,你早就连灰都不剩了~”
      殷玄抬眼看向安烈:“...师兄,我真的这么差啊?”
      安烈没说话,给殷玄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殷玄耳尖飞过一丝赧然:“好吧~”
      安烈柔和了眉眼,揉了揉殷玄的头:“走~去洗洗~”
      两人一道站起,去了浴房。
      躲在暗处的方炜眸色复杂。
      不出所料的,沐浴归来的安烈在内室见到了方炜。
      只是方炜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浓郁的死感,这让安烈不免心头一跳:“发生什么事了?”
      方炜感到,天都要塌了:“怎么办?师叔传信说,掌门师兄此番夺得仙门盟主是喜事一桩,他和师父要回来送上一份贺礼。他们又极其疼爱小师弟,现在的小师弟根本不正常。要是...”
      安烈一下按住方炜的双肩,却感到掌下颤抖得厉害:“镇定!”
      方炜也想,但他做不到啊~
      安烈完全能够理解方炜的担忧。
      可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翌日,终南派的前任掌门——吴青商,带着贺礼回了来。
      以瞿鹤忟为首,所有人都站在界碑处,夹道欢迎。
      只是并未见得吴青商的师弟——吕世衡。
      瞿鹤忟将吴青商迎进‘乾坤阁’,一一向吴青商禀报自吴青商卸任之后的所有事。
      吴青商一边喝着方炜敬上的茶,一边听着。
      目光时不时的,往殷玄那方飘去。
      以殷玄那个坐不住的性子,哪里能够听着瞿鹤忟在那里事无巨细,长篇大论?
      早早的,估摸着就要偷偷地,凑到吴青商身边去,坐在扶手上,搂住吴青商的脖子,无聊地晃脚脚。
      还要嘤嘤嘤的抱怨瞿鹤忟怎么话那么多。
      还要向吴青商讨要好吃的,好玩儿的。
      一直以来,吴青商都把殷玄当个小孩宠着,要什么给什么。
      现在,这皮狐狸,竟然还认真听着,这简直就是奇了怪了。
      方炜瞥见吴青商的目光时不时的,都在往殷玄这边瞟,悬着的心是彻底死绝了。
      甚至在这一刻,他都在想,他的墓志铭上应该写些什么。
      以吴青商对殷玄的疼宠程度,出了这种事,怕是所有人都要跟着陪葬——尤其是以吴青商的火爆脾气来说。
      瞿鹤忟还在继续汇报着。
      吴青商朝着殷玄招了招手。
      殷玄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还是乖顺地过了去。
      冲着吴青商行上一礼。
      垂手,洗耳恭听。
      吴青商又朝着殷玄招了招手。
      殷玄一瞧,倾耳凑近。
      吴青商低声冲殷玄道:“去拿点葡萄来~”
      殷玄立刻应下离开。
      就在殷玄彻底转过身之后,吴青商左手指尖轻动。
      待得殷玄离开之后,一个力量磅礴的结界一下笼罩整个‘乾坤阁’。
      吴青商眼神一凛。
      跟下饺子似的,所有人统统跪下。
      吴青商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方炜:“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炜汗如雨下,不敢开口。
      安烈就跪在方炜旁边,面对这种情况,也是不敢开口。
      却在这一刻,瞿鹤忟竟端着揖礼道:“小师弟只是明白过来,尊卑有序罢了。现在,终于长大懂事了。”
      安烈的眼珠子都快拿给瞿鹤忟给吓掉了。
      吴青商冷冷地勾了一下嘴角。
      缓缓站起身来。
      右手一握。
      银色龙头鞭体察主人心绪,熠熠生辉的同时,还微微龙吟。
      不由分说,一阵漫天鞭雨而下。
      惨叫声,抽气声,闷哼声,不绝于耳。
      直到这心气稍微顺了些,吴青商才将龙头鞭收起,对折拿着:“还不说实话?”
      方炜艰难地看了周围哀鸿遍野一眼,眸色暗了暗。
      动作缓慢地跪正身子,俯首道:“小师弟他为掌门师兄高兴,喝得酩酊大醉,不慎摔落悬崖后,就变成了这样。”
      吴青商敛了敛眉。
      狐疑的目光就打量着此刻鞭痕交错着的方炜的后背。
      一时之间,‘乾坤阁’安静得像一片死地。
      忽而,吴青商的结界破裂。
      ‘乾坤阁’的门被推开。
      来者瞧了屋内一眼,缓步走进。
      吴青商一看,是吕世衡来了,迎向来者:“什么事情耽搁了?”
      吕世衡淡道:“无甚。”
      吴青商也不在意吕世衡那冷淡的态度,急急忙忙就把殷玄不对劲的事情说了。
      说完,目光又一次降落在方炜的后背。
      方炜狠狠打了个颤,这才磕磕巴巴地讲了许多殷玄不对劲的地方。
      吕世衡耐心极好的,细细听完。
      抬眼看向吴青商:“人呢?”
      吴青商浅叹了口气:“瞧他不对,就给送回屋了。”
      吕世衡一听,立刻明白过来,这是吴青商用了傀儡术。
      略略思索一瞬,转身便走。
      吴青商心知,吕世衡是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这心头却又有点儿酸味。
      再一看瞿鹤忟虽然一身伤痕,还是那副清淡的样子,心头来气。
      是否师出有名不重要。
      先把这些兔崽子给收拾一顿更重要。
      ‘乾坤阁’的门缓缓关上,隔绝了一室惨叫。
      吕世衡来到殷玄的房间,就见殷玄静静地和衣而躺。
      闭上双眼,乖乖巧巧的。
      想起以前这狐狸皮皮的,吕世衡的嘴角极为清淡地勾了一下。
      来到床边坐下,为殷玄诊脉。
      但殷玄的脉象,却不怎么正常。
      反复几次确认之后,吕世衡的目光变得复杂了很多。
      嫌弃‘乾坤阁’到处都是血点子,脏得很,吴青商索性去了‘紫藤苑’。
      躺在躺椅上,静静看着星汉灿烂。
      心有灵犀的吕世衡都没去‘乾坤阁’晃上一趟,直接去了‘紫藤苑’。
      瞧见吴青商衣襟大敞,碍眼得很,右手一翻,一张薄被直接兜头给吴青商盖上。
      吴青商愣了一下,拉下被子,悲悲剧剧的:“干嘛欺负我?”
      吕世衡也不看这家伙儿故意卖惨,转身往茶室而去。
      吴青商看了吕世衡的背影一眼,站起身来,把手中的薄被放在躺椅上,还是将衣襟憋憋屈屈地给整理好,保证只能看到锁骨以上的地方,才跟了去。
      虽然看着茶艺甚好的吕世衡泡茶是一种享受,但现在的吴青商却心急火燎的:“那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就他那酒量,还能不慎摔落悬崖?!蒙谁呢!”
      吕世衡没理会吴青商的嗷嗷嗷,极为平稳地继续手中的事。
      吴青商一瞧,更急了:“你倒是说句话啊~别让我在这儿七上八下的~”
      吕世衡将泡好的茶,往吴青商那里一推:“自己去看。”
      吴青商振臂高呼:“有什么好看的?都变成了个傻的!”
      双掌按住膝头:“快说!”
      吕世衡没理会吴青商,静静地欣赏着茶汤。
      吴青商呼吸粗重,扯了扯领口,正欲再催一催这慢性子的吕世衡,却忽而吕世衡一下抬眼,目光清寒。
      吴青商扯领口的动作一滞。
      吕世衡缓缓垂下眼。
      吴青商这才像是解封了一样。
      来到吕世衡身后,搂住吕世衡,下巴搭在吕世衡的肩头:“我错了~你就别考验我了~说说嘛~”
      吕世衡抿上一口茶汤,缓道:“你确定,殷玄永远不会醉?”
      吴青商一愣,有些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还发生这种失足坠崖的事?”
      吕世衡目光渺远:“是否清醒,是人的选择。是否醉梦,也是人的选择。”
      吴青商眼睫颤了颤,缓缓闭上眼,沉沉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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