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爱情不是单方面的付出 ...
-
得知纪明野不顾身体状况，竟然想尽快出发去津南，宋霆辉怒斥他胡闹不爱惜身体。但黎清源出事的消息，不知被二人从何处得知，纪明野更是无法继续在医院躺下去。
聂羊自从被捕后，便一言不发，刑侦人员什么招都使了，还是撬不开他的嘴。
倒是他手下的两个马仔经不住立功减刑的诱惑，争先恐后地指认聂羊杀害纪荣生夫妇和意图谋杀纪行之未遂的犯罪事实，甚至连带吐出了更多聂羊杀人、伤人、绑架、威胁、恐吓的犯罪经过。
有纪行之和两个马仔的指认，就算聂羊始终保持沉默，也能零口供定罪。
但是聂羊不开口，就没办法获得更多关于永善集团的犯罪证据。聂羊办事缜密，没留下任何跟永善集团相关的把柄。如果聂羊一力承担，和永善集团撇清关系，在缺少更多有力证据的情况下，确实很难深究到永善集团。
“阿野，我知道你想为你大哥大嫂尽快查明真相，但你刚苏醒，身体经不住长途颠簸。我会调派特警护送小之先行回津南，你等伤养好了再去也不迟。再说了，就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真出什么事，也没办法保护小之，反而是拖累。”宋霆辉发了一通火后，又转而用怀柔政策，好言好语相劝。
然而，纪明野这个人就像江禹梁说的那样，执拗倔强，他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妥协。
“宋叔，您别劝我了，我是一定要跟在小之身边保护他的。他要有个好歹，我没法跟老纪家交代。”
要不是纪明野头上绑着绷带，宋霆辉的铁砂掌此刻就要挥上去了。宋霆辉额头上青筋直跳，怒吼道，“你要是有个好歹，我也没法跟你老时家交代！时二哥可也只有你一根独苗苗！”
“宋叔，您消消气，回头我再劝劝小叔。”纪行之给宋霆辉递了杯水。
此时病房门打开，江禹梁手捧着一杯咖啡走进来，“哟，我去买杯咖啡的功夫，这是怎么了？宋局您可得小点声，护士小姐气得要进来赶人，刚被我劝走。”
“小江，你来得正好！赶紧替我劝劝这头倔牛！胸口被开了洞，脑袋被开了瓢，他身体这个样子怎么回津南？”宋霆辉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急着找外援。
江禹梁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咖啡，转向纪明野，悠然道，“对啊，阿野，此事不能急于一时，这样吧，等过两天医生确认你身体可以出院，我们再走。”
宋霆辉正想说过两天也不行啊，就听江禹梁继续道，“到时候我会派我的私人飞机送他们回津南，两个小时就能飞到。让我的私人医生带着医疗设备随行，随时关注阿野的身体状况。另外，有我这个猎豹突击队队长贴身保护，飞机上也会有其他安保人员，安全方面您也不用担心。这样安排，您看行吗，宋局？”
江禹梁考虑得周到，各方面都布置得当，一番话又说得漂亮，让纪明野和宋叔各退一步，接受了这个安排。
纪行之和江禹梁一起把宋霆辉送走，纪行之才长舒一口气，对江禹梁道谢，“梁哥，这次又要谢谢你了。”
江禹梁眼眸微弯，嘴角上翘，轻笑出声，“好像从你见到我开始，就一直在对我道谢。”
纪行之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从我见到你开始，就一直在接受你的各种帮助。我们真的给你添了很多麻烦，这份人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还。”
“那这样吧，费了这么多口舌，我正好肚子饿了。要不你请我吃饭？吃了这顿饭就算还清了，好吗？”
-
江禹梁将纪行之带到一家看上去非常高档的西餐厅，位于云海市最豪华的
五星级酒店的顶层。服务员领着二人坐到了窗边的位置。
江禹梁绅士地拉开座椅，引着纪行之坐了下来。“这家云端餐厅的视野非常好，坐在落地窗边可以看到云海市全貌，远处还可以看到大海。”
纪行之望向窗外，华灯初上，街道上的车灯连成一条流动的光带，高楼大厦的窗户里透出温暖的灯光，城市的霓虹灯开始闪烁，市中心商场上的LED屏播放着广告，色彩斑斓，各种颜色的灯光交相辉映，展示出这座城市夜晚的繁华。
纪行之颇有些感慨,“云海现在发展得很好，城市越来越繁华，已不复当年的样子。小时候经常跟爷爷回云海过暑假，那时候城市里还能看见星星，现在已经被城市的灯光遮蔽了。”
“城市的灯光淹没了夜空中的星光，人们在追求光明的同时，失去了美丽又神秘的星空。你要是喜欢看星星，下次我带你到我家里去看，我有一架星特朗CGEPro 1100，可以观测到行星表面和深空天体，你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月球表面的陨石坑、山脉和月海。”
江禹梁拿起菜单递给他，“看看想吃什么？”纪行之接过菜单，目光粗略扫过一遍，就被菜品的价格惊到了。
“小之，需要我帮你点吗？”看出他的局促，江禹梁贴心地问。
纪行之只好将菜单递还给他，“麻烦你了，梁哥。”
江禹梁优雅地抬手，叫来服务生，“Appetizer 上鱼子酱蛋挞，Soup 选这道马赛鱼汤，Main Course 要M9 T骨牛排和白松露烩饭，Dessert 上这个无花果舒芙蕾配香草冰淇淋，佐餐酒开一瓶勃艮第白葡萄酒。给这位先生点一样的。”
纪行之在心中估算四位数够不够结账。
江禹梁轻握住他的手，“小之，点的菜和你的胃口吗？有没有不喜欢的？”
“没有，梁哥，但是你会不会点太多了？”
江禹梁发出短促的一声低笑，“你好可爱，法餐都是华丽的摆盘，精致但量少。你这个年纪的男孩，正是能吃的时候，我还怕你吃不饱呢。”
他的手还覆在纪行之的手上，纪行之轻轻抽回手，“我也没那么能吃，要不然怎么个子长不高呢。”
察觉到他的动作，江禹梁不着痕迹地转手给他倒了杯冰柠檬水。
“你的个子刚好。”江禹梁顿了顿，想到什么，“小小的身躯却蕴含着巨大的力量。那天在南溟山，你倔强地非要一步一叩朝拜登山的样子，我还历历在目。”
江禹梁专注地直视着纪行之的眼睛，眼波里有陌生的情愫在流转。“我看起来拥有很多，但其实真正独属于我的，几乎没有。那天看到你一步一叩求取平安符，心里第一次生出，这样浓烈的情感，如果是独属于我的就好了。说实话，那一刻，我的心脏仿佛被击中了。”
“自那天后，我的心里、眼里、脑海里到处都是你的影子。我是个敢于直面内心的人，没有经过过多的挣扎，就做好了决定。小之，我可以追你吗？”
纪行之一怔，“梁哥你……”他有些不知道该怎样回应，江禹梁很郑重也很深情，这样的感情容不得半分的敷衍。
“我27年的人生里一直按部就班、平静无波，直到你出现，我的心绪像被搅乱的一池春水。能够遇见你，我觉得非常幸运，不想留下遗憾，人生太无常了，我想全力以赴为自己争取爱情。”
他直勾勾地凝视着纪行之，眼里的情意不做一丝一毫的掩饰。
纪行之不知所措，“梁哥，你很好，我实在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小之，你不用现在就回应我，你可以慢慢考虑，但是请你不要拒绝我对你的好，可以吗？”
服务生端着餐盘开始上菜，让纪行之在这暧昧量超标的氛围中，稍稍缓了口气。
江禹梁莞尔一笑，“希望我刚刚的话没有影响你用餐的心情，这家餐厅的美食还是非常值得一试的，尝尝这道马赛鱼汤，听说你从小就爱吃鱼。”
纪行之拿起汤匙尝了一口鱼汤，“确实非常美味，我爱吃鱼也是我小叔说的？”
“我问的，准备工作总得做好，这家餐厅我也选了很久，我想让你跟我的第一顿饭有最好的体验，说不定你就答应我的表白了呢？”
不能再做鸵鸟了，纪行之放下餐具，抬起头，斟酌着该怎样开口。“梁哥，其实我心里……有喜欢的人了……”
“我知道。”他依旧是那副气定神闲、云淡风轻的样子。
他这话一出口，纪行之却大惊，说起话来都不禁有些结巴，“你知道……知道什么？”
江禹梁笑意敛起，神色认真地说道，“小之，我不是傻子，我看的出来你为什么要一步一叩地去求符，我知道你每次叩首的时候心里在想谁。但是，小之，爱情不是单方面的付出，没办法双向奔赴的爱情到最后也只能是意难平而已。”
心事被戳中，爱意被摊开来在另一个人的目光下审视。纪行之不自觉地颤抖，“你怎么知道是单方面的，他……”
他什么？纪行之不敢说下去，纪明野从来没有给过任何暗示和回应，对他的回护是因为对他爷爷去世的悔恨，对他父亲临终托孤的承诺。
江禹梁起身走到纪行之身旁蹲下，轻轻拥住他，“小之，我不会做插足的第三者，如果他心里有你，如果你们两情相悦，我自愿退出。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爱情不是单方面的付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