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chapter 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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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皎看着眨眼时镜子里的人跟着一起睁大紫金色的眼睛，他的手挪到脸上，从没听说过有血族的眼睛会变成紫色的啊……
等了半小时也不见好，正纳闷眼睛颜色为什么会变化时，唐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苏皎连忙答：“没事！”
唐律耳边微动，等了一会儿，见苏皎还没要出来的打算，只道：“那行，时间不早了，我回房间了。”
刚还在聊那些事，唐律竟然也不好奇？苏皎眉头微皱，但现在他这样子，与他谈论的事情只能暂时作罢。
“好吧，你先去睡觉。”完全没意识到他此时说话的语气竟隐隐有些委屈。
话音刚落，他就听见门外一阵传远的脚步声。
又等了一会儿，确定外面的确一点声音都没有了，苏皎才收回看着门口的目光，再用毛巾将脸上的水渍擦尽。
以防万一，苏皎左右环顾了一圈，最终还是取了条接近透明的白色布条绑在脑后遮了遮眼，虽然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但只要不被摘下来，应该也不会暴露。
手放在门把手上给自己打了打气，拧下，脚先迈出去试探了一下，见没有声音才将脑袋伸出去，鬼鬼祟祟的样子像是来做贼的。
见确实没人，他才放下心。
卫生间离房间有一条过道的距离，苏皎蹑手蹑脚地扒着墙壁，准备一鼓作气回到房间，刚走两步，突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低语：“你做什么呢？”
去而复返的唐律刚说完就见苏皎的背影一僵，却不像平时一样咋咋呼呼地回头反驳，反而瓮声瓮气地继续往前，道：“我回房间睡觉，能有什么事？”
唐律见人到了门口也没敢看自己，以为他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使了点劲，口中边说着：“你先转过来让我看看。”
苏皎生得就比他矮一头，力气更是没他大，一个没注意就已经转过了身，连忙拿手捂住脸，遮住那眼睛上的布条，嘴上嚷嚷着：“真没事，你干嘛呀！”
刚在背后没看见，等人转过来才瞧见苏皎眼睛边上挂着的布条，在明亮的室内暖光下，唐律的手触碰上去，感受到苏皎传来的僵硬，纳闷问：“好端端的，眼睛出什么事了……”
话还没说完，像是联想到了什么，唐律的手顿住，突然将苏皎覆在脸上的手拿下，就见一张嫩生生的巴掌小脸上被系上一条半张脸大的长巾，配上刚梳洗完乌黑的卷发，衬得肌肤更加雪白。
再开口时唐律的语气中已经挂上笑：“怎么回事呢？”
突然被拉开手还有些惊慌，见人没强行扯下眼罩暗自庆幸，由于隔着布条只能看见唐律的大致身影，苏皎干脆胡乱编造道：“刚刚洗脸的时候眼睛里进水了……有些疼。”
唐律听着苏皎后半句中若有若无的委屈，与方才他在厕所中说话的语气相似，联想着今天发生的各种事情，拉住苏皎的手没放，说道：“跟我来。”
苏皎被唐律一路牵到了他的房间——当初想多看一眼都没看成的房间，今天居然能让他直接走进去了。
唐律房间昏暗，里面有一股若隐若现的熏香，非常清淡。
苏皎被摁在房间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唐律单膝蹲在他身前，问：“除了眼睛，还有其它的地方不舒服吗？”
苏皎自被带到他房间起就有些莫名，闻言更是不解，随即摇头。
唐律笑：“那怎么声音听着这样委屈呢？我还以为是发生太多事情你顾不来。”
苏皎嘴硬道：“胡说八道，我本来就是这样的。”
唐律应了声，却没再说话，像是等待苏皎接着开口。
房间内一片寂静，只有茶几上燃烧的烛台火光，随着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风微微摇晃产生的噼里啪啦声。
在房间气氛越来越不对劲的时候，苏皎打破安静，说：“我想喝血……”
沉默半晌，唐律笑道：“可以，但我想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苏皎将头偏过来，刚要接着说，嘴唇突然被一根手指堵住，唐律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摘下眼罩。”
闻言，苏皎犹豫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唐律语气和缓：“的确有些猜测，但现在还不能跟你说。等时机合适，会告诉你的。”
苏皎透过朦胧的眼罩看他：“……严不严重？”
“嗯？”唐律轻应，随即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回答道：“你的眼睛不会有事。”同时冰冷的手指往上，搭着隐藏在苏皎发丝中的绳结，问：“可以摘下来吗？”
苏皎没好气道：“手都在后头了，摘下来吧。”
话音刚落，白绸就落了地。
两人终于将彼此的身影看得清晰。
唐律看着眼前这双与记忆中一般无两的深紫色眼眸，一时失语。虽然心里已经有了些预期，但到再一次看见时依旧有些难以置信。
如果是其他人站在这里，看到这双眼睛也能第一时间联想到苏皎的身份。
只是……现在还有太多的事情不清楚，如果该隐缩水变成少年的消息传出去，只怕外头会被搅得一阵血雨腥风，反而不利于查清背后的真相。
苏皎看着唐律在昏黄烛光下更加立体分明的五官，不由得感叹他生得真的很好看，于是不由得问道：“你有父母吗？”
听到这样跳脱的话题转换，唐律脸上也不见意外，即使知道了苏皎就是该隐这件事，对他的看法依旧没什么改变，反倒是因此知道了些他私底下的模样。
唐律道：“有。只是他们现在都沉睡了。”
苏皎惊讶：“为什么？他们还会醒过来吗？”
唐律眼睛带笑，若有所指道：“他们在等一个人，等到了就会醒吧。”
苏皎觉得这话有些熟悉，于是说：“好像听到过类似的话……所以，你是在帮他们找吗？”
他虽然是坐着，身子不过比半蹲着的唐律高了半个头。唐律刮了下他的鼻子，动作间颇有些随意，在看见苏皎瞪了他一眼后又倏忽笑开，完全没意识到现在自己的行为此时有多么幼稚。
唐律比了一个“嘘”的动作，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嘴角的笑容更加惹眼，他说：“我已经找到了。只是还不想告诉他们。”
苏皎没忍住将手也放在唐律的脸上，说话带着疑惑，陈述道：“你今天一直在笑。”
“是吗？可能是见到了熟人，有些激动。”唐律手按在苏皎的手上，将它带下来放在掌心比对了一下，却看越觉得难怪他没在第一时间将苏皎与该隐联系在一起。
……单是手掌就疑似变小了二分之一。
听到唐律的话，苏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余光瞥到茶几上隐隐闪着银光的匕首，想到什么，他偏头看过去，就见之前唐律用来割破皮肤的小刀就被他随意地置于桌上。
苏皎屈身往前将它拿到手上，终于看清了刀鞘上的精致纹路，“唰”的一声，苏皎将匕首从中抽出，刀尖在黑暗中更显锋利。
他握着匕首，轻轻地在距离唐律衣服布料仅一厘米的地方往下划，嘴上理直气壮地说着：“我今天可以喝哪里？”
唐律原本还在瞧手，闻言本来想说手腕就行，抬头却撞进了苏皎此时的眼神中，自下而上，苏皎的眼尾好似由圆滑变得上挑些许，冷淡的五官更显昳丽。
脑子突然冒出这张脸之前乖乖靠在怀里的样子，唐律顿时有些心痒。他问：“你还记得上一回喝我血时的场景吗？”
苏皎轻蹙眉头，诚实摇头道：“只记得挺久没喝了。”
唐律笑了笑，直起身子，随即俯身与苏皎碰了一下额头。停留三秒，一段尘封的记忆突然被唤醒，再次抬头，苏皎已然脸颊通红。
“你做梦的内容还敢给我看！”苏皎轻斥。
两人此时距离极近，睫毛在空气中触碰着，苏皎觉得有些痒，偏偏唐律磁性闷笑的声音进入耳中：“我为什么会做这种梦？你做过？”
苏皎恼怒道：“我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的！”一想到刚才的记忆中他的样子……苏皎顿时只打哆嗦，立即将脑海中的场景扑散，反正不可能！
唐律退开些许，无奈道：“好吧，本来还想说那里的血液力量是最纯正的……”
纯正？苏皎一下就捕捉到了唐律话语中的关键词，他仰头看向刚站起身垂眼要将袖子挽上去放血的唐律。
说对力量不心动是不可能的，苏皎甚至还能通过他的血得到很多记忆，并且伴随着知道的东西越来越多，苏皎越来越觉得他从唐律这得到的记忆原本就是属于自己的。
也就是说，他喝得越多，恢复记忆可能就越快。偏偏最近喝血的机会很少，要是他能喝到纯正的血……这是否意味着即使喝得少他记忆恢复的速度也会加快呢？
脑袋里的主意还没转完，苏皎的手就仿佛快了大脑一步，先提前抓住了唐律的衣摆，眼睛睁得溜圆，声音中带了些渴望：“其实……那种也不是不可以试试。”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chapter 4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