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慕春十一

7、第 7 章

　　我把这个决定告诉嫡母，她的眼里立刻有了光。
　　新来的小妾恩宠正盛，阿姐又突然离世，她的日子明显不如以前好过。
　　嫡母第一时间秉明了父亲，主动提出将我收入名下，记为嫡女。
　　父亲听后甚为欢喜，多日来的烦恼忽然有了转机，他立刻启程，亲自面见州府大人商定此事。
　　州府大人自然同意，一个病秧子续弦，前妻的妹妹是再好不过的人选。
　　家中一扫多日来的阴霾，欢欢喜喜为我准备婚事。
　　仿佛阿姐从来没有嫁过，也没有死过。
　　我的“突然开窍”，是他们求之不得的。
　　他们根本不会，也不需要多想，只一心想着如何尽快让我嫁过去，以免夜长梦多。
　　只要我嫁过去，家里就不愁有源源不断的银子，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当初阿姐出嫁，也是如此吧。
　　这段日子，我破天荒有了嫡女的尊贵。
　　我堂而皇之地住进了阿姐的房间。
　　第一时间，我从嫡长嫂那里，搬回了原来摆在房中的梨花木屏风，上面有阿姐亲手绣制的雀舞九天。
　　长兄和长嫂眼睁睁看我搬走，却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我向爹爹要回了曾经伺候过阿娘和阿姐的下人桂姨。
　　她最近看上去老了许多，在爹爹的新进门的宠妾手里被挫磨已久。
　　回到我身边时，她身上没有一块好地方，跪在地上对着我一个劲磕头。
　　原来这些阿姐之前所拥有的特权，竟和我一样，总有一天也要以幸福为筹码来交换。
　　上次阿姐回门时，还特别关照过嫡母要照顾好桂姨，嫡母答应的真真的。
　　可是阿姐前脚刚走，桂姨就被小妾要了去，我去找嫡母理论，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
　　“不过一个下人，横竖是伺候主子的命。”
　　我想起阿姐上次回门时对我说：
　　“赶紧把婚成了，以后有程锦照顾你，阿姐也就放心了。”
　　当时听着是嘱托，现在想来倒像是你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提前做了这许多安排。
　　以你的性子，本不该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我想起来了，阿姐上次回门还说过，
　　“我有一个秘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这个秘密，一定与阿姐的死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