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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记忆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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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避是不可能的。
今天约好了要和杨乐天他们一起去爬山。
他也不能一辈子都躲着傅词修,更何况,他昨天已经做好决定,就如郑黎所说,他需要对着傅词修敞开心扉。
那句“不喜欢”是十八岁的傅词修说的,而现在二十六岁的傅词修对他说的是“爱”。
万一是在自己不记得这八年时光里,傅词修意识到自己当初的眼瞎差点错过舒临颐这么好一个人呢。
舒临颐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
再说了,关于昨晚他们做的事情,他和傅词修现在是合法的,别说是亲吻,就是做更亲密的事情也是合理的应该的。
想明白后,舒临颐心里就不觉得尴尬了。
舒临颐趁着洗漱的功夫把自己哄好了。
出卧室前,舒临颐再次深呼吸。
傅词修做在客厅沙发上敲打笔记本电脑,看样子是在办公,期间应该是遇到了比较难处理的工作,傅词修眉头蹙起,表情十分严肃,看起来颇有上位者的威严。
舒临颐记忆里的傅词修很少有这一面,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如果硬要说那大概就是青涩男高中一眨眼变身小说邪魅霸总。
“噗嗤哈哈哈。”
舒临颐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听到他声音,傅词修从工作中抬起头,“醒了?”
“嗯。”舒临颐抬手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
“饿了吧,我去把早饭热一下。”
“好。”
吃早饭的时候,傅词修问他刚才在笑什么。
舒临颐把自己刚才想到的直接告诉了他。
傅词修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问:“那你是更喜欢青春年少的傅词修呢,还是现在成熟霸总的傅词修?”
“咳咳咳!”舒临颐被刚进嘴的粥给呛到了。
傅词修轻拍舒临颐的背,帮他顺气,“慢点喝,没人和你抢。”
舒临颐缓过来后,低头又喝了口喝粥。
“都喜欢。”舒临颐嗫声说。
不论是什么样的,只要是傅词修,他都喜欢。
舒临颐的脸红红的。
傅词修心情愉悦地嗯了声:“知道了。”
“……”舒临颐不想说话。
舒临颐想起刚才看到玄关处放着两个行李箱。
于是舒临颐就问:“你已经收拾好行李了?”
“嗯。”傅词修说:“大的行李箱装的是我们两个的衣服,小的那个装的是一些日用品什么的。”
“我们的衣服在一个箱子里?那、那贴身衣物也是?!”舒临颐想起。
“对啊,以前我们出去旅游也是这样的。”傅词修不觉得有什么。
舒临颐:“……哦。”
傅词修说得很坦荡,反倒显得他想得太多一样。
“等我一下。”舒临颐放下勺子,哒哒哒地小跑到自己书房门口,用指纹打开。
再出来的时候,他手里拿着几本书。
舒临颐把书递给傅词修:“这几本书能带上吗?”
傅词修看了一眼,都是舒临颐上大学时的专业课本。
舒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这些书我前天看了一点。你不是说我们不是爬完山直接去采景,我就想着这几天出去玩没事的时候可以看一会儿,这些都是专业基础,上面应该是我大学时听课做的笔记,或许对快速接手工作也有帮助。”
傅词修看着他,倏地扬起唇角。
“好。”
……
到达集合地的时已经中午了。
舒临颐从车上下来,就察觉有阵风朝自己卷过来。
“同桌,好久不见!”杨天乐像是邻居家的快乐小狗一样见到人就热情地冲上去。
在离舒临颐还有一步距离时,人就被傅词修拦下来。
杨天乐硬生生刹住脚,张开的双臂在接触到傅词修前一刻收了回去,“傅哥。”
“嗯。”
“好久不见。”舒临颐从傅词修身后探头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同桌,你身体怎么样现在?”
“还行,这几天在家里休息的比较好,没觉得哪里不舒服。”
“那就好,如果一会儿爬山过程中如果有什么不适赶紧和我们说。”
“嗯,好。”
杨天乐拉着舒临颐千叮咛万嘱咐,生怕他会出一点意外。
毕竟他还年轻,不想横尸荒野。
杨天乐还是和上学时一样热情,这让舒临颐在来的路上心底产生的焦虑消散了一部分。
来的路上他有担心过在自己失去的这八年记忆里傅词修的朋友会不会有改变。
舒临颐观察着到场的人员,心中缓口气。
还是这几个人。
圈子里的头部家族大多根基深厚,常人常事很难动其根本,所以多年来圈子中的上层结构没有任何变动,傅词修身边好友还是这几人并不让舒临颐惊讶,只是他没想到毕业这么久各自接手家族企业,在商海中沉浮几年,大家的感情还能如此纯粹,对待自己的态度也并不排外。
除了杨天乐,其他几人也表达了对舒临颐身体的关心,甚至对傅词修瞒着所有人车祸消息这件事很不满。
想来也是,这起车祸最开始的目标是傅词修,他们这些人自然知道其中纠葛。
不过,舒临颐也并不觉得他们对自己的关心有丝毫作假或是随意的顺带。
意识到这一点让舒临颐的心情颇好。
“杨乐,你别一直拉着临颐说话了,你一直占着别人老婆,你没见傅哥表情都变了吗。”宣蘅一手扯着杨天乐的胳膊,另只手指着一旁的傅词修,忍着笑说。
杨天乐这辈在他们族谱里排天字,所以和他亲近的朋友都是直接掐去中间直接叫他杨乐的。
被人提醒,杨天乐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总是觉得背后凉凉的感觉是从何而来。
“嗯?”舒临颐也回头看。
傅词修朝他弯眼笑了笑,看似纯良无害。
舒临颐:“……”
好快的变脸。
因为正值中午,几人都没吃午饭,于是打算先去吃饭,下午再去爬山,等到山顶刚好是傍晚,还能欣赏到落日,简直完美。
杨天乐喜滋滋地说着自己的计划。
“别人爬山是为了欣赏日出,只有你为了欣赏日落黄昏。”霍景之无语。
杨天乐不服气,瞪他:“那咋了。”
“之前傅哥和同桌第一次约会看的也是落日啊,你怎么不去贫他们。”
话题突然转两人身上,舒临颐失忆不记得,所以转头去看另一位当事人。
“我们第一次约会就是这里。”傅词修和他解释。
舒临颐点点头,这个他知道,当时打电话时他听见杨天乐说的了。
“本来是想带你看星星的,那天说是有流星雨,在这个山顶可以看见。”傅词修想起自己失败的约会计划有些惭愧。
舒临颐笑着问:“然后呢?”
“没算好时间,出发太早,我们登上山顶时才不到六点。”
“那我们看到流星雨了吗?”
“没有。”傅词修摇头。
“好可惜。”
不然一定会是一场令人难忘的约会。
舒临颐心想。
“你不好奇为什么吗?”傅词修表情揶揄。
舒临颐想也变得不想了,他没回答。
傅词修就自己说:“你那天爬山太累了,看日落的时候就睡着了。”
“……瞎说。”
舒临颐红着脸想反驳他肯定不是自己的原因,但是自己完全不记得当时是什么样的情况,所以话到嘴边转了转又回去了。
“哼。”舒临颐偏头不想和他说话了。
这个人就是看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就把锅全都丢给我背。
舒临颐有些生气地想。
这个时候的傅词修坏透了。
舒临颐决定接下来五分钟不会再和傅词修说话。
傅词修知道真把人惹毛了可不好哄,所以自觉闭嘴,抬起手腕看表。
五分钟后。
“其实那天根本没有流星雨,我们等了一晚上也没有等到。”傅词修开口解释。
舒临颐张口想说话,但又想起什么又闭上了嘴巴。
傅词修提醒他:“已经过了五分钟了,我们现在可以说话了。”
“你怎么……”舒临颐惊讶地看他。
“我们恋爱时候的约定,如果生对方的气了,和对方不说话不能超过五分钟。”傅词修说,“我们不搞冷暴力。”
舒临颐不知道傅词修的表情为什么这样,好像想起了什么很不愉快的事情。
不知道怎么安慰,舒临颐只说:“我没有冷暴力你。”
“我知道。”傅词修揉了揉舒临颐的脑袋,及时制止舒临颐的内耗。
舒临颐轻轻地“嗯”了一声,在傅词修的安抚下,下意识地去蹭傅词修的掌心。
“傅词修。”
“嗯?”
舒临颐主动牵起傅词修的手,后者动作僵住一瞬,然后很快紧紧反握住。
“流星雨不是最重要的,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是我想我那一天一定很开心,因为是和你得约会。况且,我们以后还会有好多时间。”
舒临颐笨拙的安慰,让傅词修恍然回到了第一次约会的那天晚上。
青涩笨拙的少年手足无措语言混乱地试图宽慰因为策划许久的约会被意外打乱一切而倍感失落的爱人,末了,少年羞涩地表达出自己的喜欢,还有更多对未来的期许。
少年说起他们的以后,眼睛是亮晶晶的。
现在也是如此。
舒临颐看向他的眼睛依旧带着对未来的向往,他说以后还有好多时间,主语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