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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记忆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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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是坐缆车,从高向下能更好一览周围风景,青绿色的山和山脚下错落的小镇让舒临颐心情放松了不少。
“喜欢这里?”傅词修问他,“那下次还来这里玩,怎么样?”
舒临颐实现从窗外收回,摇头说道:“不怎么样,爬山太累了。”
说起爬山,舒临颐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失去一身力气。
尽管昨天爬山途中傅词修有帮着自己按摩放松腿部肌肉,但今早起来时小腿还是有些酸痛。
舒临颐揉揉小腿肚。
傅词修轻笑。
舒临颐看他刚想问笑什么,看着傅词修含着笑意的眼睛,想起了昨天上山时傅词修说过的之前爬山后自己不愿出门的事情。
“……不许笑了。”舒临颐说。
“这么霸道啊。”傅词修哦了声说。
舒临颐瞪他一眼:“傅词修,我发现你和之前真的不一样。”
舒临颐直视傅词修的眼睛,说得十分认真。
傅词修时第一次从舒临颐这里得到这种评价,他蛮好奇地问:“哦?哪里不一样?”
舒临颐在大脑中组织一下措辞后说:“你之前没这么骚。”
空气静默一瞬。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舒临颐手忙脚乱地找补道:“不是,我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傅词修大笑。
“哈哈哈哈哈,临临你怎么这么可爱。”
舒临颐被他笑得羞红了脸,“都说了。不许笑了。”
“好了好了,不笑了”傅词修捏了捏他的脸颊,“怎么这么不禁逗。”
舒临颐口齿不清地喊道:“傅词修!”
傅词修乖乖听话松手。
“所以你不喜欢我这样吗?”
“也不是。”舒临颐摇头。
单纯地喜欢讨厌无法简单的概括他的感受,舒临颐很难准确地去形容心底这种新奇的感觉。
这让舒临颐青春记忆里的傅词修不再是单调的符号,而是更加鲜活完整的出现在舒临颐面前。
这种不曾向外人展现过的状态。
只有他见过。
单是这个结论就足够让舒临颐开心幸福。
只是这样的傅词修总是会语出惊人,说出一些让舒临颐羞得抬不起头的话。
这让舒临颐很苦恼。
……
坐缆车抵达山下也就二三十分钟的时间。五人下山后坐车到预定好的民宿时离午饭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
杨天乐订的民宿在小镇边缘,周围连着山与水,风景很好。
一下车,舒临颐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哇!”
白云蓝天绿水青山,舒临颐深呼吸,清新的空气进入肺部让他觉得特别清爽。
舒临颐每次觉得舒服的时候都会眯起眼睛,脖子微微后仰。
一直注意着他的傅词修观察到后问:“喜欢这里?”
“嗯。”舒临颐点头,“这里风景很好,空气也不错,让我觉得很放松很舒服。”
他一边说一边笑着眯起眼睛。
傅词修知道他这是真的很喜欢,于是就说:“那让杨天乐给我们留间房,想来这里放松心情的话,我们就住这里。”
“啊?”
杨天乐听到有人提起自己的名字,就凑过来接话道:“对呀,嫂子你要是真喜欢,我就把最好的那间房留给你们,毕竟咱也认识这么多年了。”
“你怎么不叫同桌了?”舒临颐突然问。
杨天乐尴尬挠头:“啊哈哈哈,这个就是,哈哈哈哈。”
“嗯?”
“就是傅哥说你因为失忆太多东西都不记得了,说你听到会这种称呼觉得不好意思,虽然不会生气但可能会不开心,所以就让我改称呼。”杨天乐语速极快地解释。
舒临颐微笑,很体贴地说:“不用这么紧张,我不会生气的。称呼嘛,都是为了方便,你习惯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
“哦好,那还留房间吗?”杨天乐还记得这件事。
“这民宿是?”
“哦,是我开的。”杨天乐骄傲的挺起胸脯,十分大气地拍了拍说,“当时打电话我没来得及和傅哥说,这家民宿是我新来的,这次除了是想约你们出来玩之外,还想向你要点意见,毕竟嫂子你是学设计的嘛。”
舒临颐想起来那天晚上傅词修和杨天乐两人打电话时,自己确实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便自觉不好意思。
但是让他帮忙给专业建议确实有些为难。
“咳。”傅词修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提醒。
杨天乐立马说道:“那你和傅哥先收拾,我去和店长说让他们把你们这间房留着。”说完就迅速离开了。
舒临颐只能看着杨天乐跑走的背影呆呆点头:“哦,好。”
“我们去看看房间吧,杨天乐说我们住的是这家民宿最好的双人房,视野也不错,我想你应该会喜欢。”傅词修拉着他进去。
杨天乐给他们安排的房间不愧是这家民宿里最好的一间,房间装饰很有当地特色,简朴的风格和有着民族特色的织物让人很容易卸下从大城市带来的繁忙和疲惫。
这间房的视野也不是一般的好,从窗户往外看,就能看到他们昨天爬的那座山,连着蓝天绿水。
舒临颐放下东西走到窗边。
从这个角度看,他们昨天爬的那座山确实很高。
那他能坚持爬到山顶,那已经很了不起了。
舒临颐赞同得不能再赞同地点头。
“杨天乐就喜欢全球各地到处跑,别看他大大咧咧好像只会玩乐的样子,但是正事一点也没少做,这不是他开的第一家民宿。”傅词修平时看着嘴毒,但是说起好朋友的成就时也真心为他们感到开心骄傲。
“那很厉害啊。”
“这话你就不要当杨天乐的面夸他了。”
“为什么?”
傅词修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表情都有些扭曲:“因为他会拉着你吹一天他的光辉事迹不带停的。”
这明显是受过折磨的。
舒临颐笑道:“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确实,也不怪他吹。他开民宿没用家里的一分钱,这点他确实很厉害。”傅词修客观评价。
傅词修又说:“不过这个地方还是你推荐给他的。”
舒临颐回头:“我?”
他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自己的事情,舒临颐转过身安静地等傅词修继续说。
傅词修回忆了一下说:“当时是大学的时候,你们学院办院展,杨天乐那几天正不知道去哪里玩,刚好看到你的作品——画的就是这里,他觉得风景不错就来了。”
舒临颐点头恍然大悟:“哦,原来他之前没来过这里啊。”
傅词修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个,就问:“怎么了?”
舒临颐离开窗边,加入收拾行李的队伍。
他蹲在傅词修身边,“我还以为当初第一次约会来这里看流星有他出的主意的。”
毕竟这种不太靠谱的事情怎么想也不像是傅词修自己的主意。
傅词修就不乐意了。
他说:“没有别人帮忙出主意。”
傅词修在这种事情上一直很较真。
“因为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是我们两个人独有的很珍贵的回忆,我不希望有外人参与进来。”傅词修很认真地说。
舒临颐对傅词修有着近乎病态般的执拗和需要。
傅词修对舒临颐又何尝不是呢。
只是自小受到良好家庭氛围的熏陶让他学会了收敛。
但感情是最难藏住的东西,从这边捂住了,也会从另一边漏出来。
傅词修再怎么控制也不免在一些事情上有着自己的固执。
比如舒临颐的衣食起居,比如在只有两个人相处的时光中,傅词修就像是小狗圈地一样,巴不得舒临颐的记忆和生命里全是自己。
舒临颐哑然。
他低下头思考,稍长的头发柔顺下垂,从傅词修的角度看刚好遮住眼眸。
这让傅词修读不到他的情绪。
傅词修反思是不是自己刚才的语气会不会有些生硬。
现在的舒临颐没有他们在一起八年的记忆,很多事情习惯他并不知道。
自己还是太着急。
“临……”
舒临颐突然抬起头说:“对不起傅词修。”
原本也打算道歉的傅词修忽然笑了,他抬手揉了揉舒临颐的发顶:“你怎么抢我台词啊。”
舒临颐拂开他的手,神色认真地说:“我认真的。”
“我知道。”
傅词修把他揽进怀中。
两人心跳同频。
“傅词修。”
“嗯?”
“你不能总这样。”
“可我们之间不需要道歉。”
舒临颐摇头,下巴蹭着傅词修的肩膀。
“明明你刚才也想说对不起。”舒临颐戳破。
傅词修哑口无言:“我……”
舒临颐继续说:“还是需要的。”
“傅词修,现在我们两个之间存在太多信息差了,甚至隔着八年的时光。总会有我注意不到或者遗忘的,不能让你一直包容我,这会很累。”
“你可以恃宠而骄的。”傅词修笑着说。
“傅词修!”
“好啦,我知道的,你是认真的。”傅词修松开舒临颐,捧着他的脸让两人对视,“但是我们要说好。”
“不要总是道歉。”他摸着舒临颐的脸很温柔地说道,“不记得不是你的错。”
“很高兴你愿意向我走来。”
“但你一定要记得,我也在向你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