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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记忆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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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后,傅词修回卧室收拾带回来的行李,舒临颐一个人在房间内转悠,顺带熟悉房子。
“在看什么?”傅词修从卧室出来。
舒临颐视线从客厅的装修上移开,“这个装修风格和你之前的房间不一样。”
那次傅词修生日,舒临颐最后也没去到书房,而是被傅词修半路拦截,拉去了他的卧室。
舒临颐记得,傅词修卧室的风格更简约,不像这间屋子,整体偏暖色调,沙发上搭着柔软棉织的毛毯,有几个角落里还放着可爱的公仔。
“我更喜欢这种风格。”
“是吗?”
舒临颐又看了傅词修几眼,细细打量。
还是觉得傅词修的气质和这间房子的装修格格不入。
“我现在很好奇自己在你眼里是一个什么形象。”傅词修走过去在舒临颐脑袋上揉了揉,很无奈的开口。
不食人间烟火。
舒临颐第一时间想到这个词。
虽然他认为这并不准确。
因为傅词修并不是一个很高冷的人,反而他给舒临颐的感觉很温暖。
可傅词修真的太好了,好到让他觉得打着灯笼都不一定能在人世间找到如此美好的人。
所以舒临颐认为,傅词修应该高高在上,宛若谪仙,偶尔向人间投去一瞥,给还在苦苦与灵魂挣扎的人有力的救赎。
并非人间物。
若是傅词修的朋友们知道舒临颐的想法,一定会觉得舒临颐这是个什么鬼滤镜,和傅词修完全不搭边。
甚至已经不是滤镜厚不厚的问题了,这完全是给傅词修变物种了!
“你把我看得太远了,临临。”
“我没有。”舒临颐下意识反驳,他想辩解,却被傅词修抓住双手。
“我就在你身边,所以我和你一样。你喜欢的,我也都会喜欢。”
“婚房的装修是你设计的,我很喜欢。所以老宅那边的房间也按照你的设计又重新装潢了一下。”
“我设计的?”舒临颐指着自己不可置信地问。
“对,你要看看自己的作品吗?”傅词修问他。
“嗯嗯。”舒临颐点头。
客厅舒临颐自己已经看过了,就跟着傅词修去看其他房间。
“我还有这能力?”舒临颐不敢相信。
他连看了几个房间,每个房间风格都有区别,到却又很统一,设计的完成度很高,时尚度舒适度兼备。
傅词修说他们已经结婚四年了,那四年前他才22岁,怎么可能有如此优秀的设计创作。
“你很厉害。”傅词修又夸他。
“……你真的很像个马屁精。”
“我说的是事实。”
“那也不能一直夸啊。”舒临颐嘀嘀咕咕,脸上热度一直没下来过。
两人转了一圈下来,只有一间上锁的房间没看。
舒临颐站在门口好奇地问:“这个房间是?”
“这是你的书房。”
“我的?”
傅词修点头,“这个房间一般都是上锁的,你不让我进去。”多少带点委屈。
“我……”舒临颐语塞。
“虽然我不记得了,但那肯定有我的道理。”
舒临颐理直气壮,越想越觉得有理。
“好了,我要进去看看我的书房。”舒临颐用指纹打开门,回头警告傅词修,“你不许进来,不许偷看。”
“好,不偷看。”傅词修笑着应他,“那我先去准备午饭,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你还会做饭?”
“学了一点。”
舒临颐想了想,摇头道:“算了,你看着做吧。”
“行。”
书房的陈设和傅词修那间也没什么区别,舒临颐走进去,一样一样观察房间里的物品。
舒临颐先看的是办公桌。
桌子很整洁,手稿被规整地整理在一起,按照时间项目一一分好。
舒临颐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上面,他俯身打开抽屉,埋头在里面翻找。
没有?
舒临颐又把视线落在了身后的书架上。
书架上的书大多是和园林设计相关的专业书籍和期刊,奇怪的是,并没有他最喜欢的那个杂志期刊。
舒临颐觉得不应该呀,高中时发生的的事并不足以成为他的阴影,他不明白自己成年有能力之后为什么不继续续订杂志。
若真的成为阴影,又为什么要接受杂志社的采访?
想不明白。
那干脆就不想了。
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自己的日记,或许就能解答他所有的“不明白”了。
舒临颐有写日记的习惯,从小学就有了,只是后来日记里的内容更加私密隐晦而已,所以高中时他开始习惯把自己的日记本藏起来,或者锁在哪里,不让别人发现。
这应该也是自己失忆前不让傅词修进这个房间的原因。
舒临颐敛眉,收回发散的思绪,手指拂过上面每一本书的书脊。慢慢走到书架的另一边,舒临颐在书架旁一个透明的小展柜前停下。
里面是一个上锁的箱子。
舒临颐将小箱子拿出来,走回书桌坐下。
箱子上是个密码锁,舒临颐一个个试过去,自己的生日、傅词修的生日、两人初遇的时间、两人结婚证上的日期……
没一个对的!
舒临颐泄气地把箱子往旁一推,苦着脸趴在桌上。
这么宝贵,怎么当初不拿保险柜装着呢!
舒临颐无情地吐槽自己。
所以密码是什么?
舒临颐不觉得会有哪串数字比自己刚试过的几个密码对自己意义更重大了。
“嘶。”
他拼命地想,可除了头疼什么也没有想起来。
大病初愈的身体经不住他这么思考回忆,疲惫感要比记忆来得更快,舒临颐眼皮越来越沉。
……
这边傅词修做好饭后去叫舒临颐。
这么久还没出来,也不知道在房间里捣鼓什么。
舒临颐自己的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但傅词修并没有直接进入,他先是敲门,没有得到回应,他又敲了次门,这次还叫了舒临颐的名字。
“临临?”
睡着了吗?
舒临颐睡眠很轻,基本上一点声音都会吵醒他。
但现在傅词修都没有等到舒临颐的回答,他心底害怕,也顾不上和舒临颐说好的,只是焦急地再次敲门说:“临临,我进来了?”
问完就直接推门进去,着急忙慌地走到舒临颐身边。
看到舒临颐趴在桌子上,睡的很死,傅词修才舒了口气。
还好只是睡着了。
睡梦中的舒临颐眉头紧锁,仿佛被困在噩梦之中,嘴里喃喃,等傅词修凑近去听,他又不说了。
傅词修无奈地笑笑。
将舒临颐轻轻抱起,傅词修才注意到桌子上的箱子和刚被舒临颐胳膊压着的一张纸。
这是什么?
傅词修抱着人没办法拿起来细看,箱子是上锁的,那纸上写的……纸上写的是一些数字。
傅词修眯着眼睛,这些数字很熟悉,他认出了其中几个。
临临的生日、他的生日、还有两人领证登记的时间,剩下的他就不知道了。
所以他是在试这个箱子的密码?
没试出来?
视线落回箱子上,傅词修心底隐隐有预感,这里面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或许能为他解答临临为何一直没有安全感,为什么失忆的他不愿意相信两人是相爱的,或许能帮助自己去弥补上自己一直遗漏掉的但临临一直在意的事情和细节。
“唔。”
舒临颐在傅词修怀里找了个舒服的角度拱了拱,然后继续睡。
傅词修思绪回拢,没再管箱子的事,他将舒临颐牢牢抱在怀里,回了卧室。
离开前傅词修看了桌子一眼,最后还是将书房的门关上。
尽管傅词修对箱子里的东西产生了巨大的好奇,但他也不会背着舒临颐去打开。既然舒临颐不曾允许他进入这里,那就证明这是独属于舒临颐的秘密。
舒临颐小心翼翼藏起来的,傅词修会作为忠实的守卫替他守护好一切,不让任何人窥探到,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