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象女王》左晋美

57、抽象法则五十七

　　抽象法则五十七：无理由偏爱

　　向芬在苏唐家门口便利店里买牙刷和一些简单的洗漱用品，她估计苏唐家里不会准备这些闲杂的东西。

　　这时候苏民的电话响了起来，问道：“你今天飞机落地怎么没跟我说？”

　　“我只是来看看苏唐，过不了几天就回去了，苏婧那边走不开。”

　　“今晚先过来我这里吧，正好有些文件要你签字。”

　　“我已经在苏唐家门口了。”

　　“我派车接你，你明天一早再去苏唐家。”

　　挂了电话，向芬一一放回手里挑好的东西，突然被陌生人的头发袭击了一下，又痒又痛。

　　李雯西事发后忙声道歉，向芬也和蔼地没有计较。

　　“滴滴滴滴滴滴。”

　　向芬对着手机备忘录输入密码后缓缓迈步走进苏唐家。眼前的一幕差点让她突发梗塞离开这个世界。

　　地板上杂乱无章，分不清是垃圾还是垃圾。然后她看见了客厅里的三个人。

　　“啊！”她一把丢下了手里提着的草莓，“啪嗒，”圆溜溜的鲜红果物四处乱窜。

　　苏唐睁开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沙声道：“妈？”

　　“你你你你！你小子现在！”

　　她不敢相信苏唐居然能如此胆大包天，把那套奇奇怪怪的人类文化学了个淋漓尽致。三个人！这居然是三个人！苏唐居然做出这种事情！

　　李雯西迷迷糊糊地还没醒，被苏唐用毯子盖住了头，她感觉一阵呼吸困难。

　　苏唐起身朝向芬走去，问道：“妈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你春节的时候溜的那么快，跑出去不知道干什么了，要不是今天我亲眼所见，我还不知道原来你居然是这种人！”

　　向芬毫不留情地向着苏唐打过去，追着他暴揍。

　　苏唐头晕眼花地问道：“怎，怎么了，我怎么了？”

　　李明和李雯西慢慢睁开眼睛醒过来，姐弟俩看见的就是苏唐四处逃窜的场景。李雯西快速站起来问道：“怎么了？”

　　“雯西，我也不知道，我妈突然打我！”

　　“妈？！”

　　“妈？！”

　　李氏姐弟面面相觑，看清楚眼前脸红脖子粗的女人，李雯西觉得气质有点眼熟。

　　李明镇静问道：“唉，这是不是昨天晚上我们在超市见过的那个阿姨啊？”

　　李雯西仔细回忆起来，她很难见第一面就能记住陌生人的长相，不太确定道：“可能是。”

　　苏唐控制住向芬的手，尝试谈判道：“妈，有话好好说！”

　　向芬指着两个姓李的问道：“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苏唐严谨遵守李雯西立下的规矩，垂下眼睫毛戳着眼睑说道：“我朋友。”

　　“还敢说是朋友！你都敢带到家里来这么混乱了居然还说是朋友！我告诉你，你就是被那一套给带坏了，谈恋爱的时候要闹离家出走，说什么奔放自由，反抗，你现在彻底奔放了！”

　　李雯西听见“谈恋爱的时候离家出走”几个字，眼睛不自觉地眯了起来。

　　向芬环顾四周，没发现任何趁手的兵器，更是火冒三丈：“家里连个打扫卫生的扫把都没有，平时过的肯定跟个乞丐一样脏！”

　　“妈！好了！你冷静一点！”

　　李明也握握裤腿紧张说道：“就，就是啊，阿姨，我们好好说。”

　　向芬对着他们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李明小声对着李雯西说：“要不还是承认了吧，不然我看这个场面，姐夫得遭罪了。”

　　那边同样笑声叽叽喳喳：“你怎么知道我没说？”

　　“我还能不知道你？再说你看看姐夫，一直在挨打，你忍心让他那么惨？”

　　苏唐一只手捏着向芬的手腕，一只手还要堤防着万一她突然挣脱。

　　李雯西叹了口气，挠了挠本来就凌乱的头发，咽了口睡醒后酸味过期的吐沫说道：“我，我是他女朋友。”

　　苏唐听后高兴的眼前一亮，竟然一不留神松了手。

　　向芬更难以接受了：“你们两个人是男女朋友！”所以苏唐是跟一对情侣搞在了一起？还带回来自己家！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会恐怖奔放到这种地步？她对着苏唐的脑袋就扇了下去，喊道：“你怎么能这样？”

　　苏唐以为她不同意自己跟李雯西在一起，想起之前苏景对李雯西的态度，可见他们家这些人一定会对李雯西指手画脚，他是下了决心一定要好好保护李雯西的，谁来拆散都不管用。

　　他硬气道：“我怎么了，男未婚女未嫁，这句话还是你们教给我了，我就是喜欢她你们谁也拦不了！”

　　向芬喊道：“啊啊啊啊啊！你这个不孝子！完了完了，彻底完了，我怎么办啊，我的教育虽然不说有多出众，但是也没让你道德沦丧啊！事情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妈，我就是喜欢她！”

　　向芬决定再次确认一下，他口中的“她”究竟是男是女，她耐着性子问道：“男的还是女的？”

　　“啊？！”

　　“啊？！”

　　“啊？！”

　　三道整齐划一的疑问声线，苏唐无辜的眼神看着李雯西，她试探道：“阿姨，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是苏唐的女朋友。”

　　苏唐无辜被欣喜盖住，笑的嘴角千斤都压不下来。

　　向芬又指着李明问道：“那他又是谁？”

　　李雯西斜了一眼老实巴交地说：“他是我弟弟。”

　　苏唐朝向芬点点头，表示认可李雯西的说法。

　　向芬终于放下心来，松开所有力气，一屁股瘫软地坐到地上去。

　　苏唐跟下去说道：“没事吧妈？”

　　李家姐弟眨巴着无辜的眼睛，也跟上前去。

　　四个人齐齐整整地二二分布坐在餐桌两边，苏唐正对面就是李雯西，他碰到她的脚的时候都不赶紧收回，而是继续轻轻地在下面勾玩着。

　　李明吓得头也不敢抬，现在他想回家了，不想面对这个困难的场景。

　　向芬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李雯西正要开口，苏唐抢答道：“工作的时候。”

　　“什么工作？”

　　“公司的工作。”

　　向芬十指交叉扣起来平放在桌子上说道：“你手上有多少工作我还能不清楚吗，总共就那么一两件事。”

　　“是真的，不信你可以问爸和哥，他们都认识雯西。”

　　“他们都知道你谈恋爱？”

　　李雯西想逃不能逃，心里十分煎熬。

　　苏唐挡回去说：“不是，他们不知道。”

　　向芬自嘲调侃道：“这么说，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了，你们玩儿的正开心，我一个老太婆开门进来，反倒把你们吓个不轻。”

　　事实确实如此，苏唐点点头同意地说：“是的。”

　　李雯西赶快找补：“没有阿姨，我们昨晚确实玩儿的直接睡着了。”

　　“你不用替他说话，他说话就这个样子我知道，直白到苍白。”

　　除了苏唐所有人都笑了，剩他一个人空气中凌乱。

　　向芬起身道：“我本来就是来看你的，现在人也看见了，我就先走了。”

　　李雯西说：“那个，我们走吧，我们本来也不应该多待的。”

　　向芬回道：“我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我没有决定的权利，先走了，哦对了，这是最后一批草莓了，再想吃得到冬天了，你们分着尝尝。”

　　“谢谢阿姨。”

　　“谢谢妈。”

　　安稳的关门声响起后，苏唐一个熊抱就把李雯西拥抱进怀里，高兴地提着她转圈。

　　李明还回溯在刚才的可怕当中没反应过来，吓得瘫软在椅子上。

　　苏唐高兴地说：“雯西，我没想到你会承认！”

　　“你快放我下来，头晕！”

　　李雯西镇定道：“我也没想到，我居然会直接承认，真是见鬼了。”

　　苏唐的妈妈比想象当中好说话，这让李雯西送了一大口气。

　　李明马后炮道：“我就说应该直接坦白吧！你看，什么事儿都没有！”

　　苏唐提起那筐草莓说道：“而且我妈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居然买了草莓给你。”

　　李雯西突然变脸：“我有话问你。”

　　“什么？”

　　“刚才阿姨说你离家出走，是什么意思？”

　　苏唐开着水龙头的手啪嗒把水给关了，流水声也戛然而止，李明抓起瓜子嗑着说道：“姐夫，这个我帮不了你。”

　　苏唐解释道：“之前，不懂事，但是才出去就回来了，只是气话，没有真的离家出走，也不是因为谈恋爱，是跟妈妈说话说不在一起吵架了，妈妈就说是谈恋爱谈的，真的没什么的雯西。”

　　李明嘻嘻哈哈：“姐，你看你把他吓的。”

　　李雯西点点头：“知道了。”

　　“不继续问了吗？”

　　“不问了，我相信你。”

　　苏唐继续洗草莓的哗啦流水声盖住了他胸腔里不自觉发出的小声嬉笑。

　　他换了家门密码，并且把密码告诉了李雯西。

　　“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人来打扰了。”

　　李明小声问着他配知道密码吗，被李雯西收拾好东西直接推搡出了门外。

　　李雯西垫起脚触上苏唐的唇，他高高兴兴地迎接着着股草莓清香进门。

　　李明敲着大门喊道：“姐！别啊！我不问了还不行吗？这儿实在是太舒服了，我还不想走！”

　　门口太吵，苏唐把李雯西抱到了沙发上。

　　他的背靠着沙发，她跨坐头顶高过他的。此起彼伏的呼吸声绵绵密密。

　　她抚摸着他的耳垂轻生说：“我该回家了。”

　　苏唐揉着她的背说道：“我送你回去。”

　　她揉着他耳垂的手轻捻，滑到耳蜗又勾起耳垂，折起耳垂向上翻捏。他压着心里的暗流涌动沉浸享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