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象女王》左晋美

69、抽象法则六十九

　　抽象法则六十九：服从性为零

　　李雯西在苏唐旁边查着面试技巧，逐字逐句地背诵。

　　苏唐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也丝毫不敢打扰，只是他隐隐约约听到了是在梳理面试思路。

　　她小声说着：“参与过的项目有。。。”

　　下午六点，苏唐起身说：“走吧，去吃饭。”

　　李雯西高兴地跳起来：“真的吗？都完成了吗？可以吃饭了吗？”

　　苏唐宠溺地点点头：“嗯。”

　　李雯西搭起苏唐的手腕蹦蹦跳跳地走进商场说道：“我最心爱的口红，你今天飞得十倍赔我不可。”

　　她坐在椅子上等着柜姐给她试妆。

　　“先试一下这个新色吧。”

　　“但是这个经典款的好像更衬你的肤色一些，男朋友喜欢哪一个？”

　　柜姐眼神转向苏唐，一脸认真地问道。

　　苏唐一个只知道李雯西可爱的生物，抖着说道：“她自己喜欢就好。”

　　柜姐皱皱眉：“这么不走心啊。”

　　李雯西则毫不在意，高高兴兴地说：“我要新色！拿新的吧！”

　　苏唐安心自己没掉进陷阱，敢评价李雯西就完蛋了。

　　旁边传来一对情侣不耐烦争吵的生意，男的语气急促道：“已经试了半个多小时了，到底是有什么区别我看不出来！”

　　女孩子同样不耐烦道：“你懂什么？在你们男的眼里都长一个样子吧！”

　　“快点走走走，你不买就走，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的！”

　　买好单，李雯西拉着苏唐就赶快走了出去，没想到苏唐一步三回头：“他们看起来很需要帮助的样子。”

　　她只得松开他，冷静道：“那我们就先等一下吧。”

　　苏唐提着袋子站在门店门口。

　　两个人吵了一会儿，又和好如初般挽着手走出了店面。

　　她说道：“看吧，没事了，我们走吧。”

　　李雯西大口吞咽着泰式打抛猪肉饭，嘴巴鼓地像一只小松鼠。

　　“你要去面试吗？”

　　“对啊。”

　　“雯西，你如果想工作的话，我可以，”

　　“我其实不想工作。”

　　苏唐噗嗤被惹的笑了出来：“我看你在准备面试。”

　　“猎头需要业绩，我面试也可以了解一些行业信息，没坏处。”

　　“那如果通过了你会去吗？”

　　李雯西放下叉子喝了一口泰奶：“除非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喜欢到愿意付出自己的时间和精力，不然大概率不会考虑，但这很矛盾，谁会喜欢工作。”

　　苏唐轻松地说：“没事，我养你。”

　　李雯西手抖了三下，感觉奶茶挂在喉咙里下不去，她阴阴表情难看道：“谢谢啊。”

　　“快吃吧。”苏唐把酸猪肉放到李雯西盘子里，欣赏着李雯西的吃颜。

　　“李雯西！”

　　“到！”

　　李雯西跟着人事进了面试间。

　　“这张表你先帮我填一下，稍后面试官就来了。”

　　“好。”

　　“在过去的工作当中你学到了什么？”

　　“合作，团队合作的重要性。”

　　“这份工作需要及时回复消息你觉得你能做到吗？”

　　“工作时间响应很积极，非工作时间会有延迟。”

　　“那你非工作时间要干嘛？”

　　李雯西唇色难看，出门前忘记涂新买的口红了，面试官如狼一样的眼神盯着她，她感觉到不舒服，她缓缓吐出一个词：“休息。”

　　“最近几年打算结婚吗？”

　　她咽下一口吐沫，愣愣地看着天花板，指头捏起来骨头咔咔作响，撂挑子道：“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还没出门她就听见里面骂了出来：“你们怎么挑的候选人，一点工作的精神都没有！”

　　她快步地夺门而出。

　　她弯进了一家公园，看着里面的溪流慢慢流淌着。许素丽打电话过来问道：“怎么样啊？”

　　“他都没问完我就直接撂挑子走了。”

　　谢月婷理所当然道：“你服从性太低了，别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能面上才有鬼。”

　　“先学点东西吧，反正前几年挣的钱基本开销不成问题。我跟你说，进去之前我觉得工作也行，进去之后就觉得完全不想工作了，能有自己的时间忙自己的事情，真的很愉快。”

　　谢月婷翻看着电脑说道：“行了，发给你个链接，你看看我用年假咱们出去玩儿几天。”

　　李雯西挂下电话查看链接，琳琅满目的旅行目的地：西北，新疆，大溪地，大理，等等。

　　谢月婷这个天马行空的人，这些目的地的差别就看得出她完全没在考虑自己到底想去哪里玩儿，横跨国内外，山景和海景差别之大。

　　李雯西问道：“你是想去国内还是国外啊？”

　　“都可以。”

　　“你是喜欢自然风景还是商业化一点的？”

　　“都可以。”

　　“看山还是看海啊？”

　　“都可以。”

　　“预算多少啊？”

　　“不要太贵吧。”

　　李雯西察觉到事情不对劲，谢月婷只是随便一说，其实心意并不诚，她太当真了，她继续道：“想去了再告诉我。”

　　“我现在就想去啊！”

　　她不再回复了，她的想与执行力不是一体的，可能只有百分之一的就吐出来了，而李雯西只会在百分之一百想的时候才会说出口。

　　苏唐也传来消息：“我猜想你如果想说的话会主动和我说，所以我也就不问面试的事了。”

　　李雯西笑着回复：“嗯，没什么好说的。”

　　“爸爸妈妈下周要在一个酒店里办私人聚会，邀请你参加，你想去吗？”

　　她直截了当道：“是真心的吗？”

　　苏唐也直接：“跟我说的时候是真心的，希望也没有骗我，你如果不想去的话我们就不去。”

　　她回复：“去，我会去的。”

　　是骡子是马李雯西倒要好好感受一番，这场戏于她而言，虽没必要，但可参加。

　　私人聚会当天，李雯西早早就打扮好准备出门，她看了一眼邋遢坐在椅子上啃着面包片的谢月婷问道：“要不你也去？”

　　谢月婷抬着刀假装生气道：“你这个邀请来的也太迟了吧？”

　　李雯西继续道：“我只是问问你想不想去，不想去就算了。”

　　“想！为什么不想！大周末的就是应该好好出去放松一下减轻疲劳！你等着，我套上我的小礼裙就能走！”

　　谢月婷提了新车，她开着车对李雯西问道：“你什么时候买车？”

　　“不买。”

　　“怪人。”

　　她悠悠道：“导航说还很远，我还提前查了一下这个酒店，网上一点信息都查不到，至于吗。”

　　等见了庐山真面目，李雯西才知道答案——至于。

　　酒店坐落在一个完全由人工填充而成的岛屿上，从通往岛屿的公路开始两边栽满了鲜花，高茗根本种不出来花，骑马打仗有两公里平直的道路上，各种颜色的花丝毫没断过。

　　酒店造型像一座古堡一般庄严。

　　谢月婷捂着肚子说：“就是来蹭饭的，结果还没进去就饿了。”

　　“你不是吃过早饭了？”

　　“那几块面包几口水喝进去就消化完了好吗？”

　　李雯西出示了证件才得以通行，牌子上写着：寻湘记私人晚宴。

　　谢月婷悠悠来一句：“感觉不太妙。”

　　“妙不妙的，进去就知道了。”

　　下了车，谢月婷问道：“苏唐他们来了吗？”

　　“还没有，他们今天白天正常上班，让我们先过来逛着。”

　　她们慢慢走进旋转楼梯，跟里面的工作人员打招呼问好。

　　还有人主动跟她们介绍：“有需要去花园观景或者是去桑拿室可以找我们。”

　　“还有桑拿室？”谢月婷激动起来，她小鹿眼睛激动地看着李雯西，李雯西对她点点头：“走吧。”

　　下午四点，宾客们终于陆续进场，苏民和向芬已经到了，站在外面迎接宾客：“欢迎欢迎。”

　　谢月婷终于抓住一些小零食垫垫肚子。

　　苏唐和苏景的车缓缓驶进酒店，他们穿着款式相似的黑色西服，苏唐把刘海梳了上去，领带齐整，气质成熟。

　　他一眼就看到了李雯西，慌慌张张和父母打过招呼后就向李雯西跑过去。

　　李雯西比他都紧张：“喂，别这么明显！”

　　苏民和向芬不理会这个插曲，拉着苏景和他们一起迎客。

　　李雯西低声问道：“你们这个宴会的主题是什么？”

　　苏唐也是云里雾里：“说请多年商界的朋友一起聚会。”

　　苏景从他们身边匆匆走过，脸色阴郁，苏民火急火燎地追在后面，像是父子俩爆发了什么争吵。

　　向芬对苏唐喊道：“你过来，让这些朋友看看你。”

　　苏唐松开李雯西的手走过去。向芬对着李雯西说道：“你也过来。”

　　李雯西手指向自己：“我？！”

　　向芬招手：“快，这边客人还等着。”

　　两个人连手走过去，向芬推着苏唐的后背说道：“苏唐，这是他女朋友。”

　　轻飘飘的字眼就这么带过，荡起苏唐和李雯西两张震惊的脸，他们只得顺着向芬的话接下去：“你们好！”

　　对面四五个人有男有女，还有两个年轻的女孩子，不知道他们之前跟向芬聊过什么现在她这么着急介绍苏唐的女朋友。

　　李雯西以一个门外吃瓜的身份瞬间变成主厅的迎宾，她找准个时机给谢月婷发消息：“不妙不妙，见人就介绍我是女朋友，这是什么思路，你人在哪里？”

　　谢月婷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李雯西的匪夷所思，她隔着屏幕平静道：“花园里荡秋千，刚才桑拿蒸的太爽了，来吹吹风，还有橙汁喝，好惬意。”

　　“你个见死不救的。”

　　“你一个豪门准太太要谁救？”

　　“滚！”

　　苏唐也不解父母是怎么做到的翻脸比翻书还快，他也试探着问道：“妈，什么意思啊？”

　　向芬顾左右而言他道：“前面又有人要来了，你们两个站好，我去看看你爸。”

　　休息室里苏景和苏民爆发激烈的争吵，苏景靠在墙上不屑一顾道：“我还没有弱到需要联姻。”

　　“你这个话说的，双喜临门不好吗？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们，你不今早把这事情传播出去，你是不是想等着再被骗一次？”

　　“那你们就可以这样骗别人了？我根本和你们嘴里的那个人没见过，第一次见面居然就要宣布我们订婚。”

　　苏民道出他的逻辑：“只是做做样子，过不久再宣布分开就行了嘛！”

　　向芬拉开会议室的门说道：“严总他们到了。”

　　苏民抬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头都不止的儿子：“不是要你给你弟弟让步，是为了巩固你啊你想清楚！”

　　苏民侧身路过向芬，她斜着严看着苏景说道：“这话我一个后妈来说确实不合适，而且还在多管你的闲事，严家那个是个好姑娘，我本来就打算介绍给苏唐的，只是造化弄人，他死心塌地扑在别人身上。

　　你对你弟弟的好我看得见，严家这步棋为的是双赢，人家也不见得有多少真心，一起合作抬高股价罢了，你以后不喜欢再找个借口分了就是。你弟弟的女朋友我今天也会一起公开，让那些一心想攀上我们家的人死心，你自己好好想想这步究竟划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