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我俩能不能换个姿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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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工电梯无法下到“-39”，所以希顿得带着怀音顺着自己来时路返回，绕到另一侧的客用电梯再下去。
“希顿……我俩能不能换个姿势，你这样我喘不上来气。”
齐炬已经被珊瑚虫的刺细胞神经毒废了反抗之力，反绑着行走也很艰难，希顿几乎得半提着他才行。
但地上还瘫着个没有一丝力气、一米八、七十多公斤的成年男性犬属亚人。
怀音这会已经很自觉地变成了犬形态，眨巴着狗眼看着无奈的希顿。
虽然他变成了犬形态，但麻醉依然有效，怀音赖在地上，修长的杜宾像没有骨头一样，摊成了一条很长的狗狗黑油条。
不过抱狗怀音确实比抱人怀音要轻松一点，知道了知道了别用小狗眼上目线看我了！
……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怀音被夹在希顿的臂弯间，怀音有些不适应地扭了扭。
希顿是以一种夹公文包的方式夹着杜宾细长的腰，手掌从外侧绕过侧腹、托在狗肚子下，希顿的另一手扣着齐炬，抱狗押人，回到了来时的走廊。
做狗时的肢体语言会变得很多，比人形态的心思好猜。
比起怀江的犬形态，怀音的体型更纤细一些，性格也更活泼，怀江能够穿着制服直立前肢、蜷曲后腿，威严地蹲坐执勤或审问犯人，关于这一点希顿很早就见识过了，足足见识了三天，而怀音狗眼乱瞟，尾巴直摇。
“怀音，你的尾巴……抽得我背好疼。”
杜宾的尾巴短小有力，抽得希顿后腰发出实响，但怀音控制不住，根本控制不住，他看着走廊里激烈战况的遗留，激动得不行：“希顿！你挺能打啊！珊瑚当武器吗？好炫酷啊！这简直是异能的程度了！”
怀音毫不吝啬，他用清亮好听的声音直率地表达着夸张的赞叹，希顿实在是压不住嘴角，不自觉地收紧了抱住怀音的手，温热柔软的狗肚子慷慨又大方，严丝合缝地贴在希顿的掌心上。
好软……捏一下。
怀音的狗爪离地、悬在空中，希顿的胳膊是他唯一的受力点，所以尽管目前怀音没有感知，但胸腹受挤压而喘不上气的憋闷感让怀音出言制止始作俑者：
“希顿……我俩能不能换个姿势，你这样我喘不上来气。”
希顿想了想，他不太会抱狗，但他会抱小孩，所以他揪着怀音警犬制服的后领，把怀音往上提了提，然后再用肘弯托住怀音的屁股，小臂和手掌架着怀音的后腿，怀音的前肢搭在自己脖子上，像是一个拥抱的姿势。
杜宾的毛很短、很滑，和怀音黑亮的头发并不是一种触感，头发是微凉丝滑的，但在这些短滑密实的狗毛下，却传递出了温热的体温。
那是怀音的身体……
一想到自己托着的毛茸茸狗屁股就是怀音的屁股，希顿的眼神有些不自然，故作正经地清了清嗓子。
之前希顿突破这道走廊时没有下死手，只是攻击了熊属亚人雇佣兵的大关节以限制他们的行动，有的就干脆直接打昏。听见希顿的动静，某个尚且清醒、伤势不重的雇佣兵半靠在墙根，在押着人、抱着狗的希顿经过后，他身后的视觉死角处，熊属亚人露出了凶狠的表情。
被希顿架在胳膊上的怀音占据了金色脑袋上的制高点，拥有很好的视野，所以希顿还未有所反应时，怀音就已经龇着牙，喉咙中滚动着威胁的低吼，他见那熊属亚人仍然没有萌生退意，便发出响亮的一声喝止，以制止他的偷袭。
“汪！”
犬属亚人的犬形态具有更强的攻击性，这一声颇具威慑力和警告意味的…额……汪汪犬吠，还是很有震慑效果的。
是真的很有震慑效果，希顿绝对没有偷笑。
“……有什么可笑的，你们珊瑚不会叫，就觉得别的种属叫声很奇怪是吧。”
“我没有，我不敢。”
穿过走廊，回到商品展厅，可怜的导购机器人在路口碎得满地都是，齐炬被押着走在前面，这一路的惨状看得他心惊胆战，这才算彻底打消了跟希顿硬碰硬的不自量力想法。
不过，礼赞酒吧不过是私研所对外的交易点和存货区，防卫力量当然很一般，如果是实验室那边……哼，想单人速通恐怕没这么容易。
齐炬老实地走在最前面，进入客用电梯后，非常配合地向智能语音电梯助手录入了自己权限。
“核实完毕，员工：齐炬，权限覆盖，即将前往-39，预计使用时间：2分钟。”
之前从礼赞地面上追进来的两名熊属亚人此刻还软软地倒在电梯厢的地面上，没有醒来的迹象。
通往-39的路途中，客用电梯智能语音助手非常尽职地介绍着-39的私人订制项目，她的语气轻快而热情，但希顿和怀音的脸色却一个赛一个难看。
“欢迎您，尊贵的荆棘会员，如果您并非首次光临-39，那么您可以忽略接下来的介绍内容：和-24的成品药物不同，-39的私人订制项目具有更强的功能性、私密性，最前沿的基因技术将满足您的任何个性化需求，-39同样采取智能机器人导购模式，您无需担心个人隐私泄露问题。”
荆棘会员……
希顿兀然出言讽刺道：“到-24的就是尊敬的会员，到-39的成了尊贵的荆棘会员，就算是智能语音，拜高踩低的程度也有区分呢。”
怀音支棱着耳朵听着电梯助手的语音信息，听了希顿这话，指挥官很快就连通了逻辑链：
“看样子-39的项目比-24高级不少，为什么-39的叫荆棘会员，所以荆棘的酒水订单和-39进入权限之间……？”
希顿点了点头，肯定了怀音的推理。
荆棘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买的，是否拥有购买的资格取决于你的身份地位，这也决定了你是否具有进入-39的权限。
“接下来，请允许我隆重向您介绍-39最新开放……”
此时，一直安静老实的齐炬突然面露慌张，大声打断了电梯语音助手。
“……请问尊贵的会员是否需要帮助？”
希顿和怀音立刻盯向齐炬，齐炬避开二人的视线，只觉如芒在背。希顿暗暗加大了反扣齐炬的手劲，暗含威胁，凑近齐炬垂下的兔耳，低声道：“你不会觉得，没了电梯助手的广告词，我们就查不到记忆继承这种逆天项目了？”
见齐炬老实闭嘴，怀音说道：“不需要帮助，请继续，谢谢。”
“好的。感谢您对私研所的选择与信赖，-39的记忆伴基因继承技术已发展完善，目前-记忆继承-计划名额对外开放，接受火热预定中。”
这段广告词希顿已经听过了，不过他当时急着找怀音，焚心担忧和焦虑的优先级，远远超过线索梳理。
现在，这段广告宣传再次冲击，加上齐炬刚刚反常的慌张表现……
怀音恍然，尾巴再次重击希顿的后腰：“难怪！难怪齐家在齐建那一代去了边陲，你们就是那个时候加入了私研所！记忆继承项目……你是记忆继承者，你继承了齐建的记忆，所以才会用那种语气叫我爷爷的名字，因为齐建和我爷爷是同辈人！”
尽管希顿之前听到记忆继承后，就已经隐隐有猜测了，但是看齐炬语塞不作声的默认反应，他还是有种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的过电感：
“你……所以你才会说齐娅不合格，她不是符合你要求的记忆继承体，所以你杀了她？……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体内残余的解离素无法解释，所以她是在继承记忆时出了意外？她的身体无法承载记忆继承的实验流程？”
听到“实验流程”，怀音一抖，狗嗓里夹了声“嘤”的呜咽，希顿拍了拍他的屁股以示安慰。
齐炬依然不发一言，不承认、不否认，多说多错。
电梯终于到达-39，越往地下，new-shape的气味就越重，这是因为越往沃列塔碎片的深处，坍缩的引力就越大、越不稳定，消耗的new-shape材料也就越多。
电梯侧门缓缓向两侧打开，面前是个和-24全然不同的展厅空间。
红毯、顶灯、机器人导购，还有托盘上的荆棘酒，这些都没有变，但不同的是，-39内几乎没有任何实体商品，展厅入口处还多了一架金属拱门。
虚拟屏、虚拟屏……空空荡荡的巨大展厅内，就只有这几台关闭的虚拟屏和屏幕旁的矮柜。
这让原本以为能看到许多重要信息和私研所线索的怀音有些失望，隐隐的不妙预感像厚重的墨水抹在了心头。
希顿押着齐炬，抱着怀音，走出了电梯厢，准备进入-39的展厅内查看。
就在他正要进入展厅时，金属拱门却弹出了一道“禁止进入”的弹窗指令，随后便降下了一道透明的护盾安全门。
“抱歉尊贵的会员，-39禁止会员携带药品进出，探测门检测到了有一位会员随身携带了我司研发的药品，请您卸下药品后再次尝试进入，请您理解。”
？
怀音和希顿几乎是立刻就将狐疑的目光投向了齐炬。
齐炬抬头看着希顿，低头看着怀音，最后摇了摇头：“你们怀疑我？不是我，我带药品干什么。”
他在怀音和希顿这没有什么信誉，但是一人一警犬在他身上搜了许久，确实是没有任何东西。
怀音在希顿的身上挣动了下，示意希顿放他下来：“控制变量法，你带着齐炬再进去一次试试看……我感觉可能是我之前被他们注射的麻醉和解离剂还在体内的缘故。”
于是这次希顿押着齐炬进去。
还是不行，金属拱门第二次警告。
齐炬百口莫辩，他头直摇，再次否认是自己。
既然已经进入了-39，已经使用过齐炬的权限了，他目前也没有什么用处，希顿干脆把他绑紧，丢在了一旁。
齐炬已经被排除在外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抱着怀音的希顿再次尝试，结果居然得到了金属拱门第三次警告。
警告次数到达上限，第四次将启动-39自毁程序。
“额……希顿，按照控制变量法，带了药品的人可能是你。”
“这怎么可能呢，我什么都没带啊！”
希顿开始掏自己的口袋，手机，眼镜，家门钥匙……
“如果不是我的话，说明药品在体内也没什么关系……唔，也不一定非得携带什么吧，你是不是之前在-24的时候在身上沾到什么了？”
希顿一愣。
还真有。
“荆棘酒…… -24赠送的那个荆棘酒，跟这个托盘里的一样，我把它倒我袖口上准备带出去的。”
怀音垮起了小狗批脸。
“还真往酒里加东西啊，这酒还拿给那么多人喝了，里面有药品，这简直是集体投毒……投毒？”
怀音突然想起自己刚刚在-24被捆在试验床上时，那群白大褂说过的话。
“……Re-shape二阶段第一百零六次试验，地点是荆棘投放试验-央区试验场……重启解离剂……”
“怀音？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
怀音回到了人形态，脸色凝重：“他们之前准备拿我做试验，因为我是稀有的双形态，在我身上的这次试验叫做Re-shape二阶段试验，他们管这里叫做荆棘投放试验的央区试验场。”
礼赞……给会员喝下的荆棘，是私研所的药品？
在一旁的齐炬突然笑出了声：“对啊，不然我父亲怎么会这么果断地上了私研所的船，不然…… 怎么确保楼上的那群人能保守住私研所的秘密呢？”
荆棘投放试验，天才一般的想法！
确实，塞斯利安·利亚博士，-自我栽培-计划的创始人，他确实是个天才。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我俩能不能换个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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