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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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之后，一直在医院、洗漱也说不上方便的希顿安心进浴室洗澡了，怀音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鞋一甩腿一蹬尾巴一撩，直接瘫在客厅的沙发上，冲同样刚下班回来的莫斯嚎着办公室的床很难睡，莫斯累得不想说话，就没搭理他，倒是萨沙高兴得不行，咿呀着从蜥蜴尾巴上下来，找怀音要抱抱。
浴室的水声响起后，怀音莫名脸红，掩饰着羞赧，低头逗小孩。
明明没有在这个小房子里住很久，也没有离开这里多长时间，但是今天跟着希顿一进家门，怀音看见蜥蜴眨巴着眼睛看向门口，一撮棕红色的头发还在萨沙手里握着，小珊瑚闻到怀音的气息开始发出激动的咿呀妈妈声，怀音还是有种“终于回家”的莫名感慨。
这种感觉和他上警校时放寒暑假回到自家怀府是一样的感受。
黑发的是怀音，金发的是希顿，他们很久没有回来，莫斯也经常不在家，蜥蜴也有些激动，甩动沉重坚硬的金属长尾，莫斯看得心惊胆战，让他放过客厅幸存的其他家具。
“你们回来了，你们好久都不在家，我有点难过，我很像那个一直等男朋友回来的小兰姐姐。”
？
莫斯累得手指都不想抬，有气无力地向怀音解释道：“……他最近一直在家和萨沙一起看一个超级古老的片子，叫名侦探小学生。”
这段时间，希顿和怀音住院的住院，上班的上班，莫斯更惨，他又要上班，又要照顾希顿，只能让蜥蜴和萨沙一起在家留守，萨沙这段时间也没有去托儿所，因为蜥蜴学会了点外卖，莫斯给他买了部手机，蜥蜴玩得起劲，除了没有身份证不能玩游戏，剩下的蜥蜴都靠手机解决。
包括吃醋的科学定义和嫉妒的学术性概念，还有“喜欢”的范畴。
不过这段时间的莫斯都没空搭理蜥蜴的情感小课堂，所以对于蜥蜴从一开始的“我喜欢莫斯”到“我可能真的喜欢莫斯”，莫斯是没有任何反应的。
习惯了，这跟亲戚家小孩说“哥哥你真漂亮我长大了要娶你当老婆”一样，莫斯已经不当回事了。
家里还有很多怀音的东西，狗毛专用梳、潜伏调查的饰品、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衣服，莫斯都没空收拾，所以希顿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家里乱糟糟的，蜥蜴尝试收拾过一次，结果把莫斯的衣柜门掰坏了。
洗完澡后的希顿终于得空收拾屋子，他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个家里乱七八糟的现状。
希顿的身上还带着新鲜出炉的湿润水汽，温热蒸腾着干燥的睡袍，熟悉的沐浴露香味冲击着怀音的鼻子。
骨节分明的指节夹着萨沙的毛绒玩具和蜥蜴的手机充电器，另一手在智能清洁机器人面板上单手输入着打扫命令，随后希顿从坐在沙发上的怀音面前走过，把玩具丢进了编织筐里，再把充电器放进收纳盒，看见怀音还在发呆，希顿爸爸开始催怀音洗澡：
“行了，还在磨蹭呢，你身上那警服脏兮兮的，赶紧脱下来，放脏衣篓里，一会我一起洗。”
怀音点了点头，耸了耸鼻尖，有些不自然地抱紧了萨沙，闷闷地在萨沙香软的颈间说道：
“你爸爸…好香啊……”
？
说完之后，连怀音都被他自己这句变态的话吓了一跳，和希顿排队洗澡也不是第一次，但他今天的反应格外不自然，这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居家感十足的年轻帅气奶爸，终于在今天才戳到了怀音后知后觉的xp上。
怀音别别扭扭、同手同脚、偷感十足地进了浴室，希顿收拾屋子，莫斯挺尸，蜥蜴玩手机，其实0个人注意到他一个人的莫名心动。
进了浴室后，怀音把警服脱了下来丢进脏衣篓，他看见那里面还有莫斯的执勤马甲，最底下是希顿今天穿的休闲服，怀音想了想，把莫斯的衣服拿了出来，再把自己的警服丢了进去，和希顿的衣服放在了一起。
最后才把莫斯的马甲随手搭在脏衣篓的边缘上。
满意地看见希顿的休闲服和自己警服堆在一起，像他和希顿进行了一个亲密无间的拥抱，怀音这才进去洗澡，浴室里还有希顿留下的水汽，可能是错觉，怀音总觉得有股海风的气息。
希顿的味道，我知道！
打开了淋浴，暖气呼呼送着，怀音哼起了歌，湿了水的尾巴甩了甩去。
……
外面的希顿收拾屋子，难得没有抱怨一直懒在沙发上的莫斯。
这段时间，他哥确实辛苦了。
莫斯是那天巡逻的时候接到机关医院通讯的，那个时候他正好在礼赞火灾现场的门口处理违停的车辆和私人机，一辆智能车，扫描出来发现是警署家属牌，另一架私人机更是重量级，是军用机，看上去还和自家弟弟的那架差不多。
莫斯当时就有不好的预感，结果天还没亮，就接到机关医院的通讯，说希顿情况不好，现在已经进了高压氧舱。
后来莫斯又要执勤又要照顾希顿，更重要的是希顿的肺功能受损，莫斯被吓个半死，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要不是之前捡回来的蜥蜴，莫斯都不知道该把萨沙交给谁。
毕竟莫斯熟悉的、信任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在机关医院里齐整整地躺着呢。
哦，怀江总署除外，他是趴着的。
所以莫斯的脸色并不好，蜥蜴一直偷看着他的脸色，知道他并不开心。
和那个人一样，不开心的时候，莫斯银色的眉毛会不自知地皱起来，表情却是淡淡的。
“晚上吃什么？”
希顿收完了地毯上的东西，坐在了莫斯旁边，蜥蜴自告奋勇地点外卖，莫斯连眼都没抬，神色平静。
希顿当然了解他哥，也知道他哥有话要说，从小到大，他哥在他和他爸面前都是一副笑呵呵、乐滋滋的模样，好像格外不着调。
其实有些事，他比希顿看得更明白清楚，只是他很少直说。
希顿静静地看着他，知道莫斯可能要教训自己了。
“……希顿，有些话，其实我不说，你自己应该也明白，你也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了，我只说一个问题……”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说教的氛围荡然无存，希顿和莫斯同时静止了，蜥蜴好奇地看向了浴室的方向。
怀音唱歌其实还挺好听的……至少比希顿强点，但是他这么旁若无人、撕心裂肺地嚎，莫斯强忍住了白眼，才勉强接着刚才的话头说了下去。
“我只说一个问题，萨沙毕竟还小……”
“你无声黑白～沉默年代！或许不该～太遥远……起高了，咳咳，太遥远地相爱～”
希顿低下了头，捏着大腿忍笑，萨沙的眼睛滴溜转，随后也高兴地哼哼起来。
“……萨沙毕竟还小，你如果出了什么事，他不就和我一样吗？出芽生殖的，家人本来就不多……”
“再来一次！我送你离开～”
莫斯只感觉自己的脑门上有根血管直突突，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劲，猛一推沙发、一骨碌起身，踩着力有千钧的步伐，交警拉开了浴室的门，放出了一屋子水汽，然后直接进了淋浴房，随后是交警严肃的教育声与怀音惊恐的尖叫声。
军队家属院，静止警犬鸣笛。
安静了。
莫斯坐回沙发，板着脸严肃地看着希顿：“你明白了吗？无论如何，我是说无论如何，都不要让萨沙成为下一个我。”
希顿眼球的深处震颤着，他点了点头，想着怀音刚才凄厉的尖叫声，心有戚戚。
……
“外卖到了怀音，别在浴室里磨蹭了，出来吃饭吧，你应该早就洗好了吧。”
怀音在浴室里东摸西摸，头发和尾巴毛都吹干了还不愿意出去。
希顿的声音一门之隔，怀音闷闷地问了句：“刚才……你们都能听见？”
“……嗯，装修材料也就一般，家里也小，你……习惯一下。”
怀音生无可恋地出了浴室，脸通红着，不知道是因为洗得太久还是臊的。
蜥蜴在这几天给萨沙常点的童餐是单独配送的，剩下的几人都是普通的菜式，就算如此，怀音还是很意外，有种野兽社会化的不真实感。
“蜥蜴，你现在很行啊，你都学会用手机了。”
蜥蜴骄傲：“之前你教过我一点，使用方法很符合直觉。”
于是四个大男人围在不大的餐桌边，进行着寻常的晚餐。
“萨沙老师前两天给家里打通讯了，就是那个固定通讯，但你们都不在家，所以我去接了。”
蜥蜴嘴里含着饭，含混不清地说了这么一句，棕红色长发披在身后，深蓝色的舌尖卷着嘴角的一粒米一闪而过。
“老师说什么了？”
蜥蜴的双眼在深邃眼窝中眨了眨：“老师很意外，问我是谁，我说我是萨沙的家人，她沉默了很久。”
怀音和希顿咀嚼的动作俱是一顿。
希顿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又换了个男人，自己的口碑在萨沙老师那边估计是稀碎一地了。
“她大概就是说，过几天要组织春游了，问萨沙报不报名，家长有没有时间带着去。”
希顿看向蜥蜴：“那你怎么回复的？”
“我说没时间，不过其实是因为我不知道春游是什么意思，我就先拒绝了。”
可萨沙却不乐意了，孩子像是听懂了似的，坐在希顿的怀里突然哭闹起来。
“我们还太小了呀萨沙，以后再去吧，好吗？”
萨沙摇着头，小孩子可能也不懂具体的意思，但知道要出去玩，所以萨沙哭闹着、口齿含混地说着要玩要玩。
希顿也有点头疼，饭没吃两口，就起身抱着孩子回房间哄劝去了。
最后等一桌人都吃完了，饭菜都冷了，萨沙那边还在哭闹，卧室那边时不时能传来萨沙的哭嗝和希顿低沉温柔的声音。
等哭闹声终于暂歇，希顿带着一脸疲惫走了出来。
莫斯看见后立刻撇着嘴，半带着幸灾乐祸半同情道：“我真恐育了，我这几年都不会去政府那边催熟我的芽，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希顿也不反驳，这种爹当得实在是累，如果他哥那边再来个银发小豆丁，家里还不知道要怎么热闹。
蜥蜴却有些失望：“可是我想要。”
？
莫斯直接一脚飞起，踹在他结实的尾巴根上：“我的芽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去玩萨沙就行了。”
怀音本来以为萨沙是哭睡着了，结果推开卧室门，发现萨沙乐呵呵地坐在床上看动画片，立刻转头看向希顿：“哄好了？”
“嗯，等会再抱他出来喂饭，我答应他去玩了，不过春游肯定不行，托儿所组织的春游在工作日，佘岩还需要恢复时间，军区那边我不能再请假了，所以我打算这周末带萨沙去游乐园玩，你们还有谁去？”
希顿没有问怀音，似乎已经默认怀音自然会跟着一起去，怀音心里甜滋滋的，有些不自然地挠了挠自己的耳根，就差直接嘿嘿出声了。
被希顿看着的俩人都不吱声，莫斯将怀音的傻样尽收眼底，他寻思就不去给这俩人当电灯泡凑热闹了。
蜥蜴却在搜索“游乐园”是什么。
半分钟后，他似乎是搞懂了，然后眼睛都闪着光，扑到了莫斯跟前：“我也想去！我可以去吗？游乐园春游！”
莫斯的嘴角直抽抽，他不是欲擒故纵，他是真用了点力气，但脸都憋红了，还是推不开压在身上的蜥蜴，最后干脆放弃了，在希顿揶揄的眼神下放弃了解释。
“……行行，我俩也去。”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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