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弃妃》忉忉的诱惑

13、第 13 章

　　晨曦透过雕花窗棂洒入大殿，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沈氏静静地站在审判席上，一袭素色宫装更衬得她肌肤胜雪，眉宇间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寒霜。
　　殿内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像针芒般刺向她，窃窃私语声嗡嗡作响，如同恼人的蚊蝇。
　　她却恍若未闻，脊背挺得笔直，眼神清澈而坚定，缓缓扫过一张张或好奇、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面孔。
　　周大人轻咳一声，打破了殿内的沉寂。
　　“沈氏，你可知罪？”他声音洪亮，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
　　沈氏微微抬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臣妾不知何罪之有。”
　　“大胆！”钱妃娇斥一声，从座位上起身，指着沈氏厉声道，“你还敢狡辩！陛下龙体抱恙，御医诊断是中了慢性毒药，而你，正是最可疑之人！”她凤眼圆睁，盛气凌人，仿佛已经将沈氏定罪。
　　“钱妃娘娘，”沈氏不卑不亢地回视着她，“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空口无凭，仅凭猜测就污蔑臣妾，未免太过草率。”
　　钱妃冷笑一声，“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小翠亲口承认是你指使她下毒，你还想抵赖？”
　　“小翠屈打成招，不足为信，”沈氏语气冰冷，“臣妾敢问钱妃娘娘，所谓的物证又是什么？”
　　钱妃得意一笑，向周大人使了个眼色。
　　周大人会意，立刻吩咐侍卫将证物呈上。
　　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被摆放在沈氏面前，瓶身上还残留着些许白色粉末。
　　“这瓶子里装的，正是你用来毒害陛下的慢性毒药！”钱妃指着瓷瓶，语气笃定。
　　沈氏的目光落在瓷瓶上，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沈氏的目光落在瓷瓶上，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她认得这瓷瓶，是她用来盛放一种稀有香料的。
　　可如今，它却被冠以“毒药”之名，成了置她于死地的罪证。
　　“张太医，”钱妃转向一旁瑟瑟发抖的张太医，“你来说说，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张太医战战兢兢地走上前，颤抖着双手接过瓷瓶，凑近鼻子闻了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回…回禀娘娘，这…这是断肠散，一种…一种慢性毒药……”他说话结结巴巴，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沈氏。
　　“断肠散？”沈氏重复着这三个字，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张太医，你可曾亲眼见过臣妾购买此药？”
　　张太医身子一抖，眼神飘忽不定，“这…这是…是药铺的老板亲口所说……”
　　“药铺老板？”沈氏冷笑一声，“敢问张太医，是哪家药铺的老板？可否将他带来对峙？”
　　张太医顿时哑口无言，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他偷偷瞥了一眼钱妃，
　　钱妃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沈氏，你休要转移话题！张太医是宫中德高望重的太医，岂会信口雌黄？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沈氏深吸一口气，将目光转向了坐在上方的皇帝。
　　他依旧面无表情，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陛下，”沈氏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臣妾冤枉！臣妾对陛下忠心耿耿，从未有过半点不轨之心……”
　　然而，皇帝却依旧沉默不语，仿佛对她的辩解充耳不闻。
　　沈氏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一股绝望的寒意将她包围。
　　就在这时，沈氏的目光落在了钱妃腰间悬挂的一块玉佩上。
　　那玉佩通体翠绿，雕工精细，正是她丢失的那块……
　　沈氏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臣妾确实有话要说……”
　　沈氏的话音刚落，大殿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她迎着众人探究的目光，不慌不忙地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
　　信笺纸张泛黄，边缘微微卷起，显然有些年头了。
　　“这封信，”沈氏展开信笺，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内，“是三年前，钱妃娘娘的父亲，钱国舅写给兵部侍郎的一封密信。信中提到，他私自调遣了一批兵器，而这批兵器……恰好与前些日子，在皇城外被盗的那批一模一样。”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炸开了锅，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有些大臣开始窃窃私语，原本坚定的眼神也开始动摇。
　　“一派胡言！”钱妃脸色瞬间煞白，她没想到沈氏竟然会拿出这样的证据。
　　她尖叫着，“这信定是伪造的！沈氏，你为了脱罪，竟然敢诬陷本宫！”她气急败坏地指着沈氏，手指止不住地颤抖。
　　沈氏冷笑一声，环顾四周，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她不紧不慢地说道：“钱妃娘娘如此激动，莫非是心中有鬼？若是此信为伪造，为何不敢让朝中笔迹大家来辨认一二？又为何如此急于定臣妾的罪？”
　　钱妃被沈氏一连串的反问问得哑口无言，她急切地看向皇帝，却发现他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在看一场戏。
　　她顿时慌了手脚，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大臣们开始对钱妃的动机产生了怀疑。
　　毕竟，若此事与钱国舅有关，那么钱妃自然有陷害沈氏的理由。
　　沈氏看着钱妃的狼狈模样，心中冷笑。
　　她知道，仅凭一封信，还无法完全扳倒钱妃，但至少，她已经成功地在众人心中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就在这时，周大人再次开口，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沈氏，就算这信是真的，也不能证明你无罪。来人，呈上新的证物！”
　　两个侍卫小心翼翼地抬着一个木箱走了上来。
　　箱子打开，里面赫然摆放着几件金银首饰，这些首饰，每一件都是沈氏曾经佩戴过的。
　　然而，此刻它们都被人动了手脚，每一件首饰的暗处，都沾染了微量的毒药，而这毒药，与张太医指出的“断肠散”如出一辙。
　　沈氏看着这些精心伪造的证据，心中一片冰凉。
　　她知道，对方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想要将她置于死地。
　　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正身处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漩涡之中，想要脱身，难于登天。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没有丝毫的畏惧，眼神中反而燃起了熊熊的斗志。
　　她紧紧地盯着眼前的“铁证”，嘴角却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她知道，事情远没有结束。
　　她缓缓抬起头，轻启朱唇，语气坚定地说：“这些东西，我——”